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凱與狗蛋。
仿若是兩位見證者。
他們面前，正是三千年前的神庭。
“法師，乃是探索世界本源、生命奧義、元素排列的職業。”
“若是沉迷法術威力，反倒是落了下乘。”
“神靈又如何？法神又如何？”
“對于我們法師來說，他們不過是走在了前面的生靈罷了！”
“有朝一日，你怎能知道，你不會成為神靈？”
一身藍衣，看不清樣貌的狗蛋老師，站在一座由水晶能量石雕刻而成的講臺上。
盡管看不清樣貌，但是安凱能夠清晰感覺到，狗蛋老師在看自己…
轉動眼珠，安凱身邊是一群認真傾聽的法師…
他們坐落有序，圍繞狗蛋老師坐了三圈。
在人組成的圈外，安凱依稀還能看到有一只黑白色相間的大狗，趴在地上，迎著烈日打鼾。
“老師，世界上真的有法神嗎？”
“他們是居住在咱們這座圓形星球外？還是居住在星球內？”
“老師，您的實力比之神靈又如何？”
“老師，世界本源是星球意志嗎？”
“老師…”
安凱耳旁傳來一陣陣提問之聲。
伴隨著活靈活現的提問聲響起，安凱思緒仿若是被拉回到那個久遠的時代！
他好像成為三千年神庭一份子，坐在課堂中，傾聽狗蛋老師的講述。
“小子，你可有疑問？”
醇厚的嗓音響在安凱耳邊，安凱一愣…
下意識的感覺有些羞愧。
仿佛羞愧的原因是他在課堂上走神…
安凱茫茫然搖搖頭，一時之間他并沒有想起自己這位“學生”應該提問一些什么問題…
眼見“學生”沒有疑問，狗蛋老師身影一晃，重新回到那座水晶雕刻的講臺上。
伸出手，做了一個下壓狀…
原本嘈雜的課堂頓時間變得落針可聞。
沉默一秒，帶著一些笑意，狗蛋老師輕快出聲：
“我與神靈實力相比又如何？”
“就這么說吧…”
“神靈之下我無敵！”
“神靈之上…”
“一換一！”
汪！汪！
狗蛋老師剛剛講完，趴在人圈外的黑白大狗突然叫了兩聲。
明明是一只狗，安凱卻是從這張狗臉上看到了不屑的神情。
“你這狗東西不相信？”
“討打！”
“哈哈哈～”
“狗師兄又在嘲笑老師實力呢～”
歡快的課堂氛圍，安凱即使已經淪陷，他也不自知。
不對。
不是不自知。
而是不愿醒來。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無休止的殺戮，唯有輕松、輕快的氛圍，這是安凱不曾遇到的。
他心中留有一絲眀悟。
這絲眀悟，一直讓安凱保持著對自身淪陷“神庭”，真正的掌控性。
而這，是因為欲望之主身份所帶來。
想來，這也有些可悲。
想要真正的放逐自己，沉陷溫柔鄉，都做不到。
伴隨著玩鬧，一堂課結束。
安凱這位茫然的“學生”跟隨課堂中的學生離去。
他不知自己離去時去了哪里。
于記憶中是一片混沌。
不知多久。
安凱重新回到課堂中。
在這神庭中，唯有這間200百余平米的課堂，才能給安凱帶來最為清晰的感覺。
時間流逝。
不知是過了多久。
安凱只知道自己上了89堂課。
將自己有關于法術基礎理論以及他所沒有掌握的一些法術理論，徹底掌握。
他也能像課堂中其他師兄一樣，在課堂最后的提問環節，提出自己的疑問。
甚至安凱還養成一個不錯的習慣。
他會在下課時，留在課堂內，將自己還沒有理解的一些疑問整理歸類，留待下堂課提問。
至于為什么是留在課堂內…
是因為安凱一旦離開課堂范圍，他的一切感知，便會淪為一片混沌…
渾渾噩噩，無法完成思考。
像是現在，安凱為自己的第90堂課，準備了6個問題。
其中三個是有關于法師職業本質，還有三個是有關于法術理論。
然而…
安凱等了許久，一向準時的老師并沒有出現…
還有他的三個師兄也沒有出現。
今日，趴在門口處的黑白大狗，不在迎著烈日打鼾。
反而是四肢站立的筆直，昂著狗頭，面容嚴肅的望向“混沌”處…
安凱不知發生了什么。
心中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第91堂課開始時，安凱再次見到了老師。
依舊是看不清樣貌。
但是安凱卻能感知到，老師面容嚴肅。
往日的輕快語氣消失不見…
“他們三個…死了。”
“死于無知、死于自大！”
“更是死于他人的冷漠！”
冰冷的話語聲從講臺處的老師口中說出。
安凱神情一愣。
他想要回憶三位師兄往日樣貌，卻是突然發現…
他腦海中對于三位師兄的記憶，正在迅速剝離…
樣貌、名字…
到了最后，比之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不用費勁了！他們三人觸怒神靈，被神靈永遠的剝離！”
“神靈…”
這是第一次，安凱感覺神靈距離自己，如此的近。
從那一天開始。
安凱便再也沒有見過老師流露出笑容。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再是往日那樣，以提問的方式自由授課。
而是強硬的灌輸他所掌握的知識。
后來有一天。
安凱偶然從師兄處得知。
說是他們記得老師有三位親傳弟子，被老師視為接班人的弟子不見了…
時間劃過。
春夏秋冬眨眼而過。
盡管老師改變了授課方式，但是安凱能夠明確感覺到，自己吸取的知識，比之以前自由授課時還要多、還要快。
雖然老師有些強硬，但是效果卻很好。
第189堂課。
有師兄記起消失的三位師兄模糊樣貌。
第296堂課。
包括安凱在內，他們清晰的記起消失的三位師兄樣貌。
第468堂課。
名為東木、東林、東森的三位師兄名字被安凱在內的所有學員記起。
他們也終于記起，三位師兄死于神靈之手！
第469堂課，老師沒來。
第470堂課，老師依舊沒來。
第499堂課。
消失許久的老師終于出現。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重新站在講臺上。
從儲物裝備中掏出一個長約十米的長方形冰塊。
里面模糊可見，有一位生靈沉睡。
講臺處的老師，取出沾染血漬的法杖：
“今天，我們學習新的知識！”
“解析神靈軀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