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雷德駛出夢工廠園區，馬丁接打了幾個電話，通過夢工廠的人，了解到了劇院里面最新的情況。
布魯斯問道：“影片版權賣掉了？”
“沒有，價錢不合適。”馬丁收起手機，說道：“大公司的人都走了，最后剩下不知道哪一家公司買手，只給了3000萬美元。”
布魯斯說道：“1.5億美元的制作，3000萬美元，說實話，確實太少了。”
馬丁說道：“發行方買下來，還要宣傳推廣，還要推入發行渠道，不再砸進去3000萬美元，別想大范圍上映。”
布魯斯疑惑不解：“你還要買下來？”
馬丁簡單解釋一句：“我讓你出3000萬美元，是準備加價1000萬美元，轉賣給奈飛。”
布魯斯忍不住：“你把奈飛當成垃圾回收站了？”
馬丁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聊天打屁，輕松愉快的返回伯班克。
與之相比，夢工廠劇院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梅根埃里森坐在銀幕前的聯排靠椅上，看著光潔如同鏡面般的合金幕布，什么話都不想說。
《第七子》沒有賣出去，也不算意外。
但那群混蛋的報價什么意思？完全是侮辱性的報價！
最后那個家伙，報價竟然還來了個倒退，跟馬丁戴維斯一樣給了3000萬美元報價。
馬丁戴維斯什么身份地位？跟她梅根埃里森什么關系？給出3000萬美元屬于正常情況。
哪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比的？
梅根埃里森對外仍然保持自信滿滿，自己對自己仍然充滿信心，但實際上方寸已經開始亂了。
她問威爾遜：“你在好萊塢的關系網呢？向他們繼續推銷《第七子》。”
威爾遜訴說實情：“幾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交易，我跟他們以前的那點人情，不夠看。”
梅根埃里森又問道：“你覺得這片子我們繼續找人發行上映，能成功嗎？”
華納兄弟已經與安納普爾納解除了發行合約。
這問題威爾遜沒法回答因為電影市場沒有可靠的公式和必然的成功規律。
好萊塢這些年一直在用總結出的成功模式，流水線式拍攝制作商業電影，以此成功的作品很多，失敗的同樣不少。
而且最近這幾年，失敗的越來越多，那套成功的好萊塢流水線模式，好像很多市場和觀眾都不買賬了。
在他眼里，《第七子》就是依照流水線成功模式打造出來的典型作品。
一線發行公司的買手們，卻沒有一個瞧得上。
威爾遜沒辦法，只能說道：“馬丁的影響力太大了。”
梅根埃里森已經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輕輕點頭，說道：“你私下里繼續接觸，如果可以的話，3億美元……”
她握了下拳頭，進一步降低心理預期：“2億美元也可以。”
威爾遜知道很有難度，但在這個職位上一天，他就會努力去做好工作，畢竟安納普爾納影業的這份工作長久不了了，他要為下一份工作考慮。
梅根埃里森扶著椅子扶手起來，頗像拉里埃里森的臉上，再也不見同款的自信，說道：“帶好拷貝，走吧。”
舊金山，伍德賽德的一棟日系風格的豪宅里。
拉里埃里森坐在茶藝館中，嫻熟的擺弄著日系的茶具，目光卻落在對面的大衛埃里森身上。
原本，覺得這個兒子不怎么靠譜，女兒性格做事更像他。
但果然不能只看日常的表現，只有實地操作之后才知道，梅根在大事上面真的不如大衛。
拉里問道：“梅根情況不太好？”
大衛就在好萊塢，自然了解，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隨便評論妹妹：“媒體上都寫了。“
拉里點點頭：“你那邊無法出手？”
“我的天空之舞沒有發行能力，買下梅根的電影也沒辦法送入影院。”大衛不想摻合妹妹的事反正老爹自小就偏心：“天空之舞早已不再獨立投資制作，我參與的都是其他公司的拼盤項目。”
拉里明白兒子的心思，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多管，不過在好萊塢看顧好伱妹妹的安全。”
這點大衛還是能做到的：“好萊塢雖然自成一體，對待外來者總是坑蒙拐騙，但他們不敢對埃里森家的人胡來。“
“那個馬丁戴維斯怎么回事？”拉里埃里森問道。
“從亞特蘭大貧民窟出來的一個人，靠著睡服一個又一個女人成功上位，甚至可以說他是吃軟飯成功的典型。”大衛話是這么說，語氣里卻沒有半分輕視的意思。
如果他老爹不是拉里埃里森，換成他去普通人階層，能打拼到馬丁戴維斯那種程度？
好萊塢傳聞中，馬丁戴維斯可是能同時讓兩個女制片人超級滿意的。
大衛埃里森自問做不到。
拉里皺眉：“這人很難搞？”
大衛埃里森說道：“非常難搞，他跟驢黨那邊關系很深，外有美利堅國家英雄的光環，內有可樂神教教主身份能影響很多基礎選票歸屬。他公眾形象很好，據說對待朋友和身邊人也極好，實際性格……怎么說呢，我覺得用瘋狗來形容更為恰當，咬住敵人之后，哪怕自身付出很大代價，也要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還有一點，他會利用輿論，會操控輿論，而且很有錢。”大衛埃里森明顯做過詳細了解：“有媒體報道，他身家至少10億美元，我感覺不止這些，他前段時間投資了埃隆馬斯克的特斯拉，在蘋果和奈飛也有一定股份，我個人估計，他身家在20億美元左右。”
拉里埃里森說道：“我知道了。”
大衛不再多說，喝過父親親手以日系茶藝調配好的茶，他很快離開。
拉里埃里森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梅根那里你看著點，具體先不要管，暫時就這樣。”
伯班克，戴維斯工作室。
最新布置好的拉片室內，馬丁、露易絲和珍妮弗西貝爾，正在一起觀看后者拍攝制作完成的新片。
去年，珍妮弗西貝爾從馬丁這邊得到很多一手資料和預算資金之后，開始了第二部影片的拍攝制作。
這部片子，她是制片人兼導演，同樣也在影片中有出鏡。
此時，影片已經放映到了結尾，哈維韋恩斯坦數罪并罰，被判入獄。
這是一部紀錄片，片名叫做《面具之內》。
具體內容，則是韋恩斯坦門的前因后果等一系列相關案件。
這片子拍攝時得到了馬丁的大力支持，最了解前因后果的喬迪也有出境，此外還有包括珍妮弗西貝爾在內的幾十位受害者。
不用懷疑，這就是一部珍妮弗西貝爾彰顯女權，控訴哈維韋恩斯坦的紀錄片。
但拍的確實不錯，主要是符合馬丁的立場和需求，將哈維韋恩斯坦塑造成了一個人間惡魔。
片子結束，燈光打開。
珍妮弗西貝爾舒了一口氣，卻看向馬丁和露易絲。
嚴格說起來，她已經脫離了好萊塢。
作為曾經懷揣夢想的女演員和導演，珍妮弗西貝爾希望得到圈內頂級專業人士的認可。
露易絲站起來，輕輕擁抱了一下珍妮弗：“感謝你為所有女人發聲，這部紀錄片是個了不起的成就。”
珍妮弗用力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馬丁看著露易絲，心說女人玩共情這一套，效果確實好。
他過去跟珍妮弗握了下手：“我打算把這部記錄片推入影院上映，申報明年奧斯卡紀錄片獎項。”
這次輪到露易絲贊嘆了，不愧是馬丁，加文紐森現在是加州副州長，你都打算贈送奧斯卡小金人了？
以好萊塢目前的政治正確，以馬丁運作奧斯卡的經驗，這片子放出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還能有誰過來競爭？
這話完全出乎珍妮弗的預料，原本她所想的，只要《面具之內》像前一部那樣，登上奈飛的點播網站足以。
但馬丁這意思，不止要推入影院，還要申報奧斯卡。
這也不錯珍妮弗覺得符合她這邊的需要。
雖然這片子的制作費用是戴維斯工作室出的，但她也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加文同樣看重這片子后續帶來的效應。
到了這個地步，拉動選票的不止是本人，還有家人。
珍妮弗西貝爾笑著說道：“馬丁，勞煩你多上心了。”
馬丁笑著說道：“這是戴維斯工作室投資的電影，當然要用最穩妥的方式來運營。”
珍妮弗西貝爾自然不會拒絕，說道：“我這個導演，聽從你們制片方的安排。”
露易絲這時指了指手表：“快中午了，我們先去吃午飯，吃過午飯再商議具體的事。”
珍妮弗西貝爾客隨主便：“好啊。”
馬丁頭前帶路：“博偉大街上有一家餐廳非常有特色，我已經訂好了位置。”
三人吃午飯的時候，進一步商議《面具之內》具體的發行和沖獎事宜。
想要評選奧斯卡，影片必須要在洛杉磯影院上映，這是先決條件。
這些當然對馬丁來說不是難事，甚至不用去找發行方，直接與幾家影院聯系，包場上映就是了。
誰也不能指望這種紀錄片會有太多觀眾和票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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