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法門至高秘典無字天書,誰能得到,便可參透紅塵,飛升成仙!
若是其他江湖中人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心神動蕩。
然而徐陽卻是面色平靜。
飛升成仙?
我凈明道的飛仙度人經也能飛升成仙,而且還有「許祖」這個先例在,可凈明道這么多年以來,誰成仙了?
功法這東西,要看自身修煉的。
不過他本就沒打算殺關云,只是念頭一動,引其入夢。
噗通一聲。
關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徐陽看向地上的畫卷,道:「原來小丫頭的魂兒被封在這畫中,怪不得招不回來,好了馬龍,咱們回去。」
馬龍指了指地上的關云,問道:「他怎么辦?」
「不用管他,等他一覺醒來,就會忘記了剛剛發生了什么。」
徐陽元神一動,化作一股暖風,卷起那地上的畫卷飛出酒店房間,眨眼間便降臨在了喪葬店內,元神歸竅,肉身緩緩睜開了雙眼。
十幾秒鐘后,又一股陰風吹來,落入了馬龍的眉心之中。
馬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好奇道:「老徐,你那是什么道法?居然如此厲害,在夢里就能把人給殺了,還能抹去人的記憶?」
「對了,你剛剛是怎么知道那小丫頭的魂被封在畫中的?」
徐陽笑道:「此乃造夢術,算是一種精神秘法,是我從賀蘭山上的那只妖王身上得到的,只要你精神力足夠強大,便可引人入夢,在夢中殺人。」
「至于那小丫頭的魂兒……是我從關云的夢中知道的。」
馬龍又道:「關云是剛剛那哭爹喊娘求饒的狗東西嗎?你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我引他入夢,自然可以在夢中知道他的名字。」
徐陽見馬龍搓著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其心思,笑問道:「怎么樣?想不想學?你走的是修煉陰神的路子,精神本就異于常人,這門秘法最適合你不過了。」
馬龍感動無比,差點給徐陽跪了。
把胸膛拍的邦邦響,道:「老徐,好兄弟,在心中,廢話我也不說了,以后有事兒你盡管吩咐就行!」
「要說有事兒……還真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徐陽笑道:「等這次鬼市之后,我想出去走一走,見一見咱們祖國的大好河山,咱們一起去吧?」
馬龍更加感動了!
我兄弟傳我秘法,卻不求回報,嘴上說著要麻煩自己,實際上卻是要帶自己去旅游!
當即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應下。
徐陽心中大喜……
聽說外邊有很多厲鬼,甚至在一些區域,都形成了鬼域!
如果帶馬龍出去走一走,必然可以釣到不少「魚」。
他念頭一動,將「造夢術」的修煉之法打入了馬龍的腦海之中,馬龍只覺得一股龐大的記憶訊息傳來,當即盤膝而坐,感悟修煉了起來。….
而徐陽則是取出了那副畫卷。
和自己從賀蘭山得到的那副畫卷不同,這一副畫卷并非陰寶,只能勉勉強強算是一件「法器」,而且是最最粗糙的那種,應當是龐思華自己制作的。
他畢竟是「戲法門」傳人,有奇門異術傍身,能做出這種東西來,倒是不稀奇。
另外還有之前的「小葫蘆」,也算是一件粗糙的法器,效果和靈管局研究出的「封魔瓶」有些相似之處。
手持畫卷一抖。
一道魂魄從其中飛了出來。
這一魂一魄,模樣與
那小姑娘一模一樣,神色呆滯,飄在半空中渾渾噩噩。
之前關云見到馬龍的陰神時之所以那般驚訝,因為這才是只有一魂一魄的真實狀態!
你只有一魂一魄,自然是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徐陽屈指一彈,一股柔和的法力揮出,將那魂魄打入了小姑娘的身體之中,緊接著躺在地上香燭中央的小姑娘胸膛一陣劇烈起伏,她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了幾口粗氣,眼中滿是驚懼的環視四周,等看到徐陽時,叫了一聲「徐大師」……
然后腦袋一偏,又昏迷了過去。
馬小跳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小姑娘,慌張問道:「師傅,她怎么了?」
「放心吧,她并無大礙。」
徐陽道:「這只是魂魄離體太久的后遺癥,帶她去樓上,睡一會兒就好了。」
馬小跳又叫小姑娘抱上了樓。
他的年齡和那小姑娘相仿,徐陽看的出來……自己的這位弟子,似乎是對那小姑娘有意思!
于是又笑道:「我記得廚房里有小米,給熬點粥吧。」
馬小跳又跑上了樓。
他熬上粥,蹬蹬蹬又跑了下來,問道:「師傅,我聽說人重病之后,要喝雞湯補一補……要不我給她煲個雞湯?」
徐陽意外道:「你會煲湯?」
馬小跳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在網上現學。」
徐陽哭笑不得:「就算你會熬雞湯,現在都凌晨一點了,你去哪里搞雞?而且她只是被人攝了魂魄,又不是受了傷,等會兒醒來后喝點米湯就可以了。」
夜已經深了。
徐陽并未回家。
他叫馬小跳搬桌椅,在一樓練起了畫符。
與此同時。
四條街外的酒樓房間內。
突然一道凄慘的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師叔!」
卻是睡夢中的關云蘇醒了過來。
看著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尸體,還依舊保持著自己擰斷自己脖子的師叔,關云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了?」
「這到底是怎么了?」
「師叔……你不要嚇我!」
他撲在了自己師叔的尸體上,連上一片恐慌,心中滿是疑惑……好端端的,師叔怎么擰了自己的脖子呢?
那姓吳的小丫頭,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縱然找不到……師叔在新馬泰那么大的家業,也不能說擰脖子就擰了自己的脖子吧?
「等等……」
「姓吳的小丫頭?」
關云一愣。
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可無論如何去記憶,卻什么也想不起,反而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酒店的工作人員,被他這一聲凄慘的「師叔」給驚動,在外邊咚咚咚敲起了門。
關云迅速收斂情緒,道:「沒什么事,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罷了……好了,有事我會打前臺電話的。」
此時此刻,他終于冷靜了下來。
腦海中,念頭閃爍……
師叔是自己叫回國的,如今他自己擰了自己的脖子,這件事情師叔的家人兒子和那些徒弟們肯定不信……到時候,他們必然會遷怒到自己,打死了自己都有很大的可能!
「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他們!」
「師叔的死……必須要隱瞞下來!」
「等我回去,變賣家業,帶著老婆孩子遠走高飛,隱姓埋名……」
關云畢竟是武者,當即取來床單
,將尸體一裹,扛在背上順著窗戶爬了出去,此刻夜深人靜,街上幾乎沒什么人,他扛著尸體一路狂奔,出了城后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尸體一埋,而后連夜買機票回了家。
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進行著。
一天后,他便帶著老婆孩子,飛往了鷹國。
三天后。
龐思華的尸體被人發現報了警……警方則根據線索,通知了龐思華遠在東南亞的家人。
三個月后。
已在鷹國鄉下買下了一座農莊的關云意外身死,只留下了他漂亮的老婆和兒子……次月,他老婆又變賣了在鷹國的家產,帶著兒子和關云留下的3000多萬存款回了國,與自己的老相好沒羞沒臊的生活在了一起。
當然……
這都是后話,徐陽也并不知情。
此時此刻的他,依舊在喪葬店內畫符。
一直畫到凌晨三點左右,馬龍終于睜開了雙眼,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激動道:「徐陽,這造夢術簡直太神奇了……而且我覺得,它還可以和我師傅傳我的一些秘法結合,如此一來,便可以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兩人寒暄了幾句。
「對了,提起你師傅……你師傅最近在哪兒?他給你打過電話沒?」
徐陽想起了王德發王大爺。
「電話倒是打過。」
一提起王大爺,馬龍便幽怨道:「師傅打電話問過我的修行情況,我問他在哪兒他也不告訴我,只是說他有要事要做,讓我不要掛念,等回來后一定第一時間來找我。」
王大爺如今在徐陽心中,越發的神秘了!
曾經他以為王大爺只是個普普通通賣壽材的小老頭,后來才發現原來他也是「江湖中人」,但是緊接著又發現,原來王大爺不是人!….
再后來,徐陽了解到,原來王大爺是陰差鬼吏。
直到馬龍拜師時,他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十殿閻羅第六殿之主卞城王記名弟子!
酆都城的陰兵,說卞城王的記名弟子多不勝數,崔府君卻說王德發曾在枉死城身居高位,差點成為了判官……
徐陽覺得,王大爺絕對隱瞞著很多秘密,必須得找他聊一聊!
老爺子魂入陰司,既然是王大爺幫忙的。
那王大爺必定知道老爺子現在身處何處!
就在這時,馬小跳蹬蹬蹬下了樓,驚喜道:「師傅……師傅,那姑娘醒了!」
徐陽抬頭看向樓梯口,卻見那姑娘快步走了下來。
她一看見徐陽,眼眶便紅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徐大師,求求您了,救救我爺爺吧!」
徐陽眉頭一皺,問道:「我和你爺爺只不過是一面之緣,你為何會來求我?」
小姑娘道:「我和爺爺被人追殺,一路逃到了西夏,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爺爺才讓我來尋你……對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將手伸進衣服里一陣掏,掏出了一本藍色封皮的書籍,雙手呈上,道:「我爺爺說了,只要您能出手……我戲法門一脈的至高秘典無字天書,便可借給徐大師您一觀。」
徐陽并未接過「無字天書」,而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從關云的夢中徐陽知道,這小丫頭的爺爺已經死了。
而這所謂的來找自己求救……
恐怕是她爺爺臨死之前,走投無路之下,給自己的孫女兒安排的一條后路吧!
他讓孫女兒來找自己,以「無字天書」為條件,并不是為了救自己,而是為了讓自己保這小丫頭一命!
沉吟幾秒,徐陽決定告訴小姑娘實情,道:「你爺爺已經死了
小丫頭頓時愣在原地。
徐陽又道:「殺害你爺爺的龐思華,我已經將他殺了,也算是為你爺爺報了仇……不過龐思華雖然死了,可他們龐氏一脈,還有不少弟子,你暫時先留在我這里避一避。」
小丫頭癱軟在地。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嚎哭。
只是紅著眼,無聲的流著淚。
她重新跪下,對著徐陽重重的磕了兩個頭,道:「多謝徐大師為我爺爺報仇……」
雙手,卻依舊托著「無字天書」。
她冰雪聰明,也猜到了爺爺的用意。
徐陽嘆了一口氣,接過無字天書,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借閱這無字天書一段時間,等我看完之后再還給你。」
藍色封皮的書籍封面上,寫著「無字天書」四個燙金字體。
然而翻開之后……
其內卻是一張張空白頁面,沒有半個字符!.
布里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