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回到南大,孟清水對新油畫《心境》觀摩了許久,接著又纏著盧安說了好會話,最后去了臥室補覺。
她昨晚在火車上沒怎么睡好,或者說不敢睡太死,怕出意外,一直是半睜眼狀態。
反倒是同行的葉潤沒有那種顧慮,有孟清水這樣的美女在,把整個臥鋪包廂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了,她趁機瞇了好幾個小時。
不過回到畫室,她也沒閑著,把從家里帶過來的大包小包野味拉到廚房進一步處理。同時準備晚飯。
盧安則和俞莞之坐在沙發上,交頭接耳商議超市策劃書。
兩人職責分工明確,盧安出點子,把后世在超市和商城的所見所聞用口頭描述處理,俞莞之則利用她自己的專業知識進行梳理和完善。加上之前的底子,進展倒是十分迅速,不到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口水都講干了,盧安伸個懶腰,一口氣喝半杯水,在旁邊又觀看了一會后,就去了廚房,留下俞莞之在那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你這些干野味是哪來的?你外婆家帶過來的?”盧安走進廚房問。
葉潤頭也未抬,正在拿菜刀處理今晚要吃的干野兔:“都是兩舅舅家拿的。”
盧安感覺新奇,對野味挨個看了一遍,東西不少,不過野豬肉、野兔子和野雞居多,撿起其中一只看了老半天,“這是什么?”
葉潤瞅眼:“那是貓頭鷹。”
聽到是貓頭鷹,吃貨盧眼里立馬放光:“這可是好東西啊,怎么就一只?我畫畫費腦,這正好給我補腦用。”
葉潤片他眼,一點都不留情面:“給你拿一只就不錯了,伱還想要多少?你真就不要臉了,把我舅舅家的東西當你自個家的了?”
盧安恬不知恥地說:“瞧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啊,你是我小老婆,你舅舅將來也是我舅舅,我這大身份的人提前多吃幾只怎么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葉潤已經舉起手里的菜刀,打斷他的話:“閉嘴!”
望著亮堂堂地菜刀,盧安下意識退后一步,“都是自己人,別這樣”
葉潤翹起薄薄的嘴皮子,菜刀往門口方向揮了揮:“出去!”
“我!這是我家,葉潤同志你別太過分了啊!”
盧安再退一步,感覺安全了后才如是說。
聞言,葉潤把菜刀放下,把圍裙解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大有一副你不走我走、晚飯交給你了的架勢。
盧安一開始不為所動,眼睜睜瞧著她,直到真地快出了廚房時,才眼疾手快撈住她腰腹,然后一把壓在廚房墻壁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動作,葉潤沒點反應,人都是個懵的,等她稍微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他給包圍了,看著近在遲尺的臉,聞著炙熱的男人氣息,她整個人一下就不好了,臉紅紅地踩他一腳:“臭流氓,放開我!”
盧安靠近幾分:“你罵我什么?有種你在罵一遍。”
葉潤在有限的空間內抬起右腳尖對準他腿肚子狠踢一下,“老流氓.!”
“啵!”
聲兒不大,但在兩人耳里是那么地清晰。
葉潤如遭雷擊,直接傻愣住了,呆呆地凝望著他: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外面有俞莞之,臥室有孟清水,這混蛋竟然敢親我臉蛋!
大白天的竟然敢親我臉蛋!
見她眼里在醞釀情緒,見她快要爆發了,盧安立即松開她,下一秒已經溜出了廚房。
離開前,他還好死不死地留下一句話:晚餐我要吃蒸蛋,好久沒吃你做的蒸蛋了,想了。
不去想廚房里的葉潤如今是個什么樣子,盧安一邊往沙發走去,一邊晃了晃腦袋,心道:老子咋就這么壞咧,簡直壞得流膿。
半個小時后,俞莞之把策劃書遞給他:“你過過目。”
盧安對內容已然熟悉,大致掃一遍就夸贊道:“不愧是在哈佛大學喝過洋墨水的,真材實料。”
俞莞之笑了笑,提建議道:“你既然有這么大的雄心壯志,就要抓緊時間布局,不然時間不等人。”
盧安伸出兩根手指:“2年,給我兩年時間我要讓步步高超市響徹整個華東。”
俞莞之比較喜歡看到他豪情壯志的樣子,“對外企,國家政策肯定會進一步開放,你心里有數就好。”
盧安說:“到時候進軍滬市時,弄不好還要你幫忙。”
俞莞之若有所思,末了說好。
談完超市,她說起了關于房地產的事,“丁超計劃9月初成立商業地產公司,注冊資金大概在1億,你希望多少股份?”
盧安坐過去:“還真拉我入伙?”
俞莞之輕點頭,“看了你這份策劃書,我覺得拉你入伙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話雖然好聽,但盧安有自知之明,“我資金不多,對股份也沒啥要求,你看著幫我弄吧。”
俞莞之沉吟一番,“10怎么樣?”
盧安問:“出資1000萬?”
俞莞之說:“資金不夠我先幫你墊,等美國那邊的股市退場時,從那里扣除。”
盧安假裝不懂,高興問:“美國股市一片大好?”
俞莞之糯糯地講:“你說的電腦行業、銀行證券和醫藥行業都不差,1000萬對你來說不會有壓力。”
既然這樣,盧安不再說什么,“行,那就聽你的。”
正事說完,俞莞之說起了玩票性質的娛樂公司:“你口里說的那個陸可兒,今年大四了吧?”
盧安說是。
俞莞之說:“你問問她有沒有興趣,有興趣叫她聯系我,我同她聊聊。”
什么聊聊?
這就相當于面世。
盧安道:“可以,等開學了我問問她。”
就著錄制《紅豆》和《傳奇》的事,兩人商談了一陣,等到孟清水從臥室出來時,俞莞之指了指門角落的吉他,“清水醒來了,不怕被打擾了,你彈給我們聽聽。”
“成。”
彈吉他唱歌是他的業余愛好,表演起來沒點壓力,當即調了調音,然后熟門熟路地彈奏了起來。
盧安會寫歌唱歌的事情,孟清水以前聽葉潤講過,但現場聽還是第一次,眼睛頓時亮亮地。
還沒好好的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開口唱第一句,廚房煲湯的葉潤也走了出來,湊起了熱鬧。
《紅豆》這首歌全長大約四分鐘左右,盧安聲情并茂的嗓音成功把三女帶進了歌聲里,定定地凝望著他,只覺好聽。
當最后一句唱完,逐漸緩過來的俞莞之說:“這首歌會火。”
這話說到了孟清水和葉潤的心坎里,深表認同。
盧安放下吉他:“火不火沒關系,你把保密工作做好就行。”
孟清水轉頭問俞莞之:“俞姐,這歌真發表?”
俞莞之說:“回頭我就聯系人,爭取國慶期間把它錄制出來。”
孟清水一臉期待:“我要當第一個聽眾,到時候叫我。”
俞莞之笑看眼盧安,心里想得確是黃婷,這首歌分明是這不著調的男人給黃婷專門寫的。
其實她也好奇,為什么會唱首這樣的歌給黃婷聽?
5點鐘一到,BB機就準時響了起來。
盧安心神一動,瞅眼時間就問沙發上聊天的俞莞之和孟清水,“俞姐你和清水今晚是到這住,還是要連夜回滬市的?”
俞莞之幾乎秒懂這男人的意思,猜測這BB機鈴聲是一種信號,估計是他安排在黃婷身邊的臥底傳回來的。
想通這些,俞莞之問孟清水:“清水,我們是到這歇一晚,還是明早走?”
她看似在征求孟清水意見,卻把最遲日期定在了明早,算是幫了某人半個忙。
今天才見到盧安,孟清水有些舍不得,頓時笑意盈盈地說:“俞姐,如果你沒急事的話,我們明早走吧。”
“好,那就明早走。”
說著,俞莞之起身:“清水,走,現在太陽快落山了,陪我去校園里散散步,等會回來吃晚餐。”
孟清水在家里窩了一天,對此事巴不能得,嗯一聲就跟著站了起來。
接收到清水的眼神,盧安晃了晃手里的BB機,“我回個電話,清水你和俞姐先去,我等會來找你們。”
旁邊正在煲茶樹菇鴨湯的葉潤一臉鄙視地看著盧安,卻也不拆穿。
俞莞之和孟清水走了。
等到門關,盧安對一邊坐著不懂的葉潤說:“葉同志,湯快燒沒了,你不去看看?”
葉潤斜他一眼:“你打你的電話就是,我又不礙著你。”
知道她還在生廚房的氣,盧安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準備給她點別樣的顏色瞧瞧。
沒曾想葉潤根本不懼他,反而威脅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讓你這個電話打不成,這是黃婷打過來的吧,哼哼,到時.?”
她話還沒說完,不受威脅的盧安雙手一伸,一把把她橫抱在了懷里,賤賤地說:“我不僅碰了,還抱了,有本事你賴在我懷里別走。”
葉潤快背過氣了,放手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借力猛地站了起來,然后臉紅得像個猴子屁股一樣往廚房疾步走去。
走到半路猶自不甘心,又返回來對準他背部就是一腳,直把他踹趴在茶幾上,然后拿個抱枕猛砸他。
一邊砸,一邊低聲出氣:“混蛋!叫你動手動腳,叫你抱,叫你親,我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辦,臭混蛋!臭流氓!”
抱枕一下一下砸在頭上,盧安感覺不到痛,但侮辱性極強,逮著機會一把搶過抱枕,然后順勢向她撲了過去。
這回葉潤早有準備,往旁邊一閃,讓他撲了個空。
見他不死心,見他還要撲來,葉潤嚇得一溜煙跑進了廚房,然后砰地一聲把廚房門關好,扣好。
盧安想要打開廚房門,卻打不開,只得拍門,“給我開門!”
“不開!”
“不開我把玻璃砸了。”
“你砸就是,不砸是小狗,又不是我的,我諒你不敢砸!”
隔著玻璃門的葉潤氣焰十分高漲,完全不把當人。
我這個小暴脾氣我,盧安吸口氣,又哐啷哐啷一陣拍:“遇上我了你還想嫁人?我不得不佩服你,你膽子可真肥。”
“哼哼.美死你!我想嫁就嫁,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我想嫁多遠就嫁多遠,你要是把我惹煩了,我把你干得好事全告訴給你那些相好的家里,讓你雞飛蛋打,讓你一個都撈不著。”
“你在威脅我?”
“不敢!我就是威脅你,有本事你把玻璃門砸了啊,有本事你進來敲我啊!”
隔門僵持了幾分鐘,盧安在嘴皮子上沒占到一點上風,反倒人快被氣沒了,最后狠狠地道:“葉同志!你給我等著,你最好別犯到我手里,不然到時候我把你衣服剝光,像個煮熟的白嫩雞蛋一樣。”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東西!”不說渾話還好,一說葷話,葉潤立馬詞窮了,臉滾燙滾燙的,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外面的狗男人。
總不能說我把你也剝光吧?
臨了只能閉嘴,對咆哮的某人充耳不聞。
聽到廚房里生火,聽到廚房里傳來炒菜的聲音,沒得到的回應的盧安碎碎念離開了,像一只得勝的公雞,最后還是找到了母雞的弱點,及時一針扎下去,頓時偃旗息鼓。
按著BB機上的號碼回撥過去,姜晚第一時間就接通了電話。
“今晚有點事,沒走成。”
“嗯。”
“明天一大清早走。”
“好。”
盧安瞄眼廚房方向,壓低聲音問:“黃婷沒懷疑吧?”
姜晚微笑說:“沒有,你放心吧。”
盧安誠摯道:“謝謝你。”
姜晚說:“不用,那沒事我就掛了。”
盧安道:“麻煩你了,回來我請你吃飯。”
面上笑意不減,姜晚掛了電話。
把聽筒放回去,盧安手指敲一下一下敲著茶幾玻璃,姜晚這是一步好棋啊,有她在自己能掌握黃婷的一舉一動,看樣子以后得盡興拉攏才成,就是不知道這姑娘的具體喜好是什么?
雖然相處一年了,可他過去沒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以至于在腦海中思索姜晚時,很多地方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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