李清寧在那邊擔心,“發生什么了?”
“沒,我沒事,張大衛讓人追呢,我去看看,掛了啊,老婆。”江陽掛了手機,一頭霧水的追上去,見妖嬈的男子一個飛撲,把張大衛撲倒在地,熊偶接著把張大衛摁住。
“跑啊,你他媽跑啊!”
“孫子,你tm是真孫子!”
倆人死死摁著張大衛,時不時地還給他一下。
張大衛在下面掙扎,“三兒,咱們說好的,要賺一起賺,要賠一起賠償,戲賠了你們也不能全怪我啊。”
熊偶給張大衛一腳,“你還說賠了管我們吃喝呢!管哪兒啦!”
江陽走過去,在看到妖嬈的三哥后雙眼一亮。
不知道是打扮的緣故,本來就像,還是江陽先入為主,江陽覺得這三哥特別像二手月季的主唱,瘦的有點兒脫相的搖滾教母營養不良mini版。
但又稍微有那么一點像營養好了的賈貴,這很有意思,特別有意思。
江陽覺得今兒這一趟來的特別值。
他勸道:“大叔,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待會兒保安來了。”
妖嬈的三哥抬頭看江陽,氣喘吁吁,語氣兇狠,“你跟他一伙兒的?”
“不是。”
江陽輕踢張大衛一腳,“我也是要債的。”
妖嬈的三哥頓時惺惺相惜起來,“你也讓這孫子忽悠了?”
“啊。”
江陽看著張大衛,看的這么老實,沒想到挺能忽悠。
妖嬈的三哥見商場的人越聚越多,讓熊偶把張大衛扶起來抓住,熊偶答應一聲,先脫熊偶的頭,從熊偶脖子處探出一個滿臉胡子的人人,特別像張飛。
他又伸出胳膊,拉起張大衛,牢牢抓住。
張大衛氣喘吁吁,“三兒,哥也難,要養你們倆,你嫂子肯定跟我離婚。不過,今兒哥給你們找活路來了——”
他抬手指江陽,“我這兄弟要拍一部電視劇,咱們機會來了。”
“電視劇?話劇又tm改弄電視劇了!”三哥現在不信張大衛了,覺得他就是一個大忽悠,本來他們唱搖滾好好的,這孫子整了個相聲搖滾音樂劇,把他們全忽悠進去了。
張大衛坐在商場休息的凳子上,“這次是正經電視劇,不信你問我兄弟。”
“是。”
江陽點頭,“三叔——”
三哥:“叫誰叔呢?”
江陽看了看三哥穿開叉裙子的打扮,腿毛還在,嬸兒差點脫口而出,“三哥,是有這么個事兒,我覺得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就不知道你臺詞怎么樣?”
張大衛讓江陽放心,這年頭唱搖滾的誰不跨界啊。
江陽一想也對。
三哥還不信,江陽這么年輕,拍電視劇?開什么玩笑,他在江陽這么大的時候,還在賓館當保安呢,這一定是張大衛新忽悠的手段。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從扶梯上下來,其中一個穿著白t恤的人矮個子男人說:“我在上頭就看見你們追打了,都是兄弟,丟不丟人啊。”
這就是石頭了。
江陽看他的樣子,年紀在四十左右,看起來挺文氣的,一點兒也不像弄搖滾的。但這氣勢吧,很有一種帶頭大哥的氣勢,身高一米六,氣場二米八。
三哥和熊偶還是很給石頭面子的,他倆吃喝拉撒睡這幾天都在石頭這兒,剛才跳舞演出的活兒還是石頭給找的,他們見石頭來就把張大衛放開了。
他們去店里聊。
石頭在這邊弄了個黏土藝術體驗館,他給張大衛說:“我老婆投的錢。”
他老婆是做什么國外醫藥公司國內總代的。
路上張大衛給他們做了介紹。
那個跟石頭一起下來的人叫張偉,差不多二十六七歲,很文藝,透著一股書卷子氣。他是個民謠歌手,今兒來石頭這兒做客。
石頭說:“前段時間挺火的民謠《石板路》,就是這兄弟唱的,是個天才.。”
張偉忙擺手,“我這算什么天才,我要算天才,那大魔王算什么?”
石頭說:“為什么叫大魔王,就是因為凡人不能比。”
江陽驚訝,“大魔王地位這么高嗎?”
張大衛默默地看他一眼。
天道不公,某些人連自己老婆什么地位都不知道,整天還能嘻嘻哈哈上床睡覺。自己記得老婆生理周期呢,定時準備紅糖水,現在卻淪落到跟他爹擠小平房。
張偉對大魔王很崇拜,“那當然,大魔王改變了民謠!”
在大魔王之前,華語現代民謠只存在校園民謠,題材單一,大多停留在談情說愛上,愛的天翻地覆,愛的死去活來。這些音樂就像浮萍,根本沒有扎根到這片土地上。
但在大魔王之后,這些改變了。
她很大膽,一曲《起風了》,用傳統民間死亡的意象和習俗去寫愛情,但又不止愛情,李偉覺得那是在對抗死亡,“就像她在《向往中生活》說的那樣,在有限的時間里去燃燒生命,做自己喜歡做的了,愛自己愛的人。”李偉十分欽慕的說。
大魔王作品從這之后,扎根在本土文化中,真實、間接而且實在,或許跟家教有關,她的歌詞滿是人文和人性,這也是許多人認為她的作品是她父母代寫的原因。
“在我最喜歡的《跟貓流浪》中,李魚曾跟著一只流浪貓在城市小巷中轉,然后發現了一個養貓的孤寡老人,寫了這首很絕望的歌,她在歌中說人生不過虛無。”
當然,大魔王的作品也有向上的,“譬如《石頭》,這——”
江陽看石頭和張大衛一眼,他就說了這么一句話,這位說起來就滔滔不絕了。
張大衛給了他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石頭則在幸災樂禍,這位可是鐵桿的大魔王粉絲,說起這個特別來勁兒。
他還在觀察江陽,他不覺得江陽能力拍電視劇,也在懷疑張大衛不是在忽悠吧。
張大衛的忽悠能力,石頭是見識了。
一張老實木訥的臉下面藏著一張極擅于蠱惑人的嘴,他上次差點跟著張大衛干了。奈何他家當家做主的是他老婆,讓他老婆一票給否決了。
張偉還在說:“在李魚《三十去死》中——”
“咳咳。”
江陽忍不住打斷張偉,讓張偉說的,他都快不認識自己老婆了,“其實,她沒那么想。”
張偉看了他一眼,“你從這歌詞——”
手機響了。
張偉不得不停下來。
李清寧打過來的,“剛才發什么事了,什么被人追,你沒事兒吧?”
江陽:“我沒事,都是朋友。”
正好店到了。
張大衛推著意猶未盡,等江陽掛電話的張偉,“咱不跟他掰扯了,他不懂音樂。”
但他握著最終解釋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