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稍作思索，明白了什么，平靜開口。
“我只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和你們無關！”
李素珍眼皮跳動數下，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自己和王詢文遞過去的帝書，腦海中思緒翻涌。
這一次遞過去的，難道記錄了和純白先生有關的信息？要不然，這位怎么會觸景生情？
等等，難道說……帝書上面記載的，有部分是和純白會議有關的事？！李素珍心臟悸動，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王詢文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李素珍，率先開口，“公主小姐，我想詢問……你是否已經收集好了四象道藥？”
“當然！”李素珍慎重的點了點頭，從自己懷里再度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王詢文，“上面，我還附贈了很多始皇帝關于四象境界家的記錄，經驗之談……”
“四象家，名為創作師……這一境界相當可怕！相較于三才，他可以長久的維持自己撰寫的四象境界的強者存在。讓他時刻的護持著自己……”
“甚至于，如果你書寫的好，人設完成度高，讀者認同的話……伱具現出的那個四象強者，也會有你寫出書的種種特質！”
“比方說，你寫出的那個人足智多謀……那么你具現出來，他也同樣會有著超乎想象的智慧。”
“如果你寫的那個人，同級無敵……橫推一切！那么，只要他夠火，并且有足夠多的讀者認可，覺得他真的無敵……那么被具現出來的他，也同樣有這種特質！”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種長期具現，幾乎和真人無異的存在……剛服用下道藥后，只能夠具現一個……就算是道藥消化完成，你也只能具現三個。”
“……什么東西？你能夠具現出三個同級強者！而且還對此覺得不滿？”子羽毅嘴巴微微張開，被震撼到了。這是不是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而且……還能夠描繪同階無敵！具現出這種強者……我兄長在元嬰巔峰之時就能叫板化神，如果三個我的兄長，那就等于三個化神了……家，怎么會這么恐怖？！”
子羽毅說著說著，身體微微發抖。他在這一刻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找王詢文也要份家道藥，然后走上這條路……他心動了！他也很想未來，一揮手，就有一堆自己寫出的人物去群毆別人。
“問題在于，書寫的好！還有人設要被讀者認同，”王詢文一邊掃過紙張，一邊苦笑著開口，“別說的那么容易……寫一本被大眾認同的書，是很難很難的……”
“如果說我能寫出火爆神州諸國體系的書……人設完成了完善！那確實可能做到，具現出三個絕世的同級天驕，甚至他們實力加起來，能超越五行境界強者……”
王詢文瞥了一眼子羽毅，嘆息道，“但是……那種級別的書，寫出一本，就已經是承天之幸了。做不到的……不是什么人都是始皇帝那樣的怪物的。”
楚白：“……”
楚白內心掀起波瀾。他下意識的回想起了，陳康那家伙所寫的那一批書……
所以，陳康戰斗的畫風，其實是直接從西游記中拉出孫悟空，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然后跨級毆打強者？！
楚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雖然還不清楚九宮巔峰的法家到底是個啥情況……但是他好像明白，為什么他家九宮境界巔峰大圓滿，就敢說自己九宮無敵……
這確實太無敵了。
“可惜了！”楚白突然想到什么，內心嘆了口氣。
如果李見雪服用下的第一味道藥不是道家而是家，光她寫的那些……好家伙，直接具現出葉天帝，荒天帝，女帝或者無始大帝群毆敵人。
對了，說不定家發展到后期……就連水滴，二向箔這種恐怖玩意兒都能夠凝聚出來。
楚白越想越嘆息，真的是太可惜了……而且tmd，你既然不服用家道藥，還抄的這么徹底干什么？！
楚白內心罵罵咧咧。有一說一，現在知道這真相后……如果回到最初，如果李見雪還沒有抄那么多的，那他絕對毫不猶豫選家……
不為別的，單純為了那些人物出來見一面……那也是極好的……
另外一邊。
王詢文將所有內容讀完，閉上眼睛，品味片刻之后，吐出口氣，對著李素珍的方向，帶著感激的點了點頭。
“感謝……那個，接下來我會說一些有關海洋暗潮的秘密。”
“其實，你給予帝書，讓我多了一次遮掩天機的機會，就已經夠了。”李素珍苦笑著開口。
她心里有一桿秤，能計算出各類事物的價值……她不會刻意的去占他人的便宜，在純白之上，在純白先生面前這么干，也太跌份兒了。
“那就當交換你附贈的那些經驗吧。”王詢文露出不置可否之色。
畢竟他都已經收集到了，現在你不要聽，那他不就白收集了嗎？還不如說出去，用以交換其他人對他的好感。
是的，不是李素珍……而是其他人。王詢文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在會議上打造出自己豪爽灑脫，不拘小節的人設……未來如果需要現場眾人幫助，別人答應的幾率會高上不少。
“要說起海洋暗潮，那就不得不提起海神教。”王詢文目光有些深沉，“我不清楚大同本土是什么情況……但是在齊國，隔壁的萬妖王朝，甚至是與我們隔海相望的群島國家魏國，都有海神教蔓延肆虐。”
“而且雖然沒有打聽到，但我強烈懷疑……楚國，甚至是其他的分封諸國，也同樣有海神教的滲透。”
“等一下，你說了群島國家，魏國？”龍女突然打斷了王詢文的話，她的神色帶上了些許凝重，“如果不是整塊大陸，而是島嶼的話……在大海封閉的情況下……”
“所以，魏國幾乎可以說得上，已經被海神教篡國了。”王詢文苦笑一聲，“目前，我們與魏國，楚國等列國的有限海運，全部都是由海神教所掌控的。”
“海神教憑借海運，汲取了超乎想象的龐大利益……在輔以自身的恐怖力量，這才能在列國之中橫行無忌。”
“不過，海神教似乎非常謹慎……至少在我收集的情報中，海神教沒有滲透大同的計劃。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楚白神色平和，但是在內心默默吐槽。那肯定是因為，大同是高端局啊……
別的不說，太初道祖，無法佛尊，這兩位絕對是重量級的存在……雖然他不太清楚那個海神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但是考慮到這兩位疑似和最初那位道祖有關……
怕不是海神來了，能被當場錘成海鮮燒……而且，就算是有這兩位大佬級人物的兩大魔教，照樣沒在大同走上臺面。這海神……
腦海中思緒輾轉，同時楚白內心也松了一口氣。看來就算是齊國搞定了，也不用擔心從哪里繼續掏詭異之力……完全可以對那個什么魏國發起進攻。
完成篡國，變成大本營……想想就知道，魏國的詭異肯定遠超齊國。
“所以，海神教，或者說海神，究竟是什么？”李素珍神色嚴峻地發問。她不在乎什么海神教不海神教……只在乎和太祖有關的情報。
“我不知道。”王詢文苦笑一聲，“我只是覆滅了一個海神教的分部，甚至都不是齊國總部……又能夠獲得多少的情報？”
“不過，我總結了一下已知信息……最有用的應該是海神教內部的神話。”
“當然，我只是說一說，你稍微琢磨琢磨就可以了！也別太把那東西當真。”
王詢文清了一下嗓音，“據說，天地在最初之時，一片混沌。一尊古老的神人，開天辟地，化身為萬物……”
“這個我知道！甚至我知道那個人是……但這和海神有什么關系？”李素珍越發懵了。這個形容，不是形容的道祖嗎？
“關鍵在于，海神就與那尊神人有關……”王詢文撓了撓頭，神色嚴肅的開口，“據說，河流是那尊神人的鮮血，而河流源源不斷的匯聚，最后凝聚成了大海……海洋，也就是那尊神人的鮮血最后的凝聚。”
“然而，那尊神人已經死了，腐敗的鮮血之中，漸漸的孕育出了至高的神明，他將會讓自己的權柄之光籠罩世界。讓海水覆滅大地，讓海洋吞噬世間一切，從而登頂，堪比神人。”
“在百年前，海神幾乎成功了……可是，來自于大陸的罪人！阻擋住了海神，在一百二十年之后，海神將會再度睜開眼睛，奪回自己該擁有的東西！海神的信仰將遍布世界。”
王詢文停頓了一下，隱約察覺到了李素珍鋒利的目光，縮了縮脖子，“別這樣，我只是純粹的敘述了一下……我知道他們嘴中的那個罪人是太祖爺，我對太祖爺沒有不尊重的意思。”
楚白：“……”
好家伙，什么玩意？你這個海神……是不是還有個名字叫做冥河老祖？
楚白感覺槽點多的吐不過來了。血液之中孕育出的神，而且還想要吞噬神人的一切……化身為第二個神人？
海神也想成為道祖，你這簡直……
嗯？楚白眉頭一皺，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如果說道祖已經死了，而每一條序列只能擁有一位十方境界……難道這句話的本質含義是，海神想要成為道家序列的十方？
不對，也有可能是其他序列，比如仙家的十方！
但也不對啊，如果說海神連十方都不是，李見雪不應該打不過他。畢竟楚白已經隱約有猜測，李見雪和始皇帝，大概率在巔峰時期都是十方，而且還是很強的那種十方。
越是思索，楚白腦海越是混亂，這根本理不清啊。邏輯出現bug了……
思來想去，最后楚白猜測出了幾種可能。第一種就是，王詢文打聽出的那個神話有問題，海神是刻意將這種神話傳導出去，不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根底。
第二種可能是，海神其實沒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或許不如李見雪強大。當初李見雪，也不是因為海神死的，而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過，海神強行貼金，搞得好像李見雪和他拼死了，他還活著。
“一百二十年！”李素珍咀嚼了一下，眉頭皺緊，“現在距離太祖之死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豈不是說……海神再度襲擊陸地，或者說海洋浪潮沖上大地……只余下不到二十年？”
李素珍心情一時有些沉重。
龍女的尾巴輕輕的搖晃著，她突然小聲道，“其實有種可能是……海神是某位禁忌存在的馬甲。也就是說，那尊神明其實有著其他的身份……”
“我的父親畢竟是……所以我很確定，能讓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封鎖海洋的那位，絕對是位十方境界的存在。”
“但是太祖當初絕天通地。”李素珍咬住下唇。
“那只限于大同本土！”敖寒梅搖了搖頭，“實際上，在海外是沒有這個限令的……我毫不懷疑，齊國，或者萬妖王朝的土地上，現在可能就有十方境界的恐怖存在，正在行走。”
現場陷入安靜。
楚白眼皮跳動了兩下。六合境界就能夠活千年，那么，孔孟子，墨子他們沒有理由活不下來吧……
難不成，這群兩千年前的諸子，現在就在諸國凡間行走？！
就如同……兩千年前在大楚的國土上行走一樣。
內心悸動的同時，楚白下定了決心，未來不必要，或者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絕對不離開大同本土一步……
王詢文此刻神色呆滯，他緊盯著龍女，嘴唇嚅動了數下。
他很想質問，你有沒有搞錯啊？！
就他們這個，七星強者都罕見的，幾乎沒有的齊國……你告訴他，土地上疑似有圣人行走？！
拜托，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關圣人的情報。但是當他將自己的質疑吐露出……
敖寒梅卻瞥了他一眼，露出了不置可否之色，語氣莫名道，“你錯了，圣人可能就在你的身邊，與你息息相關……只不過你沒有意識到，那是圣人罷了。”
“我不信！”王詢文非常干凈利落地否認。
“最簡單的例子，海神教的海神！就疑似一位十方存在的馬甲。但是你之前，把他算上了嗎？”敖寒梅揚了揚眉頭。
王詢文：“……”
“你們那邊，有沒有什么其他的和海神媲美的大教？如果能夠爭鋒，不弱絲毫……那么大概率，那大教的后面也可能存在著十方。”
“……目前來看，唯一有這個底蘊成長到與海神教叫板的，也只有我純白教會了。”王詢文面容呆滯。
“所以純白閣下，確實是遠超于海神的存在啊。”敖寒梅啞然失笑。
王詢文被堵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他蹙起眉頭，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變，“等一下……齊國這邊雖然沒有，但我沒有記錯的話，在萬妖王朝那邊，海神教不是一家獨大。”
“不，我之前所獲得的海神教內部的文獻，雖然記載的非常委婉……但是大概率，海神教在萬妖王朝和其他的大教爭鋒時，處于下風，他們在齊國魏國這邊急速發展，好像就是因為那些大教。”
“那不就得了！”龍女聳了聳肩，隨后她甩了甩頭，神色古怪道，“不過，你這么一說……我回去得要好好的查一查萬妖王朝的情報了。嗯，查到了，下次會和你們分享的！”
“你那邊知道很多？”李素珍眼眸瞬間亮了。萬妖王朝，在體量龐大的同時過于神秘，雖然同樣使用神州的文字與語言，但是它的文化和氛圍，與神州各國格格不入。
在搭配上南昆侖神山太過于龐大，海運斷絕。所以神州本土對萬妖王朝知之甚少……當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或許也是不屑于知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敖寒梅神色微妙道，“如果我和我爹，脫離楚江，前往萬妖王朝，我們也能混個皇族的地位……甚至于，我其實是有萬妖王朝天子的繼承權的。只不過我的繼承排位，估計是排倒數……畢竟我甚至不是在萬妖王朝土地上長大。”
這一刻，現場沉默了。
李素珍凝視著敖寒梅，幾度張嘴，但所有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中。
“不過，其實那個天子之位也沒什么好爭奪的吧。”敖寒梅嘆了口氣，“你們知道，神州在楚帝國之前的戰國時代吧……”
“其實，萬妖王朝人口雖然十萬萬級，但是局勢和戰國很相似……天子只是名義上的共主。”
“三大皇族，以及這些皇族細分下來的十余支皇族支脈，都有自己的封地。天子是無權對這些封地指手畫腳的……”
“而且皇族之下，還有王族……王族就更多了。每個王族也同樣擁有自己的封地……零零散散加起來……”龍女糾結了好一會兒，打了個比方。
“嗯，你們其實可以認為，萬妖王朝是一個由幾百個妖族統治地區，組建成的一個邦聯國度？”
楚白：“……”
難怪圣人們都喜歡往萬妖王朝鉆，估計是看著萬妖王朝，很親切吧。
“難怪叫做天子，不叫做皇帝。難怪，中原的皇帝對萬妖王朝稱天子并不怎么在乎……”王詢文情緒起伏，在這一刻想通了很多的東西。
確實，如果是團結統一的十萬萬量級的人口，中原怎么可能會毫不在乎？畢竟人口基數，很多時候就代表著潛力。
可是，如果他們只是看起來十萬萬級，實際上細分起來，也就是幾百個，上千萬人，幾百萬人的小國組成的邦國……那確實是幾乎沒有什么威脅了。
甚至于，在這種詭異形勢下，體量越龐大，在中原皇帝眼中，可能越是個笑料。
“那個，諸位。”朱高熾眨了眨眼睛后，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實在讓他難以喜歡。再加上現在這個話題好像已經聊完了……
所以朱高熾決定，強行由他牽引一個，眾人能夠感興趣的話題，他小聲的開口，“我們世界，準備開始一場針對西方詭異的戰爭。大概在下一次會議之前，我們這邊就能夠和他們有第一次碰撞……”
“我覺得海洋暗潮，和西方詭異，頗有相似之處……需不需要我收集這方面的信息，下一次展露給你們看？”
“當然要。”王詢文瞬間來了興趣，下意識問了一句，“話說，你們有足夠把握戰勝詭異嗎？需不需要我們這邊提供一些幫助？”
“不必了！念誦純白之名，有著純白先生降下的神眷加持，對付那些無邪異力量加持，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怪異……我們必勝無疑。”朱高熾憨厚的撓頭笑道，但是聲音怎么聽怎么帶著驕傲自信。
“等等，念誦純白先生的名諱，和神眷有什么關系？”敖寒梅突然開口。她神色有些懵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嗎？”王詢文同樣懵逼的看了一眼敖寒梅，他和朱高熾對視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對哦……好像之前確實沒跟你們說這個。”
稍作思考，王詢文神色嚴肅的伸出雙手，一點點記憶之光在他手中凝聚。
伴隨他用力一揮，記憶之光瞬間在面前投射出了真實的影像。
王詢文臉上浮現出驚喜，“真的能做到……”
王詢文帶著敬佩的看了一眼楚白。不用想都知道，純白先生肯定在暗中助了他一把……
楚白平靜的凝視著那光幕。那赫然是王詢文，與海神教的魔物們的第一次爭鋒，以及他之后橫掃海神教，救下眾多祭品，乃至于召集眾人，傳播純白庇護，最后莫名其妙構建成純白教會的場景。
一片死寂。
許久之后，李素珍哆嗦了一下，神色不斷變換，“難怪……難怪純白先生，信仰居然直接在齊國擴散開來，甚至都組建教會了……這種事情？”
子羽毅瞬間看向楚白，目光有著尊敬崇拜，他抿了抿嘴唇，突然小聲詢問，“那個，純白閣下……我能夠在我們世界，打造純白教會嗎？”
“畢竟，我們未來疑似也要和墮落化的天，進行交戰……”子羽毅越說越不好意思，感覺就是在刻意為了好處才信奉純白的，“如果有您的幫助……”
子羽毅已經說不下去了。
“無所謂！還是那句話，不因信仰影響自身，不因信仰干涉他人……我無所謂。至于庇護！信奉我也好，不信奉也罷，只要面對詭異，燃起斗志，我都會降下視線。”楚白平靜開口。
當然，楚白這也只是表面平靜，實際上內心掀起波瀾。
大商世界，可是和齊國截然不同的概念。那個世界的人類數目，可是以千億計算的……
光了一個姬都，人口就數千萬了……要知道，這是計算的城區的人口。要是連同郊區鄉下的人口一同計算，估計姬都周邊地區人口就破億了……
這是多么龐大的人口池子？信仰隨隨便便傳播，估計效果都要比齊國好的多……那邊要是給力，他搞不好幾個星期，就能湊齊完美消化青天神權的信仰了……
然后接下來，純賺……他已經想象到自己的天人裝甲加青天神權的力量，突破七星甚至更高……嗯？
楚白眉頭微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商世界的天人，之所以那么執念于人類獻祭，是否也是想要更大程度上的壓榨人類的信仰……
楚白腦海中思緒輾轉。有沒有可能，信仰對于所有天都能夠強化……而不是只強化他天人化身！
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那個世界的很多情況……似乎都可以解釋了。
可惜了。楚白在內心一嘆，那個世界的天已經集體墮入詭異，畢竟如果只是單純需要信仰，那么他們相對意義上，還會保障人的生命安全，畢竟人都死光了，信仰也都沒了……
也只有路走歪了，他們才會那么瘋癲的動用，獻祭這種歪門邪道，一邊屠殺人類，一邊渴求人類的信仰。
朱高熾臉頰揪成了一團，他也想信奉純白先生啊。可是之前純白先生，又讓他們轉而信仰青天，這種事情……
等等。朱高熾眉頭一皺，內心掀起波瀾。純白先生好像從始至終說的都是，信仰對青天有用，對他無用，所以才讓他們轉信青天……
但是，好像只有念誦純白先生的名，這才能夠獲得純白先生降下的神力加持？
理清思緒之后，朱高熾瞬間做出了決定，“純白先生的信仰，和青天的信仰……可以一同擴散。”
“這樣，就算純白先生未來和青天說了，青天發現我們這個世界也有純白先生的信仰，但畢竟是純白先生的下屬，我發現我們這邊也在推他的信仰，不是在欺騙他，他應該也不會生氣……”
朱高熾思維越來越順暢，他在內心嘀咕，“而且，也不能怪我們，念誦青天之名，又不會降下對抗詭異的光！我們這邊硬推也很難推出去啊。”
李素珍斟酌片刻后，臉上浮現出苦笑。她看著面前這群全部都決定信奉純白先生的人，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歸根結底，大同現在相對安寧，魔教勢力被打擊的只能潛伏進入暗處。甚至百姓們都以為魔教只是單純的恐怖份子……根本就不會因為，覺得自身不安全，就信奉純白。
“凡事往好處想！”李素珍在心里不斷的安慰自己，“如果，我這邊真的能夠擴散信仰……真的開始搞純白教會，肯定會讓天順帝很警惕的！說不定到時就把我殺了……還是這樣子好。”
“而且，”李素珍神色微妙的撇了一眼，神色平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敖寒梅，“龍女也應該和我一樣……我并非是孤獨的一個人。”
“好了。”楚白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扶手，他掃視了全場一周，聲音平和而沒有波瀾，“此次聚會，就到此為止吧。”
心潮澎湃不已的眾人，這才恍然驚醒，內心計算了一下時間，意識到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他們或是遺憾，或是嘆息……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皆是起身，對著純白先生出聲告別。
楚白微微點頭，隨后念頭一動，一縷純白色的光華瞬間籠罩在眾人的軀體之上。
待到光華散去，面前一眾人也隨之消失不見。
楚白眼眸微垂，整理著此番獲得的信息，“大海……還有不到二十年。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就算二十年時間，我沒有辦法創造出一條序列，然后成就十方……我也有把握，從其他世界獲得堪比十方的力量。”
“現在最頭疼的，還是陳康的陵墓。”
楚白真的覺得陳康有毒。你陵墓這么危險，你干脆把墓地挪到北方的無人區不就好了嗎？
你要是這么整，當初大乾朝入關的時候，把你墓給挖了，估計能直接送妖族上天。剩下來的那點妖怪，別說是入關了……別被神州反推就好了……
“算了，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說不定是實在不能移呢？”
楚白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神色變得嚴肅，驟然動用了純白視角，很快，他就鎖定住了魔僧。
“這個逼，果然還是在紫金山附近晃悠！”
楚白眼皮跳動，內心怒意翻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歸現實。
打開窗戶，楚白騰空而起，向著紫金山方向疾馳而去……反正他現在動用魔主權柄，模糊了普通人，甚至序列者的感知，讓他們察覺不到異樣之處。
十五分鐘后。
背負雙手，正在思考的魔僧，看到了楚白，神色發生了劇烈變化。臥槽，昨天不是才見到嗎？怎么今天又見了……
魔僧一邊拔腿就跑，一邊伸手拼命的戳自己的眼睛。然后發現，又戳歪了……
“這次我還給你上次……”魔僧嘆了口氣，但話只說到了一半。
楚白直接穿上天人裝甲，抬手就有青光縈繞，他已鎖定了魔僧，“別拿詭異之力賄賂我，我現在就問……你放不放棄你的那個計劃？”
“……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你會在現實面前低頭的。”楚白面無表情道。他抬出了青天大權。
那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威勢，在魔僧的感知之中，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為敵。
三分鐘后。
楚白面無表情的看著魔僧又進行了時間節點跳躍。
他回到市區，一邊吃著炸醬面，一邊神魂進入純白世界，進行窺視。
三個小時后，他看到了落在了市區某一處地點的魔僧。
“繼續干活！”楚白毫不猶豫的趕了過去。
“你大爺……怎么又是你？！”
六分鐘之后，魔僧進行時間節點跨越……
又是三個小時。
繼續堵他！
幾乎發狂的魔僧，繼續跑路。
楚白中途，順帶還有閑心和安小姐，自己姐姐進行聯絡，告訴他們自己有事，不排除明天沒有辦法上班的情況。
第四次。
這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魔僧神色恍惚的坐在地上，他甚至沒有逃跑，因為根據上一次的經驗，不管他往哪里逃，落地之后十五分鐘之內，那個惡魔都會找上他。并且說出那句……
“你放不放棄你的計劃？”平靜的聲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