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楚清河所問,司空摘星還在思索應該如何回應,但旁邊的邀月卻是不假思索道:“直接殺了吧!”
旁邊的水母陰姬點頭道:“大姐說得對。”
聽著水母陰姬這話,邀月輕輕“嗯”了一聲,隨后低頭瞥向司空摘星時,眼神淡漠得宛若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聽到邀月的話,司空摘星心中一驚,急聲道:“別啊!我就進來逛逛,剛剛就拿了那一截東西,而且還沒動手,不至于直接殺了啊!”
聞言,邀月冷哼一聲,眼中森然之意流轉。
將邀月這一幕收入眼中,司空摘星連忙道:“等等,給個機會,先談談,先談談。”
說話時,司空摘星都快要哭了。
一個水母陰姬就已經是讓此時的司空摘星如喪考妣了,可旁邊這一個被水母陰姬稱之為大姐的人,感覺還要兇。
以司空摘星的聰明,哪里看不出邀月剛剛說殺了她時,眼神分明是真的想要弄死他。
原本司空摘星今晚來楚清河家里,純粹是閑的。
哪里曾想自己這突發奇想偷個東西過過手癮竟然將自己給搭進來了。
這一刻,司空摘星可以說腸子都悔青了。
只是,對于司空摘星所言,邀月卻是絲毫沒有準備回應的想法,眼中冷意流轉間,真氣都是運轉了起來。
雖說因為斂息粉的原因,司空摘星絲毫察覺不到邀月身體之中的真氣波動。
但問題現在邀月這殺意可是完全沒有掩飾啊!
因此,感受到此時邀月身體之中徐徐散發的殺意,司空摘星想逃,可偏偏身體動彈不得。
“這下玩完了啊!”
眼看著司空摘星這如喪考妣的樣子,楚清河輕輕地笑了笑,隨后拍了拍一旁的邀月。
至此,邀月才是輕哼一聲后收回了視線。
而旁邊的水母陰姬則是略顯可惜的瞥了司空摘星一眼嘀咕道:“不殺嗎?可惜了。”
將水母陰姬那滿是惋惜的神態收入眼中,司空摘星身體一抖,心中驚恐交加。
“不是,之前神水宮遇見這女人的時候,沒感覺這女人這么心黑啊?”
而在司空摘星的忐忑和驚恐中,楚清河徐徐道:“司空摘星是吧!給我一個不弄死你的理由。”
聞言,司空摘星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司空摘星嘆了口氣道:“你想要怎么樣直說吧!”
司空摘星也不傻,若是楚清河想要殺他的話,方才也不會攔著水母陰姬和旁邊這個女人了。
“不愧是跟著陸小鳳他們混的,的確聰明。”
心中輕笑一聲后,楚清河指間輕彈,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瞬間落入司空摘星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在這丹藥化作的藥液流過喉嚨之時司空摘星頓時感覺方才僵硬的身體恢復了掌控。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司空摘星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感覺小命保住了。
不過,滅燈司空摘星徹底的放松下來,下一秒,楚清河那懶洋洋的聲音便是傳入到了司空摘星的耳中。
“二十天的時間,九種百年玉髓級別的毒藥或是靈藥來換解藥,若是超過了這一個時間,你也不用來了。”
聽到楚清河這話,司空摘星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
隨后,在真氣快速的運轉了一圈后,司空摘星果然是發現身體某些位置還有些隱隱作痛,并且真氣流轉時都是帶著幾分滯瀉的感覺。
尤其是胸口,更是在真氣運轉間隱隱作痛,悶悶的有些難受。
正如楚清河說的一樣,毒還沒有完全解除。
確定了自己身上的情況,司空摘星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是,何必弄得這么麻煩呢?要不,公子伱還是直接將我身上的毒解了?”
聽著司空摘星所言,楚清河卻是輕笑一聲。
隨后看著司空摘星時緩緩開口道:“你無緣無故闖到我院子里面行竊,浪費了我的毒藥,事后什么都不做就想要將事情算了,你覺得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嗎?”
固然,司空摘星這個人頗為有趣。
和尋常的賊有些不同。
但再不同,到底是擅自闖進來的。
任何人做事,都是需要考慮后果的。
既然敢往自己這院子里面闖,就要考慮一旦被自己發現或是抓住的后果。
司空摘星是賊。
想要避免以后被司空摘星這樣的賊惦記,最好的方法不亞于一次性就打痛。
讓司空摘星以后即便是想要來,也只敢走正門,而非是這種偷偷溜進來。
將楚清河這話收入耳中,司空摘星面色一僵。
張了張嘴,卻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捉賊捉贓,現在司空摘星可謂是人贓并獲被現場抓個正著,不管是楚清河說什么,司空摘星現在也只能是認了。
這邊,在司空摘星面帶苦澀間,楚清河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另外,我勸你最好是不要胡亂想著解毒,否則要是刺激了你身體里毒性的變化,想要解毒的話,怕是這代價又不一樣了。”
聽著楚清河的話,司空摘星不禁眼皮跳了跳。
緩和了少許后,司空摘星略顯小心的開口道:“那我現在走了?”
楚清河淡聲道:“慢走不送”。
見此,司空摘星看了一眼水母陰姬以及邀月后,慢慢的走到了門口。
等確定楚清河等人沒有任何動手的跡象后,司空摘星才是真氣流轉直接向著外面竄去。
那感覺,活像是一只奪路而逃的猴子一樣。
眼看著司空摘星離開,邀月才是輕挪視線看著楚清河。
感受到邀月的視線,楚清河哪里不知道邀月的意思。
旋即搖了搖頭道:“不至于到這一步。”
對人對事,楚清河心中都是有著一桿秤。
也是因為這一桿秤,楚清河做事的輕重以及程度也會有所不同。
而非是每次遇見不對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想殺人滅口以絕后患。
至少,就司空摘星今日的表現而言,還算不上敵人。
不至于讓楚清河達到非要痛下殺手將這司空摘星解決了的地步。
更何況,江湖中人人皆知司空摘星和陸小鳳,花滿樓,楚留香等天驕級的宗師境強者關系極佳。
楚清河也不清楚這司空摘星今夜到自己這邊來,還有沒有其他人知曉。
若是將司空摘星殺了,也代表著楚清河后面也會和陸小鳳,花滿樓這些天驕武者結下仇怨。
換而言之,楚清河若是殺了一個司空摘星,為了避免后續的麻煩,楚清河還得跑到處跑一趟,然后將陸小鳳,花滿樓這些人順便解決掉。
就為了現在一個司空摘星這樣來回的折騰,這買賣,怎么算都虧。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處理,讓司空摘星這一次買個教訓,避免以后再像今天這樣闖到自己家里來就行。
隨著楚清河這邊徐徐的將理由給幾女說了一遍后,邀月和水母陰姬也沒有繼續關注這些。
畢竟,對于兩女而言,一個司空摘星,的確算不上什么,也不配讓她們兩個過久地放在心上。
解決了司空摘星這一個意外的問題后,楚清河幾人也不再糾結,而是重新向著院子里面走去。
片刻后,幾人便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搓麻將的搓麻將,下五子棋的下五子棋。
不管是誰都沒有再去想司空摘星的問題。
一直到夜深之時。
伴隨著水母陰姬帶著甜美的笑容讓曲非煙,小昭和林詩音進入到甜美的夢鄉后,此時的水母陰姬才是回到了院子之中。
目光落于楚清河身上時,如水的美眸充滿了期待。
一旁的邀月也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楚清河。
迎著兩女的視線,楚清河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起身向著主屋里面走去。
看著楚清河的行徑,邀月和水母陰姬均是起身,然后嘴角含笑的跟在楚清河的身后。
次日。
辰時。
吃飯時,曲非煙的視線時而放在水母陰姬的身上,時而又是看向邀月,眼中不禁帶著幾分疑惑。
興許是被曲非煙這不斷打量的視線弄得不舒服,邀月皺眉道:“有問題嗎?”
聞言,曲非煙滿是不確定道:“也算不上,就是奇怪,月姐姐和司徒姐姐你們每天怎么一大早精氣神就這么好?”
畢竟夏日炎炎,即便是作為武者,不管是曲非煙還是小昭都感覺每天起來瞌睡跟沒睡醒似的。
也就晚上的時候,精神要更足一些。
可邀月和水母陰姬明明起得最早,而且睡得比她們還晚,偏偏每天都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曲非煙自然會感覺到奇怪?
聽著一旁曲非煙的詢問,楚清河不禁翻了個白眼。
每天都在進補,精神能不好才怪了。
面對曲非煙的詢問,邀月淡聲道:“你的修為不夠,等你進入到大宗師境后,精氣神渾然如意就會這樣了。”
曲非煙嘀咕道:“進入到大宗師境還有這效果?”
得知了這個竟然是進入大宗師境后的效果時,曲非煙也就沒有繼續詢問。
一炷香后。
伴隨著邀月以及水母陰姬等人皆是開始在院中修煉時,楚清河則是拿出木料以及刻刀。
片刻后,在這清晨陽光漸濃時,整個院子里面唯有風聲拂過樹枝擺動的聲音以及楚清河木雕之時木花散落間那“沙沙”的聲音回蕩。
聽到聲音,山茶花樹下的水母陰姬眼眸輕抬,看著此時那落于陽光映照之下,渾身好似披上了一層金色光暈的楚清河,水母陰姬的眼中不禁浮現出幾分癡迷。
良久之后,此時的水母陰姬才是重新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漸漸的,伴隨著水母陰姬身體之中真氣不斷的運轉,環繞在水母陰姬周圍那如同流水一樣的真氣環繞的速度越來越快。
反觀水母陰姬的體內的真氣波動亦是尤為的明顯。
察覺到水母陰姬身體之中的動靜,邀月眼睛睜開快速的看向水母陰姬。
水母陰姬此時的真氣波動太過于濃郁,即便是曲非煙等幾女也是察覺到了水母陰姬身體那明顯有些異常的真氣波動。
對此,觀看了幾息后,曲非煙湊到邀月的身旁小聲問道:“月姐姐,司徒姐姐這是修為又要突破了?”
聞言,邀月搖頭道:“不像,感覺更像是她修煉的《神水決》突破了。”
幾乎是聲音剛剛落下時,一旁水母陰姬身體輕震后,身體周圍的真氣全部被水母陰姬收斂到身體之中。
等到水母陰姬睜開眼后,曲非煙第一個問道:“司徒姐姐,你這是《神水決》突破了?”
水母陰姬面帶甜美笑容道:“是啊!《神水決》終于突破到第八層了。”
說話時,水母陰姬的眼睛也是彎成了月牙,足以見得此時水母陰姬的心情。
說著,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稍稍停頓之后,水母陰姬上前幾步拉住邀月的手甜甜笑道:“多虧了大姐每天切磋和指點,才能夠讓我這么快突破到《神水決》第八層。”
一邊說,水母陰姬一邊對邀月露出了最為甜美的笑容。
語氣也是給人一種真摯的感覺。
聽著水母陰姬這話,邀月輕輕的“嗯”了一聲道:“也是你自己天賦不錯的原因。”
聽著邀月此時的夸贊,水母陰姬笑容不減道:“哪里有,都是大姐指點的好。”
面對水母陰姬所言,邀月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笑容。
所以說,邀月最喜歡水母陰姬的地方就是這樣。
能夠心懷感恩。
不至于像東方不敗那個白眼狼一樣。
當初自己將任我行和任盈盈幾人解決了并且主動將尸體帶到黑木崖上,那個女人反而橫眉冷眼,一點感激的心都沒有。
“哼,一根筋的蠢女人。”
隨后,看著面前乖巧且甜美的水母陰姬,邀月不知道為何想到了憐星。
“若是憐星也能像司徒這樣聰明也就好了。”
另外一邊。
城北客棧之中。
此時的司空摘星坐在桌前,提筆間不斷的書寫。
昨夜在從楚清河的院子出來后,司空摘星便運轉輕功身法直接跑到了城北的一家客棧里面,用自己藏在頭發里面的一片金頁子開了一間房間。
一直到了現在,經歷過自身真氣一夜的蘊養,此時的司空摘星昨夜因為中毒時身上的傷勢才是有所好轉。
不過,感受著身體之中那一些殘留的毒素,想到之前楚清河所說東西,此時的司空摘星卻是有些為難。
司空摘星雖然是宗師境后期的高手,但和大多數武者一樣,在醫術方面的造詣僅限于了解人體的經絡以及穴位,再加上幾十種藥材的程度。
像楚清河說的,那什么百年玉髓,司空摘星聽都沒有聽過。
因此,之前司空摘星出門在這渝水城中所有的藥鋪都是跑了一遍,最后發現那些藥鋪的伙計和掌柜也無人知曉這百年玉髓是何物。
可涉及到自己的小命,司空摘星也只能求援了。
片刻后,看著面前剛剛寫好的這些內容,司空摘星嘆了口氣。
“這一次,怕是得被陸小雞和花滿樓抓著這一件事情嘲諷好幾年了。”
腹誹一聲后,司空摘星叫來店小二,再給了店小二一塊碎銀子后,連帶著將這信遞給店小二。
等這店小二拿著銀兩和信開心的離開后,司空摘星不禁再一次運轉真氣在體內感受了一圈。
要知道,人要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會一直去想。
然后越想,心里面越難受。
就跟此時的司空摘星一樣。
一想到此時身體里面毒素尚存,司空摘星就是坐立不安,內心不斷地在冒險和老實等待之間徘徊。
就這樣,一直到第五天的時間,再也忍不住的司空摘星咬了咬牙。
“不管了!反正現在信也寄出去了,試試看吧!”
說完,司空摘星便盤坐到了床上。
片刻后,隨著真氣在身體之中徐徐的運轉了起來,司空摘星也是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真氣嘗試著將身體之中的毒素排出來。
感受著此時身體之中那一些毒素在真氣的牽引之下徐徐的開始有了移動的趨勢,司空摘星心中一喜。
“這毒,好像也沒那家伙說得這么厲害。”
旋即,感覺自己行了的司空摘星繼續調動更多的真氣然后牽動身體之中的毒素。
然而,就在司空摘星身體之中的毒素開始在這真氣推動之下徐徐的沿著經絡開始移動到胸口位置之時,司空摘星忽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經脈仿佛忽然被堵住了一樣。
連帶著,身體之中的真氣亦是在這一刻快速的縮回到了丹田之中。
伴隨著身體之中這些真氣的回縮,之前那些被司空摘星聚集到胸口位置的毒素瞬間擴散開來鉆入到胸口各個經脈之中。
在這變化之下,一口鮮血情不自禁的從司空摘星的口中噴出。
“這下慘了!”
也是在這一口鮮血噴出的瞬間,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驟然從司空摘星的全身各處傳來。
如同潮水一樣的痛感在頃刻之間便將司空摘星淹沒,使得司空摘星直接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