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牝感受著仍然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微微皺眉。
“打出神勁消耗如此之大？”
很難想象，那些真正的武圣到底是靠著何種意志才能維持神勁的持續爆發。
“要么，尋得新的養法，更好的滋養精神，要么，加大對混沌觀想法的時間投入，提高精神上限……”
他微微思忖。
好一會兒，他收斂心神，靜靜感受自身昨日一戰帶來的提升。
氣血：37.66、元氣：39.12、精神：19.35
內罡：34/155
先天煉氣術煉氣篇：3/1000、筑基篇：4/102400
燃血秘術：36.41
氣血、精神數值有條不紊增長。
內罡進度成效斐然。
由于先天煉氣術和小造化丹的存在，他每天可換血兩輪，也就是增加2點進度，剩下121點進度，兩個月就能升上去。
等完成了內罡換血階段的修行，再完成自身武道體系的梳理、整合，他就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大宗師。
不過，由于開始內練換血，燃血秘術的增幅效果明顯有了輕微降低。
這是因為氣血爆發力本身增強，削減了燃血秘術的增幅效果。
等他完成換血，這個數值還會繼續下降。
這是不可避免之事。
人體極限，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他會在各方各面形成桎梏，限制武者的成長和實力發揮。
至于神勁……
他并未羅列出來。
“神勁，是力量的一種運用而非境界，就像丹勁和抱丹之間的關系，理論上打出神勁，并有足夠人脈，就能通過運作，獲評武圣，但相較于以精神顯化武道意志來承載神勁的真正武圣，他們……也就是這個頭銜好聽罷了，就像一些官員，級別到了，可手中權利相較于一些下級部門一把手來，差了不止一丁半點。”
李牝沒有找關系去評武圣的意思。
此刻的他內練換血尚未圓滿，自身武道體系亦尚未梳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叮鈴鈴！”
這個時候，李牝的手機響起。
他掃了一眼號碼，接通，里面很快傳來練紅塵的聲音：“李宗師，聽聞你的住宅有所損壞，我帶來了一個專業的修繕團隊，希望能幫你盡快將庭院恢復，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李牝一聽就知道，練紅塵打這個電話并不止為了幫他修繕院落那么簡單。
“現在即可。”
“那我們半個小時后到。”
練紅塵應了一聲。
李牝完成對昨日一戰總結，出了門。
晚上時還不明顯，眼下大白天的，看著狼藉一片的院子……
是該修繕一下了。
畢竟當初他和丘處風一戰時，由于院子損毀不明顯，再加上他忙著在星輝殿教書，修繕院落一事一拖再拖，現在，真拖不下去了。
很快，練洗月載著練紅塵、曹天游兩人，來到了李牝的別墅之外。
盡管消息靈通的他們已經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可看著破損嚴重到仿佛被犁了一遍的院子，兩人眼中仍是涌現出遏制不住的震撼。
“李宗師，伱……”
練紅塵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事。”
李牝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么。”
曹天游沉默了片刻，道：“出手者真是龍象赤鐵心和旭日劍齊風？兩位成名多年的大宗師！？”
李牝朝四周看了一眼，不止有別墅，遠處還有二三十層的高樓。
如果高樓中人有相關設備，他院子外發生的事完全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我倒是明白為什么江山一品明明不差，地理位置稱的上鬧中取靜，為什么卻賣不出頂尖價格了，私密性太差。”
李牝道。
“李宗師如果需要，我在山語苑有一套別墅，不止私密性極佳，裝修規格同樣不差，修煉室也是按照武圣標準來。”
練紅塵笑著道。
“倒是不必，我個人并沒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地方。”
李牝平靜道。
他為人做事，稱的上一句光明磊落。
“李宗師所言不假，昨夜之事若是傳出去，李宗師的名聲在我們江州就不會局限于武道圈子了，就算煉星者圈中，亦是會對李宗師刮目相看，禮敬有加，有這等成就，行事間自然不必偷偷摸摸。”
練紅塵道。
說完，他再度忍不住看了一眼頗為狼藉的院子。
從院子的破壞程度不難想象，昨天晚上那一戰究竟激烈到什么程度。
好一會兒，這位武道協會副會長才道：“我沒想到林欲止居然這么大的膽子，竟打著讓章橫秋復仇的幌子，帶著旭日劍齊風、龍象赤鐵心來圍殺你……”
他冷聲道：“李宗師放心，被動挨打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已經讓人去搜尋章橫秋的下落了，盡管有林欲止給他打掩護，但他申請復仇后未曾等待三天就提前對你出手，這本身就是觸犯規則之舉，沖著這一點，就足以將他繩之以法，判他個十年八年！”
“搜尋章橫秋倒不必要。”
李牝道“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
練紅塵一怔，緊接著道：“那我馬上將我的人撤回。”
李牝點了點頭：“練會長可知我讓他做的是為何事？”
“愿聞其詳。”
練紅塵拱了拱手。
李牝將章橫秋發給他的視頻展示在練紅塵眼前。
上面詳細記載了林欲止和章橫秋合謀意圖圍殺李牝的過程。
看完視頻，練紅塵勃然而怒：“我知道林欲止行事毫無底線，十年前他為了上位，好幾個競爭對手悄無聲息失蹤、退出，必是遭了他的毒手，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狠辣，在得知李宗師你在星輝殿任職后仍然想出這么一個陰損主意！”
說完，他慎重其事的向李牝保證：“李宗師請放心，有這份證據在，再加上你已經通過了天下第一武道大賽的預選，憑借這一身份名氣，林欲止……他完了！”
“只是被革除江州武道協會會長職務吧。”
李牝道：“最多再去險地服役幾年，之后呢？練會長不怕他像對付先前那些競爭者一樣，兵行險著，對你出手報復？”
練紅塵聽了，略一思忖。
面對李牝，他終究沒有隱瞞，只是道：“當他是武道協會會長時，他不止是一尊頂尖強者，身邊還有大勢環繞，想動他，后患無窮，可當他失去了武道協會會長身份……他也就一位身體走下坡路的武圣罷了，險地服役，可是有不小的危險性。”
李牝懂了。
武道協會會長職務一換，他和練紅塵……
攻守易形。
不過……
“我不想要這種變數，所以，我讓章橫秋去王都，將這份視頻交給林欲止。”
李牝道。
此話一出，練紅塵、曹天游頓時變了臉色。
兩人幾乎瞬間明白了李牝的意圖，驚聲道：“李宗師，你想逼林欲止狗急跳墻！？”
緊接著，練紅塵急聲道：“李宗師有所不知，林欲止這些年來坐上江州武道協會會長之位看上去幾乎再無出手，可我卻知道，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修煉上的松懈！拳即是權！握拳即是握權！這是每一位頂尖武者都看透的道理，林欲止身居高位，自是看得更為透徹！”
這位副會長倒吸一口冷氣：“十年前，林欲止剛來江州時，靠三十六路無極劍術打服江州所有刺頭，這才安穩的坐在會長寶座上沒人敢撼動半分！他比我們更了解力量的重要！他真要狗急跳墻不惜一切……李宗師的處境必然變得極其危險！”
“斗而不破，才是上層真理，萬不可不留余地。”
曹天游亦是滿懷忌憚道。
“所以說……林欲止十年間，實力并未比巔峰時期滑落多少？”
李牝問。
“盡管過去十年時間，理論上他的狀態會有所下滑，可十年前他是一位頂尖大宗師，現在……卻是江州武道協會會長，所處的身份地位結交的人員自是天壤之別，時不時他還能得到一些煉星者世界流傳出來的至寶，靠著這些寶物維持……”
練紅塵重重道：“我相信他的實力相較于十年縱然沒有進步，也絕不會下滑！”
“好。”
李牝點了點頭。
練紅塵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知道，李牝這……
見獵心喜了。
但……
“林欲止，和其他人不同，你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強大，當年的他，被總會陸會長評為武圣之下第一人……”
練紅塵頓了頓：“陸會長……是真正的武圣！”
“不是我不了解他真正的強大，而是……”
李牝微微一笑：“你們不了解我。”
“李宗師……”
“林欲止再強，強得過齊風、赤鐵心聯手？”
李牝道。
“這……”
練紅塵失語。
兩位大宗師聯手和獨戰一位大宗師，性質自然截然不同。
“你們可知我是如何打破他們的合擊，并將他們二人一一擊斃？”
李牝道。
“如何打破他們的合擊……”
練紅塵、曹天游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都是內練宗師。
在他們看來，擊敗任何一位梳理完自身武道的大宗師，都已經稱的上震撼人心，更別說同時擊敗兩人。
要做到這種輝煌壯舉的，恐怕只有……
下一刻，練紅塵、曹天游兩人腦海中仿佛同時閃過一道電光。
曹天游更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李宗師……你……你打出神勁了！？”
“不錯。”
李牝微微頷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