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茶？喝得出來嗎？”
“喝不出來？還不如給我點杯奶茶，我感覺還好喝一點。”
“牛嚼牡丹的，這個可是好茶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材，再喝你都不知道胖成什么樣子，再這么胖下去直接就耽誤下棋了。”
“我是沒想到居然這里還有個古城，咱們還是第一次來應杰老家吧？等結束之后要不要去應杰家里面拜訪一下？”
看著旁邊聊天的幾個人，應杰拿著感覺只有電視劇里面才存在的茶盞學著電視里面的姿勢喝了一口茶：“喲……”
果然喝不好，茶葉到嘴里面去了。
看著討論的幾個人，應杰把嘴里面的茶葉吐到垃圾桶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么古城，全是這幾年新建的，以前根本都沒有這種東西，像旁邊還有這個什么什么故居，也都是無中生有，平地造出來的，我小時候這里根本什么東西都沒有。”
現在好像無論什么地方，都喜歡依托個什么當地名人來打造個什么文化古城之類的，發展個什么第三產業，文旅融合，百分之一百現代造建筑，也沒什么文化底蘊，甚至連里面的商家都湊不齊多少家。
像是應杰老家也搞的這種類似的旅游景點，之前是跟其他老家的名人掛鉤，現在把應杰的名字都填上去了，并且要依托圍棋文化來進一步推廣。
該怎么說呢，在一個仿古建筑的房間里面看到自己的照片，還鑲著那種古代的邊框，感覺就很奇怪。
幸好照片是彩色的，下面還有生平介紹1995，中國最年輕的圍棋八冠王，如果沒有介紹的話，不知道的游客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等一下對局好像是在旁邊那個什么亭子里面，我昨天過來逛的時候，發現那個亭子上的牌匾都掛好了，十段亭。
比賽還沒開始，人家就已經提前把比賽成果貸給了應杰了，我們現在是在客場作戰呀，好擔心啊，我好害怕呀。”
陸力忍不住扇子扇自己手里面的扇子：“要是換成那種萬人體育場之類的，我估計全部都是應杰的粉絲，瘋狂喊著給他加油，給咱們喝倒彩。
至少咱們比賽聽不到觀眾說什么，要不然光聽著觀眾給應杰加油，咱們的心都得涼半截了。”
“圍棋比賽怎么可能像足球那個樣子放在一個大體育場進行，到時候吵都吵死了，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下棋。”
“打個比方嘛，不過要是真能排除外在條件，有那么多人看的話，感覺還是挺好的。
像我們之前跟女足那邊踢足球友誼賽，都沒幾個人看，踢起來都沒勁。”
“算了吧，我還是感覺，沒有人看才好，要是旁邊有一堆人把我圍著，我都感覺渾身不自在。”
顧易聽到幾個人的討論，趕緊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是一個社恐，不適合在人堆里面對局，完全影響自己的發揮。
“不過應該還是第一次，這么早起來就要比賽吧？現在才早上七點剛剛出頭，八點鐘正式比賽，以前大賽經常沒有過這么早的時間。”
時銘志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才剛剛七點出頭，幾個人在比賽方的安排下吃了早飯就在這個房間等待了，這種時間起床比賽在之前都沒有過的。
大部分比賽基本上都是至少早上十點鐘以后才開始，甚至還有下午兩點鐘開始的，早上八點鐘屬實是有點早了，讓人有一種沒有睡醒的感覺。
為了這場比賽，時銘志還特意提前一個月調了一下自己的生物鐘，要不然八點鐘起床，都感覺自己腦袋里面渾渾噩噩的，在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能下得好。
“我昨天都沒怎么訓練，第一次晚上八點鐘就趴在床上睡覺，我從小學畢業以來都沒這么早睡過覺。”
“我就不一樣了，我整整睡了一整天，昨天都沒準備，全為今天養精蓄銳了。”
“沒辦法，這個比賽要在一天內結束，雙方保留時間四個小時，光用完保留時間就八個小時了，八點鐘開始得到下午四點鐘，更不要說后面還有讀秒了。”
“沒什么區別，反正也用不了這么長時間。”
顧易反而無所謂，自己就屬于那種快棋手，不管什么時候下的都非常快，甚至在兩個小時保留時間的比賽當中，人家讀秒了自己還剩將近一個多小時。
無論輸贏，顧易我感覺自己會是今天第一個結束棋局的棋手。
主打的就是一個快。
“我估計這一盤如果下的遲的，估計要整整下到晚上八九點鐘了，赤裸裸的體力消耗戰呀！”
“反正早中晚飯人家包了，隨時還可以叫服務員給我們買東西，又不怕餓肚子。”
“不過這里面酒吧還可以，到時候今天下完晚上可以去喝一杯。”
看到好像過來旅游的幾個人，應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好。
不過應杰自己都有點奇怪，自己老家居然能拿到這一次的承辦權，這是放了多少血？
“哈哈哈哈哈！真的是感謝貴地對我們圍棋的支持，我代表中國圍棋協會跟廣大棋迷感謝各位領導。”
這一次過來的中國圍棋協會副主席笑著跟其他人握了握手，應杰老家這邊這一次之所以能承辦十段戰，是因為他們提出要以應杰十段打造圍棋品牌形象文化，并且在比賽結束之后承辦“十段”這一個頭銜戰。
面對這種金主，中國圍棋協會自然對對方更加傾斜了。
畢竟這年頭圍棋贊助可不好找，找到一個老板還得小心翼翼的給人家捧著。
而且像這種大型的比賽，一般就直接會簽約三屆以上，冠軍獎金也有個大幾十萬，并不是那么好找到承辦商的。
現在正好郎情妾意，中國棋協那邊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全力幫這邊爭取了。
“這樣的話，中國就從五大頭銜變成了六大頭銜……”
不過……
天元棋圣名人大棋士國手這五個頭銜在前兩年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被應杰給壟斷掉了，應杰每年只需要擊敗五個挑戰者就可以繼續壟斷，現在加一個十段的頭銜，不會再被已經是十段段位的應杰給壟斷吧？
十段段位加十段頭銜，是不是有點重復了？
或者說像是應杰這種終身十段，禁止參加以他為榮譽代表的頭銜戰？
中國圍棋協會的副主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有一個實在是太強的棋手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應杰現在光每年的比賽獎金都破千萬，而且都不是一打頭的，這還不算圍棋甲級聯賽這些對局費獎金之類的，這在之前的圍棋歷史上根本都沒有出現過。
但是相對應的，無論是中國還是韓國的棋手，獎金數量都大幅度下降，因為獎金最多的世界大賽冠軍獎金全部都被應杰一個人給壟斷掉了。
以前但凡是有人能拿個世界冠軍，獎金都差不多兩百萬左右，現在直接就沒了這個最大頭的收入，最大多頭的收入成了世界亞軍，但是跟冠軍比起來差不多也就是全國大才冠軍的水平。
所以除了應杰以外的頂尖棋手，單論獎金收入可能每年才剛剛破百萬，還不到兩百萬。
而韓國的兩大世界棋戰還沒有取消，繼續舉辦，除了其中一個在中國還有著對應的商業價值以外，還能繼續辦下去，純粹也是為了面子。
畢竟如果韓國再也取消世界大賽了，那圍棋真的可以宣告就變成徹底的各個國家的閉關鎖國游戲了。
不過即使如此，很多主辦方都在考慮削減冠軍的獎金，增加其他名次的一部分獎金，以此來激勵其他的棋手。
“應杰就算現在十八歲，二十八歲開始走下坡路，那也得有十年的時間……十年……”
中國圍棋副主席都有點擔心，韓國圍棋能不能撐住一個十年。
當年中國硬生生在冷烈的寒風當中撐過了十年，整個十年當中只拿過一個世界冠軍，可以說是中國圍棋最黑暗的時代，后來才慢慢到了光九段、陸力他們這一代人，開始有個反抗之力，到90后一代才徹底吹響反攻的號角，一直到今天徹底壓制韓國，讓韓國感受到中國當年的絕望。
但是中國能撐住絕望是因為圍棋是中國的傳統文化不好放棄，韓國能不能撐住，真的是說不好的事情。
“成也應杰，敗也應杰。”
中國棋協的副主席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如果沒有應杰中國圍棋不可能這么迅速的壓制韓國，同時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熱度出圈獲得那么多的關注，但同時也真正壓制了一代人，成為了一代人的陰影。
“比賽馬上開始，那我們就先過去吧，馬上還要各位上臺講話呢。”
“好。”
重大比賽前有人講話幾乎是慣例了，無論是中日韓還是什么其他地方，順便還會采訪一下棋手有什么樣的感想，當然了，基本上問的都是一些廢話。
就比如問，應杰今天有沒有信心。
應杰總不能回答說沒有吧，最多高情商一點說，大家的實力都很強，我會努力的。
不過應杰一般沒有這么高的情商：“十段的牌匾都已經放上去了，掛的那么高，我一米八的身高也不好拿下來，所以還是贏下來比較好。”
現場主持人也不會光問跟比賽相關的問題，同時也會涉及到一些其他方面，主持人一些尷尬的提問倒是家常便飯了，比如什么感情生活之類的，但是故意問其他國家一些選手挑釁性的問題，也不是什么不存在的事情。
比如說韓國時代世界大賽開幕式上只有主持人讓中國的第一新銳再回家想想什么時候能成為世界第一。
不過中國內部的比賽肯定不會問這樣尷尬的問題，等講完話提問環節結束之后，還留下了一部分時間，參加比賽的六名選手在工作人員指引下來到了一個亭子里面。
亭子呈五角的形狀，每個角的位置上擺著一個棋盤，陸力他們也都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而應杰則站在中央，在每個對應的位置上面也都有椅子，方便可以坐下來休息。
隨著旁邊鐘聲的響起，大家也都知道比賽正式開始了。
應杰不急不忙的跟五個人一一猜先，然后開始了正式的對弈。
因為保留時間達到四個小時，幾乎是大部分比賽都不具備的，所以即使是開局，大部分人也都下的不是很快，反而很深思熟慮每一步，不過唯獨有一個人比較例外。
顧易九段。
顧易是那種對弈速度明顯很快的棋手，屬于是經常下棋下完保留時間還沒有用完，甚至用了一半還沒到的快槍手。
所以一般在圍棋甲級聯賽上面，顧易也都會坐陣快棋臺，并且可以保有不錯的勝率。
雖然顧易下的快，但是他可以說是中國棋手當中模仿學習應杰開局最成功的棋手了，甚至曾經在比賽當中跟應杰在前一百手當中打成了一個五五開，不分上下。
“開局現在下得那么慢有什么用？我在開局就已經制定好策略了。”
顧易看了一眼旁邊位置上其他四人棋盤上的寥寥數子，忍不住笑著，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應杰從另一邊下完之后，走到了顧易的位置上面，有些奇怪的提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羋刀？”
黑棋的第十三手飛，是一個很直白的羋刀邀請，顧易直接要跟自己玩這種大型的飛刀開局。
“樂。”
看到笑起來的應杰，顧易也忍不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這是自己的方針！
這把飛刀自從應杰下出來以來，上一任的世界第一人高永夏可以說是這把飛刀下面的第一冤種，最大亡魂。
同時也已經引發不知道多少人被這把飛刀的追捧研究，到現在為止，這把飛刀都已經不知道出現了多少變化。
但是因為極為復雜的變化，很容易走錯一步直接刀毀人亡。
所以很少也有人會輕易的使用。
但是顧易偏偏就把它用出來，而且還是當著應杰這個第一個下出這把飛刀的人面前使用。
顧易敢這么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內心小算盤的。
假如自己想要開局跟應杰做到差不多五五開的水平拖到中盤，其實還是有一定希望的，但是問題在于進入中盤之后，顧易明顯在力量跟各種方面都不如應杰，在處處都沒有定型的情況下，很容易就被應杰揪住一個地方拼命的暴揍一頓。
但是羋氏飛刀就不一樣了，這把飛刀不僅是復雜異常，更重要的是，它大。
正常要是把這把飛刀走完了，基本上四分之一的棋盤就沒了。
可以說，如果一把羋刀可以正常走完，大半個棋盤都沒有什么可以發揮的空間了。
這也是顧易的打算，通過這種大型復雜的定式來把棋盤填滿，壓縮空間，把空間壓縮了，就可以限制應杰的發揮。
這就是自己苦思冥想制定的戰術。
對于顧易的戰術，應杰自己都心知肚明的，因為這種方法后來的棋手早就用來對付過人工智能了。
一個是算力比較低的人工智能羋刀有一些變化是算不清楚的，就算是大型人工智能，也會很老實的跟伱走羋刀，然后大家下完幾個局部之后棋局填充的差不多，在這種有限的情況下面可以限制人工智能發揮一些離譜的天外飛仙。
“但是我會變招呀……”
我這個年輕人，可是從來不講武德的，騙，偷襲！
不過，應杰還是先轉到其他地方進行對局，畢竟今天對的不是顧易一個人，而是一共五個人。
如果說這五個人當中應杰最重視誰的話，至少現階段肯定是時銘志九段。
作為曾經短暫登頂過中國第一的時銘志，如果在應杰沒有橫空出世的情況下，估計至少可以穩坐一段時間中國圍棋第一的寶座。
但即使是在應杰出來之后，時銘志依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死死地霸占著中國第二的位置，尤其是中盤力量極為強大，曾經硬生生殺崩過很多對方優勢極其明顯的對局。
“黑棋錯小目無憂角。”
“白棋星小目。”
“時銘志馬上就掛上去了，應杰尖，時銘志拆二，前段時間應杰下出來，最近比較流行的布局。”
“應杰在上面點三三，兩個人在左上角走完之后，時銘志這下面基本上就是中國流了。”
在外面觀戰的肖笑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流行還真是兜兜轉轉，這一盤除了點三三，開局都有點復古。”
這次的對局，是放在了應杰老家新建設的一個古城旅游區里面，今天為了這個比賽，還特意將這個旅游古城暫停開放，雖然本來也沒有多少人會來這里逛就是了，但是還是在古城外圍卻設立了五個大型的棋盤，然后專門擺出來五盤對局供人欣賞，順便可以打卡拍照集章兌換獎品什么的。
不過能看懂圍棋的畢竟都是小數，大部分游客基本上都是帶著孩子過來亂逛蓋章，順便蹭幾桶油的。
當然了也有少部分棋迷大老遠的跑過來，想要見證世界上第一個十段段位棋手的誕生。
“時銘志點進來了！”
看到下方這一手點，應杰往椅子上躺了一下，時銘志這一手是有備而來，以攻代守，順著壓的話，時銘志要不然四線成空，要不然還能拆邊，肯定不行。
大飛或者小飛嗎？這是比較常見的出頭方法。
還是跳了尖？
差距應該不大。
剛剛開局，棋盤上的點可以說很多，而且大部分點的勝率差距不大，這也讓很多棋手要思考自己該往什么地方發揮。
“你既然下得這么有氣勢，那我就壓你一頭吧。”
第十七手，黑棋，二間高夾。
布谷云住在景區外面的石凳子上面，看著景區門口大棋盤上面的局勢默默的說了一句：“這一手不多見呀，右邊分壓完一間高是見過的，應杰開局看起來也沒打算和時銘志走正常路線。”
為了表示對應杰的支持，在最近沒有比賽的情況下面方圓六子全部都到場支持了。
肖笑作為國家隊的成員，不僅是對應杰，對其他幾個人也都很了解，很自然的就下出了判斷：“時銘志明顯也在開局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前百手差距應該不會太大。”
夏瑩瑩拿著從旁邊買來的烤紅薯，一邊燙嘴一邊含糊的說道：“你們覺得時銘志會使用什么方法？”
曼陽洋略微思考了一下，說了一句：“時銘志最擅長的就是殺棋，但是如果中盤單純比拼力量的話，只要沒有占到絕對的優勢，后面幾乎不可能戰勝應杰。”
肖笑拿著玻璃杯喝了一口茶水：“我的觀點還是亂中取勝，打劫。”
夏瑩瑩聽到這話有些難以置信的說了一句：“能劫得過嗎。”
誰不知道應杰應劫，萬劫不應。
應杰即使是沒有到巔峰時期最恐怖的時候，好幾次戰勝比他更強的對手，都是靠著磕劫的本事。
可以說劫爭，是應杰這個六邊形戰士當中，還要再往外面凸出的一個擅長點。
“正常下你也下不過，最近騰達的人工智能測試，我們不還去試了試嗎？那個Ai已經算比較強的了，但是處理一些大的死活問題還存在問題，只要局面復雜到一定程度，應杰也不可能完全算清楚。”
曼陽洋忍不住點了點頭，圍棋縱橫十九路，變化實在是太復雜了，理論上來說的話有些局面根本不可能算清楚的。
就算是后世AI發展到絕藝的程度，在一些極端情況的復雜局面下人工智能都很難第一時間算清楚，甚至忽略一些選點。
更不要說人類的血肉之軀了，只要局面復雜到一定程度，總會有算不清楚的時候。
“他算不清楚對面就更算不清楚。”
聽著旁邊幾個人的話，作為東道主也陪同著過來的陸菁菁忍不住有點尷尬，作為困境一群職業選手里面的業余，能聽懂，但不多。
第二十三手，黑棋，尖！
“直接封鎖我，要求我補棋嗎？”
看著棋盤上面的局面，時銘志心里面默默盤算了起來，實際上是自己有所收獲，理論上來說的話，飛角肯定是第一感，而且也絕對是一部好棋。
但是毫無疑問，這也是應杰希望自己下的一步。
如果就這么一開始順著應杰希望的步調走下去的話，又會跟之前一樣重蹈覆轍了。
這一次比賽不一樣，雖然對應杰來說是一場不公平的對局，但有可能是唯一能跟應杰一較高下的機會了，所以自己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第二十四手，白棋，夾！
“想要棄子圍空？”
應杰也很靈敏的抓住了時銘志的想法，作為老對手，作為中國第二的時銘志的棋應杰還是比較關注的，或者說兩個人都比較了解對方的想法。
畢竟，沒有哪個老二不想當老大，也沒有哪個老大不想整死老二。
毫無疑問，時銘志既然選擇不補，應杰必然要奪走時銘志角上的根據地，但即使如此，角上的兩顆白子依舊還有活力，雙方就會在角上形成亂戰。
這恐怕就是時銘志這一局的想法，時刻準備把棋局導入最復雜的局面，嘗試能否亂中取勝。
“那就看看你的力量怎么樣了。”
看著在右下角的行棋，肖笑忍不住說了一句：“扳完之后象步飛，對付中國流的常見手段。”
對他們這一代人而言，中國流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可以說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布局。
如果不是應杰的橫空出世，中國流估計現在還是在大行其道。
看著終于有自己懂的局面了，陸菁菁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插了一句話：“這個我知道，我在書里面看過，對付中國流，然后那個斷是陷阱。”
聽到這話，肖笑和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下，忍不住感覺有點尷尬。
“理論上是這樣的，書里面確實也是這么說的。”
“但實際上在這一局，如果要在右邊行棋的話，估計就是斷了。”
聽到這話，陸菁菁直接愣了一下，不對啊，書上明明說是陷阱啊：“打了之后沖不成裂形了嗎？”
“很簡單，白棋要吃的話，黑棋沖白棋再粘，這時候黑棋一斷看起來好像白棋兩難了，上方有征吃，下方有雙吃。
但如果真走成這個樣子的話，白棋才會落入黑棋的陷阱當中。”
“只要白棋選擇粘住，黑棋在上面吃，白棋就可以直接沖出來了，扳頭無法忍受，只能長，這樣的話白棋再出來，下方就直接成空了。”
“這個斷實空很大。”
陸菁菁聽著旁邊滔滔不絕的幾個人，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個是你們剛才在十幾秒鐘之內算出來的？算出來這么多步？”
布谷云聽到這話理所應當的說了一句：“差不多吧，這個變化很直觀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應杰算的話肯定會更快，或者說他能算得比我們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