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芊芊為了解決她的功法問題,就這么輪回轉世去了,兩人再次相見,可能就要千年之后了,還真是應驗了那一番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方晉宇不是悲春傷秋之人,沒那么多愁善感,于是旋即,他便收斂心神,向青芙請教了一番他所修法訣是否也有問題。
原本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但意外的是,這個小丫頭對此還真清楚。
而然后,方晉宇便對此放心了,因為他那一部雷道天書,是貨真價實的天地造化。
先天所成,應仙道而生。
換而言之,就是沒人能在這方面弄虛作假。
除非是只有半部天書。
不過,要是和天書同一級別的仙經……那么倒是另說了。因為仙經本身就是上古仙道大能,在觀看了天書后所創。
在修煉難度上,毫無疑問,是仙經修行起來要比天書容易。
但也因此有了被摻水的可能。
畢竟面對同一部天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
修行之道,并沒有唯一的答桉。
「幸好我所得的是天書……」方晉宇不免心中有幾分慶幸,固然天書修煉起來更為艱難,可他有「1」天賦作為依仗,區區修煉難度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不了多「肝」幾百年,甚至幾千年!
方晉宇這么想,也是這么做的。
在知道自己被一位合道境盯上后,哪怕心里清楚,只要他不去歿世那一片是非顛倒之地,自己就可以安然無恙,但方晉宇心中還是難免有幾分惴惴不安感。
原本他還想收集一下最后所缺的靈藥,好煉制一爐給自己增進修為的丹藥,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依靠「1」天賦,拼一陣子「法力1」。
反正他這「掌門之職」要任千年。
只不過,方晉宇在閉關了十年后,就不得不結束了這一次閉關。
而他結束閉關的理由,卻不是他修行有成了,而是「浩界」秘境終究是沒能逃過魔意的「魔爪」。
秘境中的修士,除了那些個化神境道君外,其余之人都被魔意污染了。
化神境是魔意奈何不了的。
像逐道仙門的那位化神境道君那樣,被魔意污染了的,只能說是例外。更準確的說,是這位化神境道君主動吸收了魔意的緣故。
要不然的話,就那點魔意,想要污染一位化神境道君,完全是癡人說夢。
而隨著「浩界」秘境被魔意污染,及時覺察到這一點的化神境道君們,便都無奈地離開了秘境。
因為再在這個秘境里待下去,也已經無意義了。
連帶著的,自然是隨著那些元嬰境仙種修士的回歸,方晉宇的掌門之位被收回!
說來比較有意思的是,在夜夔異重新坐上掌門之位后,很多人卻是開口閉口間,少不了要提到「韓飛羽」這三個字。
原因很簡單。
方晉宇當時分下的權利,雖然后來又因為他展露實力而被間接收回,集權到了詩無霜身上,但那些分得權利的修仙家族,無一不是借此得了些額外好處。
而對于到嘴的肉,有幾個舍得吐出來?
此外,在自家靠山都回來后,他們還想將自己家族所分得的那一部分權利,給徹底落實了!
不過這種事情,自然是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所以,他們便不約而同地拿「韓飛羽」說事,什么「韓掌門之議不可改啊」、「韓掌門才剛卸任,若是改其令,恐墮夜掌門威名」之類的話語。
搞得方晉宇成了他們祖宗似的。
畢竟有句古話是這么說的——祖訓不可違。
這些人的算盤打得很好,但在遠虞道君傳召了方晉宇,讓他「下令」廢除之前所制定的權利分割后,這些人便都無話可說了。
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過于精妙。
秘寶閣。
通臂猿猴目光古怪地打量著方晉宇,對于這位「韓掌門」,這頭真靈自然是不陌生。
「掌門,你這是……」
「我來和你換換,今后我負責看守這里。」方晉宇說道,遠虞道君余怒未消,因此哪怕看出他沒被魔意污染,也直接打發他來這里,算是繼續受罰。
莫名其妙,但又情理之中。
身居高位的女人,就是這么不可理喻。
「換我當掌門?」這頭通臂猿猴聞言,頓時大喜。
「換你去當長老。」方晉宇打破這猴子的美夢。
「可你不是掌門嗎?」通臂猿猴錯愕。
「現在不是了。」方晉宇沒有多說,揮了揮手,讓這猴子自行離去。
而這頭通臂猿猴見狀,連忙歡天喜地地就駕馭云光,躥上了高空。
元嬰境可聚散由心,但這猴子在這地方忍受孤寂枯燥不知道多少年了,此次得了一段自由時光,哪里舍得浪費?
方晉宇默默地在心中又給遠虞道君那個娘們記了一筆,然后他便學著那只猴子的樣子,以石皮覆身,開始了修行。
「浩界」秘境被魔意污染,雖然方晉宇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想來是少不了那林仙兒的手筆。
畢竟那位是「主角」。
他此前殺了那位奇家大公子,眼下還是能躲就躲。
看守秘寶閣,正好落個清閑。
至于詩無霜,那個丫頭機靈得很,眼見方晉宇的掌門之位沒了,立馬找個理由跑沒影了。要不是方晉宇的一道虛身在她身上,還不知道她已經離開神華仙門了。
不過,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方晉宇還沒在這秘寶閣安生幾日光景,就聽到了掌門傳召。
于是他當自己沒聽到傳召。
元嬰境已經脫離弟子身份,自動晉升為長老。所以,面對掌門傳召,有可以拒絕的權利。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沒有哪位元嬰長老會拒絕。
然后,夜夔異就找來了秘寶閣。
「韓師弟,此次傳召,是有奇家之人來找你,有一事相詢。」夜夔異已經被魔意污染了,不過與那通臂猿猴一般,同樣是受影響不大。
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極為自傲但又極為隱忍之人!
一貫的喜怒不形于色。
「韓飛羽」受他傳召而不去,夜夔異心中對此早已惱怒萬分,然而此時,他卻是沒有露出絲毫這方面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