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鱗衣進化度:100%。惡念:45.’
“.....”感知了下惡之花的花鱗衣進度,李程頤心頭沒有意外。
不出意料,這些惡念應該是死角里孟冬冬給出的。
雖然不知道她經歷了何等心理變化,但最后應該是徹底消除了她的念頭。
‘這么看來,永久昏迷和死亡,也應該算消除惡念....這樣一來倒是簡單許多。’
他心里這么計算著。
走進小區,沿著林蔭車道一直往前。
李程頤心里忽地又回憶起,孟冬冬最后沒說完的那兩個字。
改造?
‘難不成他以為我是身體被改造過的改造人?’
這年頭,不是是個人都能做得了改造人的,普通的義體假肢,確實不貴,但改造人不同。
這種需要大量后勤,實時維護,需要建立極其強大防火墻和神經元系統的昂貴手術,遠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
就算是資本公司什么的,也輕易不愿意負擔改造人。
‘所以,她怎么會認為我是改造人?’李程頤心頭疑惑。
前身一輩子都沒見過改造人,因為改造人據說都裝備有特殊模擬皮膚,外表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有真正用到改造能力時,才會展現不同。
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李程頤將其拋在腦后,有老板在后面頂著,很多東西他不用太過擔心。
現在的關鍵是,惡念如果能盡快收集全....花鱗衣或許還能有更大增幅。
從第一次和人臉怪物對拼,花鱗衣同歸于盡。
到第二次被人臉怪突襲,花鱗衣只是破損了少許,沒能傷到里面的身體。
花鱗衣的進化,明顯增強了很多。
所以李程頤對惡念補全后的提升,也抱有相當的期待。
回到家,姐姐早就回房休息了,父親拿著水壺正在接水。母親馮玉榮在為明早的早餐做準備,拿著一把四季豆慢慢摘掉老莖。
李程頤開門進去,掃了眼兩人,卻隱約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怎么了?”他現在心情不錯,不只是調整了心態,還同時找到了吸收惡念的途徑,還有得到了新的死角線索。
另外孟冬冬的死,給他又爭取到了應該一個多月的時間。
只是沒想到他這邊緩和了,家里似乎有情況。
“沒什么,你工作怎么樣了?這段時間都早出晚歸的,有苗頭沒?”馮玉榮調整了下面色,微笑問。
李程頤換了鞋進門。
“已經找到了,工薪不錯,一萬出頭,就是會很累,經常需要在外面。”他沒說全部薪水,方便買花時用。
“一萬啊?那很不錯了。”馮玉榮聽到薪水數量,頓時眼神微亮,明顯看得出心情好了些。
“累不怕,這年頭能找到合適工作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好好做,老實做好本職任務,單位不會看不見的。”她還是那種老實觀念,卻不知工作不光是需要老實努力,還需要更多。
李程頤也不想反駁,只是敷衍的點點頭。
“知道知道,我會好好干的。”
“對了,是哪個公司?名字叫什么,我們幫你問問情況。”李釗從廚房出來,臉上也帶了一絲略顯放松的笑。
“鴻錦生物醫藥。”李程頤拿出手機,調出一份就職協議書,還有公司各種證書,甚至還有專門的生產產品,給兩人看。
辛德拉為了偽裝完美,并非只是搞一個空殼,而是真的建立了一家有產品,能運轉,甚至還盈利的生物醫藥公司。
只是這家公司額外掛職的人有點多,僅此而已。
兩老人拿著手機仔細看了十幾分鐘,在搜索引擎上一頓亂搜,還搜出了這家公司的網絡產品專賣店,看著那有些夸張的月銷量,二老迅速相信這不是什么騙子。
然后一再的要求李程頤好好干,找到工作就認真踏實做事,要勤奮學習,與時俱進...
嘮嘮叨叨說了一堆。
到最后,李程頤都要起身洗漱了,才想起來剛才進門時的奇怪氣氛。
當即問了一句。
“對了,剛剛是有什么事么?怎么你們心情都不怎么好?”
他話一出口,李釗面色一變,嘆了口氣。
“讓你媽和你說吧。”他不想多說,轉身去了廚房。
馮玉榮也嘆息一聲。
“是伱姐,她的名額,被人擠下去了。”
“不是花了錢么?”李程頤愕然。前身姐姐李程九要考的是一個叫智械師的證書。
這個證書非常難考,含金量也極高,光報名費和考試費就要十多萬。沒想到....
“我們也不知道啥回事?問你姐,她也不肯說,只是發脾氣。現在錢交了,名額卻沒了....也不知道咋辦...”馮玉榮長嘆著,面色疲憊。
李程頤也沉默了。
他對李程九印象很差,但對前身父母卻印象不錯。某種情況下,李釗和馮玉榮和他上輩子的父母很像。
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會自然而然的將兩人當成他的家人。
現在家里本就不寬裕,現在十多萬又打水漂...
“等我發薪水了支援你們吧。”他開口道。
“你那點錢才多少,好好工作,等以后再說,先把你自己照顧好,別讓我們操心,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李釗在廚房口不耐煩道。
“你爸說的是,你才多大,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自己管好自己就行,我們會處理好。”馮玉榮也跟著附和。
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把李程頤當做是孩子,用的是對李程九完全不同的態度。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有事,一定記得給我說。”李程頤也不反駁,如果是前身,肯定又開始頂上去,會說什么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有事發表點意見怎么了,之類的話。
但他不會。
休息下,他給兩人提了明天出差的事,馮玉榮馬上便開始給他收拾行李箱,隨身衣服,根據要去的地方決定拿什么厚薄。
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點,才收拾好。
一夜無夢,李程頤在琢磨花語能力和死角線索中,沉沉睡去。
他從未睡得這么安寧。
第二天一早,一陣電話鈴聲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這世界很美,過去是空氣,呼吸就會碎,每天都要開心的笑,苦難本就那么多,加點甜才更好....’
這首歌是前身曾經最喜歡的一首,歌名美麗世界,歌手黃彬,作曲作詞都是他,是個比較小眾的二三線歌手。
唱得很滄桑,很有味道,四十幾歲的男聲嗓音,有種能把平凡唱滄桑的感覺。
李程頤聽過后,也很喜歡,就將他高潮部分截取成手機鈴聲。
拿起手機,按下接聽。
“程意先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是宋冉,老板讓我陪同你一起去蒂亞莫格。我的車到小區門口了。”
“這么快?好,等我十分鐘。”李程頤精神一振,迅速起身,掀開被子。
匆匆洗漱了下,帶上證件錢包,手機,提上行李箱,他簡單和正坐在客廳削水果的父親李釗打聲招呼,便沖出門去。
拖著箱子,來到小區門口。
車子外表粗獷,是一輛黑色越野。
整個車就是貨車外形,后半截是露天貨框。
車頭的兩個方形車燈,一個就有人頭大小。燈中間是蜂窩狀的長方形黑色散熱網孔。
車門只有兩扇,左邊上去就是駕駛位,右邊上去是副駕駛。
車身側面還用紅色綠色的油漆,畫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線條,不知道有什么含義。
“走吧,上車。”駕駛位的車窗打開,露出一個面色蠟黃的平頭男人臉。
“好。”李程頤拖著行李,往后車廂一塞,人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
“這車有點擠啊。”他微微皺眉。
“功能夠用就行。”宋冉回了句。
李程頤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家伙。
這人身材很壯實,胳膊幾乎有一般人大腿粗,穿了件黑T恤,胸口是一行潦草的藍色字跡,不知道寫的什么。
膚色有些發白,五官輪廓很立體,有點像外國人。
嗡,車子啟動,兩人沿著路面加速,朝著遠處駛去。
“老板讓我陪你一起過去,有什么問題,我幫忙處理。那邊有點遠,我們的人手不多,要記得低調行事。”宋冉叮囑道。
“放心,我這么弱,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李程頤認真回答。
宋冉沒說話,只是瞟了他一眼。他可不認為一個能在死角里連續活過三次的人會弱。
“從這邊過去,開車大約三個多小時,你要不睡一會養養神?”
“只有我們兩?”
“那邊還有部分公司的雇員,但都是外圍,不用和他們多說,不要提死角。”宋冉回道。
“老兄是儀國人?”
“我爹是。”
“還有呢?”
“我爹死了,我媽把我丟了,是老板把我養大。”宋冉平淡回道。所以他不想提媽。
“好吧....”李程頤無言以對。這是碰到人家傷心事了。
“不用在意,這種事說得多了也沒感覺了。人不是為過去而活。”宋冉淡淡道。“一會兒出城時車子要充個電,你要買什么吃喝,上洗手間什么的,都提前解決。我們節約時間。”
“沒問題。”
見宋冉不想聊天,李程頤也干脆不出聲,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他能理解自己開車過去的方法,畢竟他們不是普通人,需要攜帶過去的東西太多。
光他身上就有兩把槍,三個彈夾。一套全功能防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