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用這肉山詭來嚇唬嚇唬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您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有多莽……”
“就剛剛,一個小姑娘碰到我給她準備的‘驚喜’,連召喚卡都不用,拎著把破刀就敢往上沖。”
“就這些個壞習慣,要是讓他們養成了,那以后上了戰場、進了秘境,還不又是一個個‘白子良’?”
蘇文自顧自地說著。
豈料電話對面的會長聽到這話,頓時又是一陣火冒三丈:“嚇唬個屁!你知不知道,那肉山詭之所以能被活捉,就是因為有個學生出手,幫白子良分擔了部分壓力。”
“而那孩子,如今就在受訓人員中。我都不敢想,要是讓肉山詭見了他,會是怎樣一副景象!”
“這么危險的情況,你卻跟我說:你很有數?”
“我可跟你說好了,蘇文。這些孩子可都是桃源少有的好苗子,他們要是有什么閃失,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會長憤怒的咆哮夾雜著呼呼風聲穿過話筒,顯然正火速而來。
可他拿著手機等了半天,手都凍麻了,也未得到蘇文的回應。
正當他以為對方是被自己罵傻了,準備再罵兩句,好以毒攻毒,讓蘇文清醒過來時,對方卻說話了。
只是聲音異常沙啞,還夾雜著濃濃的詫異與不可置信:“會長,我放在三中那幫孩子身邊的暗鴉……被滅掉了……”
“什么?”
聽聞對方又要發火,蘇文趕忙又補了一句:“不過您別擔心,肉山詭也被干躺下了……”
“在我的暗鴉被打回卡牌狀態前……”想了想,他又補充說。
會長聞言沉默一陣,卻也知道對方不會拿這種事欺瞞他,便問了句:“被誰?”
“一群鬼……”
看著監控屏幕里的畫面,蘇文目光閃爍,半天都未回過神。
……
與此同時,路呦呦所分房屋的客廳中。
精疲力竭的紀年斜倚在沙發上,頭痛欲裂,連動根手指都費勁。
而在他正對著的院子里,肉山詭那肥肉堆積、龐大異常的身軀已然倒下。
此刻,就連一些弱小蠅蟲都敢在它身邊“嗡嗡”哼鳴,似要在這擁有實體的大鬼身上享受一頓饕餮狂宴。
紀年卻是沒心思去管這些。
看了眼身邊驚掉下巴的四人,強行壓制住腦海中各種光怪陸離的景象,以及精神力耗盡帶來的其他副作用,他努力扒了下路呦呦的手,艱難說了句“精神藥劑”,而后就昏睡過去。
等到后半夜從睡夢中驚醒,已然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哪怕事情都已結束,他仍有些后怕不已。
在白無常外出“采購”的情況下,身邊無召喚卡保護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肉山詭撞碎院墻,朝自己猛撲而來。
好在危急關頭,七爺帶著四位接引鬼差及時趕回,并通過技能借道的余力,強行控制從各個屋里捉回來的鬼,對肉山詭發起沖擊。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
更別提,七爺此時的實力本就不比肉山詭差,更有接引鬼差和其他惡鬼助拳,沒多久就滅掉了那看似恐怖的肉山詭。
而他則“只”付出了“精神力耗盡”的代價。
這么看,倒也算得上有驚無險、“皆大歡喜”。
不過想事情要全面,身負一個浩瀚文明寶庫的他可不是來跟惡鬼賭命玩的。
老話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經此一事,他深深體會到了卡牌匱乏的危害所在。
感受著體內重新充盈起來的精神力,他也無暇去管是誰給自己灌的精神力藥劑。
當務之急,還是抓緊造張牌,擴充卡組戰力。
想到這里,他直接從隨身攜帶的背包里,取出此前從魏婭那里得來的制卡材料。
也就是尸妖、避陽青黑法袍、陰文頂戴花翎、墨綠尸毒這四張素材。
“誒,這是什么玩意兒?”
看著原本干凈整潔的背包里,突然多出一團沾染了某種禽類血液的泥團,紀年不由蹙起了眉。
直到一縷精神力探查而過,得知這陰氣四溢的泥塊沾染的竟是烏鴉血,頓時眼前一亮。
秉持著能用就用的樸實觀念,他也懶得去管這東西是哪來的,直接就用空白卡收了起來。
雖為白色品質,卻也是件能用的素材。
“那棺材從哪來呢?”
腦袋里生出這個疑問的瞬間,紀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載具牌:紙人抬棺。
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口坐起來很硌屁.股的棺木便是由具備納陰屬性的香杉木制作而成,也可以臨時拿來用。
想到這里,萬事齊全。
他便盤膝坐到了床上,快速調整好狀態,以意識進入識海。
由于從剛穿越過來那天起,就在識海與現實之間不斷穿梭,做卡牌打造的相關實驗,他對這里的一切都不感到陌生,意識一動,各種器具素材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隨即抬手一揮,素材堆中便自動飄出一張空白卡以及紙人抬棺的載具牌。
前者在他的心力引動下快速升空,伴隨著諸多奇異景象,融進了識海之中;
后者則懸于半空,飛快化作一口刻著福壽奠詞的棺木。
至于紙人隊伍,則被他暫時安置進了識海之中。
接下來,在他的操縱下,沉重的棺蓋緩緩挪動,數張素材牌頓時化作流光落入其中。
伴隨一陣強光閃過,漆料暗啞的棺槨開始不住晃動,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嗤嗤聲。
紀年見狀不慌不忙,提筆揮毫就在虛空中寫下兩個大字:僵尸。
只見字體爆發出鎏金般的光澤,之前還顫動不已的棺槨瞬間回歸靜止。
至此進入正式的制卡工作。
首先就是確定打造目標。
紀年已決定打造僵尸,自無需多言。
而后就是添加信息,早有腹稿的他沒有猶豫,提筆揮毫就寫下一串串文字:
僵尸,集天地怨氣穢氣而生。
不老不死不滅,為天地摒棄于六道輪回之外。
以怨為力,吸納月華,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