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樸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嘶”
他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扶著額頭面露通痛苦之色,緊接著余光突然瞥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向前方看去。
只見在他側前方溫靜面色憔悴,眼眶通紅,秀發凌亂不堪,手臂用一塊布簡單包扎,布匹已經被鮮血浸透。
“老樸,對不起,嗚嗚嗚……”看著老樸醒來,溫靜用未曾受傷的那只手捂著臉痛哭起來,眼淚如豆子般落下。
這倒是毫無表演的成分。
因為她真的很愧疚,很后悔。
看著昔日的戰友這副慘樣,老樸也只能暫且壓制下了憤怒,先表達自己的疑惑:“溫靜,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方不是貪戀這邊的生活叛逃嗎?
為什么明明走了卻又回來了?
而且還搞成這個樣子。
“我被許敬賢騙了。”溫靜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咬著牙說道:“他早上讓人綁架了我兒子,并給了我五百萬美元,說只要我幫他拿回錄音就放了我兒子,還會送我們遠走高飛。”
“出于兒子的安危,再加上……我本身思想已經變質了,想拿著錢去國外生活,就答應了他的條件,但萬萬沒想到他拿到錄音筆后竟然想殺我!”
“而且他也沒綁架我兒子,只是我貪戀資本社會的生活和愛子心切才亂了分寸,但現在我跑了后我兒子真的被他綁了,我沒辦法了,老樸,求求你們救救我兒吧子,求求你們了。”
她這話基本上全是實話,而且對許敬賢的恨意和對自己的懊悔也都是實打實的,沒有一絲一毫表演的成分。
全是感情,沒有技巧。
“你啊,糊涂啊!”老樸聽完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既感到憤怒又感到痛心:“伱怎么能信許敬賢的話?”
“那不是與虎謀皮嗎?他一旦拿到錄音肯定會為了萬無一失殺掉我們這些知情者滅口,怎么可能送你走?”
溫靜去而復返,老樸雖然心里對她有所警惕和猜疑,但是卻信了這話。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溫靜捂著臉又哭了起來,一個勁兒道歉。
然后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老樸:“老樸,我該死,你現在一槍斃了我都行,但我兒子是無辜的,他今年才5歲啊,求求你幫我救救他。”
她表現得完全是為了兒子回來的。
“唉,你先起來。”看著痛哭流涕都溫靜,老樸嘆了口氣,伸手去扶她。
“不,我不起來。”溫靜掙脫老樸伸過來的手,淚流滿面說道:“老樸你現在殺了我的都行,只要你愿意想辦法救我兒子,我現在死都無所謂。”
本就愛子心切,完全是本色出演。
“你先起來我們再想辦法!”老樸起身強行將溫靜提了起來,然后臉色變幻一陣說道:“你先坐著,穩定一下情緒,我讓小樸和老金過來一趟。”
話音落下他就起身去打電話搖人。
溫靜看著老樸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許敬賢讓她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老樸把小樸和老金喊來。
要將他們集中在一起徹底消滅,免得發生有漏網之魚僥幸逃脫的事情。
而她就是許敬賢最大的幫兇。
老樸雖然信了溫靜的話,但是出于搞情報工作的警惕,他除了打電話喊來老金和老樸外,還向上級求援了。
沒辦法,畢竟溫靜背叛過一次。
他不敢賭溫靜是不是因為兒子被許敬賢挾持,所以回來配合對方釣魚。
因此有備無患最好。
如果許敬賢沒來也就算了,他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而許敬賢要是來了,那就干脆再抓他一遍,逼他再錄一次音,讓那個該死的混蛋重新回到他們的掌握之中。
大概半個小時后,天色漸晚,街上路燈亮起,老金和小樸前后腳到了。
“溫靜,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會受傷!你暴露了嗎?”
老樸在電話里只讓他們來一趟,沒說緣由,所以不明真相的兩人在看見了溫靜此刻的模樣后都是大驚失色。
溫靜一副愧疚的神態,緊咬著發干的嘴唇一聲不吭,而是看向了老樸。
她顯然沒臉再把事情經過講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老樸緩緩道來。
在他重復溫靜剛剛的講訴時,上級派給他的援兵也恰好到了,兩支五人間諜小組攜帶手槍埋伏在他家四周。
屋里,聽完老樸的講述后,老金和小樸滿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溫靜。
“對不起,對不起……”面對兩人震驚而痛心的眼神,溫靜再次淚如雨下。
“砰!”小樸年輕,更壓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一拳砸在桌子上,目赤欲裂的低吼道:“溫姐,你怎么能干出這種事!難道不知道那份錄音比我們生命更重要嗎!隨著許敬賢的官職越來越高,我們能得到的情報就越多!現在因為你一己之私全都毀于一旦!”
他尚未結婚,沒有為人父母,所以不理解溫靜的做法,在他看來他們都不怕死,溫靜為什么要怕孩子會死?
她簡直是太自私了!
而且因為有老陳墮落叛逃在先,所以他對又發生同事變質這種事感到很難以接受,為什么一個個都這樣呢?
到目前他們都還不知道老陳沒有叛逃而是被許敬賢殺了,老樸倒是有所猜測,但此刻不是分析這個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溫靜仿佛變成了復讀機,險些哭得昏厥過去,她之所以如此悲傷不僅是為自己的選擇感到懊悔,更是因為接下來要坑死昔日的戰友而感到內疚。
“唉,事已至此,再指責溫靜也沒用了。”老樸阻止沖突加劇,敲了敲桌面說道:“現在我說說我的想法。”
老金和老樸這才把目光轉向了他。
“溫靜的孩子肯定是要救,但同時這也是個再圈許敬賢一次的機會。”
已經過去那么久,現在外面還沒有什么動靜,所以現在老樸已經相信溫靜不是配合許敬賢回來釣他們的了。
而真是從許敬賢槍口下逃回來的。
雖然她思想變質了,但為了救她兒子現在肯定是跟他們站在一條戰線。
是可信的,是可動用的有生力量。
因此說起計劃時也就沒有背著她。
老樸目光灼灼的說道:“我們可以聯系許敬賢,就說手里還有錄音備份讓他今晚用溫靜的孩子來交換……”
“許敬賢不會那么蠢,他憑什么相信我們有備份?”小樸打斷了這話。
老樸胸有成竹的一笑:“就是要讓他看穿我們在詐他,因為他肯定會將計就計答應見面,畢竟這可是把我們一網打盡,徹底滅口的好機會啊!”
老金和老樸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對啊,許敬賢既然企圖殺溫靜,那就肯定也想殺他們,既然如此肯定不會錯過他們都聚在一起的大好時機。
老樸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我向上級求援了,只要許敬賢一現身,我們的人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將其活捉,再次逼他留下通敵賣國的證據,一切又將回到原點。”
溫靜心中冰冷,因為許敬賢早就預判了老樸的預判,如果老樸沒想到這個方法,她也會引導其往這方面想。
“可這里是南韓,萬一今晚許敬賢帶很多人來呢?”小樸又問了一句。
他們在這邊可沒有主場優勢。
這次不等老樸說話,老金就打消了他的疑慮:“許敬賢肯定也不想把動靜搞得太大,而且他也不敢動用官方的力量,加上他自認為將計就計吃定了我們,就更不會帶太多人來了。”
“所以他多半是只能找些黑社會成員幫他辦事,難道我們這些精心培訓出來的戰士在有準備,并且占先機的情況下還能搞不定一群黑社會嗎?”
說到后面他臉上露出幾分自傲,別看他有啤酒肚,但軍事素養卻很高。
小樸聽見這話也有了信心。
是啊,他們還能搞不定群黑社會?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溫靜。
溫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抬頭看向眾人說道:“是個陌生的號碼。”
“多半是許敬賢。”老樸面色凝重的推測,隨后又說道:“接,如果真是他的話你別太激動,讓我跟他說。”
溫靜點了點頭,然后摁下接通鍵。
“溫女士,你跑得倒是快,但幸好你兒子是個小短腿啊。”許敬賢陰測測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同時還隱約伴隨著小屁孩哭著喊媽媽的聲音。
溫靜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你……”
她剛吐出一個字,老樸就一把搶過手機,沉聲說道:“許敬賢,溫靜兒子少一根毫毛你都死無葬身之地。”
“哈,嚇唬我?”許敬賢不屑嗤笑。
老樸也輕笑一聲:“你以為拿回錄音筆就高枕無憂了?你猜我們手里有沒有備份?說起來這兩年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大不了好聚好散,想徹底拿回你通敵的證據,就用孩子來換。”
他這話有明顯的破綻,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然怎么能讓許敬賢產生看穿他的算計并將計就計的想法呢。
果然,事實也如他所料,許敬賢都沒提出要聽錄音就直接答應了交換。
“好,這個交易可以做,但是地方我來定。”許敬賢沉吟片刻后說道。
這在老樸意料之中:“沒問題。”
“今晚12點,北郊廢棄化工廠。”
“好,不見不散。”老樸應道。
對方把地方選得那么偏,時間定得那么晚,明顯就是為了殺他們滅口。
不過這也正合了老樸的意。
掛斷電話后,老樸立刻把門外埋伏著的兩支五人小組叫了進來,對他們說道:“麻煩你們現在立刻去北郊的廢棄化工廠埋伏起來,每半小時通一次電話確保安全,暗號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若暗號對不上就立刻撤。”
接著他將電話號碼報給兩名組長。
雖然現在距離12點還早,但安全起見越早布置好埋伏的人就越穩妥。
加上他們一共十四人。
今晚吃定許敬賢了!
溫靜全程旁觀,但一直沒說話。
等那兩支五人小組離開后,她才開口說道:“一定要保證我兒子安全。”
她表現得自己眼中只有孩子。
“唉!”小樸想罵她兩句,但最終化為一聲嘆息,說道:“想救你兒子只能這么拼一把,否則你還期待許敬賢良心發現主動將孩子還給你不成?”
溫靜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兩支五人小組從老樸家離開后就立刻開著兩輛車趕往北郊廢棄化工廠。
為了隱藏痕跡,他們在離化工廠最近的一條街道棄車步行,畢竟廢棄已久的化工廠附近如果出現汽車的話。
那是個人都能看出有問題。
為了追求速度,棄車后他們一路跑著前進,二十分鐘后抵達了目的地。
“各自找位置迅速隱蔽。”
進了化工廠內部后組長下令。
但就在此時,四周突然冒出了二十多名手持步槍,微沖,手槍的蒙面匪徒對準廠房中間的他們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砰!”
槍聲如雷,子彈似疾風驟雨。
“襲擊!有埋伏!”
這十名間諜訓練再精良,但在沒有掩體的空地上面對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也毫無招架之力,紛紛慘叫倒下。
槍聲響了半分鐘左右才停下。
廠房地面橫七豎八躺著十具身體。
埋伏的人從掩體后面出來,拿著槍呈包圍圈緩緩向地上的尸體靠近,又按照許敬賢的吩咐對他們一一補槍。
“嗡嗡嗡”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寂靜無聲的廠房中很是明顯。
其中一個蒙面匪徒摘下面罩,正是被許敬賢從仁川喊來首爾的樸燦宇。
他上前兩步,彎腰從一具尸體手中摸出震動不停的手機,接通后用偏向北邊的口音平靜說道:“國泰民安。”
有溫靜這個內鬼在,雖然老樸很警惕的設置了暗號,但是也卵用沒有。
“風調雨順。”老樸回了一句,然后才又說道:“注意安全,保持聯系。”
掛斷電話后樸燦宇揮揮手示意其他人處理尸體和血跡,然后用自己的手機打給許敬賢:“哥,對方先到的十人已經被干掉,有進展再通知你。”
“嗯。”酒店里,許敬賢正敞開睡袍靠坐在沙發上,一個身段婀娜,容貌艷麗,小腹微微隆起的長發綠裙的美女正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閉口不言。
此人正是三鑫的大少奶奶林詩琳。
掛斷電話后,許敬賢就正好看見電視上在放利宰嶸入職三鑫的相關采訪片段,一把揪住林詩琳的秀發讓其看電視:“你老公看起來還挺有派頭。”
自從知道林詩琳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后,許敬賢就不怕與她偷情了。
畢竟都已經珠胎暗結了。
偷一次和偷一百次還有區別嗎?
而且他很不爽利宰嶸面對自己時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因此他只能高高在上的享受他老婆的服侍來找平衡。
誰讓他現在還是個小角色呢。
“你壞死了。”看著電視里溫文爾雅的老公,林詩琳臉上閃過一抹羞惱之色白了許敬賢一眼,繼續自吹自捧。
在游艇上第二次跟許敬賢發生關系后她動過找人殺許敬賢的念頭,因為那樣她肚子里的秘密永遠沒人知道。
否則一旦暴露的話她就完了。
但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先不提許敬賢檢察官的身份如果死了肯定會引起深入調查,那自己跟他的奸情反而容易暴露在陽光下。
更何況只要許敬賢活著,那就有個人跟自己一起抗風險,而且她還能用肚子里的孩子讓許敬賢為自己所用。
利宰嶸是個花心蘿卜,鬼知道他以后會不會搞出私生子,或者是跟自己離婚,但無論如何許敬賢總不能坐視他親兒子的家產被其他野種搶去吧?
她已經意識到這天底下現在自己和許敬賢的關系才是最穩固最親密的。
狗男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敬賢讓她換了個方向,頭朝著電視趴在地上,一邊看著她老公接受記者采訪,一邊承受許敬賢后深可胃。
“林家千金小姐,利家兒媳現在卻懷著孩子被我玩弄,誰能想到呢?”
許敬賢滿臉興奮的喃喃自語道。
林詩琳羞憤的閉上眼睛不想聽。
但許敬賢就是說著各種不堪入耳讓她羞恥的話,但同時又有點小刺激。
沒辦法,老司機在開車的時候都喜歡說臟話,有的還動不動吐口水呢。
完事后林詩琳沒有留下來陪許敬賢溫存,因為她懷孕后利宰嶸為了穩妥起見不許她到處亂跑,這次是以做頭發的借口出門的,所以得趕緊回去。
許敬賢倒了一杯酒,端著高腳杯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霓虹絢麗的夜景,思緒卻飄到了北郊的化工廠。
今晚要死好多人,他于心不忍啊。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他放在桌子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敬賢隨手放下酒杯,轉身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尚熙打過來的。
“喂。”許敬賢拿到耳邊接通。
李尚熙軟軟的聲音傳來:“歐巴差不多了哦,我可以給我爸打電話說我已經懷上你的孩子了,你覺得呢?”
“打吧。”許敬賢說道,他也想知道宋云生他們拉攏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嗯嗯。”李尚熙掛斷電話后就給宋云生打了過去:“爸,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已經懷孕三周,肯定是許敬賢的,我這些天只跟他做過。”
“什么?懷上了!”宋云生接到這個電話后欣喜若狂,險些直接當場落下淚水,他花了那么多錢終于得逞了。
“你是我們宋家的功臣!”宋云生情緒激動,冷靜下來后又說道:“你現在立刻來首爾,免得許敬賢知道后強行帶你去打胎,那就前功盡棄了。”
“嗯。”李尚熙答應下來,去首爾是有些冒險的,畢竟萬一宋云生他們要為她做第二次檢查那就肯定露餡了。
但她又不得不去冒著個險。
宋云生連忙給金鴻云打電話報喜。
“二少!懷上了!我女兒懷上了!”
“真的?哈哈哈哈!好!好啊!”
電話兩頭的人都很高興,他們自己老婆懷孕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高興過。
晚上十一點多,老樸四人開車慢吞吞的前往北郊廢棄化工廠,開車的是小樸,另外三人則是正在檢查槍械。
老樸算著時間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對面的人說道:“國泰民安。”
“風調雨順。”老樸回應,確定一切安穩后掛斷電話,看向車里的三名屬下說道:“記住,今晚的目的是活捉許敬賢,可千萬別把他給打死了。”
三人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清楚。
車一直開進廢棄化工廠,在院子里停下,隨后四人下車走進廠房內部。
“噠噠噠噠噠噠噠!”
四人才剛進去,槍聲就響成一片。
沒有一點點防備。
“中計了!快撤……啊!”
前后幾秒鐘的功夫,四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拔槍,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四周埋伏的人這才走出掩體。
“你……你……”老樸還沒死透,他嘴里往外溢血,眼神不甘的瞪著溫靜。
哪還不知道他們都被騙了,但確實沒想到溫靜用命配合許敬賢騙他們。
溫靜同樣是身中數槍,衣服都被鮮血染得深一塊淺一塊,眼角滑落淚珠說道:“對……對不起……我對不起……”
“你這個……叛徒!”小樸目赤欲裂的吼了一聲,一口鮮血涌出徹底斷氣。
“砰!”
樸燦宇走出掩體,抬手一槍把準備爬起來的老金打死,然后又給了老樸頭上一槍,最后將槍口指向了溫靜。
“你兒子和老公會帶著五百萬美金改頭換面出國生活。”樸燦宇說道。
溫靜終于徹底放心,閉上了眼睛。
兩滴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砰!”
一發手槍子彈嵌入了她的眉心。
“處理干凈。”
樸燦宇丟下一句話,隨即拿出手機打給許敬賢匯報:“哥,都搞定了。”
“幸苦了。”許敬賢松了口氣。
今晚他終于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治療失眠,還得是他家燦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