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大量陽氣，保住對手身上的重要部位或裝備……”
紀年念叨著卡牌上的信息，忍不住吐槽一句：“這是要錢不要命啊。”
山鬼花錢的確可以吸收天地間散逸的陽氣，可其效率，絕不會比汽車里的太陽能擺件強到哪里去。
說白了，不夠的量還是要從卡師身上出。
“這要是想保留一件好東西，怕不是要把腰子抽成腰果啊。”
紀年咂了咂嘴，將山鬼花錢重新變回錢幣狀態，串好紅繩，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在這整個過程中，貼身保鏢粽子哥始終“一言不發”。
直到紀年沉沉睡去，屋里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它才踮著腳來到陽臺邊。
動作僵硬地拉開窗簾，讓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月光下面。
然后盤膝而坐，以某種韻律，快速汲取散落在天地間的月華與陰氣。
作為紀年團隊的頭號咸魚、最大懶狗，在被英臺這個小妹妹又一次超越后，它十分可恥地選擇了內卷。
僵尸，也是有好勝心的！
就這樣，一夜過去。
早上四點鐘左右，紀年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分鐘豁然驚醒，動作飛快地從床頭柜上摸起手機，將還沒來得及響起的鬧鐘關閉。
轉過頭就看見粽子哥正直挺挺地躺在旁邊的長條沙發上，兩條胳膊無比僵硬地貼著身子，周身陰氣緩緩運轉，看上去又偷懶了一宿。
“起來了，粽子哥。”
簡單洗漱過后，紀年便來到沙發邊，屈指彈出一縷精神力，注入對方體內。
下一刻，毛僵撐著沙發坐起，布滿血絲的雙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四周，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之后才動作僵硬地活動身體，一個縱跳起身，落到了紀年身邊。
“走吧。”
環顧四周，確認沒落下什么后，紀年便推開門，帶著粽子哥直奔樓下前臺走去。
在和前臺妹子說了聲早安后，就從挎包里拿出那本名為《協會大庫素材概覽》的小冊子，遞到對方面前：“我想提前預約幾樣素材，您看方便嗎？”
“方便方便。”前臺妹子連連點頭：“請問是哪幾件呢？”
紀年翻開昨晚折好的一頁，輕聲念道：“分身影詭、揚叉鬼農、懾鬼戲面、寒鋼透體叉、跛行避鬼步、花旦詭三相。麻煩幫我算下，預約這六件素材需要多少錢。”
“好的。”前臺妹子手指飛速敲擊鍵盤，回復道：
“您預訂的卡牌總價為五十五萬元，按照協會規定，青銅級制卡師預訂素材需支付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也就是說，您要轉給我十一萬元。”
“好。”
紀年點點頭，十分痛快地把錢轉了過去。
至此，前幾天還揣著一筆巨款的他，如今只剩下二十多萬。
不過這幾樣素材，于他而言確實非常關鍵，提前預訂，總比被人買走要好。
分身影詭和揚叉鬼農，毫無疑問，將會作為打造二將軍的核心素材。
戲面和鋼叉自然就是祂們的裝備。
至于跛行避鬼步和花旦詭三相……
“雖然有點歪，但是都能用。”
官將首有個說法：
頭頂問路香，腳踏天罡步，封天八卦開，天召七星來，增損二將，只殺不渡。
而這里的“天罡步”，又名“步罡踏斗”，正式的名稱應為“禹步”。
有說是大禹治水時，見一水鳥能拖動數倍于己的石頭，便刻意模仿其走路，研究出的一種能讓人力大無窮的腳步。
還有說是，大禹奔波多年，得了跛足之病，無法正常走路，只能先行一足再拖動一足，后人模仿其走路方式，并稱之為“禹步”。
可不管是哪種說法來源，人們都認為這種步伐有震懾妖邪的力量。
原因也很簡單。
大禹治水多年，巡行華夏九州、威震四海八荒，尋常鬼魅只要見了一點跟他有關的東西，都要嚇得亡魂喪膽。
更何況是模仿其走路姿勢呢。
“跛行，顧名思義，就是跛足走路。雖說避鬼二字沒什么牌面，但用作激發天罡步的引子絕對可行。”
至于花旦詭三相這張牌，主要還是用來強化增將軍的分身能力。
另一方面，紀年也是希望“花旦”自帶的戲曲元素，可以讓造出來的牌，更加契合扮神大戲。
“請您在一個月內交齊剩余費用。”
前臺妹子甜甜一笑，給紀年遞了張憑證。
紀年將其仔細收起，然后就帶著粽子哥走出門外。
這時還不到四點半，見外面天色還有些發暗，他也沒有到路邊打車，直接召喚出紙人抬棺。
讓粽子哥躺到棺材里，自己則坐在上面，直奔約好集合的地方趕去。
桑門路和桃池路地形復雜，即使是有導航帶路，也不容易走。
而從協會大樓到陰間歡迎牌附近，就只有一條主道。
正巧凌晨路上沒什么人，紙人小隊撒丫子狂飆，沒一會兒就趕到了地方。
紀年甚至還抽時間，在半路上還買了一些烤玉米，帶給朋友們吃。
“謝謝年哥。”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不同于昨天早晨的輕松寫意，此刻的他們臉上掛著黑眼圈，頭發亂糟糟的。
姚遠、陳源這些青春期少年，更是落得胡子拉碴。
一接過玉米，就埋頭啃了起來。
女生們的吃相倒是好看一些，不過也都兩頰鼓動，看著跟倉鼠似的。
“好啊，一看同學們這樣子，我就知道大家都對任務上心了。”
這時，范雷大笑著從附近走來。
雖然戴了頂迷彩鴨舌帽作為掩蓋，但眼尖的紀年還是瞬間注意到對方臉上那淡淡的黑眼圈，還有宇智波標配“紅眼”。
顯然，這位未老先衰的中年人昨晚也是徹夜未眠。
“人都到齊了吧，現在開始檢查照片。”
說完，他便從一中學生開始，挨個檢查相片。
期間還伴有人員淘汰。
好在大部分人都不笨，幾個人用一個地方的照片，雖然分低，但也都糊弄了過去。
比如姜茶、呦呦、李敗天等人就是一起去的陽光幼兒園。
帶回來的照片不是拿自己的頭當皮球的小男孩，就是穿著血色公主裙的小女孩。
其中透出的敷衍氣息，不禁讓紀年想起自己前世上大學時的選修課作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