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鹽礦場。
現場就有幾十籮筐剛從山下運下來的鹽礦石。
有人立馬將籮筐給拉了過來,村民們紛紛拿起巖礦石,就往劉大凱幾個人身上砸去。
一時間,石頭如雨點般的飛了過來。
他們憑借著手中第鐵棍,能以少勝多,但遭不住這種遠程攻擊。
只能抱頭抵擋,期間還有人乘機用鋤頭偷襲,防不勝防。
很快他們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躺在地喘著粗氣。
也不知是死是活。
“好了好了,再鬧事情就收不了場。”
張知縣開口道。
聞言,張茂金也覺得鬧事鬧得差不多了。
“好了,別打死了人。”
他揮手示意,讓這些村民停下來。
張茂金之所以鬧這么大動靜,就是樹立威信,要一口咬定李逍是從他們手中騙走的鹽礦山。
至于真相,法不責眾。
后面只要召集村民們鬧一鬧,假的也變成真的。
“鄉親們,這鹽礦山是張家的祖業,被奸人騙取,這幫人居然持兇器,在我們這里耀武揚威,要不是咱們村齊心,那就糟了啊!”
張茂金端著拐杖氣憤填膺的說道,跟真的似的。
“還好,今天知縣大人也在,他今天來,就是來給我們主持公道的。”
說完,張知縣的兒子張浩軒也走了出來,大聲破罵:“這鹽場的主人名叫李逍,無法無天啊,我這雙腿就是被設計陷害,這是足足的奸詐小人,詭計多端的敗類!”
正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一番聲情并茂的言論下,大家似乎都相信了這個事實。
張知縣咳嗽了兩聲,走了出來,朗聲道:
“本來這種糾紛是由你們鄉里面自行解決,不過茲事體大,今日又差點鬧出人命。”
“涉及到的是鹽山這樣的大事,本官必須要管一管了。”
“經過本官昨晚的調查,這鹽山買賣合約上,的確存在著紕漏。這鹽礦山,是無法交易成功的,需要重新辦理買賣手續。”
張知縣看向那些干活的村民道:“把鹽礦山東家的人叫來,本官要當面說明,先前的地契買賣不合法,需要重新簽訂。”
那些村民面面相覷,那神秘的東家,他們就見了一面。
“東家很少來啊。”一漢子道。
一旁的衙役開口道:“把管事的叫來。”
“管事的昨天也去城里辦事起了,還沒回來。”漢子道。
“立刻去將他喊來!”衙役吆喝。
“是是.”漢子頓時也懵逼了,他去哪找人啊,不過他馬上就看到一人的身影,急忙指著道:“管事的來了。”
來的是李雄志。
他率騎著馬要晚一些,其他人因為是坐著馬車要晚一步。
本來打算提前過來,將場面布置一番,讓大人物過來好看一些。
結果李雄志一趕來,發現這里一團糟。
連自己的五個護院兄弟,都倒在血泊之中。
“怎么回事!”
李雄志沖了過去,扶起劉大凱問道:“大凱,你怎么樣了。”
說著,他望向其他工人,吼道:“還不快過來把人扶起來。”
被喊的工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動,不過還是去了幾個人,將幾個護院扶了起來。
一一看后,好在人還都活著,就是受了傷。
劉大凱苦著臉道:“沒死,死不了,修養修養就好”
“活著就好,兄弟你先歇著。”
李雄志將人放靠在墻上,隨后站了起來,怒道:“他娘的誰干的!”
“老子干的!”
張家老六指了指自己道:“這幾個人想要當眾行兇,被我們按下去了。”
李雄志指著他的腦袋:“你死定了!”
張知縣使了使眼色,一名衙役走了過去,道:“你就是管事的?”
“是我,咋了?”
李雄志一臉怒氣。
衙役問道:“你們東家呢?”
李雄志沒好氣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衙役道:“你們這鹽礦山地契手續有問題,需要去衙門重新辦理。”
原來這幫鳥人是看鹽山賺錢,鄉紳聯合狗官一起打鹽山的主意。
不過,就憑你們?
現在鹽山的主人是燕王,一群螻蟻也敢染指,等死吧。
“放屁!哪里有問題了。”
李雄志破口大罵。
“注意你的言辭,再出言不遜,小心把你拿下來。”
衙役平日里也是橫行霸道慣了。
李雄志呵呵笑了起來,指了指那個衙役,“你也死定了。”
“少廢話,速速去將你們東家喊來。”衙役皺眉。
“不用請,他們馬上就到了哼哼”
李雄志冷冷笑著:“馬上!”
衙役看到這樣的冷笑,有些瘆得慌,便走了回去。
一看李雄志不屑又囂張的神態。
張知縣徹底確定,這李逍身后的人物不小啊。
不是有恃無恐,一個小小的管事,怎么敢跟官府吹胡子瞪眼的?
不過不要緊。
張知縣鐵定了主意,為兒子報仇。
管你背景如何,必須要彈劾!
一行人乘坐馬車,即將趕到鹽場。
朱棣與朱高煦、李逍一家人同乘一兩馬車,一路閑聊。
朱高煦吹噓自己和姐夫費盡功夫,才將鹽場給辦起來,說的那是千辛萬苦!
“老二啊,這鹽場也有你的功勞啊,又是一件大功。”
朱棣瞇著眼睛笑道:“鹽場建起來花了多少銀兩?”
朱高煦掰了掰手指,謊報道:“爹,差不多得有一千兩了。”
朱棣微微頷首:“給你五千兩,那五分利的股,就作罷了。”
聞言,朱高煦頓時不滿:“爹,這怎么成呢”
就出了點銀子,還想要這么多好處?做夢呢!
朱棣眉頭一皺,厲色道:“怎么?五倍回報你都不滿足?貪得無厭的東西!你忘記你平時吃誰的,穿誰的?”
老爺子,你太狠了啊.朱高煦嚇得一個激靈,只好低頭道:“孩兒都聽爹的。”
就如此,李逍承諾的給朱高煦的5分利,無情被剝奪。
朱棣表情一邊,瞬間陰轉晴,溫和的看向李逍道:“李逍,這次都是你的功勞,你那五分利本王少不了你的。”
李逍急忙拱手:“謝燕王殿下。”
朱高煦:“.”
很快。
一行人來到了鹽礦山,紛紛下了馬車。
一下車,李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怎么今天鹽場停工了,這么多人站在外面?
不知情的北平布政使何平飛一般的沖了過去。
想要去偷偷瞧瞧這鹽場是如何運作,如何制鹽。
但他馬上就東安縣的縣衙給攔了下來。
“你誰啊,這是隨便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