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陽這輩子，還沒見過這種世面，直接斯巴達了。
一邊興奮吃瓜，一邊對抗寒風。
陳小勇看了一會兒，把王楚陽摁進了被窩：“凍死我了，繼續睡。”
另一邊，張久全轉頭看到了也在看熱鬧的韓舟，披著軍大衣就出了房間。
“噠噠噠。”
韓舟打開房間，看張久全在抽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張久全：“老大，我想了半夜了，這次的事情，得跟您道歉。”
韓舟擺手：“這不是你的問題，這是他的問題。”
張久全：“不對，這就是我的問題，我想了一晚上，現在才覺得，這事兒本來就不靠譜。”
韓舟挑眉：“哦？”
張久全：“那個趙向聰，只是個優視頻一個中層領導。”
“說是來談《林院深深》的版權的，實際上他哪兒能動用那么大量的資金。”
“很明顯，版權早就談好了，他來要么就是來跑腿的，要么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總之他是沒有那個能量單獨做主的。”
要知道，現階段，短視頻網站都還在燒錢，沒有賺錢。
自從zber那邊開始燒錢，就已經打響了互聯網企業燒錢之戰。
而企鵝等大企業，第一步要做的根本不是打車軟件，而是視頻和音樂軟件。
在這上面燒錢。
每一部大投入影視劇，都標志著短時間內，一個短視頻網站力壓另外一家的機遇和機會。
所以，這里面，真正能做主的，只有優視頻的高層。
而且是高層中的頂層。
才有資格做主。
“我想清楚了，這事兒怪不了趙向聰。”
“本來在行業里的人就該知道趙向聰這樣的人手里沒有多少資金，千萬以上是不可能的。”
“我們找到他，人家默認就是兩種情況。”
“要么是我們這部電影就值千萬以下，雖然有葉蔓意出演，但是戲份不多。”
“另一種情況就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們是新人，不懂行業規矩，上去找他，就是找被坑。”
韓舟聽完張久全的話，也是愣了一下。
按照張久全的分析，這倒是一點錯沒有。
本來趙向聰就不可能有大筆資金，找他談，不就擺明了自己是行業里的新人，不懂行情么？
這就好像，帶著十噸黃金，去找一家金店的銷售，問人家收不收。
不過這也倒是側面說明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那部《林院深深》有鬼。
韓舟笑了笑：“我們在這行，根基淺，干什么事兒，都只有自己去思考。”
“有了這次，下次我們經驗就豐富多了。”
韓舟思索了一下：“九，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我到時候聯系一下常笑導演，問他要優視頻高層的聯系方式，你去和優視頻高層談。”
“我們這部《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放到春節檔網播。”
“我們不賣版權，只播，用戶六塊錢購買播放權，得給我們分四塊。”
張久全思索：“確定要四塊？”
韓舟微笑：“你放心，現階段，優視頻和企鵝視頻，打破頭了。”
“他們現在要互相在年度報告里，比拼VIP用戶數。”
“這部電影葉蔓意是女主角，如果他們不拿出點誠意，我可以更高價單獨售給其中一方。”
張久全：“要是優視頻愿意賺吆喝，直接不分賬，全給我們，而要獨播權……”
韓舟微笑：“我現在不缺名，只缺錢，如果他們真愿意賺吆喝，那也不是不行。”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現在要的是會員數，而不是營收。”
“為了會員數，也許說不定會走到這一步。”
如果六塊錢一次播放，除了運營費之外，全給新世界。
那他們就一分錢留不下，但！可以賺到VIP注冊。
視頻網站VIP注冊這種事兒，就是用豐富的內容去刺激用戶購買VIP。
也許大量的葉蔓意粉絲，處在想要購買VIP又糾結不想花這么多錢的狀態下。
多一部葉蔓意的作品，就能刺激不知道多少粉絲開會員。
而且，這部電影噱頭極多。
科幻片，韓舟第二部電影。
葉蔓意主演。
各種黃金配角。
這人物配置非常好，題材又吃香。
至于怎么運作，那就不是韓舟的事兒了。
和張久全聊《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發型聊了一個多小時，在準備睡覺，已經睡不了多久了。
韓舟大早上就要再次趕去蕭山，乘坐飛機前往蜀都，參加《hello樹先生》最后一場路演。
機場，王希雅接到韓舟后，和韓舟趕往金牛影院。
“今天活動有驚喜。”
正在喝王希雅帶來的豆漿的韓舟，直接噴了。
豆漿噴的到處都是。
“你不會……把我爸媽請來了吧？”
王希雅沒想到韓舟這么大的反應：“……你難道不想看到他們？”
“不是我不想看到他們。”韓舟：“是我不想他們看到我現場表演。”
“畢竟我的粉絲都覺得我是精神病，上回我媽打電話跟我說了四十幾分鐘。”
韓舟思索了一下：“沒安排他們上臺吧？”
王希雅：“……”
“安排了，但是還沒公開。”
“好，不安排他們上臺了，讓他們在下面看電影還行，到時候我只提一下父母到場了就行，別給鏡頭，也別拍他們的反應。”韓舟：“這樣安排就行了。”
王希雅拿出手機，就吩咐這事兒去了。
蜀都，已經是路演的最后一天了。
說實話，到影院來的人，已經沒有沖著電影來的了。
國內的文藝片愛好者一共才多少啊？
而且，文藝片愛好者，九成是裝逼的，真正的喜歡看文藝片的，有幾個？
國內經常有獲獎文藝片票房幾十萬的。
裝逼嘛，看看視頻網站上的版本就得了，真金白銀去看電影？想多了。
現場到場的，全都是韓舟和安嵐的粉絲。
特別是這里是蜀都，是韓舟的老家，主場。
韓舟第一次回到老家表演，所以，粉絲私下有組織過來，現場到場的人，八成都是韓舟的粉絲。
而且，只有百分之幾的人進了影院。
韓舟第一次看到自己超過上千的粉絲聚集在一起，就在影院商場外面的廣場上。
“韓舟！”
“老韓！”
“韓哥！”
毫無組織力。
關鍵是，也沒那么狂熱。
人家的粉絲看到明星過來，直接就暈過去了，伱們倒是暈過去啊！
甚至，人群里有人大喊：“唐周！給我簽個名！”
韓舟瞪著他：“韓舟！”
旁邊的人爆笑。
韓舟也順手簽了幾個名兒。
韓舟：“看到了就刪了唄，莫把路擋到起咯，散了散了！”
反而，安嵐那邊粉絲來得少，但是尖叫聲驚天。
雖然安嵐的狂熱粉絲，追著路演跑了七天，到最后一天來參加的人已經很少了。
但是戰斗力屬實強大。
影院內部，觀眾們依舊很熱烈。
雖然臺下很暗，韓舟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父母。
坐在很角落里的位置。
主持人：“韓舟，我們都知道你是我們蜀都出去的娃兒。”
“上一次路演你演唱了一首《海底》，火爆整個網絡，雖然音樂軟件沒得，但是在短視頻平臺，留言數最多的視頻高達十幾萬留言，上萬評論的視頻不止十個。”
“這一次回來，有沒有歌曲要跟家鄉父老分享勒？”
韓舟笑著：“有一首，我做了川話版和普通話版兩個版本。”
“普通話版本還沒做出來，川話版也沒有配樂，但是今天邀請了蜀都戲劇院的前輩們來幫忙伴奏。”
“這首歌，送給粉絲們，川話版專門送給家鄉的粉絲。”
臺下觀眾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我怎么感覺老韓送給我們的，不會是什么正經八百的好歌？”
“不曉得，聽哈兒看看。”
“咋呢？鑼鼓上臺？唱戲喲？”
這首歌，沒有預演過，韓舟也沒時間把伴奏做出來。
前幾天剛剛寫了俄語搖籃曲，然后這幾天行程拉滿。
昨天就睡了三小時，哪有時間做伴奏？
所以，韓舟把寫好的歌給了王希雅，讓王希雅聯絡蜀都這邊的路演承辦方找樂手。
幸好，譜子簡單，樂手很好找。
而這首歌，就是《謝謝你的愛》川話版也叫《爆劉繼芬》（《保留幾分》）。
前世，在九十年代初，劉天王寫了這首歌。
這首歌當時火爆一時，可以說是經久不衰。
而在03到05年前后，前世的蜀都，眾多酒吧歌手，把這首歌一人一句，改成了川話版。
準確的說是，川劇版！
后來，由巴蜀笑星在渝州城衛視上首次表演。
時光匆匆，進入互聯網時代。
這首歌，迅速成為了一個傳奇。
自從櫻花國的彈幕網形式到了國內，就誕生了AB兩個彈幕網。
而《爆劉繼芬》則是A站唯一從遠古時代存活下來的鎮站之寶。
播放超過一點六億次。
因為A站規定彈幕不能超過一定數量，所以這個視頻曾經不知道多少次清空了彈幕。
這個視頻，也是全網唯一一個曾經被彈幕遮蓋了整個視頻全畫面的存在。
而這首歌，也是最知名的鬼畜歌曲之一。
鬼畜，原本的含義是，利用音樂進行二次創作，達到某種藝術性的表達（大部分情況為惡搞），而傳播到國內后，大家驚訝的發現。
這件事情，很多年前就有人做了，壓根不是從櫻花國傳來的。
一直到18年末，《念詩之王》橫空出世之前，所有的鬼畜，都沒辦法登頂第一鬼畜的寶座。
就是因為遠古時代，就有線下鬼畜《爆劉繼芬》坐鎮在這個領域。
而回到蜀都，韓舟想過很多歌。
想過《chengdu》。
后來還是決定演唱這一首歌。
這首歌，被很多人認為是唯一在進行二創后，可能超越原創的歌曲。
因為川劇版，加入了戲劇元素后，歌曲的悲傷悲涼，增加了一個層次。
而這首歌，在網抑云，評論數也破萬，略勝原版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廣大歌迷有意的。
當然了，在大部分原版歌迷眼中，二創版好聽這事兒值得商討。
但無論如何，它的熱度，是真實的。
而眾多歌迷也反應，初聽搞笑，再聽忘掉原版，三聽‘淚開始滑落’。
很多人都說，‘劉天王聽了想打人’。實際上，《謝謝你的愛》的創作者演唱者劉天王，在聽完這首歌后，到了蜀省，拜了一位川劇大師學習川劇，那位大師，正是央版《笑傲江湖》中余滄海的演員。
也算是一種……孽緣了。
而《爆劉繼芬》這首歌，配樂也有兩個版本。
一個是《謝謝你的愛》原版伴奏。
另一個是川劇版獨有伴奏。
因為還沒做原版伴奏，所以只能用川劇版伴奏，并且是現場表演了。
鑼聲響起，臺下觀眾霎時間產生了錯覺。
以為自己離開了電影院，到了小劇場。
“不要問我
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
你不懂我傷有多深吶（傷有多深吶！）
要剝開傷口總是黑殘忍
勸你莫做那個神戳戳的人吶
多情暫且保留幾分（爆劉繼芬吶）！”
現場很多觀眾都傻了。
這唱腔，川話版歌曲，流行歌曲的調性。
怎么這么魔性？
特別是傷有多深吶還有保留幾分吶的和聲，是由專門請來的川劇高腔演員演唱的。
那震撼和清脆干脆程度，加上古怪的調性，既悅耳又魔性！
這種體驗感，你不粉韓舟，體驗得到？
現場觀眾反應過來后，都瘋了。
“不喜歡孤獨
卻又害怕兩個人相處
這分明是一種痛苦（嗨呀好痛苦啊）
在人多的時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唉
在萬丈紅塵中哦，找個堂客來愛我
當我避開你的柔情后，淚開始滑落”
嗨呀好痛苦啊。
嗨呀好痛苦啊！
你問現場觀眾這歌好聽嗎？不知道，你問韓舟唱功如何？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嗨呀好痛苦啊！’
“你莫說莫想莫應該
我謝了你的愛
我不得不存在唉
像一顆塵埃
還是會帶給你傷害”
原版的‘是不說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
曾經火爆大江南北，經久不息。
而這首歌，一遍，讓你忘掉原唱的調。
當然了，現場觀眾還沒聽過普通話版本，但是聽完這個，完全想象不出普通話版本是什么樣子的。
只是，唱到這里，大家感覺到了，這首歌，好聽！
“你莫說莫想莫應該
我謝了你的愛
我不得不存在唉
在你的未來
最怕這樣就是帶給你永遠的傷害”
沒用原版配樂，所以這首川話版《爆劉繼芬》，全長只有一分四十秒。
但這一百秒，讓現場的年輕人們，經歷了一次世界觀的重塑。
“傷有多深吶！”
“爆劉繼芬吶！”
“嗨呀好痛苦啊！”
痛苦面具臉上帶，攔住一群男的女的折磨。
韓舟演唱完后，躬身敬了個禮。
現場爆發出很強烈的掌聲。
蜀都粉絲很給面子，雖然沒有唱一首正經的情歌，但要聽到韓舟以后再唱川話歌，那得等多久？
今天這電影票買的，不虧嗎！
本地的鬼畜達人，混跡在影迷之中，打開企鵝群組：“兄弟們，來活兒了！”
眾人：“？？？”
他：“那個男人……又出新歌了！”
至今，《神經病之歌》依舊是鬼畜專區最熱門的歌曲，聽說韓舟又出新歌了，鬼畜UP主們，虎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