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辰進來，看著沈芷凝，腳步停住了。
這回的沈芷凝，又不一樣，整個人看過去非常嬌小，透著一股洛麗風。
此外還有就是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結合容貌，居然有一股禁忌的感覺。
許墨辰是正直天子,沒有什么特殊癖好，突如其來的審美變化，讓他愣了半天。
“臣妾恭迎陛下。”聲音也是很幼嫩的。
“愛妃今天又換了新容妝？”許墨辰這才繼續走，“風格變化很大啊。”
忍不住再上上下下瞅著看。
“陛下說笑了，”沈芷凝用扇子擋住半邊臉，“臣妾在宮內左右無事,也就愛琢磨點化妝技術,打發時間。”
這不是化妝，這是變形計。
許墨辰微笑：“最近朕憂慮國事,冷落愛妃了。”
沈芷凝拉著他坐下：“陛下是干大事的人，臣妾不過一妃子，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嘛。”
理解理解。
兩人坐好，翠竹就拿著酒菜上來。
畢竟共患難過，也清楚彼此的秘密，早就坦誠相待了，現在也都放開了手腳。
“這酒是宮里的，”沈芷凝給他滿上，“菜也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沒有其他東西。”
許墨辰信得過她，端起來喝了，如今吃慣了修仙者的東西,才覺得凡人技術釀酒，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陛下，顧姐姐可是好轉了？”沈芷凝問。
“沒有，反而是日漸衰弱,”許墨辰搖頭，“她的傷需要一種叫再生花的奇花,剛剛朕才知道，這種花南部儋州才有。”
沈芷凝點頭：“有目標總是好事，這么說陛下是準備出宮遠行了。”
“恐怕還要勞累愛妃，”許墨辰也給沈芷凝滿上一杯酒，“朕和戶部商量好了，準備拓展農業技術。”
“農業技術，”沈芷凝微微一頓，“這可是好事，農業上去了，其他各行各業才能穩定發展起來。”
“說得很對，”不愧是自己穿越者老鄉，許墨辰有種知音的感覺，“所以朕打算試一試雜交水稻，只是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能否實現。”
沈芷凝明白了：“陛下可是要帶臣妾一同前往南部儋州。”
許墨辰眼里帶著期望。
“臣妾愿意為陛下分憂，”沈芷凝欣然同意，在后宮做米蟲久了，也需要透透氣,“臣妾這幾天就整理一下雜交水稻的資料,到時候給陛下。”
許墨辰捏著酒杯：“這個時代士農工商，農業雖然位處第二，但實際朝廷中，能夠通曉農耕的官員幾乎沒有。
修仙界對這塊也是不太關注，要不是朕挑這個頭，恐怕他們根本不會吱聲。”
沈芷凝嘆了口氣：“陛下的意思，這回只能靠自己人了。”
許墨辰食指撫摸著酒杯口：“愛妃功不可沒，朕能夠遇到你，實在是朕的福氣，大乾百姓的菩薩。”
雖然她是幽冥域的修仙者。
但許墨辰不是口是心非，不管是藥物的研究，還是發電機、橡膠，以及馬上要開始的雜交水稻，沒有沈芷凝提供的資料，他許墨辰也做不到。
雖然靠人族配合修仙者的技術，可以逐步摸索，但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愛妃不愧才高八斗。
沈芷凝卻很謙虛：“臣妾能被陛下所用，心滿意足。”
你看，這小嘴真能吞吐。
雜交水稻，到了許墨辰的時代，已經非常成熟了，但他也只是知道這個詞匯，甚至連原理都不懂。
說起這個，沈芷凝就笑了：“其實也沒有什么疑難的地方，容臣妾細細說。”
這就要涉及生物學知識，許墨辰認真聽課。
物種之間，除去生殖隔絕，同類型中有一種叫雜交優勢的東西。
簡單的說，雜交產生出來的后代，同時具備雌雄雙方的優勢。
比如有的水稻結出來的米粒大，有的水稻稻桿硬挺，那么它們雜交出來的水稻，就具備稻桿硬挺米粒大的共同優點。
說到這里，許墨辰忍不住看了眼沈芷凝。
后者沖他一笑：“陛下，這人族和修仙者之間，除了皇帝，雖說沒有絕對生殖隔絕，但是一般修仙者不會和人族孕育后代。
只有少數入世比較深的，比如朝中的一些大臣，偶爾留下后代。
二者之間的關系，不能用雜交來形容。
不過陛下是自古以來第一個能夠修仙的皇帝，也許和人族或者修仙者之間的后代又不一樣。
陛下有時間，到時候可以找臣妾深入交流一下。”
原來如此。
許墨辰表示沈老師講解到位。
思想不要歪，還是認真上課。
這是基本原理，許墨辰聽懂了。
只不過，水稻的話卻是兩性花，一朵花中既有雄蕊，又有雌蕊。
自然狀態下，水稻實現的是自花傳粉。
而要實現雜交，則需要實現異花傳粉。
這就需要將一些水稻花去雄，再用其他花朵給它們授粉。
問題是，每個稻穗上都有上百朵小花，每朵小花有六個雄蕊，想要把這些雄蕊挑揀干凈，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就算是修仙者，忙碌一天下來，估計也只能處理巴掌大小的田地。
此外，雜交出來的水稻，只能使用第一代，不能留下種子孕育第二代。
“也就是說，雜交水稻種子的培育，需要另外單獨的方法，”許墨辰飲了一口酒，“仙術可以使用？”
“去掉雄蕊就行，”沈芷凝表示當然可以，“問題在于，一旦仙術介入，這水稻中就有了修仙者的法印。
哪怕是陛下親力親為，這種法印也無法消除。”
這是天道規定，等于說綁在人族身上的束縛。
“那么，不能用仙術，該如何操作？”許墨辰問。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出天然雄性不育株，”沈芷凝給出結論，“這在藍星的自然界，萬分之一的概率。
而在這個世界，有多少不清楚。”
“用仙術尋找的話，沒有問題吧？”許墨辰皺眉。
“神識可以掃描，但嚴格說，一束稻草就需要消耗相當的神識，”沈芷凝嘆氣，“陛下和臣妾不吃不喝干上幾年，也許有收獲。”
這太花時間了，許墨辰沉默。
“還有就是借助精靈界的力量，”沈芷凝提出另一條路，“臣妾和陛下說過，同界域的修仙者，有些特殊能力，或許能更快更準確找到需要的天然雄性不育株。
至于人選……”
沈芷凝沒說，但許墨辰清楚，顧錦歌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