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斷背山》男主角希斯萊杰被NYPD羈押，疑似在布魯克林制片廠毒駕，險些致《永無止境》劇組男女主角馬丁戴維斯和詹妮弗安妮斯頓受傷……”
行駛中的商務車上，CAA經紀人凱文霍偉恩迅速閱讀過文字，又看旁邊的幾張配圖，全是他的客戶希斯萊杰被NYPD控制后押上警車的過程。
期間，NYPD使用了手銬等警械。
他把報紙交給沙姆斯，說道：“消息泄露出去了。”
后者是斷背山的制片人和焦點影業的創始人，也是派拉蒙影業的一位股東。
這份報道多多少少會對斷背山沖擊奧斯卡帶來負面影響，沙姆斯說道：“昨天看到的人太多，保密太難，馬丁和安妮斯頓也不是一般人，很難纏。”
“希望此行順利。”凱文看了眼手機，說道：“哈維稍后會到制片廠。”
商務車來到布魯克林與皇后區交界處，進了略顯老舊的制片廠。
凱文和沙姆斯各自打電話聯系人，耐心等了起來。
昨天發生了事情，但《永無止境》劇組仍在正常拍攝，不過馬丁和安妮斯頓的戲份，有些都延后了。
托馬斯和安妮斯頓的經紀人史蒂夫這時找到兩人，說道：“他們來了。”
兩人昨晚就仔細商議過，馬丁說道：“該來的總要來，去見見他們吧。”
安妮斯頓怕自家小奶狗撐不住，專門叮囑一句：“有事就往我身上推，我也是制片人聯盟一員。”
馬丁不止一次體驗到知心大姐姐的好，當先出了攝影棚，來到制片廠辦公區。
凱文主動迎上來，沒有搭理馬丁：“珍，你光彩照人，越來越漂亮了。”他又跟后面的史蒂夫握手：“我們三個單獨聊聊？”
史蒂夫看了眼安妮斯頓，見她沒有反對，一起進了辦公室。
沙姆斯過來跟馬丁握手：“我們還是第一次見，聽希斯說了昨天的經過，你身手比傳聞中的還好。”
“身手不好我和珍估計正躺在醫院里。”馬丁進了旁邊的會議室，說道：“若不是我的保鏢察覺到危險提醒了我，恰好我反應也比較快，我們今天沒法會面。”
最后進來的托馬斯關上門：“我們從頭到尾就沒聯系過媒體，想著都是圈內人，就放在圈內解決，結果呢？你們還通過華納向我們施壓！”
沙姆斯說道：“新聞已經爆出來了，讓我們這邊很被動……”
“那就是怪我了？”馬丁冷笑一聲，氣憤到仿佛快要失控：“我讓希斯萊杰嗑藥？我讓他開車失控？我向媒體爆的料？”
沙姆斯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激化矛盾的，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希斯萊杰有現在，是他犯了錯，是他自己導致的。”
他笑著說道：“馬丁，我是誠心過來商議后續怎么處理的。”
馬丁知道他是斷背山的制片人，焦點影業和派拉蒙影業的代表，直接說道：“我也不是非要追著這件事不放，一定去走司法程序，畢竟都是在圈內打拼的。”
沙姆斯稍微松了口氣。
馬丁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昨天，希斯萊杰辱罵過我，后來當著那么多人面，還說要干掉我，我要他在《紐約時報》這一等級的全美類媒體重要版面上，公開向我道歉，并且說明道歉原因。”
沙姆斯想到有報紙連現場圖片都爆出來了，說道：“我這邊沒問題，但CAA那邊需要再溝通。”
馬丁又說道：“昨天我受到嚴重驚嚇，一直驚魂不定，根本無法正常工作，永無止境劇組為此不得不推遲我的拍攝，我也不確定具體什么時間才能解決這些精神層面的問題，我需要希斯萊杰就此進行補償。”
他看了眼托馬斯：“具體你們商議。”
托馬斯談下來的補償，同樣可以抽成，因此積極性特別高：“交給我了。”
馬丁沖沙姆斯禮貌的點點頭：“我現在情緒不穩定，先回去了。”
沙姆斯確定了馬丁的態度，也不想再與他本人談。
這家伙，難纏的理由和借口成堆的往外扔。
另一間辦公室里。
凱文先與安妮斯頓回顧了所謂的多年交情，又說困難：“頒獎季進行到現在，已經到了評委選擇投票的關鍵時間，你知道很多人喜歡用腳投票，影響巨大的負面新聞會讓評委避開相關人員。”
他語速極快：“CAA在希斯萊杰的奧斯卡提名上，投入了大量的資源和人情，如果任憑這則新聞發酵，負面影響太大了，我們投入的資源也就白白浪費了。”
在圈內，單單使用違禁藥品算不了大事，但在制片廠差點撞上同為演員的馬丁和安妮斯頓，很多評委必然考慮到自己身上，制片廠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以后會不會成為受害者？
而且讓評委投奧斯卡的票給安妮斯頓，沒多少人會投，若有人公開傷害安妮斯頓，大部分人都不會對加害者有好印象。
安妮斯頓暫時壓著心中的不痛快，問道：“你想怎么做？”
凱文試探說道：“要不這樣，讓希斯私下向你道歉，再賠償你一筆，你和馬丁發表一份聲明，表示這是一場誤會？”
他強調道：“賠償數額一定會讓你們滿意，未來半年我發動關系，為你們提供資源支持。“
安妮斯頓看向經紀人史蒂夫：“凱文，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公司的意思？”
史蒂夫立即表明態度：“我不知道這件事。”他大聲說道：“珍是受害者，為什么要忍氣吞聲？”
凱文不敢過于開罪安妮斯頓，連忙說道：“這只是一個建議。”
史蒂夫看得出安妮斯頓的意思：“我們絕不接受！”
“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安妮斯頓起身離開。
史蒂夫也要走，凱文卻喊住了他：“你等等。”
“有事？”
凱文關好房門：“別忘了你的立場。”
史蒂夫說道：“客戶為先！”
CAA對外宣稱所有經紀人地位平等，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高級合伙人和聯合合伙人組成了公司的高層，凱文就是其中一員，厲聲說道：“前提是必須符合CAA的利益！”
他語氣稍微緩和：“史蒂夫，想辦法說服珍吧，她能有今天，也是CAA推動的結果。”
史蒂夫卻看得通透，對方只想著他的客戶：“我不能違背客戶意志！”
凱文氣得原地轉了兩圈：“你，我，包括布萊恩在內，違背客戶意志的事，做的還少嗎？”
就像上級訓斥下屬：“你是CAA的一員！”
史蒂夫沒有應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安妮斯頓與他合作多年，問道：“怎么了？”
史蒂夫說道：“高級合伙人真威風！”
安妮斯頓若有所思：“我能感覺到，對于我，從老友記完結，CAA不再是以前的CAA了。”
與此同時，出辦公樓的馬丁，遇到了哈維韋恩斯坦。
或者說，對方專門在這里等著他。
哈維韋恩斯坦說道：“好久不見了。”
馬丁笑了笑，直接問道：“為了希斯萊杰？”
哈維雙手抄進呢絨大衣口袋里，主動往前走去：“《我不在那里》剛一立項，我就簽了發行合同，以其他工作室的名義做了投資。”
馬丁跟了上去：“怪不得能請到這么多大牌演員，原來是哈維你的號召力。”
哈維強調道：“上千萬美元投資，不能因為昨天的事就廢掉。”
馬丁說道：“我沒想過要把希斯萊杰如何，他公開登報向我道歉，再給我一筆賠償，這事就算過去了。”
“知道我為什么選用希斯萊杰作為主角之一嗎？”哈維不需要馬丁回答：“因為憑我多年運作奧斯卡的經驗判斷，希斯萊杰這個頒獎季后會大火。”
他微微搖頭：“他的火剛點燃，就可能熄滅。”
馬丁以米歇爾威廉姆斯的話說道：“只能怪他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我與CAA有個建議。”哈維說了與凱文霍偉恩類似的話。
馬丁當然不會接受：“我做人講究誠實守信，不可能向公眾撒謊，這種謊言太容易被拆穿，到時聲譽受損的反而是我。”
哈維突然轉換話語：“其實我很看好你的未來，你演技很不錯，奧斯卡不該忽視你。”
“謝謝你的稱贊。”馬丁說句實話：“今年我有一部無間行者。”
哈維不再強求：“祝你好運。”
馬丁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吊在后面的布魯斯加快腳步，追上了馬丁：“看起來不太愉快？”
“我跟他聊得最平和的一次。”馬丁卻很有覺悟：“斷人財路，不好弄啊。”
布魯斯輕聲建議道：“要不要給索菲亞打電話？”
馬丁搖頭：“這里是紐約，韋恩斯坦兄弟的發家地，不是佐州和洛杉磯。”
布魯斯又說道：“跟他合作？”
“我也想過，但太難了。”馬丁真的有顧慮：“我是臉幫的成員，腳幫的入幫儀式我可能受不了！還有，就算我轉投腳幫，他讓我去對付被他強上的女演員，我該怎么做？難道欺騙她們，忍一忍，回頭就能成大明星？”
布魯斯說道：“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比起這個胖子，你還不夠爛！”
馬丁緩步往前走，邊走邊思考，過了一會兒，說道：“老布，往亞特蘭大打電話，叫伊萬過來一趟。”
“你越混越倒退了？”布魯斯懷疑馬丁找伊萬那個家伙要動手。
馬丁說道：“放心，只動嘴。”
布魯斯納悶，動嘴不該找梅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