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晚的鋪墊,晚飯后的孟清水不再想著要回宿舍了,自然而然地跟他回了別墅。
進到屋里,兩人先是看了會電視,等到正片放完,又興致勃勃地找了個錄像帶看。
在找錄像帶期間,孟清水說:“我看新聞報紙上有報道一個叫vcd的東西,你聽說過沒?”
盧安愣了下,才想起90年代vcd是非常流行的產物,“有聽過,怎么,你想買一臺?”
孟清水搖頭:“那東西太貴了,我只是好奇vcd是哪個樣子的。”
盧安笑道:“貴?你男人我又不缺錢,就是不知道VCD大量上市了沒,要是有,咱買一臺回來。”
聽到他自稱自己男人,孟清水只是看了他眼,繼續找想要看的錄像帶。
如果他沒跟姐姐、沒跟黃婷攪合在一起,她會為這個“伱男人”開心小半年,但現在她更多的是心酸。
其實剛才盧安是故意說“你男人”的,就是試探下她的反應,見她沒反對也沒有溢于言表的喜悅,他心里大致了有數,清水還是被自己磨平了很多,但與之相對的,也產生了一些怨念。
估計要想這些怨念徹底消除,還得等到自己圓滿解決了她們兩姐妹的事情去了。
想到清池姐和清水,盧安就情不自禁看向了自己的左腿,哎,小腿骨折的滋味是真難受誒。
文杰哥平時是個老好人,可就是這種老好人,兇起來他媽的完全不是人,喝點貓尿過后,那就是鬼了。
錄像帶找好了,兩人一連看了倆,直到凌晨過才上床睡覺。
見他跟在后面進了主臥,孟清水頓了頓,然后跑去了次臥。
如此,盧安跟著又去了次臥。
這次孟清水沒轍了,隨他怎么著,只是說了一句,“你既然這么想跟我睡,那以后有我在的地方,都得跟我睡。”
盧安懵逼。
他瞬間想到了清水去南大跟自己睡,過年去孟家,清水也要跟自己睡,那清池姐和黃婷???
那清池姐和黃婷看了會做何感謝?
清池姐可能不會有太多想法,但黃婷絕對會跟她撕起來。
不過事已至此,盧安也沒有退路了,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床。
前半段,孟清水一直在跟她說話,說了很多,從小時候兩人過家家,再到初中,再到高中。
高中過后,兩人的話閘子一下斷了,陷入了沉默。
沉默的原因在于,高中過后,盧安的世界已經不再單純,多了個清池姐,還多了個黃婷。
良久過后,盧安在被窩里伸手,把她抱在了懷里,“明天上午你全是課,我們睡覺吧。”
孟清水沒做聲,只是在他懷里稍微蠕動了下,找個最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今夜不同于昨晚,昨晚是特殊原因,昨晚是兩人達成和解的一夜,他沒心思也沒太多欲望。
可現在軟玉滿懷,他食指大動,但礙于清水現在不冷不熱的態度,他沒法上手,只能干瞪眼看著。
不過人可以控制自己精神情感,卻沒法控制身體的本能。
他起來了,他膨脹了,他精神抖擻!
地理書上說地殼運動造就滄海桑田,當谷地里憑空多出一座活火山時,孟清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臉已經臊得不行了。
但她咬著下嘴唇,頭抵在他胸口,臉紅紅地假裝不知情,強迫自己盡快入睡。
人嘛,有時候越想咋樣,就越不能咋樣,比如清水,越想睡著,就越睡不著,后來沒辦法了,她狠下心伸手掐了一把,盧安頓感吃痛,趕忙調整了姿勢睡覺。
他閉眼前還在腹誹:今生你還沒用過的,萬一掐壞了怎么辦?
不過這話很快就打臉了,一夜過去,等兩人再次醒來時,孟清水發現被窩里硌得慌,只得逃難式地穿衣下床,離開了別墅。
清水走了。
盧安也沒在別墅久呆,洗漱一番,簡單吃個早餐就離開了滬市。
離開前,他特意給俞莞之打了個電話辭別。
電話一通,他就問:“俞姐,你在哪?”
俞莞之昨夜看書工作到很晚,此刻正在補覺,“我有點事,如今在京城。”
“哦,京城啊,那可惜咯,我本來還想在你這里打打牙祭呢,讓你請我吃頓早餐再走,誒,看來蟹黃湯包只能下次了.”
他咬著舌頭把“牙祭”和“蟹黃湯包”二詞說得稍重,說完,表示很遺憾地就掛了電話。
留下俞莞之在床上一臉異樣,許久過后,她閉上眼睛想,這小男人真是不安分,又來戳刀子。
不過有心算無心,這刀子戳得可真準,原本疲倦乏困的俞莞之現在睡意全無,腦海中滿是他趴自己身上打牙祭吃蟹湯包的畫面。
回到南大,原以自己離開了兩天,黃婷會表現出小女兒情態,可盧安算錯了,她并沒有,盡管她第一時間就開心地來同自己碰面,但見面就是問磁帶,然后吃著零食聽著音樂,滿是陶醉。
盧安不甘心,特意坐在她面前,“不是,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就沒所表示?”
聞言,黃婷把手里的零食放茶幾上,然后順勢沿著沙發躺倒,笑瞇瞇地說:“那你動作快點,別耽誤你媳婦聽歌。”
盧安氣暈,差點吐口老血,“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跟快字搭邊?”
黃婷想了下,然后爬起來附耳說了一句話。
這話讓盧安暴跳如雷,一把橫抱住她往臥室走,狠狠地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兒我讓你見識見識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很快臥室里就傳來“相公饒命”,這句話貫穿始終。
下午3時許,留下黃婷在床上補覺,盧安渾身舒暢地洗個澡,然后離開了教師公寓樓。
他先是給清池姐郵寄了一盒磁帶。
爾后想了想,又給劉薈郵寄了一盒,這腹黑姑娘反正知道自己是八月半,兩人之間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接著他帶三盒磁帶去了圖書館,果然在這里找到了301諸人。
小自修室,見他忽然而至,葉潤怕打擾周邊人,起身跟著來到了外面走廊上。
見過道人來人往,盧安隨口說:“這里人太多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沒想到葉潤立馬拒絕:“不去,就到這。”
盧安睜大眼睛地看著她。
葉潤湊他身上聞了聞,刻薄道:“呀,一股騷味。”
盧安差點吐口老血,自己明明洗了澡的好不,這小老婆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伸手要拉她,“我看你也別吃醋了,走,回去我給你弄套全的,絕對讓你喜歡得不得了。”
“呸!稀得你!”
葉潤左眼露出鄙視的眼神,有眼轉了轉,還是鄙視的眼神,隨后從兜里掏出一把畫室鑰匙塞給他,接著轉身回了小自修室,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盧安背后喊:“磁帶要不要?”
葉潤頭也未回:“八月半的?不要,我只喜歡聽四大天王的歌。”
盧安:“.”
感覺這小老婆哪天要是不氣氣他,就不是小老婆了,真是打又舍不得打,罵又舍不得罵,看來今后只有在床上欺負她了。
用阿Q精神這般安慰自己,盧安來到了大自修室,找到了蘇覓和李夢蘇。
“你回來了。”
看到他,李夢蘇有些欣喜,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手里的磁帶。
“哪,別看了,仨盒都給你。”
盧安笑著把手里的磁帶放她跟前,稍后同望過來的蘇覓打招呼:“蘇覓同志,48小時未見,想我這帥氣多才的老朋友不?”
蘇覓巧笑著嘟了嘟嘴,然后伸手從李夢蘇手里要了一盒磁帶,觀賞片刻問:“新歌是哪首?怎么沒在上面?”
盧安回答:“新歌前天晚上才錄制完成,目前還么刻入磁帶,不過很快就會上市了的,名字叫《愛轉角》,到時會你可以通過音樂電臺收聽到。”
蘇覓說好。
見周邊有人抬頭看過來,李夢蘇識趣地閉上嘴,在本子上寫:新歌哪天上市?
盧安回:大概元旦左右。
李夢蘇寫:等會出去跟我合張影。
這是早就答應了的,盧安回:好。
見他如此痛快,李夢蘇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遞給他,眼神仿佛在說:圣誕快樂!
盧安很是意外,自己準備蘋果時都沒想到她,不曾這姑娘這么有心。
接過蘋果后,盧安在紙上寫:這蘋果又紅又大,和你一樣漂亮,謝謝。
李夢蘇笑容浮在臉上,在紙上給他畫了一個大大的花貓臉。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盧安臨時興起,給李夢蘇畫了一張素描,接著又給蘇覓也畫了張側臉素描。
李夢蘇盯著素描看了許久許久,然后興高采烈地讓他簽名,盧安不吝嗇,不僅簽名,還提了幾行字,正是歌曲“鴛鴦戲”的前三句:哎喲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為你挽紅袖,三巡酒過月上枝頭我心悠悠。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提前面三句,完全是沒意識地,屬于條件反射,可能是聽她唱了好幾遍的原因。
只是題詞完,他就后悔了,說:“我重新給你畫一張。”
沒想到李夢蘇很滿意,攔住不讓,“就這張,我喜歡。”
見她是真心喜歡,盧安怕她生誤會,沒好再多說什么,趕忙轉移注意力,在蘇覓的素描上也題詞一句: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寫完,盧安把素描遞到正在低頭做題的蘇覓眼前。
面對突如其來的素描畫,蘇覓先是怔神,隨即認真地看了好會,接著從包里也掏出一個紅蘋果,送給他,意思不明而喻:圣誕快樂。
盧安接過蘋果,在紙上問:這蘋果是早為我準備的,還是臨時起意?
蘇覓看他眼,含笑不語。
盧安閑地無聊,繼續寫:我不給你畫,蘋果你是不是就不給我了?
對著紙條靜氣三秒,蘇覓這回落筆了:蘋果是同夢蘇一起買的,畫很好,請大畫家簽個名。
盧安瞬間看懂了她的意思。
“蘋果是同夢蘇一起買的”,指的是:確實是專門為你買的,不過你不要多想,我是看夢蘇給你買了,才跟著買了個。
“請大畫家簽個名”,就屬于半真半夸了,可以看出來這幅側面素描照十分合她的心意,要不然矜持的蘇覓不會有請求簽名的要求。
李夢蘇夾在兩人中間,自然把兩人的紙條盡收眼底,這時忽然小聲笑著對盧安說:“我跟你換個座位。”
“啊?”盧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李夢蘇對他眨眨眼,已經站了起來,還伸手拉了拉胳膊上的衣服,示意大方點,別扭扭捏捏。
見閨蜜這般動作,蘇覓執筆的右手停了下,然后假裝沒看見,把素描畫收好后,繼續埋頭做題。
盧安不知所云,但還是跟李夢蘇換了個位置。
李夢蘇坐下后,寫張紙條:我先把今天的任務做完,等會跟你聊。
盧安回:成。
盧安來圖書館是送磁帶的,不是來看書的,所以書都沒帶,此時他想走人,可一考慮到剛才李夢蘇讓位置的舉動,又不好做的這么明顯。
再者,說好從滬市回來就請兩女吃飯的咧,這頓飯都拖一個月了,剛好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飯。
這般思緒著,盧安熄了立刻走人的想法,眼光在跟前的書桌上四處瞟瞟,最后瞟到了蘇覓左手邊的幾本文學書上:《邊城》、《霧都孤兒》、《活著》。
還有一本《平凡的世界》。
還別說,這些書他都看過,尤其是《邊城》和《平凡的世界》起碼看過4遍以上。
他隨手拿起最上面的《平凡的世界》,翻了會問:這些書你都看過了?
蘇覓回:嗯,都有看過。
盧安問:聽夢蘇說,你在進行自己的寫作創作,我有幸過過目不?
蘇覓落筆:才有個大概想法,目前正在查資料,還沒完善好故事脈絡。
盧安明悟,所謂的故事脈絡就是俗稱大綱,好奇問:什么題材的?
蘇覓告訴他:紀實類的。
盧安是個聰明人,關于人家機密事情,他選擇見好就收,點到為止,最后寫:等故事完結了,我要當第一個讀者。
寫完遞給她。
蘇覓讀完,正要回筆時,他又遞過一張紙條來。
只見上面寫:作為交換,我為你畫一幅可以傳家的油畫。
蘇覓瞄他眼,端莊笑笑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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