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燕赤霞覺得夏閻真的話有道理，但好像又差點什么。
“敵人都死光了，還有什么人質？”夏閻真理所當然。
不是在騙燕赤霞，他自己真的是這么想的。
足夠強大并不能保證百分百解決所有問題，但至少可以百分百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制造問題的人沒了，問題就算還有遺留，也就不足為慮了。
“如果……是毒呢？”
“直接打死樹妖，都沒時間下毒。”
“已經下了。”
“解毒啊。”
“不會。”
“那就是不夠強，真正的強者肯定能解毒吧。”夏閻真說道。
“呃——”燕赤霞詞窮了。
“別想那么多，等你強大了，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夏閻真說道，“你看，我這里有一本《呼吸法》，還有《赤魔降臨》，你要不要看？”
仿佛街頭假書販子。
“嗯？”
話題跳轉有些快，讓燕赤霞有點跟不上思維。
“這是我練的武功，你要看看嗎？”
“合適嗎？”燕赤霞愣了一下。
“我沒那么多門戶之見，是自學成才。”夏閻真說道，“和你的情況差不多。”
燕赤霞也是自學成才。
他的經歷很主角，墜崖不死，發現一個洞窟，先人遺留，里面有著修道秘籍。
燕赤霞天縱奇才，那個時候字都不能認全，就嘗試著練了一下，結果直接入門。
短短幾年的時間里，就達到如今的高度。
之后四處游歷，行俠仗義。
蘭若寺的事情，算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挫折，還是大挫折。
如果不是夏閻真在，說不定還是埋骨之地。
燕赤霞得到的“劍仙道統”是完整的傳承，從基本功法、神通，還有煉丹以及各種修道雜項知識都有。
但江湖經驗，沒有自己的歷練或者師父言傳身教，是沒有的。
造成了燕赤霞強大又稚嫩的情況。
燕赤霞有簡單提過他的情況。
他和夏閻真一樣，對于那些功法有絕對支配權。
既然如此，夏閻真也不客氣了。
“實不相瞞，我也看看你那些修仙功法，不如我們交換？”他直抒胸臆。
“仙，何其飄渺……”燕赤霞搖搖頭，往腰間的小袋子上一拍。
取出了好幾個特殊的竹簡。
“左公子想看的話，就拿去吧。”燕赤霞很大方。
“給。”
夏閻真接過，把《呼吸法》、《赤魔降臨》給燕赤霞。
燕赤霞拿過看了起來。
大家交換。
“看得懂嗎？”夏閻真主動問道。
“嗯，當然，我識字的。”燕赤霞笑道。
“語言文字通曉，不只是我們嘛。”夏閻真在心里暗道，“還是說所有任務世界，真的就是‘黃粱一夢’？”
呼吸法、赤魔降臨，夏閻真他們看到的自然是正國官方文字，或者一些變體，反正都能看。
但真正的文字是什么，大家還真不知道。
燕赤霞看到的，就是他所熟悉的文字。
看來類似的道具，也自帶“翻譯”之能。
不需要夏閻真充當中間翻譯。
“這武功，好生困難。”看了一會兒，燕赤霞發出感嘆。
以其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難練程度。
“嗯，的確不算簡單。”夏閻真應了一聲，快速掃著竹簡上的內容。
燕赤霞很大方，連最重要的心法都給了，這是修煉的根基功法。
只可惜，就和很多武俠世界的武功一樣。
一切以內力、法力為基礎，沒有這些，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修道修仙，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修出一縷法力。
沒有法力，一切的神通、法術都無緣。
這玩意，夏閻真依然學不了。
不過夏閻真依然借著一點點的星光，認真看了起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未必不能從中收獲一些東西。
現在他自然是武道大家，別忘記，魔息術就是夏閻真自己根據呼吸法和魔臨創造出來的。
一看一整夜。
白天，燕赤霞將兩本秘籍還給夏閻真，頗有收獲的模樣。
夏閻真亦有一些收獲，不過還需要再看看。
燕赤霞和夏閻真告辭，今天要煉丹了。
“對了。”燕赤霞就要離開，他煉丹不需要丹爐，但也不好在屋頂這樣的地方，夏閻真叫住他。
“怎么了？”燕赤霞回頭。
“其實你不用太在意那些人的死。”夏閻真說道，“因為寧采臣嘗試救過他們。”
“嗯？”燕赤霞愣了一下。
夏閻真笑了笑：“具體的你去問寧采臣吧，你太善良，我又太無情，或許寧采臣可以給你更好的幫助。”
燕赤霞點點頭：“好。”
夏閻真繼續翻看起那些功法、神通來。
太陽逐漸爬升到頭頂。
正如燕赤霞所說，蘭若寺是一片兇煞之地，哪怕在正午，大太陽的照耀下，依然有些陰寒之意。
傍晚時分，不遠處傳來一聲轟鳴。
黑煙和火光一塊冒出。
燕赤霞灰頭土臉地跑出來，朝著夏閻真喊道：“左公子，丹成了！”
夏閻真放下竹簡，到燕赤霞那邊。
一枚妖丹，燕赤霞一共成功煉制出了十枚丹藥。
還有三枚煉制失敗。
這些丹藥的樣子很符合大家常規認知中的丹藥。
麥麗素的大小，顏色呈現出白玉之色，聞上去有一股清香。
夏閻真拿到手上，信息浮現：
補靈丹
使用千年大妖的妖丹煉制而成的丹藥，蘊藏強大的靈氣、精純的生命力。服用之后可以一定程度提升修為道行，也可以用來療傷，一定時間內的辟谷。
將妖丹變成了十全大補丸，到底應不應該夸獎呢？
燕赤霞介紹丹藥功效，和信息差不多。
“像是十全大補丸？”夏閻真問道。
“差不多，我就這水平了。”燕赤霞笑道。
“行，那我們分了。”夏閻真就要和燕赤霞平分。
“別，我用不上。”燕赤霞拒絕。
夏閻真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可不想拿這些丹藥。
但剛說完，就挨了夏閻真一下，頓時咳嗽不已。
“你用不上？”夏閻真把丹藥送到燕赤霞面前，“別廢話，拿著。”
“行，那我就拿兩顆，一顆現在用，一顆備著。”
那個洞窟里有飛劍，就是燕赤霞用的這把，但沒有丹藥。
如果有這樣的丹藥，他那個晚上也不會那么被動，到最后搞得力竭了。
“行。”夏閻真收起剩下的八顆。
這丹藥對他未必有效，但對夏閻浮他們肯定有用。
對提亞馬特也有用，留多一點就多一點吧。
“我去休息一下，明天還這里一個朗朗乾坤。”燕赤霞回到房間中。
翌日早上。
一群人先在燕赤霞的指引下，找出了聶小倩的骸骨。
樹妖姥姥把女鬼們的憑依都放在一起。
除了骸骨外，還有其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憑依不一定全是骨頭。
骸骨還算正常，就是普通的死人白骨。
除了書童大壯看到有些遭不住外，寧采臣也能澹然應對。
但其它憑依，就散發著不詳氣息了。
根據燕赤霞的說法，是因為那些鬼殺人太多，有傷天和，才會如此。
殺人太多的妖、鬼之流，不到一定修為，身上的血氣怨氣很難遮掩。
很明顯，雖然世道混亂，但“天”還是寵人的，人是萬物之靈，天道之子。
否則妖怪也沒有化形一說。
化形肯定有助于妖更好的修煉，不然化形做什么？
就好像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把自己變成一條狗？
化形是有原因的。
除了少數種族外，大部分的妖，只有過了化形這關，才能繼續修煉。
殺戮（殺人）太多，未必有后遺癥，但總會特殊。
那天晚上，燕赤霞看到的就是一群怨氣、血氣沖天的妖魔鬼怪。
再加上蘭若寺外圍的情況，才會讓他無比憤怒。
相比之下，聶小倩身上血氣怨氣都很少。
屬于“好鬼”的行列。
不然的話，燕赤霞肯定會拔劍斬鬼。
一劍毀了那些憑依，只剩下骸骨。
“你打算繼續修煉？”
把骸骨還給聶小倩，燕赤霞問了一句。
聶小倩搖頭：“姥姥已經死了，拿到這個我自由，可以投胎轉世了，還請燕少俠超度我。”
寧采臣在旁邊欲言又止，露出一絲悲傷之色。
“啊，超度？我不會啊。”燕赤霞連連搖頭。
超度和消滅，是不同的概念。
超度聶小倩這樣的鬼，是讓她投胎轉世，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而消滅，則是灰飛煙滅。
燕赤霞只會讓“人”飛灰湮滅，超度他是真不會。
“道士不會超度嗎？”聶小倩有些驚訝。
“其他道士可能會吧，但我不會。”燕赤霞得到的劍仙道統主殺伐，只“超度”惡鬼。
沒有讓好鬼成佛的神通法術。
寧采臣看向夏閻真。
“別看我啊，要我來，那就不是超度的事情了。”夏閻真說道。
他出手，就不只是灰飛煙滅，而是永世不得超生那個級別了。
“那你們就先跟著燕兄唄，反正都是到處游歷。”夏閻真給人出主意。
“燕少俠可以嗎？”寧采臣問道。
燕赤霞點點頭：“其實我也想和寧公子一起，多行萬里路。”
“那就這樣決定了。說吧，要我拆什么地方。”夏閻真拿出青云。
看著這恐怖的兇器，燕赤霞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覆滅蘭若寺這個妖鬼巢穴，應該比想象中要簡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