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城堡外的停車場。
羅森和艾蘭蒂斯坐在車箱內，等著被戰神單獨留下問話的阿蘭德利。
艾蘭蒂斯很是擔憂：“阿蘭德利會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他父親？”
就怕惹惱了戰神，使得之前的約定全泡了湯。
羅森老神在在地坐在車廂大皮椅上，翹著二郎腿，喝著美味果酒。
他笑瞇瞇道：“阿蘭德利不會主動說，但肯定會被他父親逼問出來。”
阿蘭德利那點道行，比他父親可差遠了。
艾蘭蒂斯又羞又憂：“那可怎么辦？”
這事要是傳開來，她可沒臉見人了，不僅自己丟人，父親也跟著丟人。
也不知道之前自己腦子里哪根弦搭錯了，竟然會鬼使神差地答應羅森干出那樣的荒唐事。
羅森抬手去摸艾蘭蒂斯臉頰，后者下意識躲了下，但最終還是沒躲，只用眼神警告。
“我們距離戰神直線距離不到200米呢。”
羅森也沒過份，輕輕摸了下就收手。
“安心就算告訴了，談好的事也不會反復，頂多就是借這事，戰神私下找我要點補償而已。”
畢竟事情傳開，大家一起丟臉。
至于補償，他也有這個心理準備。
人不能太貪婪，總不能天下的好事都讓他一個人占了吧？
等了沒幾分鐘，羅森果然就聽到了戰神阿蘭薩的神秘低語。
“小子，你這事干得真是荒唐！”
帶一些怒氣，但并不多。
而且還是用私下的神秘低語說的，說明這事不嚴重，可以談！
羅森心中微微一喜，立即恭謹回復。
“偉大者，這事我的確是做錯了，現在也頗為后悔。”
“您放心，我絕不會將這事公開，也絕不會借這事損害戰爭神族的名譽。”
“另外，我已經設計好了時間停滯神器，。一秒鐘只需花費大約1萬晶的六級神力，就能禁錮總力量高達5萬晶的8級元素之靈。”
“我愿意免費為您打造10個這樣的禁錮神器，以作為補償。”
一秒一萬六級神力，換算7級，就只要100晶，哪怕效果最差的傀儡術，20秒內也絕對足以完成元素奴役。
也就是說，200晶7級神力，換5萬晶8級神力，直接增加50多倍，簡直賺翻了。
戰神阿蘭薩沉吟幾秒，說道：“10個太少，20個。”
羅森‘苦澀’：“偉大者，這神器打造起來可很不簡單吶。”
需要極其精密的控制，若羅森沒有桌面煉器程序的輔助，基本不可能完成。
而就算有程序輔助，也需要8小時的凝神專注。
阿蘭薩當然知道時間法則神器的厲害，而這么厲害的玩意，難就對了。
但誰讓他抓住道理了呢，自然要撈一把好處。
其實，他還想要多一些，但這畢竟只是一件小事，而雙方之后也要合作，他兒子前途也得對方幫忙。
要太多的話，就怕羅森不干了。
綜合考量后，他提出自己條件。
“羅森先生，艾蘭蒂斯到底是我兒子的妻子，你干的事也著實荒唐。”
“我可以當不知道，但代價是，你不僅要免費給我打造二十個禁錮神器，同時，你也要對冥河發誓，實現對我兒子阿蘭德利的所有承諾。”
“等你發完誓，我就點頭同意她和我兒子離婚，放她自由。”
羅森‘長嘆’口氣：“既然這樣，那好吧。”
然后他就開始發誓。
發完誓后，事情就定下了。
阿蘭薩語氣緩和下來，笑道：“你這小子手段還真是厲害，被你這么一搞，提豐肯定對你十分感激，而我也不得支持你上位了。”
羅森恭敬回應：“偉大者，這是因為我知道您是個寬容的人，若是換做那些氣量狹窄的無能者，我可不敢這么干。”
“哈哈哈寬容談不上，但我的確不喜歡過多計較小節。總之，遠征的事，就看你們這些有才能有干勁的年輕神啦。”
羅森再次奉承。
“我們這些后輩自然要全力以赴，但大局還是需要像您這樣的偉大者才能把控，不然我們可沒本事直面黑暗真神。”
阿蘭薩再次大笑，笑完后，聲音又是一凝。
“黑暗真神的確是個絕頂強者，半分不能輕視。”
“另外，你這些天也在都城里多造勢，把你的聲勢再搞大一些，最好徹底壓過奧賽倫和達達利特這兩個競爭者。”
“好讓陛下順利成章地任命你為分析部部長。”
“明白。”
暗中交流結束后，羅森看向艾蘭蒂斯，微微一笑。
“阿蘭德利把我們的事告訴戰神了。”
艾蘭蒂斯嚇得臉都白了：“啊，這可怎么辦？”
羅森繼續道：“戰神剛剛詢問了我，我們達成了一些交易。結果是，戰神同意你和阿蘭德利離婚了，你徹底自由了。”
艾蘭蒂斯長吐了口氣，眉間的愁緒在一瞬間就徹底消散了九成，而后看向羅森。
“非常感謝你，偉大的羅森先生。”
羅森抿了口酒，打趣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凋零玫瑰重新煥發了生機，比剛才好看多了。”
艾蘭蒂斯只覺渾身松快就好像渾身鎖鏈落了地，連帶著心思也靈動起來。
她嬌羞一笑：“您真是幫了我大忙，我知道您肯定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您.我.呃姆您若有興致，可以私下來找我，我也絕對不會讓您失望而歸。”
說到后面，雙頰已經飛上了紅霞。
卻是憂慮盡去后，又回想起了之前的旖旎時光。
羅森自然能聽懂其中潛在的含義，哈哈一笑：“夫人，以后的日子長得很呢，別急。”
艾蘭蒂斯臉頰更紅，辯解道：“誰急啦？我可沒急。”
英姿颯爽的女子卻顯出一臉嬌羞的模樣，著實有些誘人。
又想到對方過去數十年經歷的壓抑生活，明明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鳳凰，卻必須在污泥里掙扎，乃至落入魔鬼手里，經受無窮的折磨。
心中便生出淡淡的憐惜，抬手抓住艾蘭蒂斯的手，溫聲撫慰。
“夫人，噩夢徹底結束了，開心一點，放松一點。”
“您也不用將所謂的‘恩情’一直掛在心上，這絕不是新的鎖鏈，而是我作為一個盟友應該做的事。”
“相信他日我若陷入了困境，您也絕對不會坐視，不是嗎？”
言語溫和，就如寒冬時的一堆篝火。
艾蘭蒂斯覺得心中溫暖，胸口更有一股柔情涌動，一個沒忍住，就起身坐到羅森身側，依偎到他懷里。
羅森感覺到了艾蘭蒂斯的微妙情緒，心中一怔，暗暗想道：“我這是撫慰過頭了？我的魅力有這么大嗎？”
可不想在遠征打戰時談情說愛。
便打趣道：“夫人，車子里可不方便找樂子。”
艾蘭蒂斯低頭，悄悄羅森衣服上擦干凈眼角溢出的兩顆淚珠，笑道：“您腦子里難道就只知道那點事嗎？”
羅森攤了下手：“沒辦法，誰讓我是個風流狂徒呢？”
被他這么一打趣，艾蘭蒂斯也稍稍清醒了：“真不知道你的那些妻子們是怎么忍受你的。”
“我的妻子們大概是認命了吧，哈哈。”
這時，阿蘭德利從城堡里走了出來。
羅森就輕輕拍了拍艾蘭蒂斯的腰：“好了，得分開了，不然會很尷尬。”
說起來這事真有點荒誕，他搶了一個男人的妻子，那男人還得管自己叫導師，若傳出去，那就是真神生活糜爛的一大罪證。
但也能看出，這世界的絕大多數道德，本質是一種弱契約，也是平庸者的心靈安慰。
只要本事足夠大，完全能無視這一點。
另一邊，艾蘭蒂斯觸電般震了下，幽幽看了眼羅森，沉默地坐回了自己位置，然后用神秘低語說道。
“今晚我就會回到我父親的領地，你晚上也跟我回去住。半夜我來報答你的恩情？”
“夫人覺得可以，那我就可以。”
過了一會兒，阿蘭德利上車。
他臉上滿是歉疚。
“導師，我父親還是知道了你和艾蘭蒂斯的事。他一直逼問我，我腦子就嗡嗡響，不知怎么的就沒扛住。”
羅森笑道：“你父親是強大神，你當然扛不住他的靈魂威壓。不過不用擔心，這事我已經徹底解決了。”
阿蘭德利震了下，臉上顯出由衷的崇拜之色：“噢導師，你可真厲害，這都能解決！”
換做是他，想都不敢想。
羅森不想在這話題上多糾纏，開始繼續聊遠征的事。
“接下來，我們要做兩件事。”
“第一，尋找更多遠征盟友。第二，為我造勢，幫助我成為敵情分析部的部長。”
“而如果我真成了部長，那將大大有利于我們遠征。”
“但我對翡翠都城情況不熟，你們覺得該怎么做呢？”
阿蘭德利攤了下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導師，我還是回家去專注學法術書吧？”
羅森搖頭：“不，這些天你得跟著我，至少要跟半個月。”
“因為這段時間里，舊有的惡習會如引人墮落的魔鬼一般，不斷來蠱惑你。而單靠你一個人的意志，是很難抵擋的。”
“作為導師的我，會幫助你一起面對。”
阿蘭德利半信半疑，但自然不會反對導師的話。
“那好吧。”
羅森又看艾蘭蒂斯：“夫人有什么建議？”
艾蘭蒂斯側頭想了下：“去法師區的智慧酒館吧。”
“那個酒館就在翡翠城的皇家術法大學邊上，常年有強大的邏輯法師在那討論各種術法難題，開業至今200年，被稱為‘邏輯圣地’。”
“在那個酒館里，沒有凡人和真神的區別，只看誰能解決邏輯法術的難題。”
“而你提出的法力場方程，就是最重要的一個解題工具。”
“只要你去那里，保管會受到極大的尊重，當然，肯定也會有人拿術法難題挑戰你。”
“而只要你能解決最多的術法難題，能獲得當天的‘智慧之主’的榮耀稱號。”
“當然，這個稱號只能保持一天，除非你第二天依舊能做到同樣的事，如此循環。”
羅森笑道：“這事聽起來還挺有意思，那咱們就去轉一圈？”
見羅森一臉輕松，艾蘭蒂斯提醒道：“可別小看了那些邏輯法師，那些家伙什么刁鉆問題都能問出來。”
“智慧之主的最高紀錄是一個月，是達達利特創下的。”
達達利特，除奧賽倫外第二個邏輯神座的強有力競爭者。
羅森興趣更大了：“那就更有趣了，不為智慧之主這個虛名，只為智慧的交流。”
等車子啟動開向智慧酒館時，羅森認真對阿蘭德利說道:“記住，邏輯大廈和其他體系最大的不同，是可以越建越高，后人可以在前人打下的基礎上不斷前進。”
“所以，交流共享是邏輯法系的思想精髓。”
阿蘭德利只能理解表面意思，但還是認真點頭：“導師，我記下了。”
又問：“是所有成果都共享嗎？”
羅森搖頭：“那可不行，真這么干的人是傻子。”
“準確的說，是共享基礎原理，以打造一個智慧的平臺。而利用這個平臺開發的各種法術和技巧，就得明碼標價的商品了，別人想要，得拿好東西換。”
“唔我懂了。”
其實依舊懂了一半。
艾蘭蒂斯笑道：“羅森法師的法力場方程就是一個智慧平臺。”
“那些邏輯法師都已經將你的法力場方程研究透徹了，還開發出了許多非常強大的法術呢。”
“我打賭，有許多肯定連你都不知道。”
羅森聽得眼睛發亮，笑道：“不知道才好，要是全知道了，那才真正沒意思呢。”
超級算力支持下，他工作效率極高，可他的成長時間太短啦，短短不到三十年而已。
各種術法成果就像無垠沙灘上的美麗貝殼，就算他撿的速度快，但耐不住別人撿的久。
所以，肯定還有大量他沒有撿到，但極具價值的‘貝殼’。
于是，他對這個智慧酒館越發期待。
而當懸浮車駛向智慧酒館時，又接收到了來自本體的消息。
“神之心等級從6.0提升至6.3。”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距離7級強大神力又進了一步。
羅森就對艾蘭蒂斯道：“我閉眼想個問題，到地頭喊我。”
隨后就閉上眼睛，任由本體通過桌面，微調這個復刻體的神之心。
大約一刻鐘后，復刻體神之心等級就從6.0改進到了6.3，但體內大約1400萬6級神力卻暫時沒法聚焦，只能暫時用著。
又過了一刻鐘，耳邊傳遍艾蘭蒂斯的聲音：“智慧酒館到啦”
語調輕快，顯示其愉快的心情。
反觀阿蘭德利，明顯就不太適應這種單調枯燥沒有感官刺激的時光，就和戒斷癮頭的癮君子似的，渾身都不自在。
羅森淡淡瞥了他一眼，給他釋放了一記清心術：“阿蘭德利，魔鬼來找你了，感覺到了嗎？”
阿蘭德利神色微微一震，顯出一絲驚懼之色。
“感覺到了，就好像有一只手，要把我拖進欲望深淵里去。”
羅森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的學徒，時刻記住，作為一個邏輯法師，不是不可以享受愉悅，而是要在理智的約束下享受愉悅。”
“對邏輯法師來說，失控是永遠不可接受的狀態。理智的失控，會導致術法的失控，最終會導致生命的終結。”
阿蘭德利聽得迷茫：“導師，我無法理解您說的這種狀態。”
“你以后會理解的，別急，慢慢來。”
既然收為學徒，羅森自然要負起責任，所以在教導上的確是盡了心力。
前方就是智慧酒館的大門，門牌上的圖案很奇特，是一個天平，左邊放著一杯酒，右邊放著一本書，下面寫一句話‘愿美酒啟迪您的智慧。’
羅森打開車門走下去。
“走吧，我們一起去領略下邏輯圣地的美景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