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整個院子乃至于一旁的別院都已經是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吃飯啦!”
隨著剛剛回到院中的曲非煙喊了一聲,后院之中剛剛將浴池打掃完的憐星和婠婠頓時動身向著內院走去。
內院中正蹲在山茶花樹給旁邊添加了少許流火息壤的楚清河緩緩起身的同時,真元快速的從遠處水井之中拉扯起一股水流將手清洗了一下。
東方不敗幾人亦是自然而然的停下了各自對體內能量的煉化向著一旁的石桌走去。
一切都是這般的熟練卻又自然。
千百年來,最為觸動人心的,往往也是一些最為簡單平常的東西。
飯后,在曲非煙幾女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時,林詩音熟絡的起身然后走到后院內將鐵桶內的水放入池子內。
待到曲非煙等人將碗碟都是收拾好后,林詩音也按照楚清河說的,將別院那酒窖里面的一壇酒給拿了出來倒入后院中的池水之中。
很快,熟悉的香氣開始以后院為中心漸漸的彌漫開來。
清雅如蘭的香氣頓時充斥在整個院子之內,并且往旁邊的別院擴散。
少頃,待到置身于這混合了藥酒的池水之中時,一如此前每次久出初歸時一樣,不管是楚清河還是東方不敗以及邀月等人均是不自覺的長吁了一口氣。
多日出門在外時心中凝聚沉淀的鉛華伴隨著長吁的這一口氣而被眾人拍出體外,混著此時夜色之中那些蛐蛐的叫喊聲,讓身心均是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
時而輕風拂過,本應該是在內院之中的山茶花亦是隨風飄動,或有一些飄至別院,或有一些隨風飄入到這池子之中。
連帶著小家伙此時也是和簾布對面的曲非煙,婠婠兩女一樣,肚皮朝著夜空,一動不動的漂浮在水面上。
接過旁邊邀月遞過來的酒壺飲了一口后,感受著甘甜清香的酒水,以及此時體內暖意徐徐,水霧撲面的感覺,楚清河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愜意的笑容。
“算了,后面若是還有需要出遠門的話,還是自己一個人動身早去早回的好!免得像這幾次一樣,一出門就得折騰幾個月的時間。”
以楚清河今時今日的輕功身法,想要從這大明國前往大唐國,即便是悠閑一些趕路的話,幾日的時間足矣。
等到來回將事情處理完,或許半個月便足夠了。
也省的每次都需要在外面逗留數月之久。
一炷香后。
伴隨著一旁今日新換上的竹筒內流水已經是斷斷續續的,楚清河方才從這池子之中起身。
對于楚清河而言,每日沐浴雖好,但沐浴之后,能夠欣賞到東方不敗或邀月眾女這出浴之后那略顯居家和慵懶的樣子,更是讓人心情愉悅。
或看東方不敗幾人,或抬頭觀月,一杯酒,一眼美景,一口佳肴。
人生如此,何須他求?
可能也因為剛剛歸家,也可能是現在沐浴之后渾身上下輕松之后,體內也滋生了幾分懶意。
即便是前些日子一直每天都不斷煉化體內各個能量的東方不敗和邀月幾人此時都未修煉,而是和楚清河一起玩著“狼人殺”的游戲。
享受著這完全放松下來的感覺。
一直等到酒過三巡,婠婠以及曲非煙等人都已經酒醉,院子里面方才安靜了下來。
旁邊的別院內。
偏過頭看著旁邊徐徐進入到別院內的東方不敗,憐星以及邀月三人,楚清河開口道:“都已經睡下了?”
一邊向著楚清河走來,東方不敗一邊靠近道:“喝的不少,倒是省了今晚點她們穴道了。”
楚清河搖頭道:“好歹她們現在也都是宗師境圓滿的修為了,每天都被你們點了穴睡覺,多少有點埋汰人了。”
聽到楚清河所言,邀月忽然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攤在楚清河的身前道:“那你配一些藥,到時候每晚我們將迷藥拿出來讓她們吃?”
聞言,楚清河沒好氣的在邀月的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那你們還是給她們點穴吧!”
雖然曲非煙幾女每天會被點穴,但東方不敗幾人下手都十分的注意,以幾女現在體內鳳血的效果,根本就不會有半點的后遺癥和損傷。
可要是服用藥的話就不一樣了。
時間長了,到時候體內藥毒沉淀,楚清河還得花費時間去給幾女祛除藥毒。
至于埋汰的問題。
呵,自家人,埋汰就埋汰吧!反正曲非煙幾女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見此,邀月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后和東方不敗以及水母陰姬對視了一眼。
隨后三個人心中默數了三聲后齊齊伸出手,在月光的映照下,三女伸出的這三只手兩只掌心朝上,一只掌心朝下。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掌心朝下的邀月臉色一黑,然后一言不發的走到距離楚清河最遠的那一張躺椅上坐下。
而東方不敗和水母陰姬則是一左一右的在楚清河身旁躺下來。
赫然是以手心手背決定出三人此時躺著的位置。
單手枕在后腦上,眼眸輕抬間,天空中那恍若銀盤一樣皎潔的月光頓時印入幾人的眼中。
時而池塘之內一個個水波擴散,讓原本池塘的水面微微蕩漾,泛起點點波光。
時而輕風拂過,帶動池塘邊那些低垂的柳枝擺動,發出些許“沙沙”聲。
而在這月色靜謚之時,東方不敗和水母陰姬已經是身體微微傾斜,各自將腦袋枕在楚清河的手臂或是身上,享受著和心愛之人這種緊靠而一言不發時的安心。
唯有剛剛手心手背輸了距離最遠的邀月只能干看著,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次日。
上午。
陽光將大半個內院都覆蓋在內時,圍坐在樹下石桌吃著早餐的曲非煙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后一臉疑惑的看著神情惆悵而郁悶的憐星道:“昨晚沒睡好嗎?怎么大清早的表情就這么差?”
面對曲非煙所問,憐星幽幽道:“因為昨晚睡得太好了,所以心情才這么差。”
聽著憐星這話,不單單是曲非煙,旁邊的婠婠還有林詩音,小昭幾人皆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憐星。
顯然沒能明白憐星話中的意思。
見此,憐星心中再次嘆了口氣。
昨日本應該是憐星進入到主屋的日子。
可偏偏昨夜一不小心就喝的太過于盡興,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等到清早醒來的時候,憐星才發現自己抱著的不是楚清河,而是婠婠。
而且曲非煙還一只腳搭在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那會兒東方不敗三人神清氣爽的從楚清河房間施施然的出來的畫面,此時的憐星就感覺痛失了整個世界。
心痛的難以呼吸。
好氣。
旁邊成功鉆了空子一起占了便宜的東方不敗三人則是云淡風輕的繼續吃著早點。
姿態優雅而端莊,動作間充滿了美感。
對此,憐星不禁幽怨的看了看自己的親姐邀月,然后再幽怨的看了看旁邊不是親姐勝似親姐的水母陰姬。
這一刻,姐妹之間的感情,忽然就多了一條裂縫。
可就在曲非煙準備多詢問幾句想要了解憐星這心情不好的原因時,邀月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吃完飯后買完菜回來繼續煉化體內的能量,爭取早點再突破。”
邪帝舍利之中聚集了歷代邪帝的精純真元,即便是經歷過《吸功大法》的提純,剩下的能量也非同小可。
即便是東方不敗和邀月等四人都只能容納大半的能量,剩下的一小半則是被轉移到了曲非煙,婠婠以及雪千尋等五人的體內。
對于曲非煙等人而言,這一股龐大的能量豈會只是讓幾人修為提升一個層次那么簡單?
在從大唐返回的途中,五人雖然已經成功通過煉化體內那些能量,但體內尚且還存留了不少的能量。
若是能夠將這一些能量同樣煉化,曲非煙幾人甚至還能夠再次突破。
聽到邀月的話,曲非煙“哦”了一聲作為回應。
飯后,在曲非煙幾人進入廚房開始收拾碗筷的時候,楚清河則是起身進入到了主屋之中。
等到研墨寫了一封書信后,楚清河才是帶著這一封信件走了出來。
碰巧從廚房里面出來的曲非煙看著楚清河手中的東西好奇開口道:“公子你要出去?”。
聞言,楚清河淡聲道:“之前不是談過了嗎?問問孫白發龍脈方面的事情,看一下之前袁天罡說的內容里面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然后順便出去買點植株和魚竿。”
見此,曲非煙幾人連忙跟著一起一同向外面走去。
等到楚清河幾人出門后,邀月緩緩的站起身來。
不過當走到內院之中時,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邀月忽然偏過頭看向一旁的東方不敗。
眼看著東方不敗同樣起身走到一旁,邀月眼睛輕瞇道:“現在已經擴建出了一個別院,你不知道去別院里面修煉嗎?”
聽到邀月所言,東方不敗冷聲道:“笑話,本教主在這院中的時間最長,就算是要讓位置,也應該是某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而非是本教主。”
聲音出口,東方不敗以及邀月兩人的視線均是快速的冰冷了下來。
幾息后,兩女齊齊冷哼一聲然后快速的閉目修煉了起來。
而在東方不敗和邀月閉目修煉間,水母陰姬和憐星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是跟明鏡一樣。
現在已經抵達了四月,按照當初楚清河與公子羽之間的約定,在八月或是九月的時候,公子羽便會將這大明國的江山交出來。
因此,接下來這幾個月的時間,東方不敗和邀月兩女也要決定出來到底是誰入主大明國的皇宮,誰前往大宋國。
根據水母陰姬和憐星對東方不敗和邀月的了解。
接下來兩人怕是會很快確定結果。
自然,接下來的時間中,東方不敗和邀月彼此間的火藥味,只會越來越濃。
對此,簡單的視線交匯后,兩人果斷的選擇了閃身至別院里面。
少頃,隨著兩女體內的真氣以及真元各自運轉,誰也不清楚現在的憐星和水母陰姬單純的是在修煉,還是在一邊修煉一邊暗中以傳音入迷的方式進行溝通?
雖說家中現在已經擴建完成,但那別院里面在楚清河看來到底是稍顯單調了一些。
所以在即將進入百曉閣一趟后,出來的楚清河并未急著返回家中,而是在城中的一些花店逛了逛采買了一些東西以及釣魚所用的物品后才返回到家中。
等到曲非煙幾人買完菜回來的時候,此時楚清河采買植株的那些伙計剛走不久。
而楚清河則是在別院之中,以勁氣操控拖動著一顆顆盆栽落在別院里不同的位置。
伴隨著一顆顆盆栽落于院中,原本還尚且帶著幾分單調感覺的別院瞬間就更加清雅了起來。
隨著盆栽完全擺放好,楚清河長袖輕輕甩動了幾下。
霎時間,這別院之內的花香更為濃郁了幾分。
使得院中正在修煉的水母陰姬和憐星在聞到這花香之時忍不住睜開眼看了一眼。
在注意到楚清河那揮動衣袖的樣子,確定楚清河是在下毒后,兩人才不緊不慢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儼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等到楚清河布置完東西略作休息之后,又是直接進入到了主屋之內。
不多時,縷縷的藥香氣便開始從主屋之內飄散而出。
屋外在院子里面的曲非煙等幾人聞到這一股藥香后,幾人都不禁睜開眼睛往楚清河這主屋看,心中猜測著楚清河是不是正在處理紫須龍參。
這時,一旁閉眼的東方不敗開口道:“不將你們體內的能量煉化,即便是清河將紫須龍參處理好了,你們也只能只能看著。”
聽到這話,曲非煙和婠婠幾人頓時收回了視線繼續煉化體內的能量。
房間內,在將當初從楊公寶庫得到的那些藥物精細處理了一番后,楚清河心念一動,紫須龍參瞬間出現在了楚清河的手中。
一刻鐘后,隨著處理好的紫須龍參混合其他藥物被裝入到一壇酒中,楚清河便將這一壇酒放置到了酒窖之內。
不同的藥物處理的方法不同,像紫須龍參這樣的藥物若是用于煉制丹藥,紫須龍參中藥效至少會被浪費七成。
反倒是炮制于藥酒更加合適。
按照楚清河方才混合的藥物,再經過一段時間的浸泡,便能讓之中的藥毒完全化掉。
等到再去將出門前以流火息壤播種的天香豆蔻果子摘下收入到系統空間內。
緊接著,楚清河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從得到流火息壤到現在,楚清河通過自產自足的方式,手中的天香豆蔻已經是多達百顆。
短時間內,這天香豆蔻都是處于一種用不完的狀態。
倒是沒有必要繼續用流火息壤進行種植。
因此,在將后院內這些天香豆蔻的根筋處理了一下后,楚清河將此前一些其他的毒藥種子種入這土壤之內。
卻是想要以這些流火息壤內剩下的土壤效果種出一些比較罕見的毒藥。
等到將這些忙完后,天色也已經臨近中午。
楚清河則是躺在椅子上,以《天意四象決》煉化著天地之力的同時靜靜的等待著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