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此時還有一個人和金洙卿有同樣的感悟,那就是龍山署署長姜靜恩。
就在她辦公室里,她身體的支配權已經不屬于自己,而屬于許敬賢。
平常處理公文,為國民服務的大辦公桌上,端莊冷艷的姜署長此刻警服凌亂,俏臉泛紅,貝齒輕咬著紅唇盡量不出聲,防止會被手下人聽見。
畢竟她辦公室和走廊也就僅僅是一門之隔,外面正人來人往,甚至是能偶爾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說話聲。
她脖子上的小鈴鐺晃來晃去。
發出一陣清脆的悅耳的聲音。
“呼”
許敬賢松開了姜靜恩,身體脫力似的往后一倒順勢坐在了辦公椅上。
姜靜恩緩了一會兒,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和發型,然后起身坐到許敬賢腿上勾著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里柔聲說道:“部長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能感受到,許敬賢今早來找自己就純粹是把她當個工具發泄情緒。
并不是想她了。
姜署長不僅要服務好國民。
還要服務好許部長。
可謂是被操碎了心。
“現在好點了。”許敬賢睜開眼睛盯著她紅暈未散的精致臉蛋,抬手捏了一把,“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別看他剛剛把趙高量和利宰嶸氣得失態,但他也很氣,無論是趙高量還是利宰嶸其實都沒把他放在眼里。
那種面對他時與生俱來的高傲和毫不掩飾的俯視,都讓他極其反感和惱怒,他恨不得將兩人的頭踩在腳底下摩擦,讓他們知道財閥也只是人。
而人被打,就會痛。
被殺,就會死。
“嗯。”姜靜恩點點頭,抽出一只手撩了撩耳畔的發絲,“只是有些無聊,整天不是開會就是批文件。”
她已經好久沒摸過槍了,每次都只能跑去打靶才能找回以前的感覺。
“我以指使殺人為由抓了韓錦集團的公子趙泰遠,人在出庭前先關在你們署,普通犯人什么待遇,就給他什么待遇,別打他就行。”許敬賢說起自己來找姜靜恩順便要說的正事。
姜靜恩頓時瞪大美眸,抿了抿紅潤的嘴唇,組織了幾次語言后才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不會有事吧?”
畢竟韓錦集團可是真正的財閥。
“放心,我敢抓,就有數。”許敬賢拍了拍她光滑的手背,眼中閃爍著冷意說道:“財閥再大,那也大不過司法,大不過總統閣下的意志。”
姜靜恩見狀眼神有些迷離。
她就喜歡許敬賢這種自信,讓她很享受被其政府,肆意玩弄的感覺。
“還有那個崔順萬,也先羈押在你們署,一定要保護好他,別讓他莫名死了。”許敬賢表情嚴肅的囑咐。
畢竟趙高量是真有鈔能力,能買通警署的人弄死崔順萬這個舉報人。
姜靜恩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同樣嚴肅的點點頭,“你放心吧,我讓我從仁川帶過來的親信親自看守他。”
她在這邊站穩腳跟后,從仁川調來了不少老下屬,把那些對她不太聽話的人替換了,從仁川跟過來的人在首爾沒有根基,全部對她忠心耿耿。
“咚咚咚!”此時敲門聲響起。
姜靜恩立刻是從許敬賢懷中起身站到了辦公桌的對面,摸了摸臉蛋后恢復平靜的表情,說道:“進來。”
但很快她就開始后悔站起來了。
有些不自然的下意識夾緊腿。
“姜……許部長您也在。”進來的是副署長,他先看到姜靜恩,隨即又才看見了許敬賢,連忙向其行禮。
“我來指導下工作。”許敬賢微微一笑,起身說道:“就不耽誤伱們聊正事,我先走一步,你們忙吧。”
“部長慢走!”兩人齊齊鞠躬。
等許敬賢走后,姜靜恩立刻繞回辦公桌后面坐下,暗暗松口氣,抬頭看向副署長問道:“有什么事嗎?”
副署長去關上門后才說明來意。
“署長,剛得到消息,我們追捕的爆炸案主犯崔震烈出現在大邱。”
一月中旬,龍山區一家物流公司的倉庫發生爆炸,慶幸的是當時倉庫里沒多少人,只造成了倉管員死亡。
事后經過勘察確定是人為,并很快鎖定了社會閑散人員崔震烈,不過爆炸案發生后這家伙就失蹤了,警方雖然在通緝,但是遲遲都沒找到人。
直到最近才接到了大邱當地國民的舉報電話,稱崔震烈在大邱現身。
“你先挑好去大邱的人吧,我現在報給檢察廳那邊。”姜靜恩說道。
警察干什么都要檢方的批準。
這種影響惡劣的爆炸案,還是跨境抓人,肯定要有檢察官帶隊才行。
副署長點點頭后轉身離去。
等門關上后,姜靜恩拿起手機打給刑事三部那位跟自己同姓的檢察官姜采荷:“姜檢,沒打擾你吧……”
許敬賢離開龍山警署后就駕車去見魯武玄,順便也是為了見金洙卿。
魯武玄因為還沒就職,所以目前依舊在他原本的競選指揮中心辦公。
“部長。”金洙卿看見許敬賢到來后遠遠的就迎了上去,畢恭畢敬。
許敬賢只是微微點頭回應,腳下不停,昂首挺胸走向魯武玄辦公室。
金洙卿像條哈巴狗似的,微微落后于許敬賢,一邊跟上說道:“我還正有個好消息要告訴部長您呢,閣下已經決定任命您擔任首爾地檢檢察長一職,讓您提前做好接任的準備。”
許敬賢的腳步這才停頓了一下。
回頭看著金洙卿說道:“金秘書果真是個能人啊,那么快就連續兩度讓前輩在同一件事情上改變主意。”
他知道金洙卿能搞定,但是沒想到能那么快搞定,有些出乎他意料。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只能說不愧是原時空里魯武玄最信任的秘書官。
“這都是閣下信任,我唯有多推薦部長您這樣的人才,才能報答他的恩惠。”金洙卿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許敬賢微微一笑,搭著他的肩膀說道:“一會兒我有事跟你聊聊。”
“是。”金洙點頭卿應道。
到辦公室門口,金洙卿敲了敲門后匯報道:“閣下,許部長來坊。”
“進來。”魯武玄喊了一聲。
金洙卿側身退到一邊,等許敬賢進去后他才進去,然后到桌邊拿起兩個杯子又轉身離開,并把門給帶上。
“前輩。”許敬賢上前對著辦公桌后面身穿毛衣的魯武玄微微鞠躬。
魯武玄指了指椅子,“坐,是什么風把敬賢你給吹來了,說說吧。”
“趙泰遠的事。”許敬賢先給出回答,然后進一步說道:“在來前輩這里之前我剛見過趙高量,他把我約到了一座美輪美奐的山莊,不僅有各種美景,還有各種美人,說只要我不起訴趙泰遠,連地帶人都是我的。”
他知道魯武玄向來很討厭賄賂。
所以才先用這一點作為開場。
雖然其在本時空競選總統有利家的支持,但利家給他提供的資金都是在法律允許范圍內的數額,至少明面上他看見的是如此,所以不算賄賂。
“不愧是財閥,大手筆。”魯武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接著看向許敬賢說道:“我猜你肯定沒有答應。”
“我想答應,但房子太大,傭人太多,我一個月才多少工資?沒那么多錢支付他們的薪水。”許敬賢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嘆氣道。
魯武玄聞言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前輩你還笑呢,我現在可害怕得很。”許敬賢憂心忡忡,揉了揉眉心說道:“趙高量估計也沒想到有人敢拒絕他的善意,臉都氣黑了,我還不知道接下來有什么樣的報復呢。”
“好啊,你是來跟我哭慘,讓我撐腰來了。”魯武玄似笑非笑的道。
“趙泰遠有趙高量撐腰,我找前輩撐腰有什么問題?”許敬賢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又說道:“我之所以這么做可都是以您為榜樣,都是您給了我勇氣敢于對抗財閥啊,現在我要遇到麻煩了,您總不能不管我吧。”
雖然上次魯武玄出爾反爾,讓他很不爽,但不妨礙他現又在用這種似對長輩撒嬌的口吻換取對方的支持。
“那我就職后第一件事就點名這個案子必須公平公正,這個支持力度夠不夠?”魯武玄敲了敲桌面問道。
“太夠了!”許敬賢臉色一肅起身說道:“有前輩您這句話,那我就敢徹底甩開膀子去辦這個案子了。”
老魯這是要直接公開和韓錦集團撕破臉啊,整個南韓,除了他,估計也沒有任何一個總統能干這種事情。
魯武玄也有自己的想法,第一是通過許敬賢的反應進一步認識到了財閥的強勢和霸道,畢竟許敬賢辦過那么多案子,以往何曾會如此忐忑過?
他連總統的兒子都敢抓,現在抓了個財閥的兒子卻心虛的來找自己求個心安,趙高量要比總統還厲害嗎?
而且他一直以來的競選口號里面就包含了“限制財閥”發展這一條。
不能只喊不做啊。
但同時他也明白,財閥已經和南韓的經濟綁定了,完全限制財閥發展就是相當于在限制國家的經濟發展。
所以他的想法是扶持三鑫這種對自己有恩惠,聽話的財閥,同時又限制現代,韓錦這種大財閥繼續膨脹。
新官上任三把火。
趙泰遠案正好給了他向國民實現承諾,表達自己意志和決心的機會。
他要告訴那些人,自己不只是喊喊口號拉選票,而是真要說到做到。
就在此時,外面估摸著他們差不多談完的金洙卿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閣下,許部長,天冷,都喝杯咖啡暖暖吧。”金洙卿微笑著說道。
他先遞給魯武玄一杯,等送到許敬賢面前時,許敬賢起身雙手接過。
魯武玄抿了一口咖啡,發出舒服的呼氣聲問道:“敬賢還有事嗎?”
首爾地檢檢察長的事他相信金洙卿會轉告許敬賢,他就不說了,畢竟他上次出爾反爾,這下又再變回來。
多少是有點尷尬,不提最好。
“沒了。”許敬賢一口喝完溫熱的咖啡,放下杯子擦了擦嘴,“那我就先告辭,不打擾前輩繼續忙了。”
話音落下后,他鞠躬轉身離去。
“我送送許部長。”金洙卿連忙跟了上去,并且搶先幫許敬賢開門。
出了辦公室后兩人并排往外走。
許敬賢說道:“金秘書你不要表現得跟我很親密的樣子,最好要讓前輩覺得你跟我只是表面和諧,實則你對我有意見,我對你也有意見,當然你要把握好度,要讓他覺得我們這點小矛盾不會達到影響公事的地步。”
這樣魯武玄才放心,以后金洙卿在幫自己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更可信。
否則兩人表現得跟親兄弟的那金洙元卿無論說他多少好話,在魯武玄那里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同時在某些特定事情上,還容易讓魯武玄懷疑他們有沒有內外勾結起來欺騙自己。
“部長英明,明白了,都是我有些糊涂了。”金洙卿也反應了過來。
“金秘書是聰明人,只要你老老實實跟我合作,我不會虧待你,那些照片和錄像音頻也不會流出。”許敬賢微微一笑,又說道:“以后多在前輩面前說說韓錦集團的壞話,要讓前輩更深刻認識到這些財閥的可惡。”
當一個你信任的人不斷在你面前說你本就討厭的人的壞話,那你就肯定會不由自主的越來越討厭這個人。
“是,洙卿明白,那我就送到這里了。”金洙卿在電梯口停下腳步。
并沒有搶先去幫許敬賢摁電梯。
目送許敬賢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后他才轉身向魯武玄辦公室返回。
“檢察長。”
許敬賢回到地檢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見林忠誠,主動開口打招呼。
一切如常,就像是他不知道林忠誠企圖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動作一樣。
畢竟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演員了。
“許部長。”林忠誠聽見聲音回過頭,看見是許敬賢后主動往前迎上去幾步問道:“這剛從外面回來?”
送禮在魯武玄那里受了氣,心情并不愉快的他跟許敬賢一樣,也去找了個瀉火工具,剛發泄完的他,恢復冷靜后才回到地檢繼續為國民服務。
“是,剛去見了魯前輩。”許敬賢看著眼前濃眉大眼的林忠誠,怎么也沒想到這家伙暗地給自己使絆子。
畢竟從其平常的表現來看。
就是一副明顯意識到他首爾地檢檢察長的位置遲早要讓給自己,所以對自己處處開綠燈,縱容自己攬權。
甚至把檢事委員會委員那么重要的位置都讓給了自己,這也導致許敬賢對其越發尊敬之余,也沒有防備。
怪不得當初跟他一起當次長的樸安龍和金士勛都涼了,唯有他這個當時看起來最沒機會,不爭不搶的家伙反而在檢察長這個位置上坐得最久。
要不是自己早有準備捏住了金洙卿的把柄,林忠誠恐怕還會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干下去,這才是老銀幣啊。
從第四章茍到現在還沒領盒飯。
聽見許敬賢也去見了魯武玄,林忠誠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魯先生說啥時候讓你接我的位置嗎?我可把東西都收拾好了,隨時準備搬家。”
他是對金洙卿的保證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在許敬賢這里旁敲側擊。
“唉。”許敬賢聞言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苦笑著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檢察長怕是不用搬家了。”
“怎么?”林忠誠聽見這話后內心頓時狂喜,臉上卻露出驚詫之色。
果然,金秘書說得對,魯先生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并沒有因為送禮惹其生厭就改變既定的人事安排。
他這才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許敬賢又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多說什么,接著沉吟片刻,一臉釋然的吐出口氣說道:“聽前輩的意思還是準備讓檢察長堅守崗位,至于我嘛可能還得再重新換個地方熬一熬。”
他要先拉滿林忠誠的期待感。
然后讓他知道什么叫人生低谷。
“這……”林忠誠裝成一臉愕然的表情,沉默半響才說道:“未曾想魯先生竟然如此厚愛于我,不過我覺得魯先生的安排有些不合適啊,敬賢你能力過人,又哪里還需要再熬什么資歷嘛,早等高位,那就能早點更好的為國民服務,我去找他說說吧。”
裝!老王八蛋,你繼續裝。
“不必了,魯前輩終究也是為我考慮,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再沉淀沉淀也好。”許敬賢一臉坦然的說道。
林忠誠很意外,沒想到許敬賢能看得那么開,只能認定是對方太聽魯武玄的話,點點頭,“只要敬賢你能看得開就好,我對這件事真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你可別因此誤會我。”
他微微苦笑,一臉無辜和無奈。
純純的男綠茶。
“怎么會呢。”許敬賢一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認真的說道:“檢察長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我又怎么會誤會您,要我說啊您別多想才是。”
老王八蛋,等你的調職令,我的任命書下來的時候,看你什么表情。
想想他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對了,敬賢,聽說你抓了韓錦集團的公子?是不是沖動了?”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林忠誠換了個話題。
對于能把許敬賢耍的團團轉,他心里是很得意的,畢竟多少人在許敬賢手里吃了虧,只有自己能占便宜。
把他賣了,他還得感謝自己呢。
許敬賢面色平靜的說道:“這事沒什么好說的,有人舉報他,而且拿出了證據,我也只能是依法辦事。”
聽著那么冠冕堂皇的官方回答。
林忠誠也不好再說什么,否則豈不是顯得他是個膽小怕事的小人了?
反正得罪韓錦集團的又不是他。
將來被報復的也不是他。
只能順勢夸獎許敬賢,“敬賢還是那么有正義感,那么不畏強權。”
當然,他肯定不覺得許敬賢真是不畏強權,只不過無論許敬賢有什么算計,但得罪財閥這點他都不認同。
太冒險了,太不理智了。
終究是年輕人,還不夠沉穩啊。
“都是檢察長教得好。”許敬賢淡然一笑,對他微微鞠躬致意說道。
林忠誠臉色微變,干笑不言。
別胡說,我沒有,不是我。
我他媽可沒有教你跟財閥作對。
他瞬間就失去了跟許敬賢交流的欲望,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先離開了。
許敬賢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
回到辦公室,許敬賢就對下面的人下了封口令,沒他的吩咐,誰也不能把趙泰遠被抓的細節泄露給媒體。
因為他要保證自家老婆經營的南韓晨報最先報道這新聞,沖沖銷量。
這就是家里有人當官的優越性。
他經常干這種事,讓其他媒體感到惡心,但說起來又不違規,因為他是負責該案檢察官,案情什么時候對外公布,對哪家媒體公布他說了算。
當然,南韓晨報也不吃獨食,否則會給許敬賢吸引仇恨,林妙熙每次都會給另外幾家報社放點消息,只要保證自己報社報道的細節最多就行。
“叫姜檢察官來一趟。”許敬賢低頭查看一份卷宗,發現有地方對應不上,準備叫姜采荷過來當面詢問。
趙大海推門而入,“部長,姜檢察官上午就帶著人去大邱出差了。”
“好吧。”許敬賢聞言先把那份卷宗放到一邊,又吩咐道:“讓人盡快把趙泰遠的起訴材料完善出來。”
這應該是他在刑事三部部長這個位置上所辦的最后一個大案了,正好能證明魯武玄特別提拔他的正確性。
“是。”趙大海關上門退出去。
在許敬賢專心工作的時候,趙泰遠被捕的消息開始擴散,很多媒體大佬都知道了,但不知道細節,打電話給檢察廳各部的領導也問不到情況。
只能派記者到首爾地檢蹲守采訪抓人的許敬賢,哪怕是不能得到什么細節,但也能拍幾張照片明天登報。
“部長,外面有很多記者。”下班前趙大海特意提醒了許敬賢一句。
許敬賢吐出口氣,“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前后門都有人,但我總得回家吧,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咯,讓警察來給我的車開道吧。”
趙大海轉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等許敬賢乘車準備回家時,一群警察護著他的車往外走,以自身為墻把那些喪尸一般的記者都攔在外圍。
“許部長,聽說你抓了韓錦集團的公子,請問這個消息是屬實嗎?”
“許部長回應下大家吧!大家都很關心這件事,許部長說兩句吧!”
“許部長!許部長!許……”
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夜色下不斷向自己擁擠揮手的人群,許敬賢有一種看恐怖片的感覺,“快走快走。”
趙大海當即是提高了車速。
任由那些記者怎么喊,但許敬賢都像是個渣男,無情的離他們而去。
到家后趙大海把他放下就走了。
給許敬賢開門的是周羽姬,她穿著件寬松的睡裙,蹲下去給許敬賢換鞋的時候領口下滑,一抹美景乍現。
“又大了?”許敬賢低聲呢喃。
周羽寄仰起頭嫵媚的瞪他一眼。
這個角度,讓許敬賢出于肌肉記憶的原因,差點就下意識去拉褲鏈。
但是還好他的大頭戰勝了小頭。
換好鞋后,許敬賢才剛進客廳沙發上坐下,一旁的林妙熙就不斷移動身子著湊上去,“歐巴你是不是真抓了趙泰遠啊?今天晚上都有好多同行給我打電話了,叫我不要吃獨食。”
“那你要不要吃獨食呢。”許敬賢露出抹壞笑,捏了捏其寶寶糧倉。
“孩子在呢。”林妙熙沒好氣打開他的臟手,小腳似乎無意在他腿間蹭了一下,“那得看是哪個獨食。”
她語氣嬌滴滴的別提多撩人了。
“騷啦吧唧的,當著孩子能不能正經點,教壞你兒子沒意見,別帶壞我兒子。”韓秀雅翻了個白眼說道。
小世承和瀚云則是一臉茫然,根本就聽不懂,大人的世界真復雜啊!
林妙熙哼了一聲,起身坐到了許敬賢懷里,“老公是不是真的啊。”
“是。”許敬賢答道,正要講細節卻被林妙熙堵住了嘴,隨即她從包里翻出錄音筆,“現在可以說了。”
隨時隨地進入工作模式。
“我現在說,你晚上嗦不嗦。”
“嗦。”林妙熙拋了一個媚眼。
許敬賢這才繼續說道:“趙泰遠被人舉報指使殺人,有他事前和事后承認的錄音,還有他保鏢通過彩信傳給舉報人的受害者死亡照片,我們正在整理材料準備以殺人罪起訴他。”
這案子鐵證如山,趙泰遠肯定是有罪的,區別只不過會是在罪名上。
“搞定。”林妙熙關掉錄音筆。
雖然許敬賢只說了短短一段話。
但只要經過報社記者的完善。
就會是一篇長篇大論的報道稿。
接著她走到一旁去給其他幾個有名氣的同行打招呼,透露了趙泰遠被抓一事屬實,原因是涉嫌指使殺人。
至于檢方掌握了哪些證據這一點她則是沒說,否則的話,南韓晨報報道的內容又哪還有半點優勢可言呢?
這可都是她這個報社會長兼總編接受許檢察官的潛規則,今晚要付出腮幫子酸痛的代價才換來的消息啊。
能給同行分享一部分就不錯了。
除非他們來替她給她老公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