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高科技,我有厚臉皮。
任你說的天花爛墜,我一炮轟死你。
誰也沒有想到,唐匪一言不合就開槍。
沒有威脅,沒有示警。笑容燦爛,臉色平靜,看向他們的眼神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開槍這件事與他而言就像是「我來點支煙」......
唐匪覺得對面的人很愚蠢。
你都把人給包圍了,還不直接拿槍突突突。
什么叫做殺人奪寶?殺人在前,奪寶在后。人殺了,寶不就是你們的了?
怎么著?還要先扔一幅白手套?
業務不精吶!
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那個叫西蒙的大鼻子竟然叫他們把手里的脈沖槍丟下來退到湖水里面......
他是不是在新星上面喝高度烈酒把腦子燒壞了?他怎么能提出這么可笑的條件?
槍都卸了,人還有命在?
他們是沒遭過掠食者啊,那些人是從來都不留活口的。遇到他們能拼就拼,拼不過就死......哪有繳械投降這個選擇?
所有人都傻了。
他們想不明白,明明我們這邊人多勢眾,明明是我們包圍了這兩個混蛋家伙,他是怎么有膽子開槍的?
也正是因為太過驚詫,導致西蒙死的時候他們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于是便被濺了滿臉滿身的血水。
唐匪這一槍不僅僅轟死了西蒙,連帶著一個站在他身后負責警戒的黑衣人也跟著倒霉,那顆能量彈炸碎西蒙的同時,能量波在他的胸口開了一個巨大的洞洞。
他的胸沒了!
小胖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大哥率先開槍,他也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打歪了。
原本是朝著人群中間開槍的,沒想到這把脈沖槍的后座力有點兒大,他又是頭一回開槍,按住扳機就沒有松開過,槍口沒有掌控好,把邊角的一個男人給轟飛了出去。
都說了要提前練習,大哥不讓......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人才反應過來,一個中年男人飛身而至,將那個小辮子女孩子給撲了出去。
其它人也紛紛開槍反擊,唐匪和小胖只好在地上翻滾起來,一邊開槍,一邊躲避子彈。
唐匪的突然出手,打破了他們提前準備好的包圍圈。
又開了幾槍將人轟散之后,他拖著小胖就往旁邊的密林里面跑。
他們不能留在光禿禿的湖岸邊,這里沒有任何掩體,很容易被他們火力針對。
進入湖水里面更是死路一條,沒有反擊的機會,只有被人拿子彈掃射的份。
只要進入了森林,自己就有主場作戰優勢了。
到時候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小胖倒是把唐匪的話謹記在心,逃跑的時候還一把拎起了骷髏錘。
他不拎唐匪也會提醒的,畢竟,這是他們此行最大的收獲了。
紅色小藥丸和那張獸皮卷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在他眼里,價值等同于無。
至于自己身上穿著的這條黑色披風,除了布料柔軟一些之外,也沒有發現其它特殊之處。
嚴心悠被打懵了。
她們根據地圖的指引,幾天前就從新星來到舊土,進入這個叫做神農架的區域。
進山之后,他們便根據地圖的指引尋找月牙峽谷,結果自然是什么也沒找到。
她不甘心空跑一趟,于是便讓人操縱隱形飛行器在神農架上空巡查,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或者疑似區域需要注意。
然后,隱型飛行器傳達回來的畫面上出現了兩個年輕小伙子一臉憨笑的騎馬闖進大山。
主要是小胖的臉比較大,占據了大半個屏幕,笑容又比較有特色……
所以在嚴心悠的記憶里,倆個人的笑容是一致的。
原本嚴心悠并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一個小胖子,一個小瘦子,年紀輕輕的,又能干些什么?
但是他們在大山里面轉悠,一直沒有找到古墓入口,讓她覺得實在有些無聊,于是便讓人操縱飛行器跟蹤他們。
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一次無心之舉還真是給了他們驚喜。
唐匪和小胖竟然進入了古墓,并且從古墓里面帶了東西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殺人奪寶,回到新星繼續過自己富貴體面的人上人生活。
怎么變會這樣?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嚴心悠頭昏目眩,被身邊的護衛頭子茍廣松拖著瘋狂的向前奔跑。
“大家護著小姐往星牒的方向跑。”茍文松一邊開槍反擊,一邊出聲指揮。
只要鉆進星碟,事情就好辦了。
不管是立即逃離還是利用星牒上的高科技武器進行掃射轟炸,他們都將再次占據絕對的優勢......
第一次沒珍惜啊。
想到此處,他不無幽怨的瞥了一眼身邊的這位千金大小姐。
按照他的布置,等到他們出來之后,大家一擁而上將他們繳械擊殺......
非要罵人家喝水的樣子像狗一樣干嘛?
殺了不就變成死狗了嗎?想怎么罵就怎么罵。
這么一喊不要緊,那不是暴露了他們的存在?給了他們反應的時間?
當一個人的智商配不上她擁有的財富時,便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譬如現在!
嚓!
旁邊一個護衛被割掉了腦袋。
“以氣御刀......”有人出聲喊道:“他們是修行者。”
茍廣松也看到了那把飛旋而來的狗腿刀,一擊必殺,干脆利落的帶走一顆人頭。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割頭老手。
更讓他心驚的是,舊土之上難修行,一般情況下是很難出現修行者的。
今天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兩個小子不是舊土上的?而是新星上面某個勢力的偽裝者?
想到此處,茍廣松的心再次下沉。
顧及自己的責任,以及失職的后果,茍廣松出聲喊道:“修行者跟我留下攔截目標,其它人護送小姐回星碟。”
“茍叔......”嚴心悠驚呼出聲。
倒不是擔心茍廣松的安全,而是茍廣松不在身邊,她自己沒有安全感。
“小姐快去,他們只有倆個人,我們出手攔截,你們才有機會逃走.......”茍廣松自然明白這位大小姐的心思,出聲喊道。
新星之上,修行者是尊貴的。
可是,定價權卻在這些財閥和政府手上。
嚴心悠不再猶豫,轉身就跑,十幾個抱著能源槍的精英保鏢將其簇擁中間,護送著她向星碟所在的方向沖去。
茍廣松和另外幾名修行者停下了步伐,準備攔截唐匪和小胖的進攻。
想到唐匪面不改色的一炮轟出,茍廣松就覺得心底生出一股子莫名的寒意。
「這小子是個狠人!」
一道凌厲的殺氣突然間出現,茍廣松抬手射擊。
鐺!
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那把席卷而來的狗腿刀被他打飛了出去。
落入黑暗,瞬間又消失于無形。
可是,這卻給了茍廣松一個信號,一個進攻的機會。
狗腿刀應該是被人收回去了,狗腿刀消失的地方,就是敵人隱藏的位置。
茍廣松對身邊的一個光頭使了個眼色,光頭點頭表示明白。
他的身體拔地而起,整個身體懸浮升空,落在了這一片森林的最上方。
他居高臨下的,舉槍對著剛才狗腿刀沒入的地方進行掃射。
直到能量槍里面的子彈全部傾瀉干凈,他才停止扣動扳機。
低頭向下張望,想要看看自己的戰果,那兩個小子是不是被自己打成了蜂窩......
轟!
一發能量子彈飛了過來,將他飄在半空中的身體給轟成了渣渣。
天空之上,血雨落下。
“中計了!”
茍廣松心里明白,那把狗腿刀的落點是誘點之計,從剛才子彈發射的位置來看他明明是在十二點鐘方向,可是剛才光頭射擊的是三點鐘方向。
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
年紀不大,卻如此陰險奸詐?
突然間的一場遭遇戰,竟然和他們玩起了心理博弈?
“大家聚集,不能給他們逐個擊破的機會。”茍廣松小聲說道。
砰砰砰......
一顆顆子彈從六點鐘方向飛來,茍廣松等人飛撲逃命,可還是有人被能量波給撕掉了一條胳膊。
“啊......”那人痛呼出聲。
聚集在一起,也比較容易遭到對方脈沖槍的轟炸。
而且這子彈一顆接著一顆,一副不過了的搏命打法。
進退兩難!
茍廣松知道不能再這么下去了,進入森林就等于是進入了那兩個小子的主場,神出鬼沒,聲東擊西,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又借助夜色和詭異地形的掩護,他們現在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著了。
“出來吧。”茍廣松出聲喊道:“賭上修行者的尊嚴,大家光明正大的決一死戰。”
無人應答。
茍廣松想依靠聲音來尋找那兩個小子的位置,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上當。
年輕人的銳氣呢?那悍不畏死的二百五勁頭呢?
茍廣松凝神靜氣,陰陽之氣向外探出。讓自己和這冷風,這空氣,這自然融合為一體。
鳥叫蟲鳴,爬行動物蠕動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視」之下。
“來了。”他出聲暴喝,然后一刀朝著正前方劈了過去。
砰!
唐匪的狗腿刀斬在了那把長刀之上,偷襲落空。
他的身體倒飛而去,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胳膊......
老頭子有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