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執事的突然到來,讓許恪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之間,許恪也摸不清路數,不知道這人突然找過來,到底想干什么。
“拜見執事。”
許恪定了定神,連忙行禮,打了個招呼,“不知您老此番到來,有何吩咐?”
這人到底是宗門前輩,應該不至于跟我一個低階弟子為難吧?
我既不是身懷重寶,也沒有什么巨額財富,就算稍微有點天賦,也不是宗門真傳所需的光系、火系靈根天資,應該沒什么東西讓人打主意的。
“呵呵,不急。”
白發老頭笑了笑,身形一晃,從洞口落了下來,出現在許恪身邊。
扭頭朝“地下洞府”張望了一眼,老頭又笑著點頭,“你還建造了一座洞府?不錯,凝土為石這個法術,都讓你練得如此精深了。”
“執事謬贊了。”
許恪還是有些搞不清這人的來意,只是隨口謙虛了一句。
白發老頭又看向了許恪蒸煮靈米的“大鍋”,朝許恪說道:“你把千鐘粟全煮了?這是要做甚?”
“這個……”
許恪摸了摸腦袋,“弟子打算釀制靈酒。”
“釀制靈酒?”
白發老頭回過頭來,朝許恪笑了笑,“原來你還喜歡釀酒啊!不過,千鐘粟的話,要釀出好酒可不容易。也罷,老夫也有些手癢,就出手一回。”
說著,白發老頭也不管許恪答不答應,轉身就走到了“大鍋”入口,準備動手了。
“看好了。”
白發老頭伸手一揮,一股冰冷的寒氣席卷而出,籠罩在“大鍋”里,給剛剛煮熟的千鐘粟降溫。
“千鐘粟要釀出好酒,發酵的溫度是關鍵,這個溫度,以手感不冷不熱最適宜。”
一揮手,寒氣散去,煮熟的千鐘粟恰好降溫到了所需的溫度。
“現在就是發酵了。”
白發老頭又伸出了手掌,“不同的釀酒材料,需要不同的發酵方式,千鐘粟的發酵最簡單,只需要一次發酵就行,但是……要先換水!”
說著,白發老頭伸手一抓,煮熟的千鐘粟里剩下的水分,都被老頭抓了出來,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
將水球從頭頂的洞口拋了出去,白發老頭扭頭看向許恪,笑了笑,“現在就是老夫的秘訣了。釀酒,除了原料之外,水也是很關鍵的。老夫的秘訣就是用甘霖術。”
說著,白發老頭施放甘霖術,給煮熟的千鐘粟加水。
許恪眨巴著眼睛,還有些發懵。您老這是干啥呢?幫我釀酒?
白發老頭施放完甘霖術,添加好水分之后,就開始施放發酵術了。法術靈光覆蓋在千鐘粟“大鍋”里,原料迅速發酵。
“發酵的過程沒什么好說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要持續施法,維持法術的運行,直到發酵完成。”
老頭一邊跟許恪解釋著,一邊維持發酵術的持續運轉。
在法術的作用下,原本需要幾天的發酵時間,濃縮到了短短片刻。
等到“大鍋”里的千鐘粟徹底發酵完畢,老頭中止的法術運轉,又朝許恪說道:“下面就是最后一步,萃取酒液了。”
老頭一邊運轉靈力,一邊跟許恪解釋,“這個萃取的過程最是關鍵。萃取術并不能自動萃取酒液,而是需要你自己錨定需要萃取出來的東西,操作不當,萃取出來的就是垃圾,不是美酒。”
“你放出一絲靈力,跟著我的萃取術運轉,體會一下我是怎么萃取酒液的,以后就能把握住如何萃取了。”
聽到老頭這么說,許恪也只好放出一絲靈力,融入了老頭即將施放的萃取術里。
下一刻,老頭對著發酵的千鐘粟,施放了萃取術。
許恪循著融入萃取術中的一絲靈力,感應著老頭萃取酒液的過程。
在許恪的靈力感應中,老頭用靈力迅速錨定了酒精成分,然后又錨定了千鐘粟的靈力特征和甘霖術的靈力特征。
做到這一步,老頭停頓了一下,又朝許恪說道:“下一步是添加水分,如果伱要煉制高度酒,水分就少選點。如果要煉制低度酒,水分就多選點。這個可以根據個人口感和喜好而定。你打算煉什么酒?”
“高度酒吧!出酒量少一點。太多了的話,我沒有合適的東西來裝。”
許恪連忙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只是缺少容器的話,那倒不用刻意煉制高度酒。”
老頭笑了笑,“這樣吧,我給你煉成最受歡迎的中度酒,盛放酒水的容器,你不用擔心。”
說著,老頭驅動靈力,錨定了數量適中的水分,確定了所有萃取物,正式啟動了萃取術。
下一刻,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了起來。
一道晶瑩剔透的酒液,從發酵的千鐘粟中飛出,化成一條水線,朝白發老頭飛了過來。
老頭一拂衣袖,取出一個玉石雕琢的葫蘆,打開蓋子,接住了這道水線。
水線源源不絕,酒液不斷落入葫蘆。
那堆發酵的千鐘粟,也迅速榨取成渣,變成酒糟。
片刻之后,萃取完畢。
“還行,大概出了兩千三百斤酒。”
白發老頭把葫蘆遞給許恪,“拿著吧,葫蘆送你了。”
許恪卻并沒有伸手去接。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這個白發老頭身為司農殿執事,最少都是筑基修為,身份地位遠不是許恪這個一級甲等的司農殿執役弟子能比的。
既是“領導”,又是“前輩”,還這么“禮下于人”,肯定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是因為許恪長得帥,看起來順眼。
“不知前輩有何吩咐,還請明示!”
許恪躬身一禮,“如果力所能及,弟子必不推辭。”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力不能及,那就只能推辭了,我可沒有為了別人冒什么生命危險的覺悟。
“確實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白發老頭朝許恪看了一眼,“葫蘆拿著吧!不論你能不能幫得上忙,這個葫蘆都送給你了。”
“這……長者賜,不敢辭,弟子愧領了!”
許恪也沒有再推辭,伸手接過了玉石葫蘆。
其實,許恪也很清楚,這個白發老頭能做出這番“禮下于人”的姿態,已經很難得了,再推辭就是不識好歹。
人家是“領導”,又是前輩高人,真把人得罪了,他憑著身份和實力施壓,直接強迫命令,也根本反抗不了。
“不知前輩有什么事需要弟子效勞的?”
許恪拱手施禮,向老頭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