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警察廳,指揮中心。
許敬賢,姜采荷,首爾警察廳廳長鐘成學,江南區警署刑事課課長韓允在,以及其他一眾不配擁有名字但卻又有作用的龍套指揮官齊聚一堂。
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面前一排排主要街道的監控畫面讓許敬賢產生了種偷窺他人的小興奮。
在變態這方面他一直挺變態的。
“檢察長,咖啡。”鐘成學從秘書的手中接過咖啡親自遞給許敬賢。
許敬賢眼睛盯著屏幕,隨手接過溫熱的咖啡抿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打電話叫他們起床上班吧,沒道理我們早早的在這里等著,而他們卻能睡懶覺。”
“是。”姜采荷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崔震烈臨死前給的號碼。
“嘟嘟嘟”
“阿西吧!”伴隨著一陣忙音后電話被人接通,首先是一聲蘊含著煩躁的怒罵,接著對面平息了一下,然后才問道:“你是誰?有什么事?”
“崔震烈死了,交易繼續。”姜采荷聲音清冷的說道,之所以決定把崔震烈死了的消息告訴他,是因為怕他聽見陌生聲音后要求崔震烈回話。
那不就露餡了嗎?
而讓姜采荷打電話,是因為她女人的身份能讓對方下意識降低警惕。
“…………”對面沉默了一陣后問道:“你是誰?我憑什么信你?”
姜采荷淡淡的說道:“上個月的碼頭爆炸是崔震烈和我另一名同伴制作炸彈時操作失誤造成的,兩人當場死亡,我們又加緊趕制了一批,雖然成品不少,但可能達不到伱之前要求的數量,要不要交易你自己決定。”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一下,短時間內除了我們,你在任何地方都購買不到如此多的炸彈。”
“我需要考慮考慮。”對面沉吟片刻說道,隨即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技術課的人立刻匯報,“通話時間太短,無法鎖定其具體位置,只能確定信號在瑞草區瑞草洞這一片。”
瑞草洞就是首爾地檢,法院等一系列重要政府部門所處的位置,建筑繁多,人流密集,想在這樣的地方精準鎖定買家的話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他們還真會挑地方,居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姜采荷冷笑一聲。
許敬賢一手搭在桌子上,曲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面,“抓捕的時候必然會發生交火,而這里出入的又多是政府人員,到時候要盡量把他們堵在樓內,別讓他們沖到大街上去。”
不然萬一他們打死,或者挾持了哪個部門要員可就難搞了,更別說介時他們手中還會有幾枚真正的炸彈。
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在炸彈上做了手腳,還特意把火藥加少了,威力小了一些,可一旦近距離引爆也是能讓人缺胳膊少腿甚至當場炸死的。
“是。”姜采荷點了點頭收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眾人越發忐忑緊張的時候手機終于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
“是他!”姜采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情不自禁提高了聲調。
是他,是他,就是他……
她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用平穩的聲音問道:“考慮得怎么樣了?”
“可以交易,一個小時后,往仁川方向走,出城在分岔口走小路,開二十分鐘左右會看到座廢棄工廠,就在那里交易,記住了,過時不候。”
“等等,你考慮好了,現在該輪到我提條件了。”姜采荷搶在對方掛斷前阻止,沉聲說道:“得加錢。”
“阿西吧!你在說什么?”另一頭的買家直接氣笑了,質問道:“答應好的貨不能如數交付,我們肯繼續交易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想加錢?”
“這我不管,我們為此死了兩個兄弟,他們家人需要補償,這份錢你們得出。”姜采荷語氣強硬,且帶有絲絲威脅,“你和我都清楚,你們很需要這批炸彈,現在是賣方市場。”
“該死!20,在原價的基礎上提升20,不要再得寸進尺,否則這次交易就取消。”對面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們的確很需要這批炸彈,所以哪怕是面對臨時漲價也得含淚交易。
姜采荷微微一笑,“好,一個小時后,我們不見不散,合作愉快。”
對面沒有回復,直接掛斷。
明顯是因為加錢的事有點火氣。
“快!出發。”收起手機,姜采荷立刻變得雷厲風行,帶著數名身穿便衣的警察提著貨物趕往交易地點。
許敬賢喊道:“注意安全。”
“知道。”姜采荷頭也不回。
胸小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方便穿避彈衣,而且還不會被人看出來,大大提高了她沖在一線時的安全系數。
可惜現在還沒有十幾年后那種無線攝像頭,否則的話他們佩戴一個就能將現場的畫面實時傳回指揮中心。
讓許敬賢體會下看電影的感覺。
姜采荷帶著人一路疾馳,在一個小時內抵達指定地點,遠遠的就看見野地中的廢棄工廠外面停了一輛車。
旁邊站著一個人抽煙,估計是等她們,也是看守車輛防止被做手腳。
同一時間,抽煙的青年也看見了他們的車,遠遠的對他們招了招手。
姜采荷示意把車停他的旁邊。
車停穩后她帶著三人下車,其中兩個人手里各提著一個黑色手提袋。
“美女,里面請,我大哥在里面等著呢。”青年掐了煙,打量了姜采荷一眼,露出個笑容伸手示意入內。
因為是偽裝成交易人員,她自然不可能是平時工作的打扮,著裝略顯艷麗和俗氣,外面是米色風衣,里面則是連衣短裙,裙擺比較短,露出一雙黑絲大長腿,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姜采荷面色冷若冰霜,只是微微點頭回應,隨即帶著屬下走進廠房。
青年緊隨其后,剛一進門就喊了一聲,“大哥,人到了,沒尾巴。”
廠房里有兩個人,本來是坐在不同的地方,看見他們進來后兩人紛紛起身,為尊的是個絡腮胡中年男子。
“聽聲音很年輕,倒是沒想到這么年輕,還這么漂亮。”絡腮胡打量著姜采荷,搖了搖頭,“干這行真是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啊!”
男人嘛,各國的都一樣,最喜歡干的就是勸雞從良,和拉良家下水。
“少廢話,你不也是賊,趕緊交易吧。”姜采荷不耐煩的打斷對方。
“不一樣,我長得丑。”絡腮胡摸了摸臉說道,然后招手,“錢。”
他身后的平頭青年提著手里的箱子上前幾步丟在地上,然后打開露出內部一沓沓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美金。
姜采荷回頭使了個眼色,她身后一名屬下快步上前蹲下去檢查了一遍鈔票,扭頭回復道:“錢沒問題。”
“美女你就放寬心吧,你們可是賣炸彈的,誰敢跟你們耍滑頭,不怕被炸死啊!”絡腮胡搖搖頭,打了個響指,“該把貨給我們看看了吧。”
姜采荷微微點了點頭,另外兩個提著手提袋的人上前放下袋子,拉開拉鏈后露出一枚枚自制的建議炸彈。
兩人分別從里面拿出一枚炸彈。
“你干什么!放下!”
絡腮胡的兩名小弟見狀頓時是臉色一變,如臨大敵地拔槍指著兩人。
“把槍放下,那么近,他們想把自己也炸死啊!”絡腮胡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罵道:“丟人現眼。”
兩名小弟這才悻悻的收起槍。
炸彈全部都是定時的,兩名便衣警設置好時間,然后將炸彈放到了廠房外面,幾秒鐘后伴隨著一聲巨響頓時塵土飛揚,濃郁的煙霧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盯著炸彈,沒人注意到的是在炸彈爆炸的瞬間姜采荷動了下手指摁一個藏在手心里的微型開關。
這些炸彈表面上是定時炸彈。
其實是遙控引爆的。
這樣一來,就算這伙買家是恐怖分子,炸彈到手后就立刻將炸彈丟得到處都是,但時間到了也不會爆炸。
畢竟里面有幾枚真炸彈,必須要盡可能的防止這些真炸彈爆炸傷人。
“好!好!好!”絡腮胡看見這一幕連連鼓掌,走到門外查看爆炸的效果,很快又皺起眉頭,轉身看向姜采荷問道:“威力是不是小了點?”
“兩個這方面的專業人才都死在了那晚的碼頭爆炸中,我做這些威力是小了點,但夠用了,何況這里有兩袋呢,足矣炸毀一座大樓。”姜采荷指了指那兩袋子炸彈風輕云淡的道。
絡腮胡皺起眉頭,走到那兩袋炸彈前拿起一枚掂量了一下,隨后又丟回袋子里,“行,貨留下吧,錢你們拿走,你確定這批貨都沒問題吧?”
“我賣炸彈的,還能賣給你炸不了的嗎?”姜采荷故作不悅的挑了挑眉頭,又說道:“你自己再試試。”
“好,我也過把癮。”絡腮胡哈哈一笑,拿起表面一枚炸彈,隨即又放了下去,手在袋子里一陣掏從最下面拿出一枚,調整好時間,放到了廠房外面,“小寶貝,炸給我看看。”
姜采荷頓時緊張起來,因為她不知道對方設置的爆炸時間是多少,那也就無法在準確的時間里摁下開關。
所以她只能盯著絡腮胡,想通過他表情的變化來確定按開關的時間。
大概10秒鐘左右,絡腮胡便皺起了眉頭看向姜采荷,“怎么回事?”
“轟!”
他話音剛落,炸彈瞬間引爆。
猝不及防,把他給嚇了一跳,拍了拍身上的灰等著姜采荷給個解釋。
“畢竟都是自制的,有延遲是很正常的,而且就兩三秒,絕對不影響使用。”姜采荷故作鎮定的解釋道。
絡腮胡接受了這個理由,畢竟自制的槍有時候都會卡殼呢,自制的定時炸彈只延遲幾秒鐘已經很厲害了。
姜采荷心底松了口氣,又隨意的問道:“如果不放心的話,要不要再多試幾次?有問題我們現場退錢。”
“不必了,本來威力就小,就不浪費了,我信你們。”絡腮胡嘿嘿一笑揮揮手讓兩個小弟把炸彈收起來。
姜采荷也讓屬下拿上錢,然后就提出告辭,“那我們就先走一步。”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在自己走后絡腮胡又心血來潮,想要再試試炸彈。
但是又沒別的辦法,畢竟很多時候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掌控中,人能做的只能是盡量去減小某種不確定的可能,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交給天意。
這時候也只能賭對方不會再試。
畢竟剛剛自己演示了兩枚,對方也親自試了一枚,怎么都該放心了。
“慢走哈。”絡腮胡揮了揮手。
姜采荷點點頭帶著人駕車離去。
聽著外面的引擎聲漸遠,絡腮胡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拿出手機撥通個電話,“老大,交易完成了,貨我也親自試過了,沒問題,一切順利。”
在來之前,他們對這次交易是很警惕的,畢竟突然換人了,他們要考慮是不是崔震烈被抓了供出了他們。
所以他們分成了兩批,一批前來交易,另一批則是在窩點伺機而動。
這樣能保證不會被一網打盡。
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他們想多了。
那個女的說的是真話,仔細想想也是,畢竟那么大的爆炸,是大量炸彈被同時引爆造成的合情合理,崔震烈在現場的話肯定已被炸成碎片了。
“回來吧。”
“是。”
等那邊掛斷電話后,絡腮胡收起手機說道:“行了,我們也走吧。”
三人提著炸彈駕車離開,根本不知道在數枚炸彈里都各藏著追蹤器。
此時在指揮室里的許敬賢等人可以清晰看到追蹤器的移動軌跡,絡腮胡應該是為了防止被跟蹤,所以特意繞了幾圈才駛入瑞草區瑞草洞地界。
最終信號停在一棟名為良才公寓的公寓樓內,剛好在大法院的對面。
“立刻讓人找到該公寓保安調取樓道監控確定目標的房間號,進行外圍清場,突擊組準備好進攻。”許敬賢話音落下,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鐘成學鞠躬應道:“是。”
隨即他立刻下去進行布置。
幾分鐘后就確定了那伙購買炸彈的人居住在公寓的12樓,08號房間。
同時警方找到物業調取了該公寓樓所有住戶登記的電話號碼,安排文職人員一家家打電話通知他們撤離。
“你好,這里是首爾警察廳,請聽我說,你們樓內混入了匪徒,我們正在準備抓捕,為安全起見,請你們從接到電話起立刻撤離,不要高聲交談,動作要輕,以防驚動匪徒……”
“你好,這里是首爾警察……”
由于是工作日,這個點兒該上班的在上班,該上學的在上學,所以公寓樓里并沒有多少人,接到電話后為了自己的安全都很配合的進行撤離。
樓下也有便衣警察在疏散附近的路人,一輛輛警車在關燈閉笛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從四面八方包圍公寓樓。
與此同時,樓上1208室,房間窗簾拉的很嚴實,屋內全靠電燈照明。
加上剛從交易現場回來的三人一共有五人,全都是男性,一個留著三七分,脖子上紋著一條蜈蚣,看起來略顯陰郁的中年人正在把玩著炸彈。
絡腮胡在一旁介紹道:“威力比崔震烈做的小,但夠用了,而且短時間內我們也不好從其他地方找到這么多炸彈,所以就還是進行了交易。”
“你做得對。”蜈蚣點了點頭隨手又將炸彈丟回袋子里,語氣森冷的說道:“只要這些炸彈的威力足夠能把對面大法院和檢察廳移平就行。”
他們買定時炸彈的目的就是想炸毀大法院和大檢察廳,而之所以把窩點選在這里,也是為了方便隨時觀察附近的大法院和大檢察廳進行踩點。
突然,他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哥?”絡腮胡疑惑道。
另外三人也都看向了蜈蚣。
“太安靜了。”蜈蚣自言自語。
這間房剛好臨街,只要是白天都能聽見樓下的車流聲和人流聲,可現在這種聲音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他立刻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往下看了一眼,就看見大量的警察和警車,以及正被疏散的人群。
“阿西吧該死!”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反身快步走到絡腮胡面前揪著他的領子,“你被人跟上了!”
“怎么……怎么會……我明明確定沒人跟蹤,大哥,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絡腮胡連連為自己辯解。
蜈蚣視線從他身上挪開落在兩袋子炸彈上,隨后一把松開絡腮胡抓起幾個炸彈拆開,終于在其中一枚炸彈里面發現了正在工作狀態的追蹤器。
眾人頓時大驚,“這……這!”
“上當了!”蜈蚣臉色陰沉得似乎能滴出水,一把將所有炸彈全部打翻在地,“這些肯定全都是假貨!”
“該不……不是吧,我當時還隨便拿了一枚測試,可以引爆。”絡腮胡抿了抿嘴,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
蜈蚣又看向滾落在地的炸彈,腦子不斷轉動,“應該真假都有,你去走廊上看看周邊房間還有沒有人。”
“好!”絡腮胡轉身就走,出門后挨家挨戶的敲門,但都沒有回應。
幾分鐘后他又返回,滿頭大汗的搖了搖頭,“哥,全都沒人回應。”
蜈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當即猜測到樓里的人肯定已經被安排撤離。
這樣他們可就沒人質能用了。
“樓下都是警察,我們現在沒有人質可劫持,就兩個選擇,要不然是投降,要不然就跟他們拼了,拉幾個墊背的。”蜈蚣看向四名小弟說道。
絡腮胡毫不猶豫的表示,“這有什么可考慮的,當然跟他們拼了!”
“不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回監獄了,死我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大哥,跟他們拼了!炸不了法院和檢察廳,弄死幾個警察也行!”
四人紛紛表示要血戰到底,言語間都無不透露出對檢方警方的仇恨。
“好,那就跟他們拼了。”手下兄弟都不怕死,蜈蚣也被感染了,臉上霎時戾氣橫生,咬牙切齒的說道。
“樓里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無路可逃,立刻放下武器舉起雙手走出來投降,這是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否則的話我們就進攻了!”
此時樓下警察的喊話聲響起。
“去你媽的!”蜈蚣從沙發上拿起手槍上膛,跑到窗邊對準下面就是隨便幾槍,“有種你們就上來啊!”
這幾槍隨緣槍法都沒有打中人。
“讓突擊組進攻吧。”負責現場指揮的姜采荷語氣毫無波動的下令。
隨即全副武裝,手持自動步的突擊組有序進入公寓,在組長的指揮下分成兩隊,分別從兩旁的步梯上樓。
樓上蜈蚣也在指揮小弟,“警察肯定是走樓梯,你們兩兩一組分別到兩側的樓梯口攔截,我來裝炸彈,把我的槍和子彈也帶去,我用不上。”
他說著將手槍丟給了絡腮胡。
“是,大哥!”絡腮胡四人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各自拿起槍械和子彈沖出公寓奔向了兩側的樓梯口。
公寓內,蜈蚣抓緊時間給所有炸彈設置七分鐘爆炸時間,既然這些炸彈里面有真有假,那時間一到總有幾枚會爆炸,這對他來說已經夠用了。
之所以設置七分鐘,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五人在警方的進攻下只能撐住這點時間,等七分鐘后警察進入房間內就會正好被爆炸的炸彈一起帶走。
“砰砰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外面樓道上就響起了槍聲,雙方已經交火,蜈蚣急得滿頭大汗,只能不斷加快速度給一個又一個的炸彈設置爆炸時間點。
“上來啊!你們上來啊!”左側樓梯口絡腮胡紅著眼吼道,抬手又是幾槍,“打死一個老子夠本!打死兩個老子有賺!我倒看看誰不怕死!”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發射來的子彈打穿了脖子,往后重重倒在地上。
“阿西吧!”旁邊的同伴看見這一幕頓時目呲欲裂,大罵一聲撿起絡腮胡的槍怒吼著向突擊組涉及,“我要殺了你們!我殺光你們所有人!”
然而憤怒并不能帶來戰力加成。
只能讓不再躲避的他死得更快。
“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
“噠噠噠噠!”
隨著時間流逝,樓道的槍聲也從一開始的激烈變成只剩下零星,大概四五分鐘后,外面的槍聲徹底消失。
蜈蚣知道自己四位兄弟死了。
他強忍著悲痛,將設置好爆炸時間的炸彈都放在肉眼看不見的角落。
“報告,擊斃匪徒四人,樓道清理干凈,正向目標房間逼近。”突擊組組長匯報后,用手勢下達命令,兩隊人分別從兩側向1208室包圍而去。
到門口后,兩名突擊組成員同時抬腳猛地踹門,哐當一聲,門打開后他們就看見蜈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正若無其事一口又一口抽著煙。
見他并沒有攻擊性武器,突擊組成員一擁而入,持槍將其團團圍住。
面對面前眾多槍口,蜈蚣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咧嘴一笑,“來得剛剛好啊,這么多人陪我一起死,我也算不枉人間走一遭,各位死亡快樂。”
話音落下,他身體后仰放松的靠在沙發上,嘴里叼著煙閉上眼睛等待炸彈爆炸,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但等了好一會兒都毫無反應,他又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
只見圍著自己的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都正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自己。
“啪!”
下一秒,突擊組組長上前抬手一個大逼斗狠狠的扇在他臉上,然后語氣冷冽的說道:“把這傻逼帶走。”
蜈蚣在懵逼中被戴上了手銬。
“咔嚓!”
“不是,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呢!”直到感受著手銬冰涼的觸感蜈蚣才回過神,又驚又怒又很不解。
氣氛都烘托到位了,自己逼也已經裝完了,可是炸彈居然沒炸……
炸彈里不應該是有真有假嗎?
為什么一枚爆炸的都沒有?!
但是沒有人為他解釋原因,他被兩名突擊組成員押著走出了公寓樓。
剛剛從突擊組成員身上佩戴的對講機里聽完全程的姜采荷踩著高跟鞋迎了上去,露出個明媚的笑容,“你是不是很奇怪炸彈為什么沒有炸?”
“因為……我沒有摁遙控器。”
說著她晃了晃手里的遙控器。
蜈蚣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
仇恨,憤怒,羞惱,懊悔……
一時間種種情緒齊齊涌上心頭。
“阿西吧!賤人!”下一秒他控制不住怒罵一聲向姜采荷撲去,但卻被身后兩名突擊組成員死死控制住。
他只能劇烈喘息著,用能吃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姜采荷。
那是一種被人耍了的憤怒。
面對他剛剛撲過來的動作,姜采荷站在原地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俏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帶走。”
話音落下,兩名突擊組成員強行押著憤怒的蜈蚣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收隊!”姜采荷一聲令下,隨即轉身雙手插進風衣兜里先行走人。
身后是正在忙碌的警察為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