癆兔沒有過多思索,而選擇再次進入該地圖!
這個地圖通行證在落到逸哥手里的時候總共有5次使用次數,逸哥用了一次,他用了一次,現在剩下3次機會!
重新進入地圖之后,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熟悉的畫面。
一個有些逼仄狹小的臥室,電腦桌上擺著一臺電腦,電腦顯示屏上正處于瀏覽器頁面,看起來像是在搜索什么東西一般。
電腦桌上的煙灰缸已經堆滿,甚至有幾個煙頭已經溢了出來。
癆兔掃了眼四周,神情恍惚的將指甲伸進嘴里啃噬著,眼神有些驚恐和急促的握著鼠標不斷翻閱著顯示屏上的瀏覽器頁面。
他并沒有像上次一樣,剛剛落地便去清理血跡。
而是先根據電腦日記里的信息,得知所扮演的身份擁有在緊張時啃噬自己指甲的習慣,盡可能的將自己扮演評分提高一點。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所扮演的身份在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做。
在做完這一切后。
癆兔才沖到客廳,望向客廳那具躺在血泊里的女性尸體,并沒有第一時間像上次一樣清理血跡并開始分尸。
而是抬頭掃了眼客廳上的掛鐘,迅速的開始了一系列動作!
首先是屋內的打斗痕跡需要簡單處理一下,不用全部處理完,只需要簡單做一點手腳就可以了。
自從思路被改變之后,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血液不需要處理,尸體也不需要處理。
隨后癆兔低頭望向茶幾上那柄沾染血跡的匕首,這是他所扮演的這個身份原主人殺死自己妻子的匕首,上面沾有大量女主人的血液和原主人的指紋。
在上次進入地圖時,他將這柄匕首上的血液和指紋都清理干凈。
但這次他沒有做任何處理。
反而反手握住匕首,深吸了一口氣后,瞄準自己的腹部連續扎了三四刀!
他對尸體上的傷口太熟悉了,一個人自己捅自己肚子的傷口,和被他人捅了一刀的傷口區別是很大的,僅憑肉眼就能觀察出來。
而正因為他對傷口太了解了,他能輕松的讓自己肚子上被自己捅的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所捅的。
并且還能通過下手力度,大概虛構出兇手的身高和力度以及體重。
在做完這一切后,他嘴角微微被疼至抽搐了一下,隨后才靠在沙發上,一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而下一秒——
“警察,開門!”
房門突然被撞開,大量身穿制服的警員手持槍械面色嚴肅的沖了進來,剛進門便看見眼前充斥著一副如此血腥的畫面。
頓時面色大變。
“兇殺案,有兩名死者。”
“等等!”
“有一個好像還活著,申請救護車!”
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
癆兔緩緩睜開雙眼,有些恍惚的望向站在自己病床面前的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員,內心滿是不理解。
他早就醒了,準確的說他應該就沒昏迷。
雖然腹部傷勢不小,但他總有種這種傷勢不值一提的感覺,就好像他以前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一般,但他記憶中自己好像也沒受過什么重傷。
可能是因為天生命硬吧,對這種傷勢的忍痛度很高。
但他還是裝作昏迷在病床上躺了很久,任憑那些蹩腳的醫生拎著針和線在自己肚子上縫來縫去的,自從包扎完畢之后,這些警員就守在他的病床面前了。
他本來打算熬至這些警員退去,然后順其自然的洗清嫌疑從而順利離開地圖,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如果他不醒來,這些人打算一直站在這里了。
“唉。”
癆兔內心無奈的嘆了口氣后,才嘴唇泛白的望向床位面前幾個警員顫聲道:“她怎么樣了?醒了嗎?”
站在癆兔病床面前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沉默了許久后,才直勾勾的盯著癆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很遺憾,你的妻子死在了案發現場,搶救無效。”
“現場沒有發現第三人的一絲痕跡,整個房間內只有你和你妻子的痕跡。”
“防盜門沒有被強烈破壞的痕跡,窗戶也沒有鋼索的痕跡。”
“匕首上也只有伱的指紋。”
“并且在案發前有人聽到你和你妻子劇烈爭吵過,在你電腦中,我們也找到了你的日記。”
“在你的日記里,你說自己創業失敗,且創業失敗后你妻子對你的態度一落千丈,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因你妻子對你的態度不滿,在劇烈爭吵過后擊殺了自己的妻子。”
“你擁有足夠的犯罪動機,且現場的犯罪線索完全指向你。”
“怎么可能!!!”
癆兔眼神滿是難以置信的將指甲蓋塞進嘴里,整個人被悲痛和難以接受籠罩,身子不斷顫抖的縮在一團。
看起來像是陷入了妻子死亡后的極度悲傷。
對眼前這個警官的指控沒有一絲反駁,只是陷入了妻子死后無盡的悲傷。
過了許久后。
精神狀態好點的癆兔才抬頭望向病床前的警官:“你們抓到他了嗎?”
“誰?”
“殺人犯。”
“根據目前線索,所有矛頭都指向你,你是最大犯罪嫌疑人。”
“滾!”
癆兔神情憤怒且不顧自身傷勢的挺起上半身,將病床上的靠枕砸向病床前的警官:“一群蠢蛋!!!”
一小時后。
站在病房外的中年警官靠在墻壁上眉頭皺起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嘶啞道。
“我相信他說的話。”
“現場太干凈了,干凈到就像是刻意布置的。”
“我們做個假設。”
他偏頭望向身旁的年輕實習警員:“如果是你創業失敗情緒崩潰之下殺了自己的妻子,你會怎么處理?”
“我嗎?”
跟在中年警官身后的實習警員有些猶豫的遲疑道:“我還沒結婚,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情緒崩潰,但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先將兇器上的指紋擦拭掉吧。”
“沒錯。”
中年警官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這一步很重要,幾乎大部分人無論是在情緒崩潰還是失手擊殺了枕邊人后,都會下意識做出一些隱匿動作。”
“比如清除指紋,毀掉作案痕跡,又或是毀尸滅跡等等。”
“這是人的自保系統做出的下意識反饋。”
“哪怕是案發后自首的大部分罪犯,在自首前也都做過這些動作,他們之所以自首有很多種原因,有熬不住內心道德譴責、厭倦逃亡之旅、想睡個踏踏實實的覺。”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這些罪犯在自首之前都會下意識的對案發現場進行一些改變,從而隱匿自己是個殺人兇手的犯罪事實。”
“但我們這起案子的犯罪現場太過于完美了。”
“作案兇器上的嫌疑人指紋,案發現場的嫌疑人腳印,電腦日記里的嫌疑人作案動機,報案人聽到吵架的場外證人,趕到現場就發現了死者和嫌疑人等等。”
“整個過程看起來就像是,有人將一起兇手案的功勞手把手的喂給我們。”
“如果不是我知道我父親不是當局長的,我都有點懷疑這是我父親故意制造的案發現場好給我手里送功勞了。”
“整個案發現場,和我們警校里學習到的案發現場案例幾乎完美重合。”
“額”
站在旁邊靠墻的年輕警官,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只是眼皮卻耷拉了起來,內心開始有些狐疑。
這樣一說,確實是挺詭異的。
難不成真是他的局長父親為了讓他快速升遷,給他整的功勞?
這種喂功行為是不是太過粗暴了一點?
麻煩下次整點毒,那東西功勞更大。
“那隊長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
中年警官點燃一根煙,滿眼滄桑的送進嘴邊,嘶啞道:“醫學生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現實中幾乎看不見和教學中一模一樣的病例。”
“教學中的病例只是完美病例,現實中卻有著多樣變數。”
“一旦出現一模一樣的完美病例,九成的都可以直接埋了。”
“我們也應該明白一個道理,現實中幾乎不可能擁有和教科書中一致的完美案例,同樣應該有著種種變數,如果遇見了必定有疑。”
“根據我們審來的信息,我有了一個推斷,犯罪嫌疑人另有他人,此人入室殺人后毀掉案發現場并逃離此地。”
“額”
年輕警官靠在墻壁上陷入沉思沒有講話,他有點不太讓隊長繼續查下去了,經過隊長的提醒,他有點懷疑這個東西可能真的是自己局長父親搞的鬼,萬一查到自己父親頭上,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輕咳了一聲,試探性的開口道。
“那個隊長,現在目前為止除了嫌疑人的口錄,其他所有矛頭都指向嫌疑人,其實已經可以定罪了,
兇殺案的功勞還是不小的。”
“隊長你又是主要操辦這個案子的,大頭功勞也是你拿。”
“再節外生枝是不是有點費功夫啊?”
他的意思很簡單,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既然證據指向他,就將這個男人定死在殺人犯的罪名上,至少功勞他們拿到手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中年男人面色冰冷的掃了眼身旁的年輕警員:“記住你入職前的宣言,我們的目標是查明真相為民伸冤,而不是亂定冤假錯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