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神奇的虎鯨朋友們,張銘很快振作起精神,駕駛著帆船在這片海域繼續遠航,孜孜不倦尋找新大陸。
就連鵜鶘大姐都被小白龜說服,鵜鶘每天早上都會從甲板上升騰而起,在空中飛一整天。
它性格高傲,但并不是傻子,深刻知道自己的戰斗力。
尋求新大陸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憑借它孤身一鳥,哪怕找到了島嶼,或許也很難立足,還是得依靠張銘等人的戰力……
不過,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理論上憑借小白的占卜能力,再加上鵜鶘的高空巡視,很容易就能發現新大陸。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兜兜轉轉硬是沒有找到所謂的“新大陸”。
發生這種情況,有兩個可能。
第一是,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新大陸,只是一片稍微淺一些的海域。
那些虎鯨沒有聽懂張銘表達的意思,出現了誤解。
魔神之海出現一些淺海,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這里隱藏著一個未知的世界。
“世界”不愿意放他們進來,在那神秘的庇護能力下,還真的沒辦法尋找到。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耽擱得有些久了,張銘只能召開一場家庭會議,安撫心中有些躁動的伙伴們:“各位,我們的手段已經用盡。找不到那就算了,再在這里尋找十天,找不到就只能閃人了。”
“畢竟,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鵜鶘,你怎么說?”
鵜鶘的目光有些躲閃,就連聲音也沒有發出。
很顯然它并不適應這種家庭會議,并不覺得自己是這里的一員。鵜鶘的一生是高傲的,不可能加入家庭。
不過,它并沒有明確的反對意見。
然而就在會議結束后的第六天,一個尋常的月圓之夜,卻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這一天的海上升起了大霧,海面異常地平靜,就連一絲風都沒有。大霧天于魔神之海,并非什么罕見的天象,更不需要大驚小怪。
但對于正在臥室里休息的張銘來說,忽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第六感,怎么都有些坐立不安。
于是,他干脆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甲板上。
天空中的月亮異常圓,甚至微微有些紅,像是染了血一般。
昊哥和石瑪瑪,正擠在狗窩里休息,那狗子看到他之后,屁股搖晃了一下。
“噓,別叫。”張銘把食指豎在嘴唇中心。
小白依舊待在自己的固有位置。
至于鵜鶘……那是真的警惕心十足,也是滴溜溜地看向遠方,不過它沒有逃跑,意味著風險可控。
嘩啦,嘩啦。
“你發現了什么?”張銘問道。
小白:“啊嗚。”
(好像有個東西從遙遠的地方過來了,它正在慢慢靠近。)
黯淡的月光下,確實有個黑色的東西正在緩慢運動著,張銘瞇著眼睛,用出了超凡視力,目光穿透白霧,勉強看清它是一艘破敗的船,好像是烏篷船。
“嗯?”張銘神色一凝,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
人工造物……
這船必然是人工造物!
他迅速陷入了思考狀態,分析著各種可能。
我被發現了嗎?
真的存在一個隱藏的世界?
里邊的智慧種族,是采取歡迎態度,還是消滅態度?
各種疑問就像氣泡一樣涌上心頭,帶來深深的不安。但很快,這些思維氣泡一個個破滅。
“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逃跑嘛。”
嘩啦,嘩啦。
黑色的烏篷船,劃過海浪,輕輕接近張銘所在的帆船。
篷子當中一片漆黑,似乎什么都沒有。
張銘又看到船下方有兩只大鱉一樣的詭異生物,每只鱉的甲殼大約3米,背上系著繩索。
就是這兩只鱉,把船拉到了這里。
“小白,好像你的遠房親戚……要不伱下去敘敘舊?”
小白有點生氣了,龜和鱉是兩個不同的物種,有生殖隔離的好不好?
這遠房親戚,實在遠得有些過分了。
而且它很快就看出了,那兩個鱉……并不是活的,而是死物,自然不可能溝通。
“死的東西也會動彈么……”張銘咽了一口唾沫,再一次激活“超凡視力”。
一個超自然現象存在的世界,玄武死了還能誕生石瑪瑪呢,死鱉能游動,自然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這艘船以及兩只鱉,靠近了之后一動不動的,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張銘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各位朋友,我來到此地,并無惡意。只是想要找一片陸地歇歇腳。”
“諸位,是否允許我進入你們的世界?”
深入一個智慧文明,自然是有風險的,指不定就像猴子一樣被抓住,關進動物園被展示了。
不過他張銘也是藝高人膽大,身處魔神之海,哪有無風險的道理。
沉默了片刻,對方并無任何反應,于是他又讓石瑪瑪重復說了一遍,其中還運用了一些“靈語”的手段。
跟隨石瑪瑪學習這么久,張銘自己也會一些“靈語”,只是比不上石瑪瑪力大雄厚。
聲音遠遠地傳開,在平靜的大海中,傳得很遠很遠,就連寧靜的白霧也被蕩開了些。
等待了好長一段時間,這艘船并沒有任何回應。
“什么情況?難道它就是個程序一樣的死物,想要邀請我上船么……”
一時半會間,他自然不可能上這不明來歷的船,手指釋放閃電,如同靈蛇般的紫色電流歪歪扭扭地爬進了烏篷船的篷子里邊,照亮了深邃的黑暗,里邊什么都沒有,是完全空的。
張銘心頭閃過一絲疑慮,硬著頭皮,跳進了海水當中。
冰冷的海水大約在10攝氏度左右,他檢查了那兩只拽著船過來的鱉,確實已經死了,它們的眼睛是閉著的,四肢僵硬冰涼。
而在鱉殼之上,繪畫著無法理解的古怪符號,就像螺紋般,一圈一圈地盤旋著。在超凡視力的觀察下,散發著一種橙紅色的超自然光暈。
張銘不知道這些符號到底是什么,就在他琢磨疑慮的時候,兩只鱉忽然間動了起來,拉著烏篷船朝著遠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