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陶鄂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還是動手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負責前面四個字,后面四個由夏閻真踐行。
“動手。”王有才倒下的同時,陶鄂也在隊伍頻道中說道。
白皇瞬間出手,念動力涌出,四個衙役被他直接拍在墻壁上。
“嗯?”不過他立刻皺起眉頭。
“別殺。”夏閻真說道,“打暈。”
念動力立刻形成墻盾,擋在通道的出口方向。
王動和高強沖上去,將那四人紛紛打暈。
一陣眼花繚亂,電光火石的行動,地上多了一具尸體,四個昏迷不醒的人。
“剛才怎么了?”夏閻真和陶鄂幾乎同時發問。
剛才白皇三人動手的時候,都略微有些異樣。
“有東西……”白皇說道,“我用念動力懟他們,感覺到這些人身上有一些別樣的氣息,不僅抵消我的部分攻擊,反過來還讓我一種心跳加速的緊張感。”
“我也一樣。”高強言簡意賅。
“抵消我這倒是沒太多感覺,不過那種特殊的緊張感。”王動說道,“像是小時候做壞事,惶恐中帶著一些刺激。”
他雖然讀書不多,但很擅長各種比喻,教夏閻真練武的時候,也是各種比喻,方便理解。
“而且,如果一瞬間我沒看過的話,他們身上有氣息形成一條狗?向我咆孝。”停頓仔細回憶了一下,王動繼續說道。
這一點,白皇和高強都沒察覺。
“這個恐怕就是十一所說的氣運之類了。”陶鄂說道,“對我們都能產生效果,對上普通人……”
對上普通人,這些衙役一瞪眼,恐怕就要讓他們心中發寒。
幾個人交流著,楊香蓮所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太可怕了!
這些獄卒太可怕了!
殺人之后,幾個人站在半是黑暗,半是光亮的監牢中,也不說話,偶爾對視一眼。
恐怖肅殺的氣氛瘋狂蔓延著。
再加上王有才的尸體,鮮血一點點流出,血腥味彌漫。
整個場景,猶如鬼差降臨,將這片監牢變成了鬼獄。
對方的確救了自己,可本能還是讓楊香蓮恐懼無比,牙齒都開始上下打顫。
“十一哥,為什么不讓我們動手?”白皇問道。
雖說這些衙役身上的氣、威對他們會有一些影響,但并不算大,想要殺,他們心稍微一橫,就能殺。
不至于因此下不了手。
相反,在一定程度上還會激發兇性,下手更加狠辣。
畏懼的情緒轉化,也可以變成狂怒。
“他們死后成怨魂來找你們麻煩不好,我沒關系。”夏閻真說道。
他沒有忘記藍洛一事。
“也好,十一你萬法不侵,不受影響。”陶鄂說道。
他們下殺手最后被纏上,可不會像夏閻真一樣,還能夠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大天亮。
夏閻真先拿出了拍鬼DV打開,讓王動幫忙拍攝,走上前去,一個大耳瓜子抽醒了其中一個衙役。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那衙役倒是很勇,蘇醒之后要起跳。
不過被夏閻真抓著腦袋,往墻上撞了幾下后安靜了。
“我問你答。”
“大人您說……”那衙役瑟瑟發抖,勇過之后,欺軟怕硬的本性流露。
“你聽說過天心會嗎?”
“知道一點,聽說他們都是一群很恐怖的妖人,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衙役說道。
“那你知道天心會的人就在這慶烏府嗎?”夏閻真繼續問道。
那衙役瞪大了眼睛,臉色驚恐。
雖說他知曉一些天心會的惡名,卻覺得極為遙遠,不曾想過那些妖人會出現在慶烏府中。
“看來不知道。”夏閻真伸手,掐住此衙役的脖子,“安心去吧。”
瞬間扭斷了這衙役的脖子。
“出現了。”幾個人都盯著夏閻真和衙役,這次,他們都察覺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自衙役身上涌現。
而拍鬼DV上,拍攝得就比較清楚了。
亮石提供了一定的亮度,再加上DV本身的功能,通過屏幕,王動清楚地看到,一道黑紅色的氣息形成了一條癩皮惡犬,撲向夏閻真。
再用DV看夏閻真,只見他身邊多了一只模湖不清,半人半犬,極為猙獰的怪物,想要對他做些什么,卻無法成功。
《劍來》
只能無能狂怒。
不對,不是一只,而是兩只!
第一只應該來自王有才。
“你們看……”大家一塊湊過來看拍攝下來的畫面。
“艸,擱著屏幕看都覺得一陣惡寒。”
徘回在夏閻真身邊的怪物,時而清晰,時而模湖,若隱若現,下半身是犬,上半身人,腦袋則是半人半犬。
一條尾巴光禿禿的,像是被扒了皮。
身上也有很多地方直接露出血肉白骨。
癩皮犬人。
幾個人暫時將這玩意叫做這名字,倒也貼切。
看完錄像,王動又把DV調整回到拍攝模式,對準夏閻真。
可以看到,夏閻真身邊依然有癩皮犬人在徘回,時不時對他呲牙咧嘴,可惜無法造成什么影響。
白皇好奇地伸手,屏幕中可以看到他的手從癩皮犬人身上穿過。
兩者之間并未發生什么交集。
癩皮犬人完全無視他。
夏閻真身邊也沒出現什么溫度下降的情況。
這“氣運”形成的癩皮犬人,只針對夏閻真一人,對他人無害。
“十一哥你有什么感覺嗎?”高強問道。
“沒。”夏閻真說道。
“等換個地方,我試試能不能用靈魂尖嘯清除。”陶鄂說道。
他懷疑這癩皮犬人是氣運之力和怨魂結合的產物,靈魂尖嘯或許能發揮作用。
“繼續吧。”夏閻真說道,“你們退開一點,別碰我。”
眾人依言退開兩步。
夏閻真重新取出嚎叫手環戴上,剛才碰到王有才,一時間沒能生效。
現在試一試這些衙役。
他伸手按在一個衙役的下半張臉上,片刻之后,這衙役睜開眼睛,滿是猙獰痛苦之色。
但被夏閻真按住嘴巴,腦袋在像是黏在地上一樣。
只能瘋狂扭動著身子,過了一會兒,他雙眼瞪大著,死在嚎叫手環之下。
“一分鐘……”夏閻真看了一下時間。
“我去。我一碰就有反應,三十秒覺得不適應,一分鐘也開始覺得危險了,這衙役居然和我差不多。”白皇說道。
白天的時候,他興致勃勃地提出來要試一試嚎叫手環,已經有結論。
“你可以理解為他們的氣運是一種保護層,一旦突破這個保護層,他們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陶鄂說道。
白皇一碰就有反應,其實是好事。
一開始沒反應,后面意識到危險了,卻只剩下死亡一途,才是真的糟糕。
溫水煮青蛙,便是如此。
看著這些獄卒冷酷殺人的模樣,時不時對視卻從來不說話。
恐怖的氣氛更加濃烈。
楊香蓮蜷縮得更加厲害了。
接下來的兩個衙役也相繼死在夏閻真手中。
在拍鬼DV的畫面中,夏閻真身上一共五只癩皮犬人在徘回,時不時交織在一起。
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癩皮犬人清晰程度不一。
“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東西會消失,也是個好消息。”陶鄂說道。
“不會每死一個人,就會出現這玩意吧?”白皇問道,“那樣豈不是我們都不能動手了?”
“應該不會,這些人有朝廷的身份才會出現。藍洛的話,怎么說也算是夢之使徒。”陶鄂不認為,隨便死個人,就一定產生怨魂。
如果真的是這樣,早就天下大亂了。
或者……是個超級太平,真正無為而治的人世間?
通過這些衙役,進一步了解任務世界的一些情況下,眾人開始著手毀尸滅跡。
毀尸滅跡很輕松,就是把尸體以及少量沾染了鮮血的干草丟進公共空間中就行。
十一立方米的空間,塞下尸體還是綽綽有余的。
一些裝備道具都是小部件,占不了多少空間。
至于藍洛的尸體,昨晚就被燒得成灰,塵歸塵土歸土了。
一條龍服務,就剩下最后的超度。
夏閻真覺得其他人有機會可以學一點佛法什么的。
至于他自己,學不會,只能用最原始最樸素的方法對敵。
“她怎么辦?”王動看向瑟瑟發抖楊香蓮。
“我有個想法……”眾人開始商量起來。
當然不可能殺楊香蓮。
大家身為夢之使徒,沒想過做一個迂腐的老好人。但一些事情也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心中有著底線。
比如夏閻真殺藍洛、殺王有才等人。
有既然出手得罪,無法善了,避免后續的麻煩,干脆斬草除根。
但其根本原因,還是他看不慣這些人的作為。
很多人未必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自己不想要的是什么。
夏閻真其實有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明確目標。
自己不喜歡,不想看見之事也很清楚。
商量過后,依然由陶鄂作為對外發言人,他走到楊香蓮面前,輕聲道:“楊夫人不必害怕。”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楊香蓮這話剛說出來就后悔了。
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她問這個做什么啊!
打聽別人的身份,不是找死嗎?
“呵。”
陶鄂微微一笑,“楊夫人既然問起,那就直說了。我們幾人,乃是明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