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的道理:既要,又要,就會什么都得不到。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就連大宗師也不例外。
鐘道陵明明可以先殺沈伯漁,再殺軒轅明鏡
只要他的手法夠快。
只要沈無相沒能及時帶著大部隊過來,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步伐。
可惜,他太貪婪了。
一心二用,既想要用白玉京擊殺沈伯漁,又想用天蓬尺拍死軒轅明鏡
視線分散,陰陽之力也分散。
結果被唐匪給偷了雞。
自己逃跑如喪家之犬,還留下一個沒有死透的沈伯漁.
軒轅明鏡可以確定,如果沈伯漁死了,沈無相會毫不猶豫的下令轟擊。
唐匪得死,魯私語得死。
軒轅明鏡自己也得死。
他們愿意尊重一個大宗師,但是,如果這個大宗師受了重傷.
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
誰愿意受到大宗師的威脅和掣肘啊?
自家沒有,其它家最好也不要有。
所以,在感受到外界的動靜之后,軒轅明鏡第一時間就撈起了沉入深海的沈伯漁。
甚至還將自己為數不多的陰陽之氣給他渡了一口。
怕他突然間嘎了。
沈伯漁還不能死。
“怎么?你不愿意?”軒轅明鏡自然明白沈無相的心思,換吧,難受。
不換吧,難以向沈氏族人交代。
左右為難。
軒轅明鏡不愿意給他太多的考慮時間,當眾戳破他心里的那點兒小九九:“沈伯漁是你們沈氏一族的大族長,也是你們沈家的定海神針.一個逃脫到舊土的年輕人換一個大宗師,你還不愿意?”
沈無相當然不能說自己不愿意。
若是讓沈氏族人知道,他大家長的身份也要受到質疑和攻擊。
甚至都不能猶豫太久。
“換。”沈無相咬牙說道:“你把伯漁給我,我可以讓你把他們帶走。”
“先派艘星碟送他們走,然后我把沈伯漁還給你。”
“院長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自然相信軍相。”軒轅明鏡出聲說道:“但是,就怕你有一些自作主張的下屬。”
沈無相說不殺,結果他下面的人追上去把事情給辦了,然后回去負荊請罪
沈無相說這次就饒恕你,下不為例。
沈無相沒有失信于人,辦事的人論功行賞。
大人物不都喜歡玩這一手?
下次?
生命還有下次嗎?
沈無相再次沉默了。
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甚至都不需要親自作出指示,他下面的人就會把事情給辦妥當。
“院長是什么意思?”
“我把他帶到白鷺山。”軒轅明鏡出聲說道:“等到我確認他們安全的消息,就會把他送回去。”
“若是院長不遵守承諾呢?”
“我說話算話。”軒轅明鏡冷笑出聲,說道:“如果軍相不信,我愿意以自己的名字起誓。”
“我相信院長。”沈無相點頭,出聲說道:“院長如果在這種事情上騙人,那可就讓天下學子寒心了。”
說完,他看向身邊的副官,吩咐道:“派艘星碟送他們走。”
“是。”副官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很快的,便有一艘上面繪有不死軍骷髏圖騰的星碟緩緩降落在東海岸邊。
軒轅明鏡轉身看向唐匪,聲音溫和的說道:“你帶魯家那丫頭回去吧。”
“師父.”唐匪眼神里面充滿了擔憂。
他知道師父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沈無相起了殺心,師父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這種話又不能當眾說出來。
那樣反而會讓沈無相知道師父此時的身體狀況。
畢竟,一個健康的大宗師才能夠真正的威懾群雄。
“沒事的。”軒轅明鏡拍拍唐匪的肩膀,笑著說道:“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了。”
沈氏掌握大勢,唐匪在新星寸步難行。
與其趕來送命,不如在舊土占地為王。
發展個幾十上百年,說不得還有機會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唐匪一臉堅定的說道:“一定會。”
軒轅明鏡便知道了唐匪的決心,出聲勸慰道:“這條路非常難走,你做好最壞的準備。”
“早就做好了。”唐匪出聲說道。
他沒有婆婆媽媽的耽擱太久,牽著魯私語的手就朝著星碟走過去。
登上懸梯,站在星碟門口,朝著遠處的沈無相看了過去。
沈無相眼神深邃似海,但是唐匪能夠感受到他濃郁到散不開的殺意。
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沈星瀾的臉上,倆人眼神對視.
沈星瀾眼神黯然,已經失去了從前的篤定和驕傲。
就連表情也變得陰郁起來。
接連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已經動搖了他的心性。
他也想殺人。
他想殺掉自己。
唐匪又深深的看了軒轅明鏡一眼,眼眶泛紅,然后轉身離開。
魯私語欲言又止。
他很想問問沈無相,問他自己的父親是不是還活著
可惜,現在的情況很不適合。
“我還會回來的。”魯私語對自己說道。
星碟起飛,在東海上空劃出一道銀色的光線,然后在眾人的眼前消失。
唐匪和魯私語進入船艙,看著一臉戒備的駕駛員和護衛隊們。
他們原本是來參與圍剿的,眨眼間就變成護送‘人質’回家。
這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把他們送回去了,自己還能回家嗎?
唐匪轉身看向魯私語,出聲問道:“你會駕駛星碟嗎?”
“我參與過長城號星碟智腦系統的開發和設計。”魯私語沒有直接回答唐匪的回答。
她知道,腳下這艘就是長城號星碟。
魯私語的回答讓唐匪非常的滿意,轉身看向為首的將官,出聲問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哪里?”
“藍星。”隊長說道。
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上面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兩個人給送到藍星。
“不,我有更好的想法。”唐匪擺了擺手。
“這個我做不了主,需要向上司匯報。”隊長說話的時候,就要打開通訊系統。
“不,你不需要。”
一把狗腿刀悄無聲息的架在了隊長的脖頸上面。
只要他稍有異動,那把刀就會割破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