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溪鎮上,一處海鮮餐廳內。
倫理委員會的三人正一臉茫然的吃著簡餐。
老頭巴頓,一男一女恩格爾和卡蘭兩個副手,這就是委員會派來調查永歌會的全部人手。
實際上,倫理道德委員會雖然龐大,名聲很響,但實力全靠各國臨時支持。
支持力度大,委員會實力就強。支持力度小,實力就弱。
這種類似聯合國的大型組織,大部分國家只是固定周期派點人進去常駐,很多時候只是為了借個名頭,方便行動,僅此而已。
所以也導致,倫理道德委員會有時候會突然做出一些驚天動地大事,大部分時間卻都是默默無聞,靠著眾多心中有理想的有志之人加入,以此維持。
“嗯,上月的薪水比之前少了一成。”
吃著扇貝的卡蘭是三人里唯一的女性,此時面色木然的嚼著嘴里的肉,聲音有氣無力。
“別擔心,這個月會更少。”專員巴頓摸了摸頭上的禿頂,每次吃飯時,他都會習慣性的摸摸,這樣會感覺這一餐更有油水。
薪水不高,還要不斷自費出差,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看看他們三,工作服西裝都已經多久沒換了?三年還是五年?
像他們這種經常出差和人斗爭的一線,居然連個工作服都舍不得換縫縫補補又三年。
“永歌會的事反正就是走個過場,咱們差不多也走完了吧?”剩下的一個男子叫恩格爾,喝著護手霜味的蔬菜湯,一臉生無可戀。
“嗯,差不多了,一會兒晚上就回去,委員會的船晚上來接。”巴頓道。
“費用呢?”
“這次免費。”
“咦?這次居然免費?會里那些老摳門居然難得大方了一次?”恩格爾詫異了。
“嗯,說是有贊助商免費贈送活動資金,但是要我們回去路上順道給人家的連鎖海鮮市場出席周年慶典。”巴頓回答。
“.唉。”
恩格爾和卡蘭無言以對,只能嘆息。
很多年前在他們剛剛加入委員會時,他們還是滿腔熱血,想要維護世界和平的好孩子。
而五年過去了,兩人也到了二十六七,當初的熱血早已冷卻。
現在面臨結婚生子給父母養老,存醫療保險和養老金未來的孩子教育金等等問題。
“卡蘭,這個月房貸快到期了,我手頭不是很寬裕,你知道的,我每個月都要給我妹妹寄點學費生活費.”恩格爾看向搭檔卡蘭。
“沒錢。”
“就借兩千,下個月薪水一下來就還你!”恩格爾誠懇道。
“你上次也這么說。”卡蘭不為所動。
“那個.請問伱們是倫理委員會的人么?”忽然一旁桌邊,一個相貌楚楚可憐,藍紫色長發披散肩頭的漂亮女生,開口詢問。
女生很漂亮,穿著一身淺紫色長裙,戴著遮光的白色草帽,大眼睛水汪汪,就像林中怯生生的小鹿。
“啊,是的,這位小姐,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么?”恩格爾臉上迅速泛起親和笑容,看向對方。
“是這樣。”藍紫色長發女生壓低聲音,“我剛才聽到你們聊天,是來找島上永歌會的,所以.我這里有些永歌會的情報。”
這話一出,頓時三人面色一滯。
他們就是來走個過場的啊!?
但很快轉念一想,如果真有線索,這次回去,說不定真能弄到一大筆獎金。
“你確定?!”巴頓作為帶隊專員,表情迅速凝重起來,看向女生。
“是的。我百分百確定!”藍紫色長發女生用力點頭。
“那么,能告訴下你的名字么?”
“我叫楊程熙。”女生迅速回答。
她就是之前襲擊游船被海妮兄妹全滅的海盜頭領,雖然被陳家函救下,但對于海妮兄妹,依舊是恐懼加痛恨。
原本這次都打算離島了,沒想到碰巧聽到這邊三人的聊天,于是
“我知道永歌會在這里的主事人是誰。”楊程熙認真道。
“.”巴頓三人沉默了。這個……難度是不是大了點。
嘭!!
就在這時,遠處海灘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似乎有什么堅硬沉重的東西相互碰撞在一起。
四人一驚,都起身朝那邊望去。
“是西北方向海灘!”巴頓瞬間判斷出來。
“要去看看么?”卡蘭道。
“我覺得還是安全點比較好,我們可以等安靜了之后再”恩格爾看了看周圍,發現四周街面上的島上居民,全都在熟練的收拾東西,關門關窗,然后躲進家里,拉上窗簾。
包括餐廳老板,也是抓起放錢的抽屜,轉身就跑。很快便聽到近處一陣陣的關門鎖門聲。
“額不管怎么說,我們可是委員會的人,經過過高強度訓練。”巴頓遲疑了下,站起身。
在三人的矚目下,他轉身就跑。
“跑得肯定比其他人快!”
三人呆了一下,馬上也跟著推開椅子跟上逃離。
這些天調查下來,他們可是知道永歌會有血尸這種怪物存在。
就他們三個人要是真敢湊上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艾莎家。
李程頤和陳家函推門而出。
兩人同樣聽到了海灘方向傳來的巨響。
“要去看看么?”陳家函問。
“不需要。”李程頤微笑,“你覺醒花幻衣了吧?”他似有所覺的朝陳家函看了眼。
“嗯,如果說的是那種神奇的脆弱鎧甲的話,我覺醒了。只是它有些太脆太薄。于我而言,作用不大。”陳家函平靜道。
他雖然是雁型八卦門大師兄,但因為恐怖的武學天賦,不只是精通八卦掌,還精通很多雜學武藝格斗術。
市面上五花八門,除開一些不傳之秘,其余他都多少會點。
“那就好。我們去找你需要的花。”李程頤道。
花語珠的宿主越強,他分得的增幅強化也越強。
這是花語能力本質決定的。
所以給陳家函提升實力,也是給他提升實力。
“花?”陳家函有些不理解。
“伴隨那套你說脆弱的鎧甲出現的,還有一種特殊能力。”李程頤解釋。他迅速將花語能力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一遍。
“花語??!”陳家函一臉懵逼,這世界還有這種怪異的能力??
“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程頤也不多說,帶著他前往島上周圍的環形樹林。
五月份的天氣,本就該是夏季,這里海島又是接近地月中部,靠近周長線,在最熱的地方。
島上的林子里已經開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野花。
繁盛的植被就像地毯,厚實且點綴著一簇簇雜草灌木。
一些黑心黃邊的蛇目菊稀稀疏疏的分散在草叢里,占據了主要視野。
剩下是紅紅白白只有指甲蓋大小的野花,也不知道什么什么品種。
一些大樹下方,陰涼的位置,各類蕨類植物混雜一起,不時還刺出幾株葉片像鋸子的大葉草。
“自己隨便選一種花,摸一下試試。”李程頤道。
陳家函瞇眼,看了看李程頤,確定他不是開玩笑,才走出去,站在一片小花之間伸手捏住一朵淡黃小花。
那是一朵小野菊。
很快,他面色一變,整個人神情徹底不一樣了。
從李程頤這邊看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但對于陳家函來說。
一絲絲的花氣涌入體內,同時伴隨花語信息的流入,這種第一次的神奇體驗,讓他整個人短暫的懵掉了。
足足五分鐘,他蹲在原地,待了足足五分鐘,才起身。
然后神色震撼的看向李程頤。
“這是真的??不是幻覺?”
“當然。”李程頤指了指地上的不同花卉,“去找你想要的花語吧。”
“我”陳家函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了,他現在終于明白自己和眼前之人到底有多大差距了。
如果那些花語的信息是真的,那就代表著,李程頤完全就不是格斗術能限制的層次。
就算是改造人,就算是飛儀師,面對這樣詭異夸張的花語能力,猝不及防下也是必輸無疑。
“我明白了。”
他再度伸手去摸其他小花。
和其他成員不同,只是十幾分鐘,陳家函便將周圍所有花品種都摸了個遍。
并且他很果斷的立馬確定了自己主花。
確定主花的同時,李程頤也感覺到了來自紫玉蘭的增幅強化。
這代表陳家函已經完成的主花的選擇,并且刷滿了收集度。
他沒有問對方是什么花,只是轉過身,朝著來處返回。
“走吧,你需要適應適應花語能力,然后將其融入你的格斗體系。”
“是。”
西北面海灘。
一頭頭血尸咆哮著,飛撲而起,朝著上岸的理想鄉改造人撲去。
一片片灰色刀光驟然亮起。
耳語者們拔出武器,輕松將血尸一刀刀劈砍倒地。
不過片刻功夫,上百頭血尸便全部散落在海灘上,再無聲息。
“這些劣質生化改造物怎么會在這種地方出現?”血燕單手卡住一頭血尸的脖子,將其提起來仔細觀察。
“技術不怎么樣,很粗糙。”她給出評價。
“陌生人,這里是私人領域,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隨著血燕丟開血尸,海灘樹林中,再度走出一頭頭新的血尸。
這次的血尸,比起之前的個頭要大很多,每一頭都有兩米高,四五米體長。
它們宛如動物,四肢著地行動,渾身血紅色的肌肉和白色韌帶看得清清楚楚。
最讓人注意的,還不是這些大血尸,而是站在它們之間的一個個戴著微笑人皮面具的活人。
這些人每一個都手拿一本書冊,身穿暗紅長袍,頭微微低著,仿佛長期修行的苦修士。
“你們是這島上的本土勢力?”血燕聲音冷靜看向這群新出現的麻煩。
“你覺得呢?”這群紅袍人中,帶頭的一名蒼老男子沉聲回答。
“呵呵,有膽量。在看到我們的裝備武器后,你也該明白,自己的層次能否對我們構成威脅。”血燕半人半馬的身體從容朝對方走去。
“我等本就是一群活不了多久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紅袍老人嘆息。
一道紅色十字劍飛儀,從他身后緩緩探出劍尖,對準對面。
“況且.你們真的以為,自己殺死血尸了么?”
血燕和一群耳語者都是一怔,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低頭看去。
一頭頭剛剛才死掉的血尸,此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愈合傷勢,重新站起來。
除開極少數被分尸成幾節的尸體,幾乎所有血尸都重新復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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