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很快便過去了。
即便日漸寒冷的氣候讓人越發不愿出門,但迫于生計,大多數人還是不得不邁出家門,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林昀自然也是不得不去上班的其中一員。
雖說已經重新成為魔法少女的他并沒有什么生計上的壓力,但作為方亭市的異策局局長,在這個危機四伏局勢動蕩的時間點上,他必然是要去主持大局的。
——“那么,我們就先出發了。”
別墅的玄關口處,翠雀與麻生圓香站在一起,向身后的女孩們囑咐道:“薄雪,記得好好招待客人,小錦和白玫還要去上課,所以這邊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問題不知道的話可以打電話問我。”
“好的。”白靜萱點頭。
“白薊,木百合,含羞草。”
翠雀喚著柏安市幾名魔法少女的名字,向一旁偏過頭:“這間據點的備用鑰匙我已經給你們了,你們可以隨意進出,希望你們在這座城市玩得開心。我們并不強迫你們進行殘獸的驅逐任務,但也歡迎你們給予一定的幫助。”
見幾名女孩都點頭稱是,翠雀便不再多言,與麻生圓香一同離開了這里。
今天,她得帶著這位自己的老隊友一起去異策局,而對于女孩們的疑惑,她給出的理由是“兩個人一起出去辦事”。
顯然,這個答案并不能讓一眾魔法少女認同,但她們也沒有繼續追問的立場,所以便這么糊弄過去了。
因為目的地是異策局,所以兩個人的穿著都很正式,林昀本人不用說,他工作日的穿著一向得體。而麻生圓香也套上了一套女式西裝,戴著一副墨鏡,還把那顯眼的長發扎成了一個發髻,看上去很有職場女強人的氣派。
為了防止身份隱藏上出現紕漏,翠雀早早就變成了林昀的模樣,所架駛的也不是異策局配給“翠雀”的車,而是麻生圓香的車,確保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璐璐她同意了?”
驅車路上,林昀見前方的車流半天沒有一點動靜,顯然是堵車了,便主動挑起話題,向麻生圓香問道:“我看她今天早上情緒明顯好了不少。”
“朋友,看來你并不了解我的溝通能力。由我出馬,這種事情還需要說?”
麻生圓香打著哈欠:“放心吧,她同意了,等晚上有空了我就去教她。”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看上去隨時都會睡過去,也不知道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還是本身就不適應清晨起床的作息。
“那她的能力開華呢?你有看出什么來嗎?”
林昀眉頭微蹙:“短期內有沒有解決的可能?”
“不知道。”
麻生圓香抬手擦了擦眼角:“都說了,我擅長的只是實戰技巧,能力開發上并不是行家。真要說行家,伱都看不出來,我怎么可能看得出來?”
“……我畢竟隱退了十九年。”
林昀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國度的研究內容日新月異,十九年的時間,足夠出現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最新成果。”
“那不如去找首席閣下問問?”
麻生圓香看向他:“首席在這里的吧?”
“祖母綠……么。”林昀默然。
其實他并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選擇,甚至于他有種直覺,如果去找祖母綠的話,這件事大概率能夠得到一個解決方案。
但是,這樣也就意味著要讓女兒面見寶石權杖,這必然會伴隨著更多的不穩定因素。
他一直都竭力避免讓林小璐牽扯到國度的事情之中,但事實卻總是難以如愿,似乎隨著女兒在魔法少女的道路上越走越深入,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推動著一切,讓她與更多國度的人與事發生關聯。
究竟是該繼續阻止,還是放任自流?林昀直到現在都沒有考慮清楚。
“你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過度保護啊……”
見林昀半天不說話,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的麻生圓香嘆息一聲:“雖然我跟首席閣下并沒有多么熟悉,但是就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寶石權杖里最好打交道的一個人了,有必要這樣百般防范嗎?”
“她是什么樣的人我無法給出定論,但和寶石權杖打交道,我沒辦法不去多想。”林昀低聲道。
“就因為你本應是藍寶石?”麻生圓香冷不丁地問道。
林昀又一次沉默了。
他沒辦法不沉默,因為麻生圓香的話確實戳到了痛點。
“……總之,這件事我會考慮,但除非萬不得已,我還是希望能靠我們自己解決。”
半晌,他才重新開口,頗為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過些天會再嘗試一些別的辦法,在那之前,就拜托你多教教她了。畢竟,如果單純論戰斗技巧,你大概是我們小隊中最為突出的那一個。
“那么不想談這件事?就算吹捧我也不會讓我忘記剛才的話題哦。”
麻生圓香促狹一笑:“不過看在你難得夸人的份上,我就接受你的贊美吧。”
這可不是吹捧。林昀在心里暗道。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麻生圓香是舊方亭市小隊中,對于戰斗技巧的研究最為深入的一個。
雖然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并非是什么天賦,而是“沒有天賦的無奈之舉”。
舊小隊的幾人中,矢車菊在能力開華上的進度堪稱是不講理般一騎絕塵,櫻則是能力本身極為強大,至于蘭香,那更是堪稱“術式百科全書”一般的研究型天才。
唯有瑪格麗特,也就是麻生圓香,什么都只是普通魔法少女的標準,魔力并不出眾,能力并不濫強,學習術式的天賦也只是不好不壞。
在這樣的情況下,其最終選擇的道路就是“技巧”。
這注定是一條很難走通的道路,所以直到林昀退役之前,麻生圓香作為魔法少女的成就都算不上突出,大多數人提起“瑪格麗特”這個代號,也只會覺得“這是櫻和矢車菊的隊友”而已。
但是,正如其當初毅然決然選擇出走方亭,去成為歌手一樣,麻生圓香對于一件事的堅持和恒心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事實便是,在這份堅持的盡頭,麻生圓香終究取得了屬于自己的花牌。
并非是來源于戰功,也并非是來源于研究,僅僅是對于某一領域達到極致之后的追封。
一枚僅僅象征著“技藝已成”的花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