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術數”晉升超凡,天賦“大衍神算”帶給許恪巨大的助益。
在修行“小五行混元真訣”的過程中,靈力的吐納、運轉、波動、交互、融合、轉化,全都化為了一個個精確的觀測數據。
這讓許恪對修行的認知和掌控,變得更加精確,更有效率,也對功法的本質有了更深的理解和領悟。
修行境界的提升速度,又能大幅度飆升。
預計都用不著兩三年,可能一年半左右,就能修到練氣圓滿了。
這個速度……簡直沒天理了。
筑基的準備又要提前了,必須解讀更多的修行功法,甚至包括筑基功法,要搞清楚筑基是怎么回事,才能有自創筑基之法的可能。
要弄到這些功法,就必須一大筆花錢。
好在之前研習“元符宗低階符咒詳解”,讓許恪積累了很多符咒,賣出去的話,幾千靈石不成問題。
也不知道高正直有沒有弄到我需要的修行功法。
這個問題很關鍵,高師兄,可別讓我失望啊!
礫石原。
被許恪惦記的高正直,此刻……有點慘!
“轟!”
一道火光從高正直掌中轟出,化成一顆巨大的火球,狠狠的砸進了前方蜂擁而來的獸群之中。
巨大的爆炸沖擊,瞬間清空了一片。
只不過……獸群漫山遍野,鋪天蓋地,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剛剛清空的一片,瞬間又擠滿了各種獸類。
“放符咒!放符咒啊!快!快!”
旁邊一個驚慌失措的司農殿外門弟子,朝著高正直大吼。
“沒有了!符咒放完了!”
高正直大叫一聲,“撤!撤退!擋不住了!快跑啊!”
于是,一群人狼狽逃竄,兵敗如山倒。
這樣的場景,在整個礫石原上到處都在發生。
放眼整個礫石原,茫茫戈壁之上,無窮無盡的獸群,如同鋪天蓋地的巨浪,在大地上蔓延,席卷。
一處處綠洲,一處處城鎮,一片片大地,不斷的消失,不斷的被這股龐大的獸潮淹沒。
礫石原上的人們,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在這股獸潮面前瑟瑟發抖,狼狽逃竄。
雖然獸潮里面的獸類,大多都是普通野獸,只有一小半靈獸,但是,數量太多了。
修士的靈力不是無限的,符咒也不是無限的,精神意志更不是無限的。
在這股天災一般的獸潮面前,就算五大家族招募了上萬名修士,也根本抵擋不住。
一開始,獸潮還只是獸災的時候,修士們過得很愜意,一個法術,一個符咒,就能剿滅一群野獸,賺錢賺得很輕松。
然而,短短幾天時間,形勢陡轉直下。
橫斷山脈里的野獸,就跟發瘋了似的,突然一窩蜂的朝礫石原涌來,鋪天蓋地,漫山遍野。
因為橫斷山脈里面連金丹妖王都有,修士們也不敢過于深入探查。
獸潮突然爆發,一時之間,讓人措手不及。
就算修士們馬上由清剿變成防守,防線也不停的被突破,駐地不停的失守。
幾天下來,礫石原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座大城,其他地方全被獸潮淹沒了。修士損傷不小,更多的普通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獸潮吞噬。
“草!”
高正直坐在礫石城的城墻上,一邊給自己施放療傷法術,一邊罵罵咧咧,“這一次,虧大了,血本無歸啊!”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錢的事?”
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高正直湊到一塊的河東坊王師兄,拄著一把長劍,朝高正直翻了個白眼,“能不能逃命都難說呢,還想什么賺錢?”
“沒錢還要命干什么?”
高正直答了一句,又四下張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朝王師兄說道:“老王,你說……這城能不能守得住?如果守不住,我們可得早做打算了。”
“那就要看宗門的救援什么時候來了。”
王師兄嘆了一口氣,“如果宗門救援得快,那肯定守得住。要是來得慢了點,就難說了。”
“妖獸!妖獸!筑基妖獸!”
兩人正低聲交談的時候,城墻上突然爆出一陣驚叫。
高正直臉色大變,連忙抬眼看去,只見遠方的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鬼面鷲”,爆出一聲凄厲的長嚎,朝著礫石城呼嘯而來。
“臥槽!完了完了!”
王師兄駭得臉色慘白,渾身打顫。
“一頭筑基妖獸而已,不用怕。”
高正直連忙安慰,“賀家有個筑基高手,宗門派來的那個內門執事,也是筑基高手,拿下一頭筑基妖獸不成問題!”
其實高正直還有半句沒說,拿下一頭筑基妖獸不成問題,但是……再多來幾頭呢?
這時候,鬼面鷲已經逼近了礫石城。
懸停在半空中,鬼面鷲張開巨口,一道猩紅的血光在鳥喙之中凝聚,試圖噴吐血光攻擊礫石城。
“孽畜,安敢放肆?”
城中爆出一聲怒喝,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在半空中顯出身形。
這人正是昊陽仙宗派來的內門執事,煉器殿執事鄺烈雄。
只見鄺烈雄浮現半空,掌中顯出一枚火紅的長梭,一股烈焰翻騰而起。
“受死!”
一聲爆喝,火紅的長梭帶出一道火光,破空飛出,對著鬼面鷲狠狠的轟了下去。
“轟隆”一聲爆響,火光四濺。
巨大的震波在空中回響,四野一片轟鳴。
“嘎……”
鬼面鷲爆出一聲痛苦的啼鳴,一路血灑長空,從半空中一頭栽倒,轟隆一聲砸在地上。
“鄺仙師威武!”
“師叔威武!”
礫石城里,各處歡呼喝彩之聲如潮而起。
然后……
飄浮在半空,接受眾人歡呼贊頌的鄺烈雄執事,突然臉色大變,嘴里爆出一聲“臥槽”,隨即火光一轉,沖天而起,剎那間就跑得沒影了。
歡呼之聲嘎然而止,眾人面面相覷。
“跑啊!”
高正直伸手拉了一下王師兄,轉身從城墻上竄了下去,拔腿就跑。
“什么情況……”
王師兄愣了一下,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跟在高正直身后,拔腿狂奔。
在搞不清狀況的時候,照著比自己更聰明的人一樣做,就是最佳選擇。
多年的人生經歷,早就讓王師兄懂得了這個道理。
“嘎嘎……”
下一刻,天邊爆出了一陣凄厲的啼鳴。
只見遠方的天空中,十幾頭鬼面鷲排成一行,翻騰著猩紅的血光,朝著礫石城呼嘯而來,滔天血光仿佛映紅了半邊天空。
筑基妖獸!
十幾頭筑基妖獸!
難怪鄺烈雄要跑。整個礫石城里就兩個筑基,十幾頭筑基妖獸一窩蜂沖過來,誰特么擋得住?
不跑,留著送死么?
于是……礫石城另一位筑基,賀家老祖,駕起一艘飛舟,呼嘯升空,同樣狼狽逃竄。
不過,賀家老祖比鄺烈雄好一點,他至少帶上了家族核心子弟,不是一個人跑路。
“草!他們要跑!他們要丟下我們逃跑!”
看到這情形,城中一片混亂。無數修士朝著五大家族沖了過去,試圖搭上逃跑的飛舟,或者干脆搶了飛行法器跑路。
妖獸還沒抵達,內亂就開始了。
礫石城里殺聲震天,爭奪逃生機會的修士們,打成了一場混戰,完全是一頓亂殺。
一艘艘飛舟,一匹匹機關獸,從礫石城里呼嘯升空,狼狽逃竄。
等到十幾頭鬼面鷲沖近礫石城,噴吐出一道道血光之后,礫石城就被獸潮淹沒了!
“當!當!當!”
一陣急促的鐘聲在空中回響。
許恪放下“低階符咒詳解”,滿臉驚訝的抬起頭來,“警鐘?什么情況?難道有人進攻山門?還是攻打昊陽城?”
來不及多想,許恪收起了案幾上的玉簡,掛上法器長劍,轉身出門,放出青玉舟,匆匆趕往碧水潭集鎮。
按照宗門法令,警鐘一響,各處弟子必須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趕往集結處候命。
駕起青玉舟,許恪橫穿碧水潭,很快就來到了集鎮。
此刻,集鎮上已經匯集了上百號人。
坊正莊玉庭身穿一襲青色道袍,腰間佩劍,滿臉嚴肅的站在集鎮百寶齋門口。
趕來的人越來越多,片刻之后,百寶齋門口的大道上,就匯集了上千人。
“宗門詔令!”
等到碧水潭的人都到齊之后,坊正莊玉庭舉起一塊玉符,朝眾人大喝。
“恭聽諭令!”
眾人一齊行禮。
“橫斷山脈爆發獸潮,礫石原淪陷,五大家族破滅,上萬修士僅有千余幸存。”
聽到這話,許恪心頭一聲“臥槽”!
獸災變得這么嚴重了?上萬修士僅有千余幸存,河東坊那些種田弟子,還有高正直,恐怕……
這特么真的是拿命去賺錢吶!
“掌教真人法旨:為保宗門安全,務必消弭獸潮,不讓獸群踏入昊陽宗半步。”
“護法長老諭令:各殿選派實力高強的優秀弟子,由五名執事帶隊,前出礫石原,剿滅獸群。”
“考功長老諭令:凡參戰弟子,皆以戰績記功。”
“普通野獸,百頭記一功。練氣靈獸,初階一功,中階五功,高階二十功。筑基妖獸,初階百功,中階五百功,高階兩千功!”
“每位參戰弟子,授記功玉符一枚,即時記錄戰功,戰后論功行賞!”
坊正莊玉庭念完宗門大佬的詔令之后,朝眾人掃視了一眼,“奉殿主明鴻上人之命,我坊選派十名以上的弟子參戰,有意者,速速報名。”
參戰?報名?
原來不是強制任務?那沒事了!
許恪搖了搖頭,參戰是不可能參戰的,我就是個種田的,打打殺殺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的低階符咒詳解都還沒學完呢!
許恪沒報名,其他人卻很踴躍。
不到片刻,報名人數就有數十人了。坊正莊玉庭不得不提高要求,把練氣七層以下的,全都刷了下來。
點滿十個人之后,坊正莊玉庭擺了擺手,“行了,沒事了,除了報名參戰的,其他人都散了吧!”
許恪朝坊正抱拳一禮,隨即駕起青玉舟破空而去,返回了家里。
坐在案幾前,許恪又繼續研習元符宗的“低階符咒詳解”。
一千二百九十六個符咒,即使許恪的“玄門術數”已經晉升超凡,化為天賦本能,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學得完的。
大門一關,把外面的紛紛擾擾都隔絕在外,許恪又投入到研習之中。
然而……有時候,關上門也不能隔絕外面的紛擾。
“唳……”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鶴唳。
許恪眉頭一皺,又是什么情況?
放下玉簡,推門而出,許恪看到庭院的半空中,有一只靈力幻化的羽鶴在盤旋啼鳴。
紙鶴飛符?
許恪連忙伸手一招,羽鶴化成一枚符咒,落到了手中,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師弟,救命啊!救命啊!快來礫石原西山坳救我!”
這是高正直的求救聲。
而且,似乎擔心許恪不來,高正直又補充了一句:“我跟河東坊王友仁在一起。還有,我手上有十幾門功法,筑基功法都有兩門。”
河東坊王友仁?誰呀?不認識。
但是……十幾門功法,還有兩門筑基功法,也不知道高正直從哪里弄來的。
就沖這些功法,都值得走一趟了。
哦,不,我這是為了同門之義。同門遇險,豈能見死不救?
在下許恪,字子敬,江湖人稱“義薄云天許子敬”,沒錯,就是我!
伸手一招,把紫云雀喚了過來,許恪關閉門戶,放出青玉舟騰空而起,朝著礫石原的方向趕了過去。
礫石原還挺遠的,一路上,許恪都添加了兩次靈石,都還沒到地頭。
開啟消音符陣,開啟防護符陣,開啟隱匿符陣,確實比單純的飛遁更耗費靈石一些,這也是必要的防護措施了。
又花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荒涼的戈壁,這里就是礫石原了。
西山坳在哪里,許恪當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卻也不難。
拿出高正直發來的紙鶴飛符,打入一道靈力,激活符咒,幻化出一只羽鶴。
羽鶴顯化之后,循著來路,朝高正直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許恪調轉飛舟,跟在羽鶴身后,一路朝高正直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西山坳。
“殺……”
王師兄藏身在一處山崖峽口,掄起長劍拼命劈砍著前方蜂擁而來的獸群。
一邊砍,王師兄還扭頭朝高正直大喊:“搞定沒有?你的機關青牛,還能飛起來么?”
“別吵!老子正在修呢!他娘的,老子都飛上天了,還被那幫殺紅眼的混賬打了一道雷符,可能損壞某個符文了。”
高正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檢查機關青牛。
“還不是你要去搶財貨?如果直接駕起機關青牛跑路,我們早就逃出去了!”
王師兄又是一陣怒罵,“你特么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行了,我發紙鶴飛符給許恪了,他會來救我們的。”
高正直一腳踢在機關青牛上,“特娘的,修不好了,只能死守了。希望許師弟能盡快趕過來。”
說著,高正直提起一柄斧鉞法器殺了上去,死死守住山崖峽口。
下一刻,一塊丈許方圓的巨石破空而來,帶出一陣轟隆聲,對著兩人所在的方向砸了下來。
“臥槽!”
高正直一腳踢飛王師兄,縱身閃到一旁。
“轟隆!”
巨石重重的砸在山峽口,山崖都轟塌了一半。
“嗷哦……”
在獸群背后,一只兩米多高,人立而起的土黃色猿猴,拍打著胸膛,爆出一聲長嚎。
“臥槽!搬山猿!高階靈獸!”
高正直一聲驚呼,兩眼發直,臉色一片慘白。
完了,完了,死定了!
高階靈獸,相當于練氣圓滿,就算許恪及時趕到,也特么打不過啊!
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