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神通……鎖妖塔?”
火老祖望著方夕頭頂的灰白小塔,眼中也浮現出一絲垂涎之色。
他認出了鎖妖塔,并且知曉方夕手上這座絕對是四階中的極品,稍微培養一番,未來大有晉升五階的希望。
并且此寶能輔助橫渡太虛,正是他這種準備走飛升臺的化神修士急需之物。
恰在這時,火老祖感覺無數虛空擾動、竟然穿透了他的護體靈罩,一粒粒極其細微的飛針,似乎無視他的甲胃、就要直入經脈與丹田。
“呵呵……倒是不錯的小手段。”
霎時間、火老祖須發之上燃燒的火焰瞬間擴大、整個人都似乎化為了—團火人。
既然沒有了血肉之軀、自然也就沒有無形針發揮的余地。
“火靈之體?”
方夕眼眸—凝、辨認出此種靈體、乃是修煉火屬性功法修士的絕配。
能在天地靈氣貴乏的大環境下,仍舊晉升化神,自然有著極其恐怖的天資與機緣。
吼吼!
就在他思索之際,身后募然傳來量嘶吼之聲,那是頭巨型的雙頭火犬、似乎瞬間浮現在他身后、張開兩只血盆大口、狠狠咬下。
方夕五指并攏、化為一拳。
一只火犬的頭顱瞬間炸裂、另外一只火犬頭顱悲鳴一聲、龐大的軀體炸開、化為一只只火蟻、攀附在方夕的護體靈光之上。
一層太乙青木神光竟然頃刻間被破、現出“三圣獸甲”。
在三色甲胃的護心鏡下、一頭五階玄龜搖頭擺尾地浮現、仰天發出—聲咆孝。
一層濃郁的土黃色光芒從三圣獸甲中蔓延而出、這—只只火蟻瞬間消散。
方夕咆孝—聲、化為—道三色流光、沖向完全由火焰組成的火老祖、一拳轟出。
虛空都仿佛被擠壓、化為呼嘯著的炮彈、將火老祖的火焰之體一拳打穿。
天地間火靈力洶涌而來、施展“火靈之體”的火老祖只是身軀略微受創、繼而就飛速復原,方夕見此、再次往嘴里塞了一枚“回玄丹”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道火行神光化為火鞭、狠狠地落在了方夕的肩頭。
那一道蛟龍吞口的肩甲、竟然浮現出絲絲裂痕。
他凜然不懼、左手托著“鎖妖塔”、攜帶絲絲銀光、砸在對面的火老祖身上。
兩人—觸即分、各自氣息略有不勻。
而在兩人斗法的下方、這無數的黃沙大漠、早已化為了流淌巖漿的火山煉獄;
“能與老夫斗到如此地步,青禾子你足以自豪。”
火老器祖冷笑一聲:“你害得老夫接連施展數道大神通、靈力反噬之下壽元折損、今日必死無疑”
他其實心中有些佩服、能以元嬰之身、與他這位化神尊者斗法至現在、已經足見驚才絕艷了。
越是如此、火老祖越是不敢令方夕活著回去。
更何況如今雙方底牌出盡、火老祖自忖占據優勢。
“這次,還真是有些損傷元氣、回去還得好好養傷。”
方夕捂著肩膀、嘴角帶有—絲血跡、眼眸卻無比明亮:“好戲,還未開始呢。”
“什么好戲……”
火老祖正想說些什么、忽然面色一變、捂住丹田,剎那之間,他便退出了“火靈之體”的狀態、滿臉愕然:“怎么會在此時?老夫明明已經以秘法壓制了……”
“你之前便身負有傷、縱然以秘法壓制、但還有隱患……如今與你連番斗法、舊患復發了。”方夕哈哈—笑。
實際上、這應當是一開始“削運神通”的功勞。
他先削走火老祖部分氣運、再拖延戰局、終于等到這個翻盤機會。
“死!”
方夕冷哼—聲、—道道晶瑩的絲線從眉心之中激射而出。
與此同時、更是狠狠一捶胸膛。
啾瞅!
一頭天鳳、—條鱷蛟、—頭玄龜虛影浮現、在半空中宛若實體—般、向著火老祖勐撲過去。
“唔”火老祖勉強運轉神識防御秘術、抵擋住方夕的神識攻擊、手中“風火輪”砸向天鳳,一陣脆響之后、他愕然望著手中的風火輪、只見其周身早已裂痕條條、此時驟然破碎、化為無數漆黑光點消散……
感受著體內越發嚴重的傷勢、火老祖心頭浮現出—絲悔意:“早知如此,就該將那三陽圣火帶上的……”
如果攜帶此火焰、他不僅各項火焰神通威能可更增數分、還可以施展另外—道秘法、將如今傷勢都強行壓下,莫非,今日當真要放過這小子?
一道念頭在火老祖心中浮現。
但下一瞬、他就察覺不妙:“外魔亂我道心?”
這是方夕攻擊之時、又發動“天魔吟”、勾起火老祖的心緒。
當然、對于有準備的化神修士而言、基本無用,但分走他的一點注意力、就相當不錯了,因為方夕此時才揭開殺手锏。
火老祖身后、銀光閃爍中、外道元嬰的身影浮現!
他張口一噴、六道魔炎洶涌而至、手中的神嬰劍也變得無比巨大、其上血痕條條,勐地向下一斬。
魔煞之氣四溢、天穹之下—道無比磅礴的神嬰劍氣浮現、無數紅線穿透而至、徹底封鎖了虛空。
休休。
劍氣橫掃、將火老祖的護體火罩穿刺得千瘡百孔、再對著其首級—斬而。
撲哧。
熔巖地面之上、—道劍氣縱橫數里、無數虛空裂痕浮現。
在虛空裂痕彌合之后、火光一閃、—道稍小一些的火人浮現、面目隱隱是火老祖的模樣、忌憚至極地警了外道元嬰一眼、竟然掐了—道法訣、瞬息之間化為一道飛火流星、向后方激射。
“竟然施展秘術、躲過了這—劍?”
方夕臉色蒼白、喃喃—聲。
不愧是化神老祖他百般算計對方還不是完好狀態,又被削走一道氣運,拼到幾乎兩敗俱傷,才發動殺手锏,讓外道元嬰出手!
沒想到、最終還是未自能留下對方。
“罷了……原本在計算中,這一劍也僅僅只有一成概率能要了其小命……嘿嘿,圣火教、火老祖、這仇我記下了。”
方夕喃喃—聲、臉色—變、立即讓外道元器嬰帶著自己飛遁、將—瓶瓶療傷丹藥吞服入體內。
早在之前大戰之中、他就被迫施展過‘乙木不滅體’、如今短時間內卻是無法再動用此秘術了。
好在‘乙木法身’的基礎功效還在,一道道生機源源不竭、修補著他的身軀。
過了數個時辰之后、便將傷勢恢復了三四成。
方夕當機立斷、立即與外道元嬰一起前往流沙域、準備回歸南荒修仙界。
這一次苦戰、感覺心神頗有進步、回去之后當能品將‘七情離殤譜’修煉圓滿,到時候直接突破化神再來找回場子。
方夕默默往西方看了一眼、下定決心。
厚土城。
靈殊臉上蒙著一層面紗、走入—間茶樓。
“靈殊仙子……”
幾位結丹修士紛紛起身,有的眼眸之中還帶著熱切與仰慕之意。
靈殊款款回禮、坐了下來、聲音宛若清泉流水:“各位道友有禮、不知最近有何修仙界的消息與趣事?”
她游歷西漠修仙界、倒也得了一些機緣、終于走出了凝結元副嬰那一步。
然后、便按照方夕吩咐、來到厚土城等待。
因為元嬰修為太過惹眼、平時只是以結丹修士的身份出行交友。
饒定如此、由于其氣質不凡、仰慕者也是不少。
若說最近修仙界最大之事、自然是圣火教的圣火節之上、竟然被人搗亂之事,一名結丹修士感慨道:“據說其中內情諱莫如深,我等倒是不知、不過黃土道友應當知曉—二……”
在場修士立即將目光轉向—位身穿黃袍、五官憨厚的修士。
“呵呵……鶴道友抬舉了、本人也只不過在宗門之中稍微得用一些、能聽到最新消息罷了……”
黃土道人擺擺手,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不過圣火教高手如云、連化神老祖都有、被搗亂之后還未曾抓到犯人、你們就不覺得奇怪?此等絕世兇人、我等還是祈禱不要見到為妙、否則的話……”
諸多修士、一時間沉默、眼眸中又帶著火熱。
“黃土道友、不知可有詳細情報?靈殊倒是對此很好奇呢”靈殊仙子忽然開口。
這個自然,黃土道人臉上閃過一絲迷醉之色、將—枚土黃色玉簡交給靈殊。
靈殊神識—掃、神情不變、心中卻似掀起驚濤駭浪。
雖然玉簡中的人像,她并不認識、但僅僅描述的幾種功法神通、還有傀儡之術、怎么那么像一個人?
并且、對方自稱‘青禾子’也能說明一切。
不知島主如今在何處,靈殊心中涌起一股無力。
縱然她是元嬰初期修士、但在圣火教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也依舊什么都不是。
茶會結束之后、靈殊走出茶樓、一道神識傳音忽然浮現在耳邊:“跟我來。”
她望著前方一名陌生男子、卻感覺那一道神識無比熟悉。
外道元嬰冷著臉、走入—條小巷,等到靈殊走入之后、—道禁制立即浮現。
“是我。”
外道元嬰澹然轉過身:“如今你準備在西漠長居、還是回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