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收工!”
“所有人準備撤退!”
黑虎幫幫主宇文極招呼手下,開始撤離。
剛剛搶了副字畫的吳軍師,頓時錯愕了下。
“幫主,還沒搜刮干凈呢。”
哪有抄家抄到一半跑路的。
妖魔作亂,他們這批人,又是放火燒屋,又是抄家搶劫,簡直不要太爽。
本來吳軍師還覺得,和那個叫林遠允的妖魔做交易,就為了獲取個信息是虧了的。
沒想到,這信息竟是如此的好用。
妖魔霍亂,他們不僅可以乘機對那些勢力落井下石,還可以對大戶人家進行洗劫。
一波下來,抵得上他們幫派一兩年的收入都。
畢竟大戶人家的底蘊,還是挺雄厚的。
沒這個契機,他們也不好找機會洗劫。
這里面油水之大,讓吳軍師根本舍不得走。
但宇文極卻忽然面色一冷。
“我說撤就撤!不準耽擱!”
見幫主發火,吳軍師才冷靜了些。
對其他傳達了撤退命令,然后才問道。
“幫主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嗎?”
“那是自然。”
宇文極淡淡地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我帶出來的人,只是幫派里很少的一部分嗎?”
吳軍師一愣。
他還以為幫主要走精銳路線,才只帶了這么些人呢,難道另有什么說法?
“很簡單,其他人被我安排去查看附近爆發混亂的地方,探查情況去了。”
“根據穿回來的情報,鬧事的妖魔不是被鎮壓殺死,就是逃跑隱匿了。”
“等愚地府那批人處理完妖魔,反過來就是處理我們這些鬧事的人類了。”
“所以,我們要在這場混亂被平息前,前一步抽身離開,保證自身的安全。”
“然后,再隔岸觀火,探探妖魔的下一步要怎么做。”
吳軍師聽完,這才回過味來,不由豎起拇指。
“幫主,高!”
但想了想,他又奇怪地問道。
“這么說,妖魔那邊這次的行動,是大失敗啊!”
宇文極聽到這話,不由笑了。
“老吳啊,你跟了我也有好幾年了,你怎么還這么糊涂呢。”
“啊?”吳軍師有些懵。
宇文極倒是毫不介意,給他細細分析道。
“你想啊,我們得到妖魔聚會的情報,輕松不輕松?”
“不算……輕松吧?付出不少代價呢。”
“哈哈哈哈!那點代價,和妖魔聚會的情報比起來,算個屁!那可是妖魔內部的消息!但就是這種級別的消息,都能透露給我們這些小幫派,你覺得這消息還足夠保密嗎?”
吳軍師不笨,只是思路上,沒宇文極那么靈活。
所以他立刻反應了過來。
“幫主的意思,妖魔其實也有意無意的在放出這部分消息。”
“孺子可教。”宇文極哈哈一笑。
“幫主,那我不解了。妖魔這時圖啥?”
“圖什么?自然是希望某些群體,將注意力放在這方面上。”
吳軍師立刻恍然大悟:“幫主的意思是,他們妖魔,真正的目的,另有所在!”
“你總算懂了。”
吳軍師皺眉,思考,而后困惑。
“那他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
意外的,這次連宇文極都搖頭。
“只是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無論妖魔真正目的是什么,一切行動都是有跡可循的,過幾天應該就會有風聲出現。正好我們剛搜刮了一波,這段時間都老實點,先探探風聲再說。”
槍打出頭鳥。
乘著妖魔禍亂,而乘機辦事的勢力,絕對不少。
搭順風車這種事,但凡有點謀略的人,都能想得出來,只不過他們黑虎幫,是早早就有在這方面的準備而已。
所以,出擊迅速,收尾果斷。
其他乘機鬧事的幫派,勢力,還在拖拖拉拉的時候,他們已經抽身要走,不留痕跡。
隨著黑虎幫的撤離,天圓鎮的混亂也在漸漸平息。
愚地府這種官方勢力,配合幾大家族,聯合出手,久違的展露了頂級勢力該有的統治級實力,鎮壓全城!
只是等禍亂平息,整理情報。
愚地府高層才發現。
牢獄,被攻破。
10號牢房的犯人,被妖魔劫走了。
……
三堂暗室。
“妖魔鬧到這種程度,很少見啊。”
高堂上,一人品茶笑道。
“……”養神堂堂主閉目不語。
卷安堂堂主淡淡笑道。
“是少見,說明家里小鬼越來越多了。”
“不處理處理?”
“不急,大魚沒上鉤呢。”
“那就……再跟妖魔耍耍?”品茶人也笑道。
卷安堂堂主點頭。
“耍耍。”
……
混亂終會過去。
當第二天的黎明,照亮血染的街道時。
殺人的妖魔,掠奪的強盜,全都披上‘人皮’,一切重歸歲月靜好。
只是這一地的狼藉,終究是需要人買單的。
當天中午,東街的菜市場,就砍了十幾人的頭。
圍觀的群體,圍了里三圈,外三圈。
有人義憤填膺的扔石子,扔雞蛋。
有人痛哭流涕的咒罵。
有人跪地哀求,只求放過死囚死刑。
但劊子手的刀,從來不會因為外界干擾,而停下。
刀起,刀落,人頭滾落。
有豪門俠客,有幫派高層,有市井混混,也有青樓女子。
一顆顆人頭滾落。
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也警告某些僥幸逃脫的人。
但刁茹茹,只感覺到恐懼,害怕。
她橫穿五六條街,擠在人群里,就是害怕在斬首臺上,看到刁德一的身影。
“失蹤了……”
“徹夜未歸。”
刁茹茹握緊拳頭,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怕眼淚一掉下來,就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某些猜測。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刁德一只是被愚地府叫去連夜值班而已,一定是這樣!”
“刁德一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
刁茹茹眼睛里都是血絲,伴有一層黑眼圈。
她已一夜未眠。
昨日的混亂,從午時一直爆發到深夜,才歸于平靜。
刁茹茹沒敢睡。
一是怕有人闖進家中。
二是……刁德一一直沒有回來。
外面亂成這樣,唯一的家人,又還沒回來,她怎么敢睡,又怎么睡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