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部長,我看這秋順智簡直是無法無天!女兒犯了法,居然還敢來地檢興師問罪,這理直氣壯的態度不知道背地里還干了多少腌臜的勾當。”
“我覺得必須要嚴查不怠!光他屢次包庇女兒這條罪就夠治他的了!”
廖部長跟在許敬賢身后,一副憤世嫉俗,義正言辭的模樣控訴秋順智。
“算了吧,沒必要。”許敬賢搖了搖頭說道,衣服準備就此結案的樣子。
廖部長急了,快步走到許敬賢身邊苦口婆心說道:“部長,有必要!非常有必要!秋順智才是秋美妍為非作歹的源頭,沒道理要抓小放大啊!”
他已經得罪了秋順智,要是不加把勁干死他,等他緩過神自己就完了。
所以只能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我是害怕你為難,畢竟秋順智可不好惹啊。”許敬賢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已經有了口子,只要繼續用力撕就能撕開,而如果許敬賢讓他就此結案的話,再想查秋順智可就難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把秋順智繩之以法吧!”許敬賢頓時停下腳步,轉身表情鄭重的看著廖部長沉聲說道。
廖部長表情一肅:“責無旁貸!”
這一刻他不畏強權,不懼風暴。
誰說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晚上,某酒店的豪華套房內。
“歐巴又該吃藥了呢。”
李尚熙頭戴護士帽,身穿貼身的淡紫色護士服,腳踩高跟鞋,脖子上戴著副聽診器嬌滴滴的對許敬賢說道。
顯然,她是會玩兒的。
因為身子豐腴的原因,本就修身的護士服被撐得鼓鼓囊囊,輪廓圓潤。
她斜坐到床上,細腰下視覺沖擊感極強的滿月將床沿壓下去一個小窩。
踢掉高跟鞋,露出雙盈盈一握黑絲包裹的小腳,請叫她英文名庫里絲。
許敬賢一把將其攬入懷中,病急亂偷醫,他頭一次遇到南韓護士服百撕不得其解,最終尚熙主動解衣推食。
仁川靠海,仁川人以捕魚為業。
而許敬賢自然也是此道高手。
渾水摸魚,信手拈來。
“鰷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許敬賢突有所感,嘴里脫口而出吟道。
李尚熙顯然是個文化人,笑吟吟的接了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許敬賢又一次體會到了語文課的作用。
“但我是魚。”李尚熙笑嘻嘻的道。
許敬賢嘴角一勾:“我是魚夫。”
魚(漁)夫是捕魚的專家。
文人交流不僅含蓄,還含別的。
“吃藥。”事后許敬賢把準備好的糖豆遞給李尚熙,看著她當面吞下去。
想偷偷懷他的孩子絕不可能!
李尚熙也很配合,吃完藥后溫順的躺在許敬賢懷里,眼神中流露出愛意和崇拜夸獎道:“歐巴,你真厲害。”
語氣帶著幾分羞澀和喜意,能表現自己的單純又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她深知現階段不能耍花招,必須百分百配合許敬賢先降低他的警惕心。
徐徐圖之,潤物細無聲。
“唉。”許敬賢突然嘆了口氣。
李尚熙連忙關切道:“怎么了?”
“我老婆懷孕了想出海去玩,但我又不想租游艇,買又舍不得錢,不如伱買一艘送給我吧。”許敬賢說道。
仁川靠海,怎么能不搞艘游艇呢?
他和嫂子都很喜歡游艇。
李尚熙:“…………”
這他媽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歐巴,你討厭死了,都不怕人家吃醋的嘛。”李尚熙故作不悅的推了他幾把,嘟著嘴說道:“我才沒錢。”
這家伙真是混蛋,居然想讓小三出錢買游艇給懷孕的原配,真不是人!
“你老爸有啊。”許敬賢抱著她貼到她耳邊說道:“你不買就是不愛我。”
老爹說過:用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所以走女人的路讓女人無路可走。
“歐巴,游艇很貴的,我不好意思問我爸要。”李尚熙嬌滴滴的說道。
許敬賢一把推開她,起身就開始穿衣服:“你根本就不愛我,我頭一次問你要東西你都舍不得給我買,你就是饞我身子,我算是看清你了,以后別再聯系了,我們就此各自安好。”
他冷著臉,提起褲子就要離開。
“可你……要的是游艇啊!”李尚熙也坐了起來,有些抓狂,她們女人頂多要首飾要包包,許敬賢第一次開口就是游艇,再下一次恐怕就是別墅了。
她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還是給你老婆買,你到底有沒有尊重我啊?”
這是拿我當情人,還是當提款機?
“你愛我就該接受我的一切,包括我老婆,如果不能接受,就說明還不愛我。”許敬賢理直氣壯,并反向給她洗腦:“更何況我對我老婆好你該高興才是,萬一有一天你成功上位當了我老婆,我不就也對你好了嗎?”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李尚熙:“…………”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個屁!
“就這樣吧,我被傷得透透的,口口聲聲說愛我,這就是你的愛嗎?連錢這種身外之物都舍不得給我花。”
許敬賢嗤笑一聲,大步流星離開。
“等等!”李尚熙開口喊住了他,從貝齒里擠出了一句話:“我給你買!”
如果不買的話,那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前功盡棄,她連第一次都已經送出去了,總不能就這樣付之東流吧?
而且反正又不是花自己的錢。
“真的?”許敬賢瞬間變臉,歡喜地轉身撲上床抱著李尚熙就在她脖子上狠狠親了一口:“尚熙你對我真好。”
至于為什么不親臉。
因為他剛剛怒發沖冠。
有不少灑在了李尚熙的臉上。
讓她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你是我最愛的男人,我連第一次都給你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李尚熙強忍著掐死他的沖動露出一個愛意綿綿的笑容,說著連她自己都感覺惡心的話,吃的時候都沒想吐。
但現在她很想吐。
許敬賢也配合表演,緊緊的抱著她似乎是要將其融化在身體里:“尚熙你是我老婆外對我最好的女人,我已經感受到你的愛了,熾熱而激烈。”
你花了多少錢決定你愛我有多深。
兩人又是一番纏綿,許敬賢抱著她說了一大堆情話后才再次穿衣離去。
“現實且物質的男人!王八蛋!”
聽著關門聲,李尚熙起身擦了擦紅潤的嘴角,拿起手機給宋云生打去:
“爸,許敬賢要我給他買游艇,你趕緊把錢打過來吧,我的錢不夠。”
她便宜老爸的錢都會留給他和原配生的孩子,所以也沒必要幫他省錢。
“什么?”宋云生驚了,氣笑了,罵罵咧咧的說道:“那個王八蛋白上我女兒就算了,我還要給他買游艇?”
他頭一次遇到那么厚顏無恥的人。
到底怎么好意思問女人要東西的?
而且一開口就是游艇!操!
“買吧,不買的話之前做的努力全部白費,俗話說從簡入奢易,但從奢入簡難,對他有求必應,才能讓他沉醉其中。”李尚熙給勸說起宋云生。
宋云生吐出口氣:“也好,買就買吧,游艇也是他貪污受賄的罪證。”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筆小錢而已。
只是花得有點郁悶。
“他讓寫在我名下,說他只需要使用權就行。”李尚熙打碎他的幻想。
這也是她盡力說服宋云生買的原因之一,畢竟這是游艇實際上是她的。
宋云生皺起眉頭:“他不會已經猜到我們是美人計,所以將計就計連吃帶拿想白嫖吧?這么滑不溜秋的。”
一點破綻都不留。
“他說以他的收入名下突然多出一艘游艇會惹人懷疑,我覺得他這種擔心很合理。”李尚熙為許敬賢解釋。
又補充道:“而且有防范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哪可能一個女的說愛他他就信了,所以才需要用行動證明。”
而買游艇就是行動之一。
宋云生也覺得有點道理,感情是處出來的,一個童顏巨辱,百依百順還舍得花錢的美女護士無條件的對許敬賢好,就不信許敬賢能一直不動心。
除非他心是石頭做的,捂不熱。
“老婆,你的游艇有著落了。”
一進家門許敬賢就宣布個好消息。
自從來了仁川,因為靠海的原因林妙熙就想搞一艘游艇,但因為資金都投進報社里去了,所以根本沒錢買。
而許敬賢雖然有錢,但又不敢拿出來買,所以才讓李尚熙掏錢給他買。
他真的太喜歡李尚熙這小妞了。
以后這個家就靠李尚熙養著了。
“真的?”林妙熙聽見這話先是露出欣喜之色,隨后又狐疑道:“就算一艘小點的游艇最低好幾億韓元吧?”
老公剛買了車,又哪來那么多錢。
“是好幾億。”許敬賢點點頭,這游艇可不是他花了好幾億才換來的嘛。
韓秀雅從廚房里出來,擔憂的看著許敬賢:“你不會拿了不該拿的吧?”
她穿著牛仔褲搭配白短袖,外面系著條圍裙,很有番良家廚娘的風味。
“大嫂你這是什么話,我這個人向來只拿我該拿的。”許敬賢從來不拿自己不該拿的,只貪他該貪的那份。
他已經在仁川地檢內部制定了嚴格的共同富裕原則,每個檢察官貪污所得都要給他分一份,由趙大海代收。
如果出事就把趙大海丟出去背鍋。
趙大海對這點心知肚明,而且他也認同這種方案,畢竟許敬賢一旦出事他也跟著完蛋,而相反,他出事的話許敬賢卻還能救他或者關照他家人。
整個仁川地檢除了鄭檢察長外,其他人都在以許敬賢為核心的前提下組成了一個新的,更緊密的利益團伙。
他就是南韓這棵樹上的大蛀蟲!
其實他也不想貪的。
但他不拿的話其他人怎么敢拿?
其他人不敢拿的話又怎么富裕?
不能富裕的話又怎么會支持他?
底下的人都不支持自己,那他又還怎么行使自己的權利來造福國民呢?
所以他這完全都是被現實所迫,只能忍著良心的譴責,含淚瘋狂撈錢。
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少錢了。
只知道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林妙熙起身走到許敬賢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那這是怎么回事?”
“是浩宇的女朋友,買了艘游艇但很少用,打算借給我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許敬賢伸手摟住她說道。
林妙熙對此半信半疑:“真的?”
畢竟那么貴重的東西哪能隨便借。
“我還能騙你不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敬賢摟著她到沙發坐下。
用小三的錢給老婆買東西。
像他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
晚上11點,仁川市區依舊熱鬧。
外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臨街一個有些年份的老火鍋店里人聲鼎沸,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劉胖子的貼身保鏢斧頭正光著膀子露出紋身帶著四個小弟在大快朵頤。
“快點吃,一會兒要去接會長了。”
斧頭拿起酒瓶灌了一口說道。
四名小弟立馬加快了干飯的速度。
就在此時火鍋店的門簾被掀開,一個穿著運動褲,牛仔外套的青年走了進來,他在環視一圈后鎖定了斧頭。
“先生,請問幾個人?有預定嗎?”
火鍋店里的服務員上前詢問道。
“找人。”青年丟下一句話就向斧頭走了過去,一只手已經伸進了懷里。
斧頭一瓶酒喝完,又下意識去拿第二瓶,扭頭的時候剛好看見了青年。
兩人的視線穿過人群在空中碰撞。
斧頭瞳孔一縮,起身意圖逃跑。
青年毫不猶豫掏出槍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
連續五槍,其中三槍打中了斧頭。
隨著槍響,斧頭胸口處爆開了三朵血花,身體踉蹌著往后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殺人了!快跑啊!”
“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火鍋店里爆發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所有顧客爭先恐后的往外逃竄。
“大哥!”“大哥!”
斧頭的四名小弟目赤欲裂的大吼。
他們扭頭向槍響的方向看去,但那名槍手在殺完人后就已經趁亂逃了。
毫不拖泥帶水,突出一個專業。
槍手出門后駕車離開,一邊給韓國忠打電話:“哥,事辦好了,但出了點岔子,我開槍時有很多人看到。”
他本來是想靠近后持槍挾持斧頭到個偏僻的地方再動手,但沒想到對方發現了他,所以只能當機立斷開槍。
“看到就看到吧,反正也不怕仁合會的報復,這段時間你不要露頭被警察抓住就行。”韓國忠淡定的說道。
掛斷電話后韓國忠給姜植卿打去。
“姜少,斧頭已經死了,你明天就能看見報道,接下來我等你通知。”
“韓會長動作很快呢。”姜植卿有些詫異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說道:“等我給警署打完招呼就可以動手了。”
他姐幫他約了明天和鐘成學吃飯。
“是。”韓國忠滿懷期待的應道。
另一邊,接到熱心群眾報案后,刑事課的警察很快就趕到了案發現場。
領隊的正是英姿颯爽的姜靜恩。
她走路時警服下的良心跟著步伐顫顫巍巍,扣子隨時都要被撐爆一般。
“簡直膽大妄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斧頭,姜靜恩俏臉冷若寒霜的道。
鬧市開槍殺人,影響極其惡劣。
這是在打她們警方的臉。
“你干什么!不能進去!”
“滾開!死的人是我兄弟!”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姜靜恩扭頭望去,就看見劉胖子滿臉怒容的正帶著小弟在和警察對持。
她邁著大長腿走過去,看著劉胖子冷冷的問了一句:“死的是你的人?”
作為一名警官她自然認識劉胖子。
“是我一個弟弟,請姜組長容許我進去看一眼。”劉胖子沉著臉說道。
姜靜恩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放行。
堵門的警察這才放開一個口子。
劉胖子立刻沖了進去,看著死相凄慘的斧頭后怒火沖天,臉上的肥肉不斷抽搐著顫抖,一腳踹翻了把椅子。
然后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看來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轉型洗白做正經生意,所以有人覺得可以動搖他們仁合會在仁川多年的地位了。
既然如此,他就要借著給斧頭報仇這個機會讓所有人再次認識仁合會!
仁合會穿上西裝,但還沒放下槍。
“劉胖子,你不要亂來,我們警方會抓到兇手。”姜靜恩提醒了一句。
劉胖子沒有回復,直接上車離去。
“阿西吧!”姜靜恩低聲罵了一句。
知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仁川要亂了。
劉胖子上車后打電話給鐘成學。
“鐘署長,今晚的槍案中死的是我的人,如果警方查出兇手身份請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要為我兄弟報仇。”
自己人,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
“好,有消息通知你。”鐘成學一口答應,畢竟大家都是為許部長辦事。
劉胖子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
“放出消息,無論是誰,只要有關于今晚槍手的消息,我賞金一億。”
“告訴所有兄弟,這段時間都要小心一點,把公司所有灰色產業暫時全都關了,養精蓄銳,準備好做事。”
掛斷電話后他透過車窗往外看天。
烏云壓頂不見月,似有暴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