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宿舍,盧安根據經驗直奔圖書館而去。
按道理這個時間點,葉潤她們應該還在圖書館自習,還沒去吃晚餐才對。
事實他猜對了,葉潤和向秀在小自修室被他賭個正著。
看他現身,葉潤假裝沒瞅見,繼續埋頭做題。
倒是向秀轉身小聲打起了招呼,「盧大財主,你最近怎么憔悴了這么多?」
盧安立馬順桿子賣慘,「最近身體不好,還要趕工畫畫,經常一天餓三頓、兩天餓6頓,可憐也沒個人照顧,不就這樣了么。」
向秀聽得捂嘴大笑,這年頭的姑娘哪見過這種說辭,頓覺新鮮。
葉潤隱晦地白他一眼,依舊沒搭理她,做題。
向秀瞄了瞄好友,起身對盧安說,「要不你到這坐會?我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
葉潤沒做聲。
葉潤噘嘴:「你管啊,她反正不想我和你不清不楚的。」
葉潤連翻兩記白眼,哼哼地說:「滾!」
葉潤裝糊涂:「什么和好?別亂說,我又沒跟過你。」
向秀這回學聰明了,沒征求葉潤的意見,很有眼力價地跑開了。
等人走遠,盧安蹙眉望向葉潤,「一個月沒回畫室,也不看看我是死是活,你心到底有多狠啊?」
可在安全出口這里又犯難了,看看上面,又看看下面,有點摸不準這小老婆跑樓下去了?還是躲樓上去了?
權衡一番,盧安往樓上去找,可把四樓五樓過道找了一遍,也沒找著人。
眼看樓下冒出了三個黑頭,盧安還是松了手。
盧安無語,「你這吃得哪門子醋,想要孩子直接跟我說啊,這還不容易?十個月后包你生一個胖小孩。」
盧安問,「胡姨什么時候說的?」
盧安不信邪,壓低聲音道,「確定沒跟過我?你胸口什么尺寸我都知道,胯部有多厚,我隔著褲子也量過。」
mmp盧安氣暈,連忙跟了過去。
只是一下,脫韁的葉潤瞬間健步如飛地反方向跑開了,等盧安轉過身時,這姑娘已經到了過道中段,然后往安全出口一鉆,沒了身影。
「臭流氓,閉嘴!」葉潤臉皮薄,果然吃不住這種葷素不忌的話,頓是面紅紅地撇過了頭。
葉潤急眼,「被人看見了。」
他就知道今晚這煮熟的鴨子他媽的飛了。
葉潤兩眼望天,「這事找你孩子媽去,她不是有能耐嗎,叫她派幾個保鏢過來唄。」
后面的葉潤看不到他的臉,一時分不出真假,這會樓道口下層又傳來了說話聲,她頓時快哭了,「放開我,我跟你回去就是。」
「你要是敢忽悠我,我等會追上你就直接吻了,希望你不要耍小動作。」
盧安說:「不放。」
見狀,盧安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不管不顧伸手拉住他右手腕,往過道另一頭走去。
這話看似什么都沒說,但什么都說了,足以見蘇覓的洞察力之深,就差點明盧安和葉潤的關系了。
來到外邊走廊,盧安對向秀說,「你去喊下李夢蘇和蘇覓吧,我跟她說幾句話。」
「腿長在我身上,我愛去不去,關你什么事?」葉潤勾勾嘴,根本不按他的套路走。
沒等盧安回話,這時葉潤跟著起身,「秀秀,我們走吧,我有點餓了。」
接連被兩個女人拒絕,盧安又一個月沒開洋葷了,忍耐心有限,索性直接攤牌問:「你到底什么時候跟我和好?」
見她氣泄,盧安點到為止,沒再惹人嫌,
決定打感情牌,于是真心實意說:「跟我回畫室吧,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想你做的菜了。」
葉潤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掙扎:「混蛋,放開我。」
見狀,向秀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拿起書本跟著出了自修室。
到嘴都飛了!
這他娘的和誰講理去?
郁悶地下到一樓,盧安通過傳呼臺給蘇覓留個言:知道葉潤在哪么?
「不客氣。」
「快點。」
到這,蘇覓掛了電話,對旁邊的李夢蘇說,「看吧,兩人不正常,就算他和黃婷現在可能分了,你也可以死心了。」
20來分鐘后,盧安諾基亞響了,蘇覓說:「我們剛才在食堂吃飯,當我BB機響了后,葉潤就以肚子疼為由提前回寢室了。」
盧安說:「看見就看見,反正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不如大方點。」
「曉得了,你煩不煩。」
見過道沒人,盧安小脾氣驟然爆發了,直接把她懟墻上,「腿長在你身上是不假,但你人都是我的,它要是不聽話,我就家法伺候了。」
葉潤橫他一眼,「我媽說要我離你遠點。」
盧安死死地盯著她看了會,反應過來她就在胡謅,頓時說明了來意,「我明天要去趟滬市,后天回湘南,畫室有好幾幅油畫在風干,需要你照應。」
「真的?」
盧安嘆口氣,「好,謝謝你。」
李夢蘇說,「我早就死心了。」
聽到這話,蘇覓巧笑一下,沒再提著話茬。
盧安都不知道是怎么吃的晚餐,反正就在路邊攤隨便糊弄了一點,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索然無味。
回到畫室,盧安開始收拾衣物,為明天出行做準備。
只是收拾平日里隨身攜帶的雙肩包時,才在最底下翻出了一個月之前姜晚交給自己的信件,是劉薈寄給他的。
由于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盧安竟然把它給遺憾了。
握著信,口里嘮叨幾聲罪過,然后拆了開來。
信紙有兩頁,但出人意料的是,兩頁幾乎全是空白,上面就寫了一句話。
內容是:那不是我的月亮,但的確有一刻月光照在了我身上。
兩秒就能讀完的內容,盧安卻足足盯著信紙看了三分鐘之久,隨后陷入了沉默。
這劉薈還是那劉薈啊,性子一點都沒變。
不過對方竟然沒提寄衣服的事,看來每月準時寄衣服鞋子給她,她已經被動習慣了。
思及此,盧安打電話到Anyi服裝店,接通就問:「你們老板在嗎?」
「大老板,老板娘在的啦。」對面冒出一句這樣的話。
盧安無語,自然聽出了這正是周娟的聲音,「我就心血來潮打電話來試一試,沒想到你還真的還在加班。」
「加班有錢呀,有錢使我快樂呀,我還想努力掙錢娶你回家呢,為什么不加班?」周娟笑嘻嘻地回答。
這丫頭現在都把這事拿來明目張膽開玩笑了,盧安反而松了一口氣,說明來意,「問你個事.」
還沒等他說完,周娟就打斷了他的話:「給劉薈寄衣服的事情不?」
盧安懶得虛偽,說是。
周娟回答,「那不用問啦,我已經挑選打包好了,外套加里衣里褲,還有雙鞋子,明早就去郵局寄。」
盧安問:「為什么多了里衣里褲?」
周娟說:「你堅持不懈地寄衣服不就是想睡人家嗎,我在幫你們呢,哥,你放心,我眼光獨到,絕對不會出幺蛾子。」
盧安:「.」
就在他想要掛電話時,那邊忽然傳來劉樂樂的驚愕聲音:「啊!阿娟你又流鼻血了。」
盧安聽了緊著問:「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周娟向劉樂樂擺下手,不在意地說:「沒事,這兩天回家了一趟,吃得太補了,我這身子受不住,就流鼻血咯。按我媽的話說,我是沒福之人。」
聽完這話,盧安不放心地追問,「真沒事?」
「真沒事呀,哥你要是擔心我,就來陪我睡覺咯,你現在反正沒人要,我保證生龍活虎把你伺候周到,嘻嘻」
周娟這葷話說的,弄起盧安和旁邊的劉樂樂頓時無話可說,接著隨意聊了幾分鐘后就掛了電話。
把聽筒放回去后,盧安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他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原因,最后把茶幾上的信紙塞回信封,放棄了回信的心思,隨后洗漱一番,癱在了床上。
這一晚,盧安做了個夢。
夢到劉薈穿著睡衣各種引誘自己,可當他化身為狼撲過去的時候,撲克戰中的對象一轉變幻成了周娟,沒多久他就懵逼地醒來了,眼睛直視天花板幾秒,才發現自己他娘的夢遺了嘿。
果然一個月沒開洋葷,身子有點遭不住了,現在他無比懷念黃婷,要是有這姑娘在,每個星期都能陰陽調和幾次,哪會落到這般田地?
話說,做夢夢到劉薈,他十分能理解,畢竟前世就饞人家身子骨饞了幾十年,今生繼承了這股意志,好似沒什么見怪的。
問題是,他媽的怎么會夢到周娟啊?夢里還犒賞了幾個億給這丫頭,現在回想打賞時的那一幕仍舊清晰可見,這讓他直皺眉。
自己了解自己,雖然渣是渣了點,但也是個挑食的主啊,周娟怎么下口了?
就算是夢,盧安都被自己這操作弄暈頭了。
次日早上。
早飯過后,盧安來到南園8舍,試著叫葉潤。
沒想到小老婆這回倒是下來了,不過站的距離十分講究,她先是看了看盧安的背包,確認他是真的要出遠門時,才放了警惕。
她身子略微前傾,驚訝問:「你真要回老家?」
盧安點頭,「畫室就交給你了。」
葉潤歪個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對峙半晌,盧安戳心窩子說,「小老婆,以后主臥就是你的了,不會再帶人回來睡了。」
「你愛誰誰,關我什么事。」說罷,葉潤右手伸到他跟前。
盧安困惑。
葉潤翻翻白眼,「水電費,今年一直都是我交的,我快沒錢了。」
盧安聽得好笑,「電視柜下面的抽屜里不是有錢嗎,你不會拿?」
葉潤撇撇嘴,「你今年也沒說允許我拿啊,嘛去拿?」
盧安蛋疼,「我不說,你就不能自己主動拿?」
「不拿,你見天換女人帶回家,要是哪天人家說我是小偷怎么辦?」葉潤氣人地說。
盧安服了,「我剛才不說已經說過了么,以后不帶女人回畫室過夜了。」
葉潤一臉不信,「你說話管用?你是管得住俞莞之?還是管得住孟氏姐妹?到時候她們來了還不是像哈巴狗一樣請回畫室?」
一直被懟,盧安小性子快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葉潤嘴角勾了勾。
又相視片刻,看到來來往往的女生好奇打量自己,盧安妥協了,問:「要多少錢?」
等這一大波人過去后,葉潤說:「先給個一千八百的吧。」
盧安摸摸口袋,「要這么多?我身上才1300的現
金。」
葉潤崴手指,「哪多了?我算過了,從高中到大學,我給你的女人做過30多次飯,以我的廚藝和材料成本,每餐飯收個30不過分吧?」
盧安瞪大眼睛,「你要這么算?」
葉潤說:「我還沒算你的呢,你要是不愿意,那我連你吃的也算進去,那錢就可不止這些了。」
聽到這話,盧安把拿出來的錢包又收了回去,「先賒賬,等你替我生了孩子后再結。」
說罷,他把自己那把畫室鑰匙也暫時交給她保管,然后麻利地轉身走人。
看著那呆子快速離去,葉潤低頭瞅了瞅手心的鑰匙,心里頓時舒服多了。
哼哼,讓你總是帶女人回來。
離開南大,盧安沒急著去滬市,而是轉道先去了一趟雞鳴寺。
此行目標明確,進寺后,直奔上次清池姐抽簽的老和尚而去。
今天這里的人不多,前面就一個人,等了大約十二三分鐘就輪到他了。
盧安抽了一支簽,遞給老和尚。
老和尚接過簽問:「施主想問哪方面?」
盧安說:「請師傅幫我看看,生兒育女方面如何?」
老和尚對著簽擺弄了一番,接著抬頭觀看他的面相,爾后開口,「施主頭胎是女兒,大富大貴。」
盧安聽了不為所動,面色平靜如水,追問:「后面呢?」
老和尚皺皺巴巴的面皮微微動了動,「施主有福氣,一生子裔眾多。」
見這老和尚油鹽不進,盧安只得放大招,「可有龍鳳胎?」
老和尚看著他沒說話。
盧安默默掏出1000,然后說,「我最近做夢老是夢到一龍鳳胎和我有緣,要是師傅能幫我解惑,事后再奉上2000。」
目光在1000元這里停留三秒,老和尚開口:「報上生辰八字。」
盧安如約報上生辰八字。
老和尚聽了一時沒做聲,許久才出聲,「上月底有一女施主也持相同的生辰八字問姻緣。」
這回輪到盧安閉嘴不言裝高深了。
老和尚自顧自接著往下說,「施主求龍鳳胎,可找這位女施主,或.」
盧安問:「或什么?」
老和尚說:「這位女施主的妹妹也行。」
盧安聽明白了,孟家基因庫中有龍鳳胎基因,但這么直白的話出自一和尚的口,挺他娘的怪啊。
盧安道:「師傅可有法子,讓我十月份得龍鳳胎?」
老和尚問,「那位女施主?」
盧安點頭。
老和尚低頭擺弄了一陣,又是掐指,又是打卦,又是擲銅錢,把盧安都看蒙圈了,這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
前后差不多搗鼓了三分鐘,老和尚最后抬頭看他。
盧安盯著對方眼睛,「若能如愿,2000的基礎上再奉上2000。」
老和尚放下手中的六枚銅錢,對他說:「要準備一番,7日后,施主再來。」
盧安頷首,把1000塊放桌上,安靜離開。
其實他對這東西半信半疑。
半信是,他都重生了,對神鬼之事莫名多了一分敬畏。
半疑是,理性上來講,他覺得這些都是騙錢的,都是心里術而已。
不過他還是來了,因為清池姐。
而且還爽快地先付了1000元。
也許這1000塊對這年頭的很多普通家庭是巨款,但對盧安來講只是毛毛雨,為求一個心里慰藉和士氣,他沒把這點錢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