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林會長談談吧。”
江青月說著,看了李牝一眼:“為了表示誠意,李武師和我同去,我們來江州市這么多天了也沒去拜訪一下林會長……無論林會長見或是不見,我們態度必須表達,不然的話,確實有些失禮……”
“確實該談談了,李牝已經展現出了足夠的實力,前三甲我們不爭,第四、第五,必須得有他一個名次。”
曹天游道。
王佐才聽著兩位宗師所言,心中有些羨慕。
兩人愿意為了李牝奔走,是因為看到了李牝身上的潛力,為此,哪怕駁了林欲止這位江州武道協會會長面子也要讓他斬獲前五,以獲得進一步參加全國大賽的資格。
可他……
卻明顯沒有這種待遇。
“什么時候武道大賽的排名是談出來,而不是打出來的了?”
李牝笑著道:“在我心目中,武道,很簡單,打一場,要么站著,要么躺下!”
“打?”
曹天游搖了搖頭:“你打得贏幾人?今天兩場抱丹對決,明天又是兩場,后天再來兩場呢?哪怕你不爆發血丹,一次次打出丹勁,對體能氣血消耗何其巨大?一個不好甚至會影響前途,留下隱患。”
“我得到消息,歸云武館、離火宗、璇璣門等幾大頂尖勢力安排了人在前十名守門,那些人估計每一個都是抱丹巔峰的人物!如果你處于全盛時期,或許未必不能壓他們一籌,可等你打了七八場,氣血耗盡、心力交瘁時,拿什么和那些巔峰抱丹打?”
江青月道:“聽我一句勸,武道界的水太深,不是你靠著橫沖蠻干就能有所成就的。”
“我想試試。”
李牝平靜道:“我來參加江州大賽從來就不是為了奪得什么名次,能成江州第一固然很好,可如果打不上第一……”
他說到這突然頓了頓。
他一千萬還押在里面呢。
如果沒了那一千萬,他豈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哪怕星殿娛樂的分紅……
這才五月,離年底還早著呢。
所以……
“江州第一,我想試試。”
李牝道。
曹天游看著李牝,沒有再說話。
畢竟對五行門來說,李牝打不上江州第一也不是壞事。
他為李牝說話,也是故意示好的舉動。
“不放棄?”
江青月聽了,則是沉聲道:“哪怕一路上可能還會面臨四五位抱丹高手的狙擊也在所不惜?”
“武者若是畏戰,還練什么武?不如回家賣紅薯。”
李牝笑著道。
江青月深深看了李牝一眼。
他聯想到他毫不猶豫打死離火宗抱丹高手張赤炎一事,隱隱意識到……
李牝和他們可能不是一路人。
只是,他所選擇的路他顯然不贊同。
初生牛犢不怕虎。
年輕人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不懂得什么天高地厚。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找林欲止,本身就可能會駁逆了這位頂頭上司的決策,若還不能賣到李牝這位潛力無限武者的人情,那還有什么必要?
難不成還是為了伸張正義?
“如此……我只能在這里祝你接下來的比賽一帆風順了。”
江青月道。
李牝微微一頷首。
這個時候,江青月的弟子從外面走來,小聲說了一句什么。
江青月不禁重新將目光轉向李牝:“四象武館館主來了,希望和伱單獨談談。”
“四象武館。”
江州境內威名赫赫的武道勢力。
尤其是在江州市本土,足以排入前五。
李牝似乎猜到了什么,道了聲:“這個時候就不必了,集中精力,備戰明天的比賽吧。”
曹天游怔了怔,道:“云館主和我有些交情,眼下人既然來了,李武師就聽聽他打算說些什么吧,或許并不是壞事。”
李牝看了曹天游一眼:“掌門開口了,我自然要見上一見,不過,曹掌門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想說什么嗎?”
曹天游不禁嘆息了一聲:“人情啊。”
李牝沒有再說什么。
這也是他先前不愿聽方凌絕推薦,拜師白鶴流的原因。
“去請云館主來吧。”
江青月對弟子吩咐道。
弟子離開,不到數分鐘,一行三人從外面進入包廂。
為首之人是一個年齡和曹天游相仿的老者。
另兩人,一個三十上下,身上帶著一種渾圓如意的氣息。
另一人則一身西裝,提著公文包,看上去斯斯文文。
江青月、曹天游和為首的老者云開泰寒暄了一番。
雙方倒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很快,云開泰已經將目光轉向李牝,笑著道:“這位就是這一屆武道大賽青年組中最出色的李牝李武師了吧?二十二歲便已取得這種成就,真是前途無量啊。”
“云館主過獎了。”
李牝微微頷首。
“此番尋李武師,想來李武師也猜到我的目的了,不知李武師意下如何?有什么難處可以直說。”
云開泰道。
“我很意外。”
李牝的目光越過云開泰,直接落到那位三十上下的男子身上。
這一位便是他明天的對手,云弈。
“你如何會允許自己是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勝利?用這種方式你即便斬獲第一,未來,你將如何凝聚武道意志成就武圣?”
李牝道。
“??”
云弈莫名其妙的看著李牝。
成就武圣!?
武圣不是評選出來的嗎?
要什么武道意志!?
再說了,太白幾百個武圣,真正凝聚出武道意志的有幾個?
充其量一兩成罷了。
兩個抱丹,正高級職稱都沒拿到就想凝聚武道意志,簡直天方夜譚。
“云弈和李武師不同,他今年三十有四,下一屆武道大賽,趕不上了,他在上一屆大賽盡管奪得前十,但卻未能殺入前五,沒能拿到全國大賽入場券,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云開泰道:“青年時期是否參加過全國大賽,是未來評選武圣的重要指標。”
他轉身,從那位眼鏡男子手上接過一張支票:“我知道李武師在博彩中心押了自己一千萬,我會和孫經理交涉,讓他退款,另外,我們四象武館愿意再出一千萬,希望李武師能行個方便。”
一千萬。
在明知道前面有層層狙擊,第一無望的情況下,只要現在退出,不止可以挽回先前押注的損失,還能得到一千萬。
這……
和撿錢有什么區別?
尤其是李牝才二十二歲,他還能參加四屆武道大賽。
這一屆沒能殺入前十,下一屆繼續打便是。
換句話說,此時退出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
一時間,江青月、曹天游,包括方凌絕、王佐才都看著李牝,等待他的選擇。
“一千萬。”
李牝看著這張支票。
他站起來,挺直身軀,看了一眼云弈,又看了看這位四象武館館長。
最終,緩緩道:“你們讓我很失望。”
此話一出,云開泰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但他并未發作,仍然沉著道:“李武師,你應該知道,自你打死張赤炎那一刻開始,你接下來武道大賽的路就絕不會順暢,離火宗,這一次可是有五位抱丹參賽!姜鎮海不說,即便韓力,都有靠自己打入前十、前五,乃至前三的實力,哪怕你不選擇退……”
李牝卻是沒等他說完,直接對方凌絕招呼了一聲:“酒足飯飽,走罷。”
說完,頭也不回,直往包廂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