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那位聽歌的同學被周圍幾個同學圍住。
“牛啊！”
“勇士！”
“課上聽的什么歌啊？”
“聽了一耳朵感覺還不錯。”
“推給我。”
“斷橋殘雪。”
這名被老師罰站了半個小時的男生坐在椅子上難受，心想著自己該不會被老師記了一筆，回頭安排我掛科吧？
過了一會兒。
又有人跑過來問：“兄弟你課上聽的啥歌？”
男生生無可戀道：“斷橋殘雪，剛剛不是說過了么。”
這還沒完。
后面陸續還有人來問。
男生怒了：“斷橋殘雪，再問自殺！”
煩死了。
好在后面大家也不來問了。
因為有人把《斷橋殘雪》轉發到了班級群，頓時又是一片討論。
林知白：好聽！
徐金枝：林知白都說好聽，那肯定不錯。
徐丹丹：相信林知白。
黃倩倩：姐妹們，都給我聽！
朱雅婷：林知白同學推薦的錯不了
林知白：……
雖然這波是自賣自夸了，但多幾個下載量也是香的，林知白難得厚著臉皮自我安慰。
下午。
回到家。
林知白接到江城的電話，聲音透著興奮。
“有了推薦是不一樣啊，我剛剛打電話問過火燒云的人了，他們說這首歌的數據非常恐怖！”
“只有火燒云能聽嗎？”
林知白關心的是音源版權問題。
這首歌火燒云是想簽獨家合約的。
江城笑著道：“我之前就在擔心這個問題，所以簽合同的時候以少拿分成的代價，掌握了《斷橋殘雪》的音源版權，今晚其他音樂平臺也會上線，這事情跟你匯報過啊……”
“我沒注意信息。”
“那我下次打電話通知你。”
“這種事情伱自己做主就好。”
林知白不可能事無巨細的什么都操心。
這事情他明顯欠考慮了，好在江城處理的很好，簽合同前對自己的失誤進行了補救，如果其他播放器上沒有《斷橋殘雪》，會影響這首歌的上限。
“那我定期給你發工作報告吧。”
林知白的情況很特別，完全不參與任何工作。
雖然老板不過問代表的是一種信任，可江城還是想穩妥一點。
“隨你。”
林知白想了想道：“獨立音樂人做事太麻煩了，你可以物色一家小型的音樂公司，以鯤鵬投資的名義入股，和平臺對接起來也容易。”
“我知道了。”
江城有些頭疼道：“不過老板這事兒得稍微緩緩，咱們基金賬面上的錢暫時還不太夠折騰，攏共就幾百萬。”
“嗯。”
林知白也知道鯤鵬現在還是缺錢，要等電視劇和綜藝的收益。
這兩個大項目不回血的話，他暫時還只能靠小說那點的稿費，以及歌曲的下載量分成賺錢。
這樣可不行。
林知白覺得自己的賺錢速度還是不夠快。
傍晚。
掛在火燒云首頁推薦上的《斷橋殘雪》，下載數據依然漲的夠快。
江城瘋狂刷新賽季榜，眼看著《斷橋殘雪》這首歌沖進了賽季榜前一百名依然勢如破竹，興奮的兩眼發紅兩腿亂蹬。
起飛！
起飛！
讓我看看這首歌的極限！
而這首歌在古風圈已經引發了一場狂歡！
并不夸張，只能說古風圈出好歌太難了，雖然每個月的賽季榜上經常有古風歌的身影，可每次就算上了榜單前十，這類型也多半是在比較靠后的位置。
正因如此。
之前《月光》登頂，古風圈才會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用古風愛好者的話來說就是“開開心心過大年”。
不過誰家也不能天天過年啊。
這個月古風歌在賽季榜的情況是好了很多。
難得有兩首古風同時進了前十，可質量卻和《月光》相去甚遠。
這讓古風愛好者都在盼望：
什么時候白帝可以再來一首古風歌啊！
白帝是大家最大的指望了，畢竟《月光》是給古風圈打了一劑強心針，燃起了很多人的信心。
結果萬萬沒想到。
古風圈沒等到白帝，卻等來了一個楚辭，古風圈感覺又要過年了——
“這還不沖？”
“都給我支持《斷橋殘雪》！”
“讓賽季榜感受一下我們古風愛好者的力量吧！”
“這首歌的成績越好，以后愿意寫古風的作曲人就越多，這是為了我們這個圈子的發展更好，況且這首歌的質量擺在那。”
“感謝白帝！”
“感謝楚辭！”
“沖就完事了！”
“大家都支持一下！”
“楚辭出頭就是古風歌出頭！”
古風是小眾類型，這幾年影響力大了一些，不過總體來說依然比不過其他主流的音樂風格，所以每一個古風愛好者都真心希望這個類型能站起來。
是以。
在《斷橋殘雪》迅速風靡古風圈之后，所有古風愛好者都嗷嗷叫嚷著要沖鋒賽季榜。
事實證明任何一個圈子團結后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覷的。
更何況現在不僅僅是這一個圈子在發力，《斷橋殘雪》這首歌吸引的可不僅僅是古風愛好者們。
另一邊。
秦洲其他幾家大型音樂播放器也紛紛安排《斷橋殘雪》上線并火速進行了推廣。
八十名！
七十名！
六十名！
十二月八日晚上，《斷橋殘雪》已經沖到了本月賽季榜第三十一名。
這是一個三大都不用正眼瞧，最多稍微撇上一眼，可秦洲其他音樂公司卻虎視眈眈甚至全力以赴的位置。
之前的三十名是個女歌手。
這個女歌手生平第一次沖進賽季榜前三十名，興奮的和朋友慶祝。
香檳都開了。
朋友卻突然看著手機沉默了。
“怎么了？”她問。
“要么這頓飯我買單吧。”朋友說。
“姐進了賽季榜前三十，高興！必須姐買單！”她笑的很燦爛。
“情況是這樣的。”
朋友心疼的看著她：“你現在是賽季榜第三十一名。”
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朋友把手機屏幕給她看，“現在的三十名是這首，《斷橋殘雪》。”
“甘妮娘！”
她難得爆了粗口，然后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查，順便掏出耳機聽歌。
聽完。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朋友安慰著：“還有機會的。”
她卻嘆氣道：“碰上這歌還有個屁的機會啊。”
“怎么說？”
朋友明顯愣了愣。
她點開這首歌的信息以及上升曲線圖，絕望道：“又是一首《消愁》。”
說完。
她忽然手指點著賽季榜前面那些歌，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看著吧，這些人，都得死。”
十二月十號晚上，帶著口罩的周寒盡，和幾個朋友一起來ktv唱歌。
“李瀟，今晚你唱《十二月》。”
周寒盡笑著對身邊同樣帶著口罩的女同伴道。
女同伴正是天光的歌后李瀟，同時也是本月賽季榜目前的冠軍。
“必須唱《十二月》！”
其他幾個朋友也是紛紛接嘴道。
這首歌是李瀟本月登頂賽季榜的作品。
“行行行。”
李瀟語氣帶著幾分撒嬌：“唱《十二月》。”
緋聞是真的，她的確是周寒盡的女友，只是不想對外公開罷了。
走著走著。
幾人突然聽到旁邊的包廂里傳來一陣歌聲：
“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
再走幾步，又有某個包廂傳來這首歌。
“斷橋是否下過雪，我望著湖面……”
最后他們抵達包廂，進門前聽到隔壁也傳來類似歌聲：
“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輕點融解……”
幾人愣了愣。
這是誰的作品？
“以前好像沒聽過啊。”
“這一路得有四五個包廂在唱這首歌吧？”
“這么火？”
“你們三大是不是太傲慢啦。”
其中一人忍不住吐槽道：“這是一首新人新歌，這兩天圈里都討論瘋了，都說又是一首《消愁》的節奏，現在他已經沖到賽季榜前二十了！”
好像觸發了敏感詞。
周寒盡臉色猛然一變，“怎么就又是一首《消愁》了？”
那人苦笑道：“白帝發《消愁》時還是新人對吧，歌手當時也是新人對吧，結果那首新人新歌直接屠殺賽季榜……”
頓了頓。
那人撓了撓頭道：“當然最后被周歌王你鎮壓了。”
微妙的咳嗽一聲。
那人繼續道：“這首《斷橋殘雪》也是新人新歌，已經在賽季榜殺瘋了，不知道最后能沖到第幾，反正前十是板上釘釘的，所以有人說這個新人有點像白帝之前……”
“不是什么新人都配和白帝比的！”
周寒盡莫名有點生氣，率先進入包廂里，坐下之后他拿出手機，打開賽季榜直接在第十八名的位置找到了《斷橋殘雪》。
聽聽看吧。
周寒盡點擊播放。
外面那些包廂唱的鬼哭狼嚎，讓人無法判斷這首歌的質量。
同行的其他人也跟著進來了，李瀟抱著周寒盡的肩膀一起聽歌。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接近四分鐘的時候，這首歌放完了。
包廂里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古怪。
李瀟突然起身，“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大家先玩著。”
“我陪你。”
周寒盡起身摟著女友，對眾人道：“不好意思啊，撤了先。”
出了ktv。
李瀟看向周寒盡，“這歌你怎么看？”
周寒盡表情有些復雜，“單就這首歌來說，這個楚辭是有幾分白帝的風采，不過唱功差了點意思，丫竟然還是個唱作人，確實有點東西。”
“我危險了。”
李瀟嘆了口氣道。
周寒盡表情認真道：“我周寒盡能贏白帝，李瀟你自然也能贏這個楚辭。”
“你能贏白帝？”
李瀟的表情似有些困惑。
周寒盡頓時訕訕，“我和白帝五五開吧，之前我也單殺過他的，反正我是不認為這個勞什子楚辭可以和白帝比，才一首歌說明不了什么的……”
保底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