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
許敬賢是個寬容的人。
不會動不動把得罪自己的人分尸喂狗,頂多是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面對樸國尹這種拿自己當二傻子耍的行為,他內心的憤怒難以遏制。
“大海!”許敬賢大吼了一聲。
“哐!”趙大海推門而入,面色凝重的快步小跑上前鞠躬,“檢察長。”
許敬賢招了招手。
趙大海又往前湊了幾步。
許敬賢抬手挽住他的脖子,腦袋往前傾和他的額頭碰在一起,用嘶啞的聲音語氣低沉的說道:“你有兩天時間,不惜代價,不計手段,在樸國尹就任大廳次長前把他踩進泥里!”
他現在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能被個小小的部長給欺負了?
他要讓樸國尹知道,不,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搶他東西是什么下場!
他不想再看檢察院任何人臉色!
“是!”趙大海嚴肅的應道。
許敬賢松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趙大海鞠躬后轉身離去。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
許敬賢一看來電顯示,笑了。
樸國尹。
隨手拿起接通,“樸部長,聽說你馬上要高升,呵,恭喜恭喜啊。”
他能猜到對方打電話來的目的。
“許檢察長真是消息靈通啊,我都才剛剛聽到點風聲呢,你這兒就知道了。”樸國尹笑聲爽朗,接著又拔高語調,“我也說聲同喜同喜,調查結果出來了,崔政淮的案子不存在任何違規之處,伱是被冤枉的,我準備下午就對外公布,還你一個清白。”
他升職一事,今天就能走完內部流程,相關文件后天一早就能下來并對外公開,沒必要再卡著許敬賢了。
“哦?是嗎,那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樸部長你!”許敬賢笑著說道。
“分內之事,再說了,我們的關系又何須那么客氣?”樸國尹語氣透著一股子愉悅,哈哈一笑,“明天晚上多喝幾杯就行,咱倆這也算是雙喜臨門了,到時候得好好慶祝慶祝。”
把許敬賢耍了一道,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職位,并還得到了許敬賢的人情,他現在有種舍我其誰的感覺。
都說許敬賢有手段。
這不還是在我手里吃癟了嗎?
所以說啊,自己能力強,差的就是一個機會,這不,現在機會來了就抓住了,用事實證明姜還是老的辣。
“是得好好慶祝,那我們明晚上不見不散,我還得當面好好感謝感謝你的大恩呢。”許敬賢溫聲細語道。
“好,明晚見。”
許敬賢掛斷電話,放下手機,雙手反撐著坐在桌子上,兩只手的手指宛如彈鋼琴一樣有節奏的敲擊桌面。
就謝你一個人怎么夠?
我得謝謝你全家啊!
當天下午,樸國尹在大檢察廳召開記者會,他挺著代表權力和富態的啤酒肚一臉嚴肅的走上講臺,先對一眾記者微微鞠躬,接著沉聲說道:
“關于崔政淮指控許敬賢檢察長一事調查結果已經出來,崔政淮一案雖然是首爾地檢刑事三部負責,但并非許檢察長親自經手,而且他涉案事實證據確鑿,不存在暴力審訊,制造偽證的說法,這都是其誣陷之語。”
“根據我們調查得知崔政淮在獄中多受霸陵,導致心理扭曲,將被抓一事算在許檢察長頭上,多次對同監室的人稱出去后要報仇,要讓許檢察長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所以才有了幾日前的瘋狂行為,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要給許檢察長潑臟水。”
“許檢察長多年來屢破大案,屢立奇功,為國家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是國家功臣!他抓了多少罪犯,就結下了多少仇家,我希望大家都要對他抱有一份信任,以后在聽到相關謠言一定要仔細分辨,等待官方的通告,切勿因此就質疑他,莫讓功臣流血又流淚,為此而感到寒心。”
他話音落下,會場內先是片刻的沉默,隨后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樸國尹鞠躬后離去。
晚上,隨著各電視臺的新聞報道了下午的記者會,國民都知道了許敬賢是冤枉的,為此而歡欣鼓舞。
“我就知道許檢察長是被冤枉的!他怎么可能干出那種事呢?”
“是啊,許檢察長看起來就是一身正氣的模樣,怎么會知法犯法!”
“崔政淮真是死不足惜,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愚蠢和惡毒的人……”
當然,總有那么一群認為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人搞陰謀論,死活不信這份通告,覺得這是檢方包庇許敬賢。
不過沒人會在乎他們的想法。
當晚,許敬賢在家里又接到了很多人打來的恭喜他重獲清白的電話。
現任大廳次長金彬鐘也不例外。
“敬賢,恭喜恭喜啊,這幾天看著群情洶涌,可是把我急死了,生怕你有事,現在總算是能松口氣了。”
“讓次長大人擔心了,是敬賢的不對。”許敬賢語氣恭敬,但臉上卻帶著嘲弄,手把玩著林妙熙的小腳。
樸國尹是金彬鐘的老下屬,他就不信沒有金彬鐘同意,樸國尹敢算計自己,就算他沒支持,也肯定知情。
“現在這些國民啊,真是聽風就是雨,連針對敬賢你這種人的誣陷都會信,想想真讓人寒心,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唉,凡事看開點,正因為國民愚蠢,才需要我們的領導嘛。”
許敬賢沒有附和這話,也沒正面回應這話,而是說道:“國民怎么想無所謂,反正我當官就是為了給國家做貢獻實現自我價值,我行得正坐的直,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傷不到我。”
在不能確保安全的環境下,他才不會直接說出侮辱和貶低國民的話。
“那就好,那就好啊,有個強大的心態才能走得更遠。”金彬鐘一陣贊賞,接著又遺憾的說道:“不過這次倒是影響了你升職,崔政淮這種小人雖然成事不足,但敗事有余啊,要不是他搞這么一出,你就要接任我的位置了,成為檢察廳史上第一人。”
“我還年輕,不急,何況樸部長有還我清白之恩,看他升上去我也挺高興的,沒便宜外人。”許敬賢面帶笑意,握著林妙熙腳的手逐漸用力。
林妙熙吃痛,皺了皺秀眉連忙將玉足收了回去,報復性踢了他兩腳。
“敬賢年齡不大,倒是豁達看得開啊,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達到不俗的成就,那就這樣吧,明晚上見。”
“好的,明晚見。”許敬賢笑著回應他,等那邊掛斷后緩緩放下手機。
林妙熙見狀湊上去,從后面抱住他問道:“怎么了,洗清冤屈了還不開心吶,不就是個次長嘛,你今年才三十二呢,急什么,這遲早的事。”
許敬賢丟了手機,翻身把她壓在床上,手上下游走,呼吸逐漸急促。
“我可以不要,但別人不能搶。”
“只許你搶別人,不許別人搶你是吧。”林妙熙喘息聲加重,眼眶中蓄滿水霧,勾著許敬賢的脖子,“別忘了連我都是你從你哥手里搶的。”
“怎么,提起他你會更興奮?”
“你不一樣嗎?敬文。”
“嫂子,你好會啊。”
“爸爸,我要尿尿。”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美好的氛圍全部打破。
許敬賢和林妙熙眼中的熾熱同時退卻,瞬間就焉了,扭頭便看見三歲半的兒子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兩人。
“還不起開。”林妙熙抬起腳把他從身上踹下去,許敬賢順勢翻了個身成太字形躺下,一臉生無可戀,“你為什么沒把他送去跟瀚云一起睡。”
這種場面是每個有娃夫妻的痛。
“不是你一回來就抱著你兒子親個不停,非得一起睡的嗎?”林妙熙瞪了他一眼,抱起許世丞,“媽媽帶你去尿尿,尿完去跟哥哥睡好嗎。”
“嗯嗯嗯。”許世丞乖巧的點頭。
林妙熙把許世丞送走后回到房間關上門問了一句,“要不然再試試?”
“睡覺。”許敬賢翻身背對著她。
剛剛興致勃勃。
現在實在是勃不起來了。
林妙音輕哼一聲也關上燈入睡。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晚上。
今日首爾檢察系統的諸多官員都早早下班,趕到了提前約好的酒店。
“樸部長,啊不,現在該叫你樸次長了,恭喜恭喜,別忘了兄弟。”
“忘不了,肯定忘不了,另外命令還沒下來呢,我啊還是樸部長。”
所有走進包間的人看見樸國尹后都會打招呼,送上祝福,而樸國尹也會熱情的回應,沒有絲毫得意之色。
“許檢察長來了,快請快請。”
“恭喜許檢察長洗刷冤屈啊!”
許敬賢到來時也得到了和樸國尹一樣的待遇,眾人紛紛都主動搭話。
畢竟他是檢察院關系最硬的人。
“各位,好久不見了,今天可得不醉不歸啊!”許敬賢面帶笑容對眾人說道,又走到樸國尹面前重重握住他的手,“樸部長,要不是你查明真相還我個清白,我今天可沒心思來喝這頓酒,總之,多余的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你看我是怎么做就行了。”
“許檢察長客氣了,大家都是同僚嘛,互相幫襯是應該的。”樸國尹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給他拖開一把椅子,“來來來,趕緊先入坐。”
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權勝龍才和金彬鐘一起姍姍來遲,當門被推開那一刻,所有人齊刷刷起身鞠躬敬禮。
“兩位閣下晚上好!”
“好了好了,我啊,今晚之后就不再是總長了,都別那么拘束,趕緊坐吧。”權勝龍抬起手往下壓了壓。
金彬鐘笑呵呵的說道:“總長閣下話可不能這么說,在程序上你不再是大家的領導,可在大家的心目中你永遠是大家的總長啊,大家這是表示對你的尊敬,各位你們說是不是。”
“是,次長大人說得對。”
“總長雖然離開了檢察院,但永遠都是大家心中忘不了的老領導。”
眾人紛紛笑著附和這話。
權勝龍笑得合不攏嘴,指了指眾人搖了搖頭,“罷罷罷,看來我要是不先坐,你們是都不會坐了,行,那就讓我今晚最后再領導你們一次。”
話音落下他走到主位上坐下。
其他人這才紛紛落座。
“我提個議,這第一杯酒敬總長閣下為其送行。”樸國尹舉杯說道。
眾人紛紛響應同時舉杯。
權勝龍笑道:“謝謝大家。”
“這第二杯酒敬金次長,恭賀他升職,接過權總長身上的責任繼續帶領大家為國民服務。”樸國尹又道。
金彬鐘舉著杯起身說道:“感謝大家的厚愛,權總長做個見證,請大家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這第三杯酒,就敬樸部長恭賀他高升吧。”許敬賢笑呵呵的道。
樸國尹連連擺手搖頭,“許檢察長你這是開我的玩笑啊,我何德何能跟權總長和金次長兩位閣下并論。”
“樸部長,過了今晚你就是樸次長了,別謙虛了,怎么,權總長和金次長可是都喝了,你以為逃得掉?”
“就是就是,大家敬樸部長。”
“那謝謝大家抬愛。”樸國尹只能順從的喝了這杯酒,不斷感謝眾人。
包間里眾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氣氛其樂融融,仿佛都是多年老友。
許敬賢除了開頭外,后面的話一直不多,靜靜地喝酒,靜靜地等候。
同一時間,某高檔酒吧。
昏暗絢麗的燈光下,一群穿著潮流的青年男女扭動身姿,宛如是群魔亂舞。
一個視野極佳的卡座里,身為大檢察廳中央調查部部長之子的樸智翔是小團體中當之無愧的主心骨,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摟著懷里女人灌酒。
“來來來,再喝一杯,這杯喝了再給你一萬,對對對,聽話。”
“我不行了,咳咳……嘔……”
“西八,別吐我身上。”
“智翔哥,差不多了吧,叔叔最近不是在關鍵時候嗎?我們就早點散場吧。”一名青年看了看手表說道。
樸智翔不以為意,“混蛋,才剛過十點呢,我們就是喝喝酒而已還能影響到我爸啊,這他媽又不犯法。”
青年聞言頓時就不敢再多勸。
“你們先玩,我去個洗手間。”樸智翔話音落下,拽著懷里醉醺醺的女人起身,“走,你陪我一起去,我太大了,幫我扶著一下,哈哈哈哈。”
他摟著懷里醉得快不省人事的女人艱難的穿過人群,眼看即將到洗手間時卻在走廊上被人撞了一下,當即就是勃然大怒,“阿西吧,你……”
可等看清撞自己的人時他后面的臟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愣在原地。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剛剛真沒看到,你沒事吧。”王智翔面前一個身材婀娜,長相出眾,穿著略顯保守的女人滿臉歉意的對他連連道歉。
王智翔這才回過神來,貪婪的看了一眼面前容貌秀麗的女人,笑呵呵的說道:“沒事,沒事,我們也算不撞不相識,那么有緣,喝一杯嗎?”
漂亮女人他見過很多,但眼前這種看起來清純的卻很少,特別是和酒吧其他掛兩條布,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女人相比,眼前這個穿著一條略顯保守的長裙的女人,就更讓他心癢癢。
更何況長裙雖然將其身體裹得嚴嚴實實,但曲線卻很飽滿,很誘人。
“啊,我們不認識吧,而且我不太能喝,我是跟朋友來的,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聽見她是第一次來,王智翔眼睛更亮了,“交個朋友嘛,朋友不都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嗎?放心吧,我開車來的,一會兒送你回家就行了。”
他拿出自己法拉利跑車的鑰匙。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女人看見他的車鑰匙后扭扭捏捏的答應了下來。
沒有女人不喜歡高富帥。
這就是他泡妞無往不利的原因。
“走吧走吧。”王智翔直接隨手丟了懷里的女伴,牽著女人就往回走。
“啊,你朋友不管了嗎?”女人看著王智翔醉酒的女伴連忙問了一句。
王智翔毫不在意,“我就是陪她來洗手間的,她上完一會兒就回。”
一個玩物而已,而現在有了更吸引他的新玩具,自然就不要舊的了。
他的舊玩具很快就被一個上廁所的男人撿走,拖進了洗手間隔間里。
上廁所的妹子成了被上的廁所。
王智翔把女人帶回卡座上后不斷找借口灌酒,發現她喝上幾口就嗆得咳嗽后更高興了,從對方的言談舉止都證明其真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還是個良家啊!
“我不行了,再喝就醉了。”
“沒事,放心吧,最后一杯。”
將女人灌得醉醺醺的后,他迫不及待跟朋友告辭扶著女人匆匆離去。
“那邊家有酒店,我們過去休息一下吧。”出酒吧后樸智翔就說道。
他懷里的女人還有點意識,含糊不清說道:“回家,我……要回家。”
“你家里還有別人嗎?這么晚回去不會吵到他們吧?”樸智翔問道。
“就……就我一個人……住。”
樸智翔狂喜,如果能在女人家里干她的話,那肯定是比在酒店刺激。
他隨后就問出地址,然后將其塞進副駕駛,開著車向她家狂飆而去。
到地方后,打開門一進屋他就迫不及的待扯女人的裙子。
“你干什么,放開我!”
“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要娶你。”
“騙我,我有病,你還喜歡嗎?”
“喜歡,我出錢給你治病,讓我弄一次,我真的好愛你。”
“不!我不要,救命啊!我不要做,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是強……強劍嗚嗚,快來人啊……”
女人不斷掙扎喊叫,但樸智翔發現她反抗力度很小,認為對方是不好意思而半推半就。
很快房間里就響起了掌聲。
隨著一陣低吼,忙碌了三分鐘的樸智翔無力的趴在女人身上。
“你起開,你個混蛋。”
女人艱難的將其推開,然后赤著身子跑出了臥室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樸智翔喝了酒,又剛剛才宣泄了一次精力,所以很累,只認為女人是去洗澡了,因此并沒有跟上去看看。
“哐!”
直到一聲巨響把他驚醒。
“什么聲音。”樸智翔從床上起來走出客廳,卻沒發現女人的身影,走到陽臺邊上往下看去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樓下地面上躺著一具一絲不茍的尸體,猩紅的鮮血從頭部滲出。
周圍圍觀的人順著視線往樓上看去也看見了他,樸智翔對上他們的目光后下意識移開眼神,驚慌失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渾身不斷哆嗦。
那個女人……自……自殺了?
她怎么能自殺!
也就是說,她剛剛的反抗并不是在調青,自己真的把她給強劍了……
阿西吧!怎么會這樣!
不!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他腦子里一片混亂,但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該給親爹打電話,連忙沖進臥室想找手機,但卻怎么也找不到。
“哐哐哐!開門!警察!”
而就在此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更是嚇得他險些崩潰,都快要急哭了。
警察怎么會那么快就到?
“開門!快點開門!”
“哐當!哐當!”
外面已經開始撞門了,而屋里的樸智翔也崩潰了,蹲在臥室角落抱著頭嚎啕大哭起來,身體不斷在顫抖。
“哐!”
終于,門開了。
數名警察一擁而入沖進臥室找到樸智翔后將其摁住戴上手銬,然后給現場拍照固定證據,過程極其絲滑。
而更讓樸智翔崩潰的還在后面。
被抓捕的時候因為打翻了床頭柜上的東西,他看見了一堆治療艾滋病的藥物,整個人腦子霎時如遭重擊。
阿西吧!那個女人還有艾滋病!
他這才猛然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過自己有病,不過他當時精蟲上腦了恨塞蛋,根本就沒有把這話當回事。
“啊!嗚嗚嗚!嗚嗚嗚!”
背上強劍的罪名,還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病,樸智翔撕心裂肺的痛哭。
“帶走!”
然而警察可不會管他現在是個什么心情,固定完證據后就把他押走。
抓捕樸智翔的是龍山警署姜靜恩的人,抓人時還在洗手間發現了樸智翔的手機,里面有一條女人的錄音。
女人自稱自己是一名感染艾滋不久的病患者,本就郁郁寡歡,現在又被強劍了,不想活了,無顏面對父母所以才自殺,希望法律能嚴懲兇手。
同時女人的鄰居作證隱約聽見過她喊救命的聲音,樓下還有多名圍觀群眾也看見過樸智翔赤身往樓下看。
所以哪怕是還沒有檢測女人身上的傷痕,以及體內的液體,憑借現有這些證據已經能把這件案子給辦實。
龍山警署抓了人后,不到一個小時姜采荷立刻接手了這個案件,并召集記者,對外公布了嫌疑人的身份是大檢察廳中央調查部部長的獨生子。
事情開始發酵。
酒店包間里,許敬賢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收到的短信臉上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
大海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許敬賢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走向樸國尹,剎那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許檢察長這是要單獨敬樸部長一杯表示感謝嗎?”有人道。
樸國尹哈哈一笑也站了起來,拿著酒杯說道:“許檢察長這個人就是太客氣,我都說過不用這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喝一個,今晚高興……”
“嘩啦!”
下一秒,許敬賢將杯子里的酒直接潑在他臉上,使其聲音戛然而止。
包間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氣氛凝固,落針可聞。
“樸胖子,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崔政淮栽贓我是你搞的鬼,現在即將如愿坐上次長的位置,怎么樣,滿意了嗎?”許敬賢面無表情的說道。
眾人聽見這話頓時一片嘩然。
權勝龍目光凌厲的審視樸國尹。
“許檢察長,我知道你丟了次長的位置心里不高興,但把氣撒在我頭上是不是不合適,我根本從來就沒想過當次長這件事……”樸國尹擦了擦臉上的酒水,強忍著怒火緩緩開口。
他萬萬沒想到先前還對自己千恩萬謝的許敬賢會突然翻臉,這讓他措手不及,但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認。
“去你媽的!”許敬賢陡然拔高聲調打斷他的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眾目睽睽之下下不來臺,樸國尹也生了幾分怒意,冷笑道:“許檢察長慎言,都是做司法工作的,連說話要講證據這點都不知道嗎?你要是懷疑我的話,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吧。”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現在木已成舟,你還能讓上面改變命令不成?還是太年輕,現在把事情捅開只會讓你更像一個小丑。
其他人聽見他這話,再看他這個態度,就知道真是他算計了許敬賢。
他這種行為在其他人看了沒什么問題,爭權奪利很正常,反而是許敬賢爭輸了就撒潑,簡直是太幼稚了。
“許檢察長喝醉了,來個人送他回去休息。”金彬鐘語氣溫和的道。
許敬賢環視一周,冷冽的目光把所有人逼在原地,不敢上前去碰他。
金彬鐘眉宇間閃過怒意,更慶幸沒讓許敬賢升次長,當檢察長就那么霸道,讓他給自己當副手那還得了?
許敬賢點了點樸國尹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沒有人能搶走我的東西。”
樸國尹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
把這小學生般的威脅當做笑話。
我不就搶了嗎?你能怎樣?
就在此時他兜里的手機響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再聽你的牢騷。”樸國尹笑著聳聳肩,然后拿起手機接通,“喂,什么?什么!”
他表情從輕松變得錯愕震驚。
隨后眼神死死的盯著面前的許敬賢,咬牙切齒吼道:“是你搞的鬼!”
所有人見狀都是一頭霧水。
不明所以。
許敬賢的嘴角上揚,目露嘲弄。
“喂,什么?好知道了。”
“什么?就這樣。”
接下來,包間里手機的來電鈴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先后在接電話。
等包間里重新恢復安靜后。
所有人都怔怔的盯著許敬賢。
眼神又敬又驚又懼又畏。
“哈。”許敬賢的笑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他環顧眾人,“各位,你們這都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大家好歹也是同僚一場,也跟我分享一下啊。”
但是卻沒有人開口。
他目光回到樸國尹身上,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眼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大家都不說話,既然如此要不然樸次長你跟我分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