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雖然是個沒文化，滿口臟話的大老粗，但絕對不笨，要是笨，他也不可能出獄以后，竟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在看到宋詞的神色之后，他立刻就反應過來。
“TMD……”
他張口就要罵，卻被宋詞直接給打斷。
“你好好跟我說說，是怎么認識他的，想想他什么時候對你進行過催眠。”
“這個……”趙長青有些赧然地撓了撓頭。
宋詞：……
問你話，你不好意思個詭啊？
好吧，就是不好意思的詭。
“問你話呢？你還記不記得？”宋詞很是無語地道。
“記得，記得……”見宋詞微微薄怒，趙長青趕忙道。
“我之前說過，我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很感興趣，所以在知道馮醫生會催眠之后，對此很感興趣，去找他試過幾次催眠，嘿嘿……”
趙長青笑得有點猥瑣，宋詞有種不好的猜測。
“那時候身體還行，玩的有點多，時間長了人就有點扛不住，差點對女人都失去了興趣，所以就異想天開，找馮醫生幫我催眠，可是好像沒什么用處，后來就沒找他了。”
張長青吞吞吐吐地說著了緣由，宋詞也是無語，還真是個奇葩的理由。
“伱沒跟他起過什么沖突嗎？”宋詞想了想問道。
“沒有，最多就是說了兩句他水平不行，催眠不好使的話，他也不至于因為這點就記仇吧？而且后來，我們也沒多少交集了，至于結仇更是無從談起。”
宋詞聞言，心中也很是疑惑，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
無緣無故地殺人，只是單純地彰顯他的催眠技術？
“他會催眠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嗎？”宋詞略微思索后再次問道。
“應該不多，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他還讓我幫他保密，說自己私自催眠學生的事情不合法，知道后會被處罰，加上當時我的事他也知道，所以我就沒跟任何人說過此事了。”
宋詞聞言之后，不由露出憂色，當年馮志恒真的只是擔心受到處罰嗎？還是有其它原因？
“再和我說說，你那天遇見馮志恒的事。”
“其實也沒什么事，我在去健身房的路上遇見他的，幾年未見，乍一眼遇上，我還是挺高興，可TMD竟然……”
“說正事。”
“哦，因為幾年未見，我當時挺開心的，還想邀請他吃飯，可是他有事，不停地看時間……”
說到這里，趙長青臉色變了，他這時也反應過來。
不等宋詞發問，他就繼續道：“他看的是他的懷表，也是他催眠的道具，他以前跟我說過，據說那塊表是他祖上傳下來的，是件古董，他很是珍惜。”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什么地方工作嗎？”宋詞問道。
趙長青直接搖了搖頭，“他當時走得匆忙，我還什么都沒問呢。”
這還真是麻煩，宋詞猶豫，要不要再請大舅哥幫忙。
可是一次兩次就算了，次數多了，肯定要給他一個說法，昨晚的想法不由得又冒了出來，要不和大舅哥坦白一些事情，如此一來，以后方便許多不說，對大舅哥來說，也是一個機遇。
于是他掏出手機，準備給云萬里打過去，可還沒等他撥通，云萬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宋詞知道，一定是唐蝶和范婉父母的事情有消息了。
“大哥，這么快就有消息了嗎？”宋詞接通電話笑道。
“都知道號碼，還有什么難度？等會我發你手機上，對了，下周你有沒有空，有空帶暖暖回去一趟，我媽給暖暖買了個什么保險，這些騙人的東西，我說她也不聽，你回去看看，勸勸她。”
“保險？我知道了。”
宋詞知道，估計是孔玉梅被人忽悠了，保險這東西，不靠譜的太多了。
“那先這樣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等，我還有點事情。”宋詞趕忙說道。
“還有什么事？”云萬里有些詫異地問道。
“再幫我查一個人。”宋詞有些尷尬地道。
電話那頭云萬里聞言沉默了一會，才幽幽地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你要知道泄露公民信息是屬于違法行為，我幫你一次兩次沒問題，可是……”
“這個……”
宋詞正準備坦白，把他約出來細說，就聽云萬里嘆了口氣道：“最后一次，說吧，這次要查誰？”
“一位姓馮的醫生，叫馮志恒。”
“馮志恒？”云萬里的嗓音忽然提高了不少。
“對，馮志恒，只知道他大概五年前，在一家叫向前學院的戒網中心當過校醫，有這信息，應該……”
“你在哪兒？”云萬里忽然打斷他的話，語氣極為嚴肅地問道。
“我在明華路交叉口這里的沿河路上。”宋詞道。
“你在那里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說著直接掛了電話，完全不給宋詞詢問的機會。
看著電話里傳出的盲音，宋詞心中有些疑惑，云萬里給他的態度，感覺這馮志恒本身應該也有問題，或者跟其他什么案子有關。
“那個……”
趙長青見宋詞掛了電話，神情有些嚴肅，于是試探地出聲詢問。
“我一個朋友要過來，我們在這里等等。”宋詞說道。
習慣性地把手伸進口袋，想要抽根煙想想等會怎么跟云萬里說，可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戒煙有半個多月。
宋詞把目光看向旁邊的趙長青問道：“一直還沒問你，你有什么心愿想要我幫你的呢？”
“當然是干死那個……不對，我想見見我乖女，她日子過得不太好，我還有些錢，都給她，要不然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王八蛋，還有吳世輝那傻蛋，日子過得緊巴巴，我有點放不下心呢。”
趙長青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滿臉惆悵。
云萬里來得很快，他開著警笛，一路通行。
云萬里應該是看到宋詞停在路邊的車，所以直接找了過來。
宋詞遠遠看到他，揮手示意。
“這里。”
云萬里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揪住宋詞的衣領，瞪著他，臉帶怒意地質問道：“你到底在搞些什么東西？”
“有話好好說，你聽我慢慢跟你解釋。”
宋詞伸手撥開云萬里的胳膊，云萬里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被其輕易就給撥開。
云萬里有些吃驚地問道：“你什么時候力氣變得這么大？”
“坐下慢慢說。”宋詞指了指旁邊的休息椅道。
云萬里盯著他仔細瞅了一眼，略微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選擇坐下。
“在我回答你之前，能告訴我，為什么我提起馮志恒這個人，你反應這么大嗎？”
云萬里聞言，不滿地道：“是我先問你的。”
“是有什么案子和他有關嗎？或者說是和向前學院有關？”
云萬里沒回答他，只是瞪著他，他一點也不奇怪宋詞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當年云楚遙能看上宋詞，可不單只是因為他長得帥，宋詞的推理能力也特別強，宋詞要是沒有離職，應該很快就會被調往其他部門。
“是和美術老師，孟欣怡的死有關嗎？”宋詞又道。
云萬里聞言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這已經不是用推理來解釋了。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云萬里厲聲質問道。
他害怕宋詞牽扯到這樁兇殺案當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