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漢一個‘你’字脫口而出后,立刻意識到不對,趕緊換成了‘您’這種尊稱。
臥槽!
我剛才沒得罪他的地方吧?
我的態度是不太好,但也就是剛見面的陌生人之間的那種冷淡,他應該不至于因為我這種態度就收拾我吧?
羅老漢有點兒慌。
他上起源論壇的時候,看過有人爆料,說海京林神挺年輕的。
羅老漢覺得,三十歲成為九州龍翼,已經年輕的可怕了,那么給他再減去五歲。
二十五,
這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逆天的一匹。
所以看著面嫩到就是個剛剛高中畢業還不到一年的林白辭,他壓根沒想過他就是海京林神!
這也太強了吧?
怪不得有人說他是夏紅棉第二呢!
在羅老漢看來,人家說不定會是第一個林白辭。
“呵呵,怕了?”
看著羅老漢秒慫,黎茵潼嗤笑。
我白辭哥哥也是你敢調侃的?
抽不爛你那張破嘴!
鐘舒曼沒有瞧不起羅老漢,換了她,慫的更快,說不定還要主動跪在人家身前,給人家撫笛弄蕭,吹揍上一曲。
在神明獵手的世界,雖然也有一些潛規則,但本質上還是實力為尊。
保潔和女招待,沒和林白辭打過招呼,但是見過老板娘熱情的款待林白辭,后來打聽了一下,知道他就是林龍翼。
因此現在聽到鐘舒曼說出林白辭的身份,她們沒有絲毫震驚。
她們現在,唯一的想法是,
穩了!
只要自己小心點,跟著林白辭,應該可以活著走出規則污染。
“你本名叫什么?”
穿皇馬球衣的那個青年,抓了抓頭發,好奇的打量林白辭。
“喂,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什么叫做禮貌嗎?”
羅老漢訓斥。
“你的樣子好像一條狗哦!”
皇馬青年這句話,嘲諷拉滿,但是臉上,很平靜,就像在陳述一件事實。
“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羅老漢一擼袖子,就準備干架!
他要把在林白辭身上受的委屈,都撒在這個青年身上。
瑪勒逼!
我就不信,你難道也是某位大佬?
“不好意思,我叫黃城,你呢?”
皇馬青年換了個問法。
“林白辭!”
林白辭沒有隱瞞。
“名字不錯!”
黃城點了點頭,接著就不說話了,又陷入了沉默中。
七分頭青年,皮褲女,金發頭,還有唇環女,此時都一臉懵逼外加震驚的看著林白辭。
尤其是金發頭,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他們這種不敢進神墟又想弄一些流星石來強化身體的小蝦米,就只能走小偷小摸的路子。
別說林白辭這種龍級大佬了,就是狼王級別,他們見了都得搖著尾巴做人。
現在,金發頭惹了海精林神……
唇環女一把推開了抱著她的金發頭,小舌頭在嘴角的唇環上劃過,想和林白辭道歉,可又腦子發懵,總結不出說辭。
七分頭和皮褲女,看著金發頭,意思不言而喻,老弟,趕緊道歉呀!
再晚點,怕是想道歉都沒機會了。
咕嘟!
金發頭吞了口口水,嘴巴干的難受,就像被釣上岸的河魚,翕張了幾次,才擠出一句:“林神,我錯了!”
噗通!
金發頭很果斷的跪了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丟不丟人這種事了,先活下來,才有機會考慮別的。
“臥槽!”
金發頭的動作,嚇了女主播和攝影師一大跳。
他們現在再蠢,也知道林白辭是個大佬了。
可是他看上去好年輕呀!
林白辭看著金發頭:“你剛才不是說我仗著人多,要和我單挑嗎?我給你機會!”
“林神您別開玩笑了!”
金發頭一臉死了媽的哭喪表情:“我就是十年戰神歸來,也打不過您呀?”
“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
七分頭皮褲女他們三個,平時團結的一匹,有架一起打,有酒一起喝,
現在?
一個個都低著頭,像被霜打過的鵪鶉一樣!
不敢幫!
根本不敢幫!
半個標點符號的求情話都不敢往出吐!
萬一林神要連自己一起收拾怎么辦?
“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
林白辭呵呵一笑:“這樣吧,你剛才不是呸了我一口嗎?去把地上的口水舔干凈,這件事就算了!”
攝影師覺得這個林白辭太羞辱人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士可殺不可辱,
換成自己,肯定和他干一架!
打不過也得打。
女主播看的雙眼放光,這個帥哥好霸氣呀!
她的戀愛腦要長出來了。
對于馬曉云來說,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如果霸道總裁是黑心邪惡的,但是愛自己,那么錯的就是世界。
攝影師以為金發頭會跳起來打一架,但是他聽到林白辭的話后,就像死刑犯聽到了皇帝大赦天下的圣旨,都不帶猶豫的,直接撲到了他剛才吐出的那攤口水前,趴在地上開始猛舔。
很用力的那種,就像深怕慢一步,林白辭會反悔一樣。
攝影師扭頭,觀察其他人,發現他們都沒有氣憤的表情,反而是一種這金發頭賺大了的感覺。
尼瑪!
這些人身處的圈子,到底是什么樣的呀?
攝影師的三觀有點碎裂了。
林白辭也沒想到金發頭這么沒節操。
他其實沒想過殺金發頭,但是這小子態度這么惡劣,必須揍一頓,不然羅老漢這種人,還以為自己是好脾氣呢。
在一個陌生又充滿危險的環境中,找一個人,來一個下馬威,是最快建立權威的辦法。
為什么古代將軍出征,都喜歡砍人祭旗,就是為了塑造威懾力。
我的軍令如山,不聽我話的人,
都要死!
地毯很臟,散落著灰塵,食物碎屑,說不定還有寵物的糞便,但是金發頭絲毫不嫌棄,足足舔了十幾口,這才抬起頭,朝著林白辭告饒:“林神,您看行了嗎?”
“你就不怕她騙你們?”
林白辭看了鐘舒曼一眼:“萬一我不是林神呢?”
“呃!”
金發頭一愣,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要是真的,自己可就傻逼了!
“林神您說笑了,就您這氣質,絕對是林龍翼沒跑了!”
七分頭賠笑。
他還是比較聰明的,要不然也成不了這個驚天魔盜團的團長。
就林白辭這淡定的氣質,就不像演的,而且退一步講,就算這個青年不是海京林神,人家收拾自己這種雜魚,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所以趕緊戰術性慫一波,
沒毛病!
所有人都服軟了,林白辭也沒興趣繼續針對金發頭,他看向羅老漢和鐘舒曼:“你們兩個對這場規則污染怎么看?”
“林哥,你不問問我嗎?”
黎茵潼插話。
“你有想法?”
林白辭意外,太妹你不就是個掛件嗎?
唯一的優點,就是聽話,分配給的任務會盡力去完成。
“當然有!”
“洗耳恭聽!”
“那就是時刻團結在林神的英明領導下,你讓我們往東,我們……”
“行了行了!”
林白辭趕緊制止了太妹:“你不覺得尷尬嗎?”
“林哥你值得!”
黎茵潼趁機表忠心,展現自己的親信地位:“我可是跟著你從釜山行走出來的人,我知道你有多厲害。”
羅老漢一行聽到‘釜山行’這三個字,頓時肅然起敬了,同時又好奇林白辭這段經歷。
“我聽你的!”
鐘舒曼想做決定,或者說,在神墟中,每一位有自信的神明獵手,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嘗試。
活了,自己牛逼,死了,不用怨天尤人,因為路是自己選的。
但是鐘舒曼知道她沒資格。
“我也聽林神的!”
羅老漢當然也是這種心態。
“在這里躲著也不是辦法,先外出探索,收集情報。”
林白辭安排:“不過在此之前,大家先檢查自己的身體,要是發現異常,立刻報告!”
眾人點頭。
林白辭環視一周,最后檢查了這個木屋一圈后,走到門前,伸手去推那扇木板拼湊出的簡陋房門。
“林神……”
羅老漢突然出聲。
“怎么了?”
林白辭回頭。
“不是,你不用炮灰的嗎?”
羅老漢意外,誰知道外面有沒有危險?
所以肯定是讓炮灰開路。
比如女主播和她男友。
“沒必要!”
林白辭不是不用,是還不到時候。
嘎吱!
房門被林白辭推開了。
一縷陽光射了進來,帶來的熱浪,讓皮膚感受到了一股灼燥。
林白辭瞇了一下眼睛,不由的想起了夏日午后,頂著大太陽出門的感覺。
他出來,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因為這個種植園的營地里,有一些黑人在勞作,其中主要是婦女,還有幾個白人孩子在玩耍。
“什么情況?”
林白辭詫異,他在房間里時,明明觀察過外面了,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那些勞作的黑人,都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林白辭。
“臥槽,為什么會有人?”
攝影師大驚失色,還他么是黑人?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好像是亞美利堅以前的黑人奴隸時期?”
黎茵潼喜歡看電影,其中就有一些講黑人的,里面的場景、服裝道具,就是眼前這樣的。
“咱們要不要退回去?”
馬曉云看到那么多黑人盯著她,
很慌。
這是神忌物的效果,這間房子是安全區,你們在里邊,黑人奴隸不會攻擊,一旦出來,污染正式爆發。
喰神點評。
‘那我要一直躲在房子里呢?’
林白辭當然不會這么干,他只是想多了解一個可能性。
你們在這場污染中,也是會餓的,所以你打算怎么解決?吃那些腐爛的食物?還是貓狗的糞便?
林白辭握著雙管獵槍,踩著五級的木臺階,走了下去。
黎茵潼有經驗,立刻跟了下去。
鐘舒曼和羅家名則有些遲疑。
“曼姐,走吧,信林哥,沒錯的!”
黎茵潼對林白辭,你對她自己都自信。
黑人們丟下手中的工作,全都站了起來,還順手拿起了身旁的鐮刀,鋤頭,菜刀,甚至還有幾個黑人奴隸,快步跑向旁邊的架子,把放在上面的火槍拿了起來,開始倒黑火藥,裝填彈丸。
“他們在裝填子彈了,怎么辦?”
馬曉云怕了,雙腿開始哆嗦。
這玩意雖然是非常落后的火繩槍,但是被打中,依然會死。
“都愣著干什么呢?”
攝影師拔腿就跑:“快跑呀!”
林白辭沒動,其他人也沒動,不過七分頭這些人,都看向了林白辭,羅老漢更是盯著林白辭手中的雙管獵槍。
眾所周知,在神墟中,現代火藥武器是無法使用的,因為會頻繁出現故障,導致傷到自己,但林白辭這件,好像能用?
不然的話,他拿著干什么?
尼瑪!
不愧是這么年輕就能成為九州龍翼的男人,果然有些壓箱底的極品神忌物。
雖然林白辭沒開槍,但是羅家名估計,林白辭這支獵槍肯定沒問題。
“你快開槍!”
馬曉云催促:“先發制人呀!”
女主播恨不得把林白辭的獵槍搶過來,自己用,而且她很雞賊的往后面躲了躲,這樣子彈打過來的時候,可以讓別人當肉盾。
“閉嘴!”
鐘舒曼呵斥,兩步跨到她身旁,揮手就是兩個耳光。
啪!啪!
“你要教林神做事?”
馬曉云被抽懵了,捂著臉,跟著看向攝影師,等著他給自己出氣。
攝影師已經跑回了屋子中。
黑人們慢慢往前挪動,只要己方的槍打向,擾亂了敵人的陣型和心態,他們就會立刻發起進攻。
林白辭舉槍,瞄著一個上好子彈,開始朝他瞄準的黑人奴隸,扣下了扳機。
砰!砰!
兩聲槍響,一前一后。
黑人的槍管中,噴出一團白色的硝煙,跟著他的胸口中彈。
強勁的獨頭彈打爛了他的胸膛,貫穿而過,帶著他的內臟血肉,在背后出現一個放射狀的擴散。
“啊?”
馬曉云抱頭蹲防,貓著腰往屋子里逃。
“趴下!趴下!”
七分頭四人組沒跑,要么趴下,要么找掩體。
羅老漢已經溜向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以他的視力,能捕捉到射來的子彈軌跡,但是他不想冒險。
鐘舒曼本來想躲,但是看到黎茵潼沒動,她也留步了。
子彈發出尖銳的呼嘯,從林白辭頭頂上飛走了。
林白辭移動槍管,瞄向第二個黑人奴隸。
這一次,雙方同時開槍。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