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徐陽目光微動，看向老王頭：“王大爺，莫非你也是江湖中人？”
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否則他是如何看出自己踏入“修行”的？
而且老王頭的語氣不對勁！
什么叫“這不可能”？
徐陽又追問道：“王大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爺爺到底什么情況？他死沒死？”
“這……”
老王頭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徐陽的問題，而是搖頭晃腦，感慨道：“你爺爺在世時，為了你能修行，幾乎想盡了辦法，跑遍了大夏九大鬼市都未能如愿，卻沒想到如今他人走了，你自己居然踏入了修行之道。”
“福兮，禍兮！”
“你不能修行，就是個普通人，以伱爺爺的布置，就算閭山道的人找來了也不敢對你動手，一輩子平平安安……可如今你步入了修行，只怕那閭山道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老王依舊沒有回答徐陽的問題，而是掏出一包華子點上，抽了幾大口，吞云吐霧道：“我看你的氣息，和你爺爺同出一脈，難道是你發現了你爺爺的遺物開始修煉的？”
“我離開吳城，也就2年不到的時間……你居然能夠自己摸索修煉到煉氣境五重，真是怪哉！”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徐陽，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見徐陽欲要開口，彈了彈煙灰，道：“你既然步入了修行之道，有些東西倒也不必瞞著你了……你爺爺的確是死了，但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自殺的。”
“這……”
“自殺？”
“我爺爺無病無災，為什么要自殺？”
在鑒定出那具尸骨并非老爺子的之后，徐陽本來認為老爺子并沒有死亡，已經抱有了希望，此刻聽到王大爺這樣說，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語氣都激動了起來。
“你不必激動，你爺爺走的很安詳，他有自己的計劃，況且道法修煉到了他那個地步，身死魂難消，并不算什么，他的靈魂投入了地府，去謀劃一件事情了。”
老王道：“至于到底謀劃什么事情，我卻答應過你爺爺，不能告訴任何人。”
漸漸的，徐陽情緒穩定了下來。
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又問道：“王大爺，那閭山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噢？”
老王目光微動：“莫非閭山道的人已經來過了？怎么回事？他們有沒有對付你？”
“閭山道來了兩位道士，一位姓林，一位姓陳，并且勾結了靈州城的兩位武者，似乎是要謀奪我爺爺留下的太上凈明印。”
“什么？”
老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手里的華子都掉在了地上：“林姓，陳姓，那是閭山道三奶派的嫡系……來人是什么修為？你們交過手了？”
“那倒沒有。”
徐陽笑道：“我另有奇遇，讓他們知難而退了，不過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一頭霧水，全靠猜測。”
老王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原來一切果然如徐陽所料。
閭山道、凈明道之爭，為的便是一個“道之正統”。
這兩派都傳承于“神功妙濟真君”許天師，但是早在唐朝時期，兩派便分開了，其中凈明道執掌西山萬壽宮，主要活躍在“贛省”一帶。
而閭山道則遍布閩省、粵省、浙省、灣島甚至是東南亞，勢力越來越大，后輩弟子，自然野心滋生，想要自冠“許天師”正統之名。
兩道之間，由此產生了紛爭。
“此紛爭，自500多年前，天地隔絕后，便消停了下來……可直到30年前，靈氣復蘇，又開始延續，且越演越烈……于是便有了20年前的道統之爭。”
“具體細節，你爺爺并未說過，我只知道那一場道法大會之后，許氏一脈弟子死傷諸多，就連你爺爺也身負重傷！”
“在我的幫助下，他隱姓埋名，定居在了吳城……可他本來就身負重傷，肉身根基受損，再加上這些年出常常出入鬼市，和一些強大的鬼王動過手，肉身被鬼王陰氣侵染，逐漸枯朽。”
“所以你爺爺才會舍棄肉身自殺。”
徐陽聽得眉頭之皺，沉聲道：“如此說來，我爺爺并不能算自殺，歸根結底，還是閭山道的人害死的他……兩道本是同根生，怎么會演變到如此地步？”
“似乎是為了許天師留下的一件法寶，亂世將至，有了那件法寶，或許就可以在亂世之中取得先機……行了，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煉氣五重的小道士能夠知道的。”
王老頭起身，道：“我今天來，是想借一張你爺爺留下的道符……那些道符，你沒用光吧？”
“王大爺稍等，我去給你拿。”
徐陽假意上樓取符，他來到樓上，一翻手從儲物空間取出了一張“鎮邪驅煞符”。
而此刻，兩只女鬼居然不見了蹤影，似乎是藏了起來。
柳詩詩的聲音，鉆入徐陽耳中：“徐陽，下邊那人很不簡單……你想去鬼市，或許可以問他。”
下了樓。
徐陽將“鎮邪驅煞符”交給了老王。
他問道：“王大爺，有件事情，我想要請教你……你之前說我爺爺出入各大鬼市……這鬼市是什么地方？該如何進去？”
“哦？”
老王頭看了一眼徐陽，道：“以你的修為進入鬼市，太過危險，不過你們修道之人，去一去鬼市也是有好處的……這樣，等下月初一，鬼市開市之時我來找你，我帶你去鬼市。”
“鬼市之中有許多的禁忌和規矩，一個人進去，我怕你出不來。”
王大爺背著手，往門外走去。
徐陽將他送到門外，要了個聯系方式，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王大爺，冒昧問一句……您這大半夜借符，是要去捉鬼么？”
老王眼睛一瞪，似乎被戳中了什么痛楚，罵罵咧咧道：“捉個屁，我發過誓了，這輩子再也不捉鬼了……我們學校的琴房，最近有點響動，我不能違背誓言，所以借你爺爺一張符去鎮鎮煞氣！”
徐陽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王大爺，你不方便捉，我可以為你效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