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道說錯話了,但果玉信她嘴硬啊,根本不帶認錯的,直接轉移話題。
“還是光頭鴿↑鴿↓最關心我啦,帶路帶路!我要睡大床!”
全恒大師歉意的看了一眼方羽,帶著果玉信先行退下了。
法鴻文已經給全恒和尚安排了房間,就在方羽屋子的隔壁,方便照顧的丁惠安全,這點小事倒是不用方羽操心。
“刁大人!”
全恒大師前腳剛走,法鴻文后腳就突然冒出來了。
他踏入大廳,環視一圈,頓時愣住。
“大師呢?那位大師呢?”
法鴻文連忙問道,他剛忙事就連忙想來套近乎,結果怎么沒看到人。
“全恒大師先回房休息了。”
方羽疑惑的看著法鴻文,全恒和尚來了,這家伙怎么表現的比我還興奮?什么情況?
“回房休息了?休息了也好……不急的不急的,來日方長!”
法鴻文仍舊興奮,見方羽疑惑的視線投來,他才連忙收斂一點,但還是激動道:“刁大人,沒想到刁大人的朋友,居然是眾福寺的高僧!刁大人果然人脈廣闊!有眾福寺高僧坐鎮,我森蛇幫何愁無法崛起!”
眾福寺的高僧……
方羽疑惑的看看旁邊的丁惠。
“眾福寺……很有名嗎?”
方羽話音落下,法鴻文都傻眼了。
眾福寺啊!那個大名鼎鼎的眾福寺啊!
別說是他們邊陲之地的人了,就是遠在京城的那些達官貴人,都常有人去眾福寺祈福拜佛的。
名氣之大,香火之旺,幾乎快成為他們這片區域的第一寺廟!
且眾福寺,經常讓自家的得道高僧,下派到其他弱勢寺廟,幫忙傳頌佛法,可謂緣滿天下。
再加上大師各個都心系百姓,在百姓中口口相傳,可以說是名聲極佳。
諸多加成之下,大部分人看到眾福寺的大師,全都恭敬有加。
倘若一個勢力能得到眾福寺的大師青睞,那在百姓中的口碑就會直線上升,正所謂愛屋及烏。
等于森蛇幫能一下子多了一大批群眾支持!以后無論做什么,都方便許多,甚至招收幫眾,都能以此吸引大片的高手入駐。
所以當法鴻文發現方羽根本不知道眾福寺的含金量時,他真的有點急了。
“眾福寺的大師,他不是普通的大師,他是大師中的大師!普度眾生,心系百姓……”
法鴻文一臉狂熱的要傳教,卻被丁惠突然打斷。
“和尚就是和尚,哪里的和尚,都是和尚。全恒大師愿意來此,是因為他是我相公的朋友,而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法鴻文頓時被這話嗆的有點不知道說什么了,話卡在喉嚨,只能‘是是是,都是刁大人的人緣好’這類恭維的話了。
“你退下吧,我與相公還有要事商談。若發現來敵,通知我們即可。”
不同于方羽那種平易近人,類似于現代人思維的那種平等態度。
丁惠一開口,真的有那種上位者特有的語氣和冷漠。
這讓法鴻文感到些許的不舒服,但也不敢多言。
他現在全身家當,都押在方羽身上了,其夫人說什么,他自然也得聽著。
恭敬退下,法鴻文打算去找秋曉屏聊聊。
總之,今夜,他要么呆在秋曉屏身邊,要么呆在全恒大師或者方羽身邊,在這三位高手身邊來回流轉,可不能有真空期。
法鴻文退下了,丁惠才開口道:“沒想到全恒大師,是眾福寺的人。”
“你不知道嗎?”方羽奇怪問道。
丁惠搖頭。
之前在天圓鎮,她滿腦子的心思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比起普通的信仰者,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才真的讓她為之著迷。
“本來當初應該是有機會查清楚全恒大師底細的,可惜,當時單純無知的我,正圍著某個男人團團轉呢,哪有心思關心其他人呀。”丁惠拉高音調,對著方羽俏皮的眨眨眼。
方羽:“……”
看我干什么,說的好像我是誘騙單純無知少女的壞人似的。
避開視線,方羽正要說什么,卻聽丁惠忽然道。
“不過既然全恒大師是眾福寺的人的話,我想你以后,還是別和他走的太近為好。”
方羽聞言,頓時一愣。
“什么意思?眾福寺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眾福寺的高僧,雖人人愛戴,多行善事,有口皆碑,但……大部分得道高僧,其實都有些邪性。”
“邪性?”方羽一愣:“怎么說?”
他可沒看出全恒大師有什么邪性。
丁惠撇了方羽一眼,不答反問。
“倘若一名兇犯,劫持了一名柔弱女子,你要如何解救?”
“乘其不意,擊殺兇犯,救下女人。”方羽不假思索的道。
“一般都會這樣想的吧,但眾福寺的高僧不一樣。”丁惠微微皺眉的繼續道:“眾福寺的高僧,有些,會不顧女子安全,直接強殺兇犯,不顧女子死活,不顧后續如何。留下一句眾生平等的佛語,瀟灑離去。有些,會將女子連同兇犯,一起擊殺,留下狗屁不通的眾生皆有罪,女子亦有罪的言論,原地痛哭,情真意切的誦念佛經,超度亡魂。還有些……”
丁惠看向方羽:“還有些,會什么都不做,稱什么不沾染因果,只是代[佛]行走人間之流。”
“總之,眾福寺的高僧,各個都有些邪性,越往上,邪性越重。但越往下,也就是實力低微,職位越微末,能與平民百姓有較多接觸的普通和尚,反倒各個向善,宅心仁厚,救人于水火之中,乃至不惜犧牲性命,符合大眾對救世高僧的常規印象。”
“因此,在人數對沖下,眾福寺在百姓的口口相傳,人氣極高,口碑極好。因為大部分人,其實是沒資格,接觸眾福寺的得道高僧的。”
方羽面露古怪。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丁惠一翻白眼。
“我走南闖北這么多年,接觸到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大概也能猜的出來。那類人,有些是有資格接觸眾福寺的高僧的,所以偶爾會當做談資,與我談起。”
方羽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這眾福寺,還……挺怪的?
下面的小和尚,被洗腦似的拼命做善事。高層的大和尚,各個行事特立獨行,性情古怪。
不對啊!
“我看全恒和尚,就挺正常的。”
丁惠笑了。
“要么,全恒大師在眾福寺的地位不高。要么,就是你還沒發現全恒大師邪性的地方。而且不管他們行事如何,眾福寺那些得道高僧的實力,是實打實的可怕,你可不要輕易招惹。”
方羽一共也就認識全恒這么一個和尚,想招惹別的和尚也沒機會啊。
至于全恒和尚,那是自己人,邪不邪性都無所謂。
而且……
方羽神色古怪的盯著丁惠。
就伱這家伙,還好意思說別人邪性,你才是別人眼中稀奇古怪,邪到發黑的人!
面對方羽的注視,丁惠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一副單純無辜柔弱的摸樣。
“相公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莫非是準備……獸性大發?”
說罷,還雙手護胸,假裝害怕的往后退了幾步,然后身子一倒,直接順勢倒在了床上。
“哎呀”
她發出浮夸的哎呀聲,聽得方羽頭上都要冒出黑線了。
什么浮夸演技。
“別鬧了,今夜那真幫主會帶人襲來,你就待在房間里不要走動。全恒大師就在隔壁房間待著,隨時保你平安。”
“不要!我要相公保護我!”
聽著丁惠有些任性和賭氣般的語氣,方羽竟一下子有點猶豫了。
直到看到丁惠那快忍不住的憋笑表情,方羽才沒好氣地道:“和你說正事呢,森蛇幫幾次發現妖魔,說不定那真幫主和妖魔有染,底蘊不簡單呢,不可輕視!”
丁惠在打哈欠,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自從跟著方羽后,她已經很少出手了。
有方羽在身邊,她很放心,也很安心。
“相公自己安排就是,比起這種事,說起來……今天的檢查,還沒做吧?”
在床上的丁惠,對方羽招招手。
明明只是普通的招手動作,但配合丁惠的神態,姿勢,方羽竟感覺床上丁惠散發著一種說不清的魅力。
見鬼了……
連忙轉過身,方羽背對丁惠,才稍稍冷靜下來。
“不急,等今夜事了,再例行檢查也不遲。”
只是此舉,引得丁惠當場在床上咯咯咯的笑的花枝招展,連方羽在說什么都沒聽進去的樣子。
這女人!!
方羽好氣。
好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大喊聲,如及時雨般為他解了圍。
“刁大人!敵襲!敵襲!!熊堂主突然遇襲,急需增援!!”
來了嗎?
“我去去就回!”
像是生悶氣般,方羽大喊一聲,而后就沖出房間。
不過剛出房間,森蛇幫就有三處地方,先后爆發出沖天火光,像是有什么人引爆了什么東西似的。
求救聲,叫喊聲,一下子混雜在一起。
雖然早就有準備,但在火光之中,森蛇幫眾人,好像還是陷入了混亂。
“全恒大師,丁惠就交給你了。”
方羽朝隔壁屋子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平穩的‘阿彌陀佛’。
一切,心照不宣。
腳下一動,方羽一步躍出,如救火人員般,沖向火光之地!
馬上就能得到義軍的破煞之物,再無后顧之憂。
今夜,他要殺個痛快!
“壞女人!!”
熊如冬爆喝一聲,一力降十會般的一拳擊退了前方的‘女子’。
“鐵拳……熊如冬。”
在背后的火光照耀下,穩住身形的儲春曉,伸出如毒蛇般的長舌,舔了舔劍上的血跡,入口細細品味,而后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他,興奮了。
“你?!”
熊如冬當場錯愕,甚至感到一陣惡寒的后退了一小步。
火光照耀下,他,一下子注意到了敵人的異樣。
“殺!!!”
儲春曉帶領的小隊成員,這時候紛紛從她背后越過,殺向前方。
雖只有七八人,卻氣勢洶洶!
“保護堂主大人!”
“保護熊堂主!”
“殺殺殺!”
數倍于儲春曉手下的森蛇幫幫眾涌出,殺向來敵。
結果卻是森蛇幫這邊,幾乎一片面倒的節節敗退。
“互相照應!以守代攻!”
熊如冬只是沉默寡言,憨厚老實,并非不懂戰術。
大喝出聲,眾人紛紛聽令,傷亡立刻緩和下來,但他們這邊確實是明明占據人數優勢,卻反而處于下風之中,壓力極大。
一個健步,熊如冬要上去替手下解圍,卻被一柄黑色蛇形劍,猛然擋住去路!
好快的劍!好陰毒的劍!
劍如蛇影般幾乎貼著熊如冬連續出招,幾劍下來,就必然在熊如冬身上帶出一道傷口。
傷口不深,但那是因為熊如冬根基扎實,硬功了的。
換成常人,怕是早就沒命了。
“不男不女!”
熊如冬話少,但力足。
抓住機會,一拳轟出!
饒是儲春曉都只能暫避開來,踉蹌后退中,身形都差點沒站穩。
“你,不厲害。”
熊如冬握緊拳頭,擺開姿勢,全神貫注地盯著儲春曉。
他已經顧不上手下那邊的狀況了。
儲春曉的身手,讓他壓力極大。
“我不厲害?”
儲春曉突然像是收到刺激般,聲音一下子猛然拔高,精神異常的亢奮和激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儲春曉不厲害?我儲春曉為什么不厲害,憑什么不厲害!我儲春曉,比你這種臭男人強多了!!!”
他的聲音很讓人難受,有一種太監般特有的尖銳感。
待聲音落下,人影一閃,已經沖到了全神戒備的熊如冬面前。
一劍落下,卻是慢的如靜止般不動,讓熊如冬一愣。
就是這一瞬。
呲!!!
沒看清。
熊如冬都沒看清發生了什么,胸口就多了一條自上而下,十幾厘米長的撕裂狀傷口。
鮮血噴濺而出,熊如冬則滿臉大汗的急速暴退。
“你?!”
怎么會這么快,明明剛才還反應的過來……
反觀儲春曉,明明是漂亮的女子摸樣,此刻在火光照耀下,卻仿佛瘋魔般的怪物,伸出長舌,裹著蛇劍上殘留的碎肉渣,邪笑著吞咽進肚中。
“現在,我還厲害,不厲害?”
不談儲春曉實力如何,只是這一幕,就讓人感到一陣陣的生理不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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