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長,柳秘書要求明早銀行上班后往指定賬戶打兩百萬美金,錢到賬后,他會拿著手里掌握的部分周司鳴的罪證到地檢檢舉他的違法行為。”
趙大海跟在許敬賢身后一邊往酒店外走,一邊壓低聲音告知其細節。
柳秘書提這么個要求無可厚非。
畢竟如果在他檢舉周司鳴后,許敬賢出爾反爾讓人把他也起訴了呢?
那至少他還能給家里人留筆錢。
如果許敬賢沒有出爾反爾,那他不僅不用坐牢還能得到兩百萬,這兩百萬就當收買他對周司鳴的忠誠了。
要是一點保障都沒有的話,那么他寧愿魚死網破,自己去坐牢也絕不會出賣周司鳴,至少能寄希望于只要周司鳴不倒,他出獄后能東山再起。
“讓漢江集團打給他。”許敬賢毫不猶豫的回道,兩百萬美金買周司鳴下半輩子蹲監獄,他覺得物超所值。
更何況反正這錢也不用他出。
趙大海點點頭,“好的檢察長。”
兩人走出酒店大門時樸智慧早已經把車開過來等在門口,雖然這么做擋住了其他車輛啟停下客,但因為車上掛著檢察院的車牌而無人敢嗶嗶。
檢察官大人把車停在這說不定是有什么公務要忙呢,多等等怎么了?
“檢察長,請上車。”樸智慧拉開后座車門,將一只手放在門框下面。
許敬賢面色沉穩的鉆了進去。
樸智慧又去開副駕駛車門,趙大海搶先一步握住門把手斜了他一眼。
他后知后覺微微退步低頭致歉。
眼看趙大海坐進副駕駛后,樸智慧才繞了半圈坐進駕駛位打燃車輛。
此時,頭發被酒水淋透的周司鳴后腳帶著柳秘書出來,剛好就看見酒店門口車輛后座上的許敬賢的側顏。
頓時雙目幾欲噴火。
許敬賢若有所感,一扭頭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他,微微一笑,車窗緩緩上升,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雜種,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跟我玩,我讓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周司鳴目睹車輛遠去,臉色陰郁的罵道。
他身后的柳秘書低頭不語。
萎員你的狠話又放早了啊。
和周司鳴分別后,許敬賢還并不能回家,他得連夜去拜訪一位前輩。
半小時后車在瑞草區方背洞的一棟花園洋房外面停下,許敬賢下車理了理衣領,伸出手,一旁的趙大海趕緊將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他手中。
樸智慧則是摁下了洋房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位傭人,認出許敬賢后連忙鞠躬問候,“許檢察長好。”
“你好。”許敬賢先微微一笑,接著語氣溫和的說道:“我是特意來拜訪李院長的,還勞煩伱幫我通報一下。”
哪怕面對一個保姆,他也能做到溫和有禮,充分展現他良好的品行和修養,絕對和保姆雇主的身份無關。
這里是現任監察院院長李南忠的住宅,檢察官出身,曾經擔任過第21屆檢察總長,第39屆法務部長,從四年前至今一直擔任監察院院長一職。
不過還有三個月他就要退休了。
周司鳴是監察院的人,而且還是七位委員之一,他就算有證據也得先跟監察院這邊打個招呼才能夠抓人。
畢竟監察院也算強力部門,不能等閑視之,必須得給予必要的尊重。
不然他這邊把周司鳴抓了,而監察院那邊卻一無所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至于面對輿情無法迅速做出有效的應對,肯定會因此對他不滿。
表面上或許不會說什么。
但將來有機會肯定會跟他算賬。
“檢察長您直接進來就行,院長一定很高興見到您。”保姆哪敢讓堂堂首爾地檢檢察長等在門口啊,真那么干的話她雇主明天就得把她掃地出門。
干伺候人的活最重要的是眼色。
許敬賢微微點頭,將手里的禮物遞給她后跟在其身后走進大門,穿過不算大的后院子抵達了房屋的主體。
保姆剛到門口就喊道:“大人,是首爾地檢的許檢察長前來拜訪您了。”
接著才側身讓路,“檢察長請。”
許敬賢邁過門檻,踏入玄關。
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隨后一名身材干瘦,頭發近乎全白,年齡估摸六十歲往上的老人出現在他視線中。
“前輩,敬賢冒昧深夜前來,多有打攪之處,還望見諒。”許敬賢連忙微微彎著腰快步跑上前握住對方的手。
不能說卑躬屈膝。
只能說畢恭畢敬。
“哪里哪里,許檢察長這種優秀的青年俊才能前來做客簡直是令寒舍蓬蓽生輝。”李南忠笑容熱情,緊緊握著許敬賢的手把他往客廳帶,“早就聽聞許檢察長大名,今天總算得見真人。”
“是敬賢的錯,沒有早些來拜訪前輩您。”許敬賢一臉歉意,走到客廳后跟著李南忠在沙發上坐下,“說起來我之所以會當檢察官,就是因為前輩您當年當檢察官是對我的影響,您可一直是我的偶像,見到您我也很激動。”
他的偶像都已經換過好幾次了。
主打一個靈活。
“哦?是嗎?哈哈哈哈,那這可是我的榮幸啊。”李南忠聞言開懷的大笑起來,是真是假不重要,畢竟一位優秀的后輩這么說聽起來就舒服,傳出去的話他更是臉上有光,趕緊招呼保姆道:“去給許檢察長沖一杯咖啡。”
“咖啡就不必了。”許敬賢笑吟吟的說道:“聽聞前輩愛茶,正好我也喜好此道,特意拖朋友從中國搞來了上好的大紅袍,前輩不妨先行品品看?”
他家里的中國茶就多得跟82年的拉菲一樣,永遠都送不完,其實除了最開始幾盒,其他都不是中國來的。
不過確實也是上等的茶葉,畢竟是送大人物,太次的實在拿不出手。
“許檢察長,你看你,來就來還帶什么禮物。”李南忠故作不悅,接著又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是茶葉,那我就收下了,順帶借花獻佛一起品品,去把我的茶具拿出來,我要親自煮茶。”
“是。”保姆鞠躬后轉身離去,很快就端著一整套齊全的茶具下來了。
男人一上了年紀,不行了,就會喜歡研究下棋,泡茶,釣魚這些事。
李南忠一邊操作泡茶,一邊跟許敬賢閑聊,“大紅袍極富盛名,我也早有耳聞,不過還是頭一次喝呢,算是沾了敬賢你的光,我很期待味道啊。”
“我也很期待,前輩作為此道的高手泡的茶味道如何。”許敬賢微笑道。
李南忠夸茶葉好。
許敬賢夸他手藝好。
李南忠哈哈一笑,幾次操作后茶泡好了,推給許敬賢一杯,“請用。”
“多謝前輩。”許敬賢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夸贊道:“不錯,當真是好茶,配上前輩出神入化,行云流水般的手法,喝著更是別有一番韻味。”
“過獎了,是這茶葉本身好,真是回味甘長,唇齒留香啊。”李南忠搖頭晃腦的說道,放下茶杯,接著問起了正事:“敬賢深夜前來,不會就是為了給我送茶葉吧?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前輩慧眼如炬。”許敬賢也跟著放下茶杯,面色變得嚴肅,“我今夜前來除了是拜訪前輩您,也是為了一件公事,就在剛剛,我收到一個震驚又痛心的消息,監察院的周司鳴委員涉嫌多起違法犯罪,按法規我們檢方肯定是要抓人的,不過為了表示對前輩您的尊重,我特意前來告知您一聲。”
“當真?你可以確定嗎?”李南忠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目光變得凌厲。
許敬賢坦然的與之對視,斬釘截鐵的說道:“罪證確鑿,罄竹難書。”
“那就按法律辦吧。”李南忠冷冷的說道,隨即又嘆氣,“我們監察院掛著監察兩個字,卻出現這種監守自盜的敗類,我這個院長是臉上無光啊!”
許敬賢的態度,讓他知道對方已經拿到了確切罪證,而且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其都堅定要辦了周司鳴。
這樣一來,他如果阻止的話肯定會和許敬賢起沖突,對于即將要退休的他來說,這無疑是不正確的選擇。
他馬上就要把屁股下的位置讓給別人了,現在為了保護周司鳴而悍然跟檢方起沖突,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他也怕退休后會被檢方報復啊!
而且許敬賢能在抓人前姿態擺得那么低的提前來通知他,已經表現了對他的尊重,臉面都是互相給的嘛。
一把年紀了,不能給臉不要臉。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讓許敬賢把抓捕周司鳴一事放到三個月他退休后,不過卻也清楚許敬賢既然現在來找他,就說明肯定是等不了了。
“前輩不必如此,周司鳴的個人行為與監察院無關,與您無關。”許敬賢臉色逐漸柔和,輕聲說道:“反而都是前輩您領導有方,才能使得偌大的監察院卻就只有周司鳴這么一只蛀蟲。”
“敬賢過獎了,過獎了,不過是竭盡所能為國盡忠罷了。”李南忠謙遜的擺了擺手,又夸獎許敬賢,“倒是敬賢你不愧是首爾之虎啊,面對周司鳴這種大人物,也依舊能做到公正執法。”
“畢竟我先前就說了,我一直以前輩您為偶像嘛。”許敬賢謙遜的表示。
李南忠又嘆了口氣,“不過周司鳴終究是監察院的核心人物,被你們檢方查出犯罪抓捕的話多少會對監察院產生點影響,敬賢你說是不是這理?”
畢竟他還沒退休呢,在任期間發生這種大案,他多少也要擔點責任。
這是他不愿意的。
所以就算不能讓許敬賢把抓捕時間改到他退休后,也得讓他拿出個解決方案,或者對自己進行一定補償。
“前輩說得是,我早就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有個提議。”許敬賢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腦子飛速轉動,臨時想了個辦法說道:“不如這樣,把抓捕地點放在監察院,事后就說是監察院幫助檢方查實了周司鳴的問題并配合檢方進行抓捕,這樣一來,監察院就不會因為周司鳴這個敗類而被國民誤解。”
“敬賢辦事滴水不漏,就按你的想法來吧。”李南忠臉上重新綻放笑容。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陣,雙向奔赴的情況下,交情短時間內迅速升溫。
到離別時,李南忠依依不舍的親自把許敬賢送到門口,目送其車輛離去后,臉上的熱情笑容才緩緩消失。
搖了搖頭轉身進屋。
他知道許敬賢搞周司鳴肯定是因為徐浩宇一事,這是為朋友報仇呢。
哪有那么多正義和貪腐啊。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人內斗罷了。
這不,即將又有個大貪官要栽跟頭了,國民們又要歡呼一段時間了。
“停車!快點停車!”回家的路上許敬賢偶爾往窗外一瞥,連忙喊道。
接著他下車向手牽著手散步的一男一女走去,兩人說說笑笑的很投入根本就沒發現有個陌生人靠近自己。
直到許敬賢從后面一把摟住徐浩宇的脖子,似笑非笑的說道:“很巧啊浩宇,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嗎?”
這對情侶正是徐浩宇和陳心怡。
“許……許檢察長好!”陳心怡被嚇了一跳,認出許敬賢后連忙問好。
“神出鬼沒的,嚇死我了。”徐浩宇一把推開他,又指著陳心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陳明貴課長的女兒。”
“真沒想到陳課長的千金長得那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幫忙介紹一個。”許敬賢故意說道。
“不用你多管閑事。”徐浩宇瞪了他一眼,從沒感覺許敬賢那么煩過。
陳心怡握住徐浩宇的手,仰頭看著許敬賢,“浩宇哥就是我男朋友。”
“你看看你,還不如人家小姑娘膽子大呢。”許敬賢一陣鄙夷,對陳心怡說道:“就憑你這份勇氣,等你們結婚時我一定送上份大禮,單獨送你的。”
“那就提前謝謝許檢察長啦。”陳心怡甜甜的一笑,盡顯清純和青春。
畢竟剛滿18歲的姑娘,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不需要任何妝容妝點。
“西巴,你小子真可以啊,找個小12歲的。”許敬賢湊近徐浩宇低聲說了一句又迅速分開,問道:“你律所什么時候開業,到時候我來幫你剪彩。”
怪不得這家伙在床照事件辭職后沒有絲毫低落的意思,而且跟他聚會的頻次變少了,原來是終于脫單了。
有人安慰他,不需要自己安慰。
“呃……你忙的話就算了。”徐浩宇怔了一下,然后委婉的表示拒絕。
許敬賢挑了挑眉:“怎么,我堂堂首爾地檢檢察長給你剪彩不夠格嗎?”
他以為對方是擔心床照事件的影響還沒過,他去剪彩的話會牽連到他的名聲,如此為他著想,他很感動。
所以他就更是非去不可了。
“溫秘書官他已經提前說了要給我剪彩。”徐浩宇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
許敬賢:“…………”
好吧,媽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政治地位還真比不上溫英宰。
畢竟溫英宰不僅代表他自己,更是可以看作代表總統魯武玄出面的。
許敬賢一言不發轉身往車走去。
“你去哪兒啊?”徐浩宇問道。
“回哥譚。”
徐浩宇:“???”
“浩宇找到女朋友了,你絕對猜不到是誰。”剛一回到家,許敬賢就跟老婆分享這個八卦,“他老下屬陳明貴的女兒,今年才18,還在上高中,人家上高中,他上高中生,真是個畜生。”
“是嗎?”沙發上躺著的林妙熙臉上敷著面膜,閉著眼睛聽聲辨位抬起白嫩的纖纖玉足沿著他小腿一直滑倒了腿間,“我怎么聽你有些羨慕呢?”
“怎么可能?”許敬賢當場否認。
他真的不羨慕徐浩宇,十七八歲才剛出道的女明星他都玩了一大堆。
林妙熙起身,盤腿坐著,“真的十八歲?真高中生?浩宇有三十了吧?”
“他三十一,老牛吃嫩草。”許敬賢搖了搖頭,又道:“這次也算因禍得福了,弄丟了官職,得了個女朋友。”
“所以啊這就叫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韓秀雅敷著面膜湊了過來。
許敬賢經常給她灌輸知識,也讓她了解了不少中國文化能引經據典。
林妙熙又躺了回去,“唉,浩宇這個人挺好的,希望離開了官場后能過得順利和幸福吧,好人應該有好報。”
許敬賢對此不可置否,要不是有官位護身,徐浩宇可不一定有好報。
以后沒了檢察官這層皮,如果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那個行事風格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吃多少苦頭。
所以往往好人沒有好鮑。
壞人反而是有各種好鮑。
韓秀雅和林妙熙都躺在沙發上敷著面膜,周羽姬洗好水果后端過來彎腰放在茶幾上,她穿著一件露腰的小背心,沉甸甸的糧倉似要呼之欲出。
許敬賢看得心癢癢,抓住她的小手一把將其拉入懷中,周羽姬驚得瞪大美目,捂住小嘴不敢出聲,指了指一旁躺著的林妙熙,沖他搖了搖頭。
“她看不見。”許敬賢指了指林妙熙臉上的面膜,用口型無聲地說道。
周羽姬還是很怕,但奈何拗不過許敬賢,只能提心吊膽按照他的指示蹲了下去,俯首低眉盡顯女兒嫵媚。
“呼嘶”許敬賢身子放松的往后靠在沙發上,雙手分別搭在老婆和大嫂的小腿上,“你們面膜要敷多久。”
“半個小時吧,”林妙熙隨口回了一句,隨即又問道:“問這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感覺你們挺浪費時間的。”許敬賢感慨道,看看他多會節約時間,哪怕是趁著老婆敷面膜的功夫也要抓緊時間和周羽姬偷來一發。
畢竟一寸光陰一寸金,越是他這種大人物越是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林妙熙嗤了一聲,“畢竟不花時間保養的話,怕你嫌棄我變成黃臉婆。”
“唷,怎么會呢,我可不是那種膚淺到只看臉的男人。”許敬賢一本正經的說道:“只要你身材保持好就行。”
林妙熙蹬了他一腳,“滾。”
等姑嫂兩人敷完面膜,許敬賢也剛好完事,熱身完畢的他摟著林妙熙上樓準備進行下半場。
第二天清晨,周司鳴本來準備今天不去上班的,但是卻被電話吵醒。
院長通知他前往監察院開會。
他不得不起床按時前往。
然而他才剛一進會議室,都還沒來得及看群里面有哪些人,就被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抓住肩膀摁在了墻上。
“不許動!警察!”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我是來開會的!”周司鳴先是懵逼無措,接著反應過來后頓時又驚又怒的掙扎大吼。
負責代表檢察院前來執行抓捕的姜采荷冷笑一聲,上前出示自己的證件寒聲說道:“周司鳴,我是首爾地檢刑事三部檢察官姜采荷,你的秘書官出示證據檢舉你涉嫌多起包括但不限于經濟,刑事方面的罪行,請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會作為呈堂證。”
周司鳴腦瓜子瞬間嗡嗡的,如遭重擊,久久沒反應過來,柳秘書檢舉了他?這怎么可能?柳秘書瘋了嗎?
很快他想到了晚的酒局,瞬間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被欺騙玩弄的憤怒涌上心頭,“許敬賢這個小人!”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對許敬賢動手,就已經先落進了他的圈套。
“帶走。”姜采荷一聲令下。
“放開我!放開我!”周司鳴驚慌失措的掙扎,回頭看著會議桌邊上無動于衷的同僚們吼道:“你們就這么看著我在監察院被抓走嗎?我們監察院臉面何存?這是在冒犯我們的權威!”
“啪!”李南忠拍案而起滿臉怒容的指著周司鳴罵道:“你還有臉提監察院的臉面?我們的臉面就是被你這樣的敗類弄丟的!還有半點廉恥心就老老實實配合檢方交代完自己的問題!”
“就是,周萎員,國家可待我們不薄啊,高薪養廉,沒想到把你的胃口越養越肥,這真是太不應該了,好好去監獄反省吧,爭取能夠早日出來。”
“老周啊老周,平時只以為你霸道自我了些,但真沒想到你暗地搞違法犯罪的勾當,這我們誰也保不住你。”
“真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保你的話,那我們監察院才會顏面盡失。”
其他幾位萎員冷眼旁觀,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風涼話,在周司鳴來之前李南忠已經給他們開會通過氣了。
所以對于這一幕,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現在自然是能從容應對。
哪怕是和周司鳴關系好的,此刻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地道了,絕不可能為他說話,免得火燒到自己身上。
“你們……你們……”周司鳴氣得直哆嗦,目呲欲裂,回頭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們裝得冠冕堂皇……嗚!”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押著他的警察就手疾眼快捂住了他的嘴,然后連推帶踹的,強行把他帶離了會議室。
姜采荷轉身看向李南忠眾人,鞠躬說道:“很感謝各位前輩的配合。”
“應該的,應該的,替我們向許檢察長表示歉意,是我們對自己內部監管不到位,給你們添麻煩了。”李南忠嘆了口氣,一臉羞愧和無奈的說道。
姜采荷再次鞠躬后才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后,周司鳴被帶到首爾地檢,偵詢室的門剛一打開,他就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背對著自己專心致志翻看著厚厚一沓資料。
“許敬賢!你個卑劣的小人!我滿懷誠意與你見面想化干戈為玉帛,你竟然算計我!”只看背影周司鳴就認出那人是誰,紅著眼咬牙切齒的罵道。
姜采荷踹了他一腳,“進去。”
周司鳴終究是年齡大了,措不及防之下被踹得往前一個踉蹌,雙膝跪在地上,用手支撐著上半身,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剛好是在向許敬賢磕頭。
“呵。”許敬賢輕笑一聲,放下手里的資料戲謔的問道:“周萎員何故行如此大禮?是想求我高抬貴手,只可惜職責所在,我可不能徇私枉法啊。”
周司鳴滿臉憋屈的站起來對許敬賢怒目而視,呸了一口,“小人哉!”
“你怎么能罵自己呢?”許敬賢搖了搖頭,起身看著他問道:“你不就是用這種方式對付徐浩宇的嗎?我只不過是跟你學習的罷了,這有問題嗎?”
周司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吼了一聲:“我和徐浩宇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身份地位嗎?他地位比你低,在你眼里就是隨手摁死的螞蟻?”許敬賢認真的求問,隨后輕蔑一笑說道:“抱歉,如今你在我眼里也是如此,一只隨手就能摁死的螞蟻。”
周司鳴臉色青白交加,宛如被打翻了的調色畫盤,看起來十分精彩。
“還記得我昨晚說的話嗎?”許敬賢幫他理了理凌亂的衣領,笑意森寒的說道:“我讓你等死,你等到了。”
偵詢室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
“非要趕盡殺嗎?許敬賢,做人留一線,事后好相見。”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周司鳴也不想苦苦哀求暴露自己的狼狽,求饒也想依舊保持體面。
許敬賢搖了搖頭,“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你,所以我也沒必要再留一線。”
話音落下,他看了看手表,“我還有個會,接下來你跟檢察官溝通吧。”
說完,他放下手向門外走去。
“許敬賢!許敬賢!”周司鳴反應過來想沖上去攔住他,但是卻被兩名押送的警察死死抓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許敬賢離去,“你別走!別走啊!”
你走了的話我怎么活啊!
“我要打電話!我有權打電話!”
月底最后一天了,我自發書以來可從未請過假的勞模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