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會兒冷靜,小雅才說:“大魔王也不是那么高冷嘛。”
當然。
李魚也沒營造過什么高冷人設,亦或者獨立女性、才女之類的人設。只不過,大魔王這個名號往那兒一擺,很難免就有人把這些詞兒往她身上帶,自然而然的,小雅就有了這刻板印象。
然后——
小雅隱約記得,李魚是出了名的難采訪。
再加上——
同伴剛才要個簽名還那么扭扭捏捏,緊緊張張。
小雅很自然的就把李魚歸類到高冷那一撥了。
現在看來不是。
“肯定啊。”
同伴的緊張是見到偶像的緊張,可不是什么李魚對粉絲不平易近人的緊張,“我們大魔王當年可是人送外號小財迷。”
但凡是她粉絲,買過她歌,聽過她演唱會的,她都和藹可親。
至于別的人,那就很難說了,用個高冷的詞也不是不行。
兩人正說著,見一個中年美女領著一個演員走過來。
這演員兩人認識,姓白,小鮮肉一枚,在今晚春晚開場歌曲中有出場。這開場歌曲雖然是個大合唱,有一大堆明星出場,但想要混進去,那也得是有點東西的。
而這姓白的——
他的那點東西就是他的經紀人。
就這個中年美女。
她年輕時是演員,在國民級電視劇中當過女主,拿了不少獎,后來轉戰電影,導過電影,再來后就玩起了資本,成立了經紀公司,借著自己在圈里的資源和人脈,捧出了不少人。
這姐們確實有氣質。
他們走過來時,小雅和同伴下意識的讓開了。
然后——
她們聽見了這姐們經紀人敲門,“清寧。”
小雅看同伴一眼。
同伴嘴角翹起。
偶像就是牛皮。
這姐們出道時,江陽連胚芽都不是呢,現在這姐們的“清寧”叫的那個親切……
門開了。
“老周?”
李魚打個招呼,“請進。”
接著——
小雅就聽見李魚讓江陽別動。
江陽:“我又不上臺,我一個大男人化什么妝啊。”
李魚:“這是補水保濕的,乖,冬天干燥——”
“進來。”
老周回頭叫了下姓白的,然后關上門,小雅就聽不見里面說話聲了。不過,她聽出來了,李魚確實對她們這些粉絲更熱情點。
還有——
這小男人太不知好歹了。
有本事讓開。
讓我來!
門關上。
“坐。”
李魚手上的工作不停,“你今天有節目?”
“沒有。”
老周經紀人坐下,“帶個人給你認識一下,這是小白,我們公司的藝人,是個演員——”
她拉了一下姓白的:“快叫寧姐。”
姓白的:“寧姐。”
李魚朝他點下頭。
“這是江陽吧——”
老周經紀人接著又讓姓白的給江陽打招呼。
姓白:“江哥。”
“呃——”
江陽忙擺手,“不用,那個——”
這江哥比江叔還讓他覺得不得勁呢,叔是輩分大,跟年齡沒關系。現在這兄弟年紀比他大,卻叫他哥——
果然!
當大魔王的男人就是爽。
江湖地位一下子就上來了。
很自然的。
在打過招呼以后,姓白的就沒有以后了。
老周同李魚寒暄的話題,多半就集中在了江陽的身上。這不是因為江陽是老周的焦點,而是因為江陽是李魚的焦點,所以,許多話圍繞著江陽展開,就不至于把天聊死了。
周姐以前同李魚打過交道。
她知道李魚。
這小姑娘最不怕的就是把天聊死,聊到無話可聊了,那就不聊了唄,反正她不會給你遞把話題繼續下去的話頭。
這也就罷了。
當你好不容易找個話題,得以繼續聊下去后,她還有一種把話聊死的能力,讓你精心想的話題很快就不能用了。
就拿采訪來說。
她得獎了,記者問她心情如何。
她:“高興吧,你覺得呢?”
這也是李魚難采訪的原因。
這要是去相親,李魚絕對是讓人唾棄的那個。
周姐看一眼江陽。
這一點上,她是很佩服江陽的,也不知道這兄弟當初怎么跟李魚聊下去,然后把大魔王聊成自己老婆的。
不止佩服。
她還覺得江陽真管用。
她在發現話題圍繞江陽就可以寒暄下去后,自然就大用特用,手腕上的表,衣服,鞋子,從里到外,從特效到畫畫都能聊。
李魚顯然也很喜歡同她聊江陽的事兒,很自然就拉近了關系。
反倒是江陽這個焦點。
姓白的發現江陽坐在李魚旁邊跟個無事人一樣,仿佛周姐聊的人不是他。他聽得無聊了就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測試在慣性下,椅子可以讓他轉幾圈;轉無聊了就拿出旁邊要化妝的口紅,往自己手背上抹一道,聞聞味兒,要不是李魚同周姐聊天時,順手把口紅拿走了,姓白的懷疑江陽會伸舌頭舔一舔嘗嘗什么味。
接著——
江陽又把平板拿出來,在上面畫起了骷髏。
因為他家有骷髏,而且曾讓骷髏戴過帽子,旁邊立過吉他,所以畫的很順手。
很快——
他發現了姓白的在看。
江陽忙收手。
他這是抄襲,讓別人盯著怪不好意思的。
然后——
江陽見姓白的坐如嘍啰,想到剛才他還叫了自己個哥,江陽覺得還是得罩一罩人家。于是,他手一推桌子,椅子滑向姓白的,在周姐她們聊天,沒注意到這邊時,對姓白的說:“哎,你玩江湖嘛?玩的話進會稽郡區,我罩你,在里面提我名,好使。”
他得讓姓白的知道,這哥不是白叫的。
現在。
他們幫派在區里或許不是人數最多的,但絕對是最有凝聚力的,除了正常春假以外,余下的大半個月假期,幫派成員必須在游戲里點卯考勤,做到了真正的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姓白:……
周姐:……
他是想讓江陽罩著,但不是這么罩著啊。
江陽還想說些什么,手機亮了,李魚拿起來看了一眼,疑惑地遞給又把椅子拉回來的江陽:“王大爺的消息,找你借錢。”
“借錢?”
江陽拿過手機,“不是又悄悄去吃炒肝了吧。”
他看了一眼。
還真是借錢的。
但不是炒肝,因為王大爺要借的錢目,真要要吃炒肝的話,不等膽固醇飆升把自己弄猝死,就先把自己撐死了。
江陽:“你借這么多干什么?”
王大爺:“你別管!”
“那不行!”
江陽拒絕。
王大爺不是沒錢,他是不敢動自己的錢,怕他兒子知道他在干什么,而這樣的事兒,一般不是什么好事。江陽要是把錢借給他了,萬一王錚以后知道了追問起來,“我老婆就不讓我跟你玩了。”
玩不玩的不要緊。
要緊的是賬號上的金幣還沒轉給他呢,還不到反目的時候。
王大爺:……
他猶豫了一下,“那什么,我放炮讓人給抓了。”
江陽:???!!!
王大爺:“還不是你,給我講了那么個故事。”
江陽說大年三十要去墳上放炮,告訴亡人回家過年了。然后,王大爺覺得做戲就做全套,既然信了江陽的話,那光在家里燒香,萬一老婆子在墳上得不到信兒呢,于是就買了炮仗去了公墓。
但——
那是什么地方啊!
萬一引起火災,后果不堪設想,所以那地方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查的也嚴,王大爺一個炮仗剛上天,就讓人逮了。
不幸中的萬幸。
他沒造成什么嚴重后果,罰個款長個記性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