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陳老他們不知道,另一邊的暗衛們,一邊回復他們,一邊冷笑不止。
兩套系統,沒法相互干涉?
不,不。
這話半真半假,陳老五個人二五仔的身份,的確沒多少人知道。
但沒皇帝的首肯,涉及到官位封賞的海捕文書是不可能下發的。
之所以這么做,自然是為了“鞭策”陳老五個人。
讓他們快點弄死魔主。
實在不濟,至少也要削弱魔主。
正如他們殺死朝廷派來的人會增加在魔主那邊的信任度那樣,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死在了朝廷中人的手中,同樣可以增加魔主的信任度。
說白了,就是大靜朝廷并不在意陳老等人的身死。
只要不死絕了,還能對魔主造成危害就行。
五個人,死個兩三個根本不算事。
臥底嘛,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當二五仔就要有兩頭遭重的心理準備。
二五仔五人組,帶著新的馬匹還有一些食物和水回到夏閻真所在,趁著天色尚早,六個人再度北上。
騎馬的話,速度和騎龍自然不可能相提并論。
夏閻真他們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周時間,距離大靜的皇城依然很遠。
按照他們這樣的速度,估計還要一到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夠達到皇帝。
好在這次任務的時限是六個自然月,已經足夠。
顯然是考慮到了交通不便的問題。
雖然星聯邦那邊有槍有大炮——其實大靜也有,不過沒星聯邦的先進好用,更無法破氣。
但內燃機沒有出現,距離工業革命還早得很。
無論在什么地方,陸地上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只有馬。
最快“交通方式”就是騎馬——超凡者自己跑不算,就算自己跑,考慮到體力消耗問題,最合適的依然是騎馬。
而且騎馬也不能亂騎,差一些的道路,馬真的跑起來,會把自己的腿跑斷的。
平整,可以跑馬官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樣的交通條件,就注定了前往皇城是耗時的工程。
在夏閻真不著急的情況下,那就慢慢來。
況且,想要快,也有點快不起來。
因為,想要用陳老五人的腦袋去換取高官厚祿的人,真的不在少數。
特別是前兩次魔主并未出手的消息傳出去后,更多的人心動了。
而且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正面襲擊只是最低端的。
什么下毒,遠距離偷襲。
讓夏閻真都大開眼界,沒想到大靜還有這么多人才。
重霄雖然沒有出現減員,但也有人受傷掛彩。
暴怒的陳老五人也有追擊反殺那些偷襲者的情況。
趕路的過程一點都不平淡,給原本無聊的旅途添加了幾分樂趣。
當然,這個樂趣只是對夏閻真而言。
重霄的五個人就很難受。
“夏團長,喝點水吧。”剛剛擊殺了幾個偷襲者,重新上路,陳老遞過來一個棕色的水袋說道。
“我有。”夏閻真說道。
“不是,水了下了一點解毒的藥劑。”陳老說道,“剛才的毒,把夏團長你也波及到了。”
剛才的偷襲者中,有人灑出了一片毒,將眾人都籠罩在內。
其他人多少受了一些影響,戰斗過后,服用一點解毒藥劑也很正常。
“哦,好。”
夏閻真接過水袋。
陳老的目光順著夏閻真的手移動,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許加速。
這水中的確有解毒劑,更有蠱蟲——鉆心母蟲。
鉆心母蟲來自朝廷的暗衛,是非常特殊的蟲子。
母蟲在沉睡狀態下非常小,比米粒還要小幾分,并且是全透明的,混在水中根本看不清。
等到被喚醒后,就會不斷產出鉆心蟲。
鉆心蟲有著鋒利無比的口器,還可以分泌出特殊的蟲液。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鉆入到人體內,吸取人體血液成長,直到鉆破人的心臟。
陳老等人的身上,就有幾條鉆心蟲的存在。
就在心臟的邊緣,偶爾會動兩下,帶來些許疼痛感。
真正開始鉆的時候,鉆心剜骨的痛楚讓人無法承受。
這蠱蟲既是殺人蠹蟲,也是可怕的刑具。
鉆心母蟲,是暗衛中,那個叫做蟲婆的老婆子(實際年齡還沒超過三十)的壓箱底之物。
這些天找機會交給了陳老,讓他喂夏閻真吃下去。
吃下去之后,蟲婆就有辦法引動母蟲產卵。
不顧死活,竭澤而漁,殺雞取卵的話,足以讓母蟲在一天內產生上萬條鉆心幼蟲。
然后……自然是魔主的死期!
鉆心蟲連鋼鐵盔甲都能夠鉆破,上萬條鉆心蟲,還殺不了你魔主?
這是陳老第一次動手,嘗試殺死夏閻真。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
“怎么了?”
夏閻真喝水的動作停下。
“哦。”陳老一下子驚醒,咳嗽一聲,“那什么,解毒劑還挺貴的。”及時找補回來。
“……下次有必要的時候我會出手。”夏閻真說道,把水袋里面的水一飲而盡。
陳老點點頭,縱馬向前,緊繃的背脊放松下來。
成了!
接下來就看那個蟲婆的了。
一天后。
“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啊!”
哪怕在用同心蟲聯絡,陳老都把語氣詞寫了出來。
說好的萬蟲鉆心而死呢!
一天一夜過去了,夏十一依然活蹦亂跳。
蟲婆你是死了是吧?
“失敗了,我們需要魔主的頭發、鮮血。”
蟲婆沒死,只是失敗,不過重傷得快要死了。
原因是鉆心母蟲死了——先是蟲婆突然感受不到母蟲的存在,過了沒多久,母蟲突然死亡。
母蟲突然死亡造成的影響,和蟲婆強制催化鉆心母蟲,讓它產子而死不是一個級別的。
直接反噬了蟲婆。
隨著蟲婆半死,用蠱蟲弄死魔主的計劃全面泡湯。
所以,要換人,換新的辦法。
需要頭發、血液的厭勝詛咒!
“頭發我們會想辦法,鮮血不可能!”陳老的回復斬釘截鐵。
別說現在這些來偷襲阿貓阿狗,就算那一天夏十一從榮光租地出來,都沒見血。
讓他流血?
活在夢里!
“至少要有頭發。”
“這個我們盡力。”陳老收起同心蟲。
“搞什么啊!說好的必死呢!”聞天、吳暗罵罵咧咧。
所有的話都是在隊伍頻道中說的,不用擔心被竊聽。
“不知道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只是說失敗了。”陳老說道,“我們找機會弄一點夏十一的頭發。”
“這個簡單,給他換件衣裳就好了。”羽化塵說道。
他也認命了,殺死夏十一,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兩天后。
羽化塵借口夏閻真衣服太臟以及破了一點,給他換了一身——三階夢之使徒,各種款式衣服都是備著好幾套的。
然后避開夏閻真,幾個人找了老半天,終于發現了一根頭發。
接著又和暗衛們聯絡,把頭發交了上去。
按照暗衛的說法,只有頭發只能讓魔主生病,虛弱,并不會直接讓他死。
但有效果也比沒有好。
頭發交上去后,幾個人都在等待。
兩天后,吳暗突然病倒了,不僅如此,還引發了體內諸多的毒、蠱蟲等詛咒一塊爆發。
聞天盡力搶救了一天,最后沒能救回來。
原本還有最后一個辦法,就是跳求子舞蹈,在治療后及時打斷腿,應該就能活下來。
何耐那個時候,吳暗已經病入膏肓到連手指都動不了的地步。
跳舞必須是自己跳舞。
別人控制著跳可不能發揮作用。
就這樣,吳暗成為了重霄中的第一個死者。
暴怒的陳老聯系暗衛,為什么病倒的是他們的人!
暗衛的人也很生氣,你們給得是誰的頭發!
別以為這種詛咒很簡單,可是付出了半條命的!
很不幸,那根頭發不是夏閻真的,而是吳暗的,這家伙在尋找的過程中抓了抓頭,有一根頭發落在了衣服上,被當做是夏閻真的。
至于夏閻真本人,他的頭發,就算他自己洗頭的時候也不會有掉落。
除非用力抓,去扯,才會掉。
吳暗之死是重霄自己問題,還搭上了暗衛某人的半條命。
魔主真正的毫發無損。
陳老四人生氣,暗衛也很生氣。
但他們還要找新的辦法——咒師厭勝詛咒的代價不小,短時間內都不能再出手了。
現在,要毒師來。
比起蠱蟲、厭勝的辦法,毒師的辦法就要復雜很多。
要從夏閻真的生活入手,慢慢從他接觸、碰到的地方,還有食物,放置各種“藥”。
藥是無害的,甚至是對人體有利的。
直接吃下去都可以。
但諸多藥混合在一起,再配合毒師特殊的藥引子,就可以爆發出恐怖的劇毒。
按照毒師的話來說,就算是十個大宗師,也會死在這樣的烈毒之下。
至于能不能殺死魔主,就不敢保證了。
畢竟鉆心蟲都失敗了。
但能削弱魔主,也是好的。
比起兩個方法,這個方法耗時比較長,而且容易暴露。
好在在給夏閻真水袋后,重霄就有意無意地負責了夏閻真的起居。
再加上夏閻真印記空間里的水和食物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的吃喝由重霄負責,因此下藥還是可行的。
就這樣,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大家距離皇城已經頗近了。
距離下毒完成,還剩下一步之遙——最后的特殊藥引子。
拿到藥引子后,陳老把它混入到了夏閻真要喝的水中。
夏閻真拿過水袋,喝了一口,緊接著,猛地吐出出來。
讓陳老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成了?!
毒師說過,藥引子都不需要真的吃下去,通過水喝到嘴里,就可以全面引發此前積累的藥,變成毒爆發。
“這水苦的。”夏閻真說道,把水袋遞回給陳老。
陳老呆呆接過水袋。
雙眼略微有些發紅,你為什么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