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有追求,只不過不追求戰斗罷了。”夏閻真說道,“戰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就和考試的分數一樣。是為了篩選,分數本身沒有意義。”
“別,別提考試。”莫修立刻阻止。
“怎么?”夏閻真看向莫修,“難道你也是個學渣?”
你丫可是修仙者啊。
過目不忘應該是基本操作吧。
有這能力,成績就差不到哪里去。
“為什么要說也?”莫修說道,“不對,為什么你覺得我不能是學渣?”
“修仙。”
“我是心性流意識流,講究頓悟的。”莫修振振有詞。
“好吧。”夏閻真說道,“要來嗎?”
“什么?”
“你說的,試一試差距。”
“行。”莫修退開兩步。
“你的飛劍。”夏閻真提醒道。
“拿去給公輸大姐頭強化了。”
“沒飛劍你要怎么打?”
“不,就是要沒飛劍,才能夠見出我們的差距。”莫修說道,“還有,沒飛劍輸得很慘,我還能找借口,自我安慰一下。”
話音剛落,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夏閻真面前,一拳轟出。
簡單的拳頭,帶著風雷涌動之勢,讓提亞馬特都驟然清醒看了一眼。
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重新睡過去之前,提亞馬特好像有人被揍得很慘。
“……下手好重啊。”莫修伸手點在身上,指尖有一點光暈,盡量恢復著傷勢。
作為一個修仙者,他還是很全面的,什么都會一些。
夏閻真沒說話。
莫修的高速讓他以為莫修有著與之匹配的力量,沒想到,空有速度,在力量方面就很一般。
“果然,我已經測試出來了。”給自己療傷后,莫修指著夏閻真,大聲說道。
“?”夏閻真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沒錯,沒錯。”
莫修說道,“我知道了你明明是一個強者,卻絲毫沒有戰斗之心的原因——你就和自己說的一樣,看不見。
“目中無人,目空一切,你太高傲了。”
“……”夏閻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莫修的話。
這家伙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他不否認自己是個驕傲的人,但高傲到不至于。
“不要著急否認。”莫修說道,“我這個不是在說你不好。”
這一刻,他像是個心理醫生。
“哦?”
夏閻真看向莫修。
“你的高傲,對我們的態度,就好像是大人看小孩子的態度。”莫修說道,“不對,甚至比那個還要夸張一點。是我們這些人看螞蟻的態度,除了無聊的小孩子,還有工作需要的,一般人肯定不會對螞蟻產生興趣。”
“你說得太夸張了。”夏閻真說道。
“你看,你潛意識地都沒有否認,只是覺得夸張。”莫修抓住夏閻真的話。
“我是不太在意一些東西,那是因為我有目標,不是看不起。”
“什么目標?”
“天下無敵。”
“你現在難道不是嗎?”
“我現在是了?”
夏閻真坐直身子。
莫修露出“給你丫裝到了的表情”:“你覺得不是嗎?你的實力,小一點說,我、鐵隊副隊聯手都不是對手,往大了說,就算是我們鐵血全部出手,和你勝負也在五五之數,還是重錘能夠撐住的情況。”
對夏閻真來說,鐵血里面實力最強的,應該是重錘這位mt。
至少他可以抗住自己的攻擊不少下。
其他人真不行——當然,他們可以跑,拉開距離什么的。
而重錘只能硬抗。
“你這樣了都不算天下無敵,要怎么樣才算?”莫修說道。
“總感覺還差很多……”夏閻真自己倒是陷入沉思。
他沒有覺得自己強到天下無敵了。
不是裝或者謙虛,只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還差得遠。
這個“差得遠”并不會影響到夏閻真對敵我實力的判斷,謹慎過頭裝孫子什么的。
但的確會給他一種切實的,遠遠不夠的感覺。
也是夏閻真不斷變強的動力。
他不知道這個聲音,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硬要說的話,就是他內心深處的聲音。
扎根在意識之中,無法抹除。
“你看,這就對了,你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在同為夢之使徒的我們身上。”莫修說道,“就好像我們還在想著怎么賺錢成為世界首富,你卻已經想著征服星辰大海了。不正常,不正常。”
“這哪里不正常了?有錢人不是造火箭,搞太空旅行嗎?”夏閻真說道。
“不一樣啊,那樣頂多是嘗試走出地球。”莫修勐搖頭,“你想得是征服星辰大海,給我的感覺,野心更大,完全不一個層次的。你在任務世界遭遇了什么?”
“什么?”
“任務世界你遇到強大無比的對手,才會讓你一下子把目光放到了那么遠的地方。”莫修指向天邊。
“好像有,你見過太陽其實是眼睛嗎?”夏閻真想起那個任務世界。
但是說出這話的時候,他也在問自己,是那次任務讓他變得目光如此長遠?
似乎不是。
“打過嗎?你說的太陽眼睛,完全打不過?”
“沒,它就在那里,我們甚至沒真正接觸過。”
“不應該啊。”莫修皺著眉頭,“正常不會這樣的。你看,就算是地球,我們平時生活的地方,太陽也是可以毀滅我們的。”
“太陽距離我們很遠。”
“對啊,所以你看有多少人在擔心太陽毀掉我們?大部分人連比較近一些的環境惡化、戰爭會毀滅人類社會都不擔心。沒有真正親身經歷過,體驗過,很多想法都不會產生。”莫修認真分析著,“你僅僅是看了任務世界的一點情況,就這么感同身受,不對勁。”
“那就是神之夢境吧。”夏閻真隨口說道。
“所謂的‘神’嗎?”莫修自然也知道神之夢境的“起源”,“這個是比太陽近,但我們對它就和對太陽一樣無力,同樣遙遠,過于遙遠的東西,我們是很難把目光一直落在它身上,以至于無視身邊的那些。”
“呵。”夏閻真笑了一下,他覺得莫修分析得有道理,“你說不錯,可能就是我杞人憂天吧。”
“杞人憂天可不是你這種狀態。你并不惶恐,也沒有前面無路的焦慮,甚至于我們比起你,還要無措一些。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奔跑,我們只能看到前面一百米的路,還有你的身影。”莫修目光灼灼,“但你好像已經看到了終點,并且為之不斷向前加速,我們這些人對你來說根本就算是競爭對手。嗯,好奇怪的‘無敵之心’。”
“你呢?”夏閻真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進行“側寫”,剖析。
“什么我呢?”
“為什么你會‘分析’我?”
莫修不會無的放失。
“當然是為了變強啊。”莫修理直氣壯,“我可是心性意識流修仙,‘格物致知’知道吧,我搬個凳子對著竹子想破頭是真的有用!”
更別說夏閻真這樣特殊的強者。
去了解夏閻真,嘗試進入他的思維,內心,感受一下何為強者。
對莫修是有幫助的。
“那有作用嗎?”夏閻真問道。
“不知道。”
“哈?”
“都說了我是心性意識流修仙,這玩意很玄的啦。現在沒什么感覺,說不定晚上睡覺前想想,就撥云見日,今日方知我是我,白日飛升,破空而去,再不濟也能實力大增。”莫修信誓旦旦。
“晚上不算白日飛升。”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莫修擺擺手。
夏閻真重新閉上眼睛:“希望對你有幫助。”
“唉,就是這個無敵心態,參悟你提升我,其實一般人是會生氣的。”莫修說道,“可你根本不在意,要是我能養成的話,那是可見的實力大增啊。
“啊啊啊!不行不行,沒養成無敵心態,倒要產生心魔了。”
不能羨慕崇拜,這樣以后見到夏閻真就自動矮一頭——不對,是矮十八層,這可不行。
心魔,心靈漏洞這玩意,有一個就夠了。
見夏閻真重新“入定”,莫修直接從露臺上跳下離開。
先遠離一下緩一緩。
過了一陣子,一些騷動從城門那邊傳來。
夏閻真沒有理會。
很快,有人找到他告知情況,有掙王者來到了圣盾之城。
并非是“倒拉聯盟”的掙王者,而是一個獨行俠掙王者。
這位掙王者名叫高盧,流浪騎士高盧。
其余的獨行掙王者,多少有那么幾個伙伴王左。
但高盧是最為特別,他是真正的獨行俠,孑然一身。
原本他是某個掙王者的騎士,忠心耿耿。
后來那位掙王者和另外一個掙王者大戰,落敗而逃。
那掙王者臨死前,將王冕碎片給了高盧。
讓高盧成為了掙王者。
高盧也因此變成了一個自由的騎士。
自由的騎士高盧在獲得王冕碎片后,為主人復仇成功,然后漫無目的地流浪在神圣之地。
稱號漸漸變成了“流浪騎士”。
在高盧流浪的時候,自然有不少人打過他的主意,其中也包括掙王者。
到現在,高盧依然是掙王者,流浪騎士,其他人則是成為了他的墊腳石。
如果不是夢之使徒的出現,十二位掙王者按部就班發展,高盧會在未來的幾年內,成為諸多掙王者的目標。
沒辦法,他個人實力是相當不錯,但也沒有強大一個人殺穿掙王者一方勢力的程度,肯定會被針對。
現在掙王者之間形成了兩大陣營。
高盧這樣的獨行俠暫時被遺忘,可以嘗試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卻出現在圣盾之城,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