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英靈守衛!”
“那一戟所爆發的威力,起碼能媲美武道天象境!”
始皇陵外。
徐陽站在刻著“秦始皇帝陵”的石碑前,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口,已被血水染紅。
傷口深可見骨!
沒辦法。
剛剛身在地底,戰力受限,再加上那英靈守衛突然出現,一戟揮動,隱隱之間甚至帶動了“山水氣運”之力。
也就是徐陽。
換做其他任何一位普通的神通境初期道修來,面對剛剛那一戟都是十死無生!
“咦?”
突然。
徐陽驚咦一聲。
他發現自己的傷口處,有種酥癢的感覺傳來,當即低頭看去,卻發現那深可見骨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這什么情況?”
“我的肉身,也就勉勉強強能媲美武道天人境初期的地步……雖說自愈能力比普通的道修和武者要強上那么一丟丟,可也沒這么夸張吧?”
徐陽突然心念一閃,想到了在賀蘭山原始森林公園中對付那位“樹妖姥姥”時,刷到的“自愈力”!
這一能力,并未在屬性欄上顯示。
再加上徐陽這段時間未曾受傷,所以把它給忘掉了。
如今受了傷,“自愈”能力的夸張之處便體現了出來。
“道修神通,武道天人,肉身強度也堪比武道天人境初期,又有如此變態的自愈力……同境界之下,誰能與我一戰?”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
徐陽目光微動,扭頭看去,卻見一道人影破空而至。
那人落在徐陽對面,一掃徐陽的面容之后,目光不由一動,抱拳道:“原來是徐真人……徐真人怎么深夜來始皇陵了?”
“你是?”
徐陽知道始皇陵內有高手坐鎮,卻并不知道這位高手的身份。
只見此人大約50歲的年紀,寸頭,穿著一套黑色練功服,修為深厚,氣息悠長,身上有著一股鋒銳的劍氣,隱而不發,給人一種不動則已,一動如火山爆發的感覺。
面對徐陽的疑惑,此人并未表現出不滿,而是自我介紹道:“我叫段天河,坐鎮始皇陵十八年未曾在江湖上走動過,徐真人不認識我也很正常。”
“段天河?”
徐陽念叨了一聲這個名字,驚道:“青龍劍客段天河?西北第一劍?”
中年男子笑了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都是江湖同道中人愛抬罷了,我不過是會三兩手劍法皮毛而已,如何稱的上西北第一劍?”
這句話,屬于謙虛之言,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對于段天河,徐陽雖未見過,卻是有所耳聞。
這個人在江湖中,也算是個傳奇!
他成名于20年前,和老爺子、王侯他們是一個時代的人。
本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劍術愛好者,甚至還曾代表過國家前往海外表演劍術,修煉的都是一些表演的功夫,并無真功夫傍身。
然而在靈氣復蘇之后,他愣是用所學的表演功夫,練出了劍意,后來機緣之下,得到了一把“青龍劍”和一門古武劍術,憑此行走江湖,闖出了諾大的名聲,被江湖人稱之為“青龍劍客”!
早在二十年前,他便已入武道天人境,如今更是踏入了武道天象境,論修為資質不比老爺子差。
“西北第一劍”,實至名歸。
當然。
西北之地的武者,大都性情豪放,多習刀,練劍的本就不多。
兩人同出西北,再加上徐陽也是“劍法高手”,交談寒暄幾句,段天河方才道:“徐真人方才可是入始皇陵了?”
“嗯。”
徐陽點頭,道:“我本打算入始皇陵一探究竟,卻未想到剛鉆入地下,便遭到了守陵英靈的攻擊……那英靈手持方天畫戟,騎著一匹神俊大馬,似乎可以引動山水氣運之力,一戟之下,實力絕不弱于武道天象境。”
段天河坐鎮始皇陵十八年,與那些英靈接觸的次數不少,聽到徐陽的描述,立刻便道:“應當是虎賁軍的蒙小將軍,那小將軍本領的確不弱!”
“段前輩認識那位英靈?”
“接觸過幾次,知道一些……他乃是始皇帝麾下大將蒙恬大將軍的子侄。”
段天河又關心起了徐陽的傷勢。
徐陽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段前輩,這始皇陵,難道無法進入?”
“始皇陵內部自成一方秘境世界,宛若一座洞天福地,其中又有諸多英靈守衛,如蒙小將軍這等英靈,還可以借用驪山的山水氣運之力,便是王部長親至,恐怕也很難闖進去。”
段天河如實說道。
媽蛋!
一座墓而已,搞這么厲害干嘛?
徐陽暗罵。
不過他也只是好奇罷了,既然進不去,那不進去便是了。
他本想連夜返回吳城,奈何段天河盛情邀請,請徐陽去他家喝酒。
段天河的家,就在始皇陵旁邊,那里建了一小院,院子外邊還掛著“小賣鋪”的牌子,他笑道:“始皇陵中的英靈紀律嚴明,很少出來,我平時除了練劍之外閑著無聊,便弄了個小商店,一是自己吃喝用方便,二則是為游客們提供個便易。”
從貨架上取下兩瓶劍南春,兩人一手一瓶,對瓶一碰,小酌幾口,段天河又道:“徐真人壺口瀑布練劍的視頻,我看到過了,只是在視頻中無法感受到徐真人的劍意,不知徐真人能否展示一番?”
“自然可以。”
徐陽起身,翻手取出碧水劍。
劍身碧光幽幽,在月光下宛若一汪春水。
段天河喝了一口酒,忍不住贊道:“好劍!”
“此劍名為碧水,是修羅門門主的佩劍。”
徐陽提劍,來到院外,隨意一劍遞出,頓時滔滔不絕的大河劍意沖天而起,在夜色下宛若一道匹練銀河一般。ap
“好劍意!”
段天河又贊一聲。
徐陽舞劍,身上劍意劍氣化作一柄柄氣劍,又施展出了“名劍八式”八劍齊飛的絕招,更是贏得段天河一陣喝彩。
收劍。
拿起酒瓶,和段天河碰了一下,兩人噸噸噸幾口酒下肚,段天河也是拔劍跳出了屋外。
他的劍意,與徐陽的大河劍意完全不同。
大河劍意聲勢浩大,講究的是一個滔滔不絕,而段天河的劍氣卻是讓人如沐春風,平靜時讓人覺察不到半分半毫的凌厲,可下一刻,段天河劍意一轉,一時間天地色變,好像瞬間從溫暖的春季進入了凌冽寒冬一般!
他劍招再轉,一身劍意竟蘊含著四種變化,分別對應著春、夏、秋、冬四季。
演示完畢后,段天河道:“此乃四季劍意,是我從四季劍法中參悟而出……這四季劍法,是我與青龍劍一同所得,是一位古武劍客留下的傳承。”
讓徐陽意外的是,段天河竟是毫無保留,將“四季劍法”的精髓全盤托出,盡數告訴了徐陽。
“切磋論道,不外如是!”
徐陽自然不會藏私,將自己的“大河劍典”,講述給了段天河。
“大河劍典,大河劍意……”
段天河聽罷,感慨道:“好精妙的劍典,好精妙的劍意,怪不得徐真人要去壺口瀑布練劍,此等劍意,也只有在壺口瀑布那等地方才能練成。”
兩位江湖中的絕頂高手,喝著廉價的劍南春,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席地而坐,談笑有聲!
“徐真人稍等片刻,我再去拿幾瓶酒!”
不一會兒,段天河又抱來了幾瓶酒,并且還帶了花生米、瓜子、雞爪、火腿、辣條等零食。
他身為傳奇劍客,從表演的功夫中修煉出了劍意,對于劍法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而且毫無保留,有問必答,而徐陽對于基礎劍法一概不通,正好乘機請教。
兩人你問我答,你答我問,時而再說些江湖趣事,時而起身練劍,不知不覺天大亮了。
“天亮了?”
段天河一拍腦門,道:“徐真人勿怪,我這個人是劍癡,一遇到劍道高手便忍不住要請教……這樣,我贈你一式劍法,算是對耽擱了你一夜時間的賠禮。”
他武道真意迸發,將一式劍法傳入了徐陽的腦海之中。
“此劍乃我枯坐桃園八日觀桃花盛開凋零所創,我將其命名為桃花落,沒什么威力,不過可以耍帥,還望徐真人勿棄!”
段天河笑道。
然而徐陽感悟一番后,卻是苦笑一聲!
沒什么威力?
在他看來,“桃花落”這一劍招,比八劍齊飛并不差,甚至要更強一籌。
于是便將“名劍八式”傳給了段天河。
兩人道別,段天河將徐陽送出景區,道:“徐真人,有時間來始皇陵找我喝酒!”
徐陽應下,開車離去。
他出了臨潼,便收起了車,施展身法,向吳城趕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時而駐足練劍,消化著昨夜所學。
來到一座小山坡下。
見山坡下一條小河流淌,河畔百花齊放,徐陽正打算修煉一下段天河的“桃花落”,突然心有所感,猛地看向一旁,沉聲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滾出來!”
空氣一顫。
一位身穿道袍,鶴發童顏的老道自虛空中走出,淡淡笑道:“徐真人不必如此緊張,貧道的道法很快,不會讓你感受到疼痛的!”
“是你!”
徐陽瞳孔劇烈收縮!
閭山道……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