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贏了?”
五瘟老祖的元嬰受到重創,踉蹌著癱倒在地,滿臉怨毒的看向許恪。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伸手一揮,五瘟神杖化成一道流光,脫手飛出,插進了大殿前方的香壇。
“五瘟神將,起!”
鼓蕩靈力,打入五尊雕像之中,五瘟老祖雙手結印,一聲大喝。
然后……
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怎么回事?”
五瘟老祖愣了一下,又結起法印,連聲大喝,“起!起!起!”
“別喊了,沒用的!”
許恪盯著五瘟老祖,一聲冷笑,“我才是五瘟教主,我才是正統,伱這個篡位賊子,居然妄想操縱五瘟神將對付我?”
什么“五瘟教主”,什么“正統”,當然是扯淡了。
許恪只不過是預先打入了太初無形劍氣,悄無聲息的轉化為五瘟靈力,控制了整個五瘟教的護山大陣,也控制了這五座雕像而已。
“不可能,赤炎一脈早就被我殺絕了,不可能還有余孽留下。假的,假的,你是假的!”
五瘟老祖觸動了心神,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許恪冷笑一聲,揚起了五瘟幡,“現在,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五瘟正統!”
“五瘟神將,起!”
一聲大喝,許恪手中的五瘟長幡朝地上一頓,一股五瘟靈力蕩漾而出。
“咔咔咔……”
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響起,矗立在廣場上的五尊雕像,周身閃爍著五瘟靈光,從地上站了起來。
“嗡”的一聲顫鳴。
五尊雕像手中,各自沖出一道巨大的劍光。
青瘟腐毒劍,白瘟繡金劍,赤瘟焚心劍,黑瘟化骨劍,黃瘟穢土劍。
“五瘟神將聽令。”
許恪伸手指向五瘟老祖,“誅殺逆賊!”
“咔”的一聲,五尊雕像一齊扭頭看向了五瘟老祖。
下一刻,五瘟神將縱身而起,五道劍光對著五瘟老祖狠狠的劈了下去。
五瘟神將,每一尊都是靈寶級的機關傀儡。
這就是五瘟老祖的底牌,也是五瘟教在南疆橫行霸道的依仗。雖然只能護山,不能外出,卻也足夠強橫了。
現在……這個底牌,這個依仗,就變成許恪的了。
所以說,還是要多讀點書,要不然,底牌都守不住。
“不!不!我才是五瘟教主!你們這是叛亂!叛……”
受創不輕的五瘟老祖,哪里抵擋得住五尊元嬰級的機關傀儡聯手攻擊?
幾輪攻擊之下,五瘟老祖就被“五瘟神將”生生的劈死了。
伸手一抓,五瘟老祖殘留的元嬰,被許恪丟進了五瘟幡,禁錮了起來,以后再來處理。
一團赤瘟毒火打出,五瘟老祖的尸骸又揚了灰。
許真人果真心善,見不得死人。
舉步走到五瘟大殿的臺階上,許恪伸手拔出了插進香壇中的五瘟神杖。
五瘟大陣早就被許恪從底層控制住了,五瘟老祖想要用這根法杖作為陣法樞紐操縱大陣,哪里辦得到?
一手握著五瘟幡,一手提著五瘟神杖,身邊站著五瘟神將,許恪已經徹底把五瘟教掌控在手。
抬眼看向山外的天空,許恪笑了笑,“今日,本座正本清源,執掌五瘟大教。諸位道友若是有興,不妨進來坐坐?”
你手里提著兩件靈寶,身邊跟著五尊元嬰級機關傀儡,誰特么敢進去?
不怕被你趁機打死么?
天空中靈光一閃,顯出了幾道身影。
蠱教的山羊胡子老頭。
瘴教的黑袍大巫師。
桃花教的粉衣仙子。
尸神教的青面僵尸。
五毒教的干瘦錐臉。
五名元嬰真君凌空而立,顯出了身形。
“恭賀道友正本清源,執掌五瘟大教。”
幾人一齊朝許恪拱手施禮。
“道友剛剛執掌大教,定然有事要忙,我等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著,幾人駕起遁光,一路破空飛掠,匆匆離去。
幾天之后,五瘟教主許子敬,名動四方,威震南疆。
斬五瘟老祖,滅十五名金丹修士,屠八百筑基和數千練氣修士,而且還特么全都揚了灰。
五瘟教主許子敬的“心善”之名,南疆修行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出現“揚灰真君”,“灰燼真君”之類的名號了。
看戲的人走了,許恪的事情還多著呢!
五瘟教的高層雖然全都滅了,但是……還有不少分壇沒來得及滅,瘟神山里也有很多低階弟子沒來得及處理。
靈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懸在腦后,一股龐大的五瘟之氣涌出,許恪借助這股力量,很快就煉化了五瘟神杖,又一件靈寶到手。
隨即,許恪把煉化之后的五瘟神杖,插入法壇,匯合長幡、神杖和太初神符,三件靈寶之威,鼓蕩磅礴浩瀚的力量,又把五瘟神將徹底煉化。
驅動五瘟神將歸位,匯合八件靈寶之威,許恪開始煉化五瘟大陣。
之所以匯合八件靈寶之威,主要是……五瘟教的五瘟大陣,太特么離譜,太特么嚇人了。
瘟神山的五瘟大陣,只是整座五瘟大陣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也只是整座五瘟大陣的樞紐節點。
一路覆滅各處分壇的時候,許恪就已經發現,每一座分壇都是一處大陣節點。
真正的五瘟大陣,覆蓋了整個南疆瘟部,囊括了萬里之地。
如果不是清楚的看到,這座囊括萬里之地的五瘟大陣,至少幾百年,甚至上千年都沒有啟動過了,而且還沒有煉化的痕跡,許恪是絕對不敢殺入五瘟教的。
這必然是曾經的五瘟正教,花費了無數心血和資源,全力打造的一座巨型大陣了。
布置這座大陣,就是為了吸納五瘟之氣,消弭瘟疫之災。當然,匯聚龐大的瘟疫之氣,大陣自然擁有強橫的殺傷力和驚人的防護力了。
匯集八件靈寶的威能,許恪驅動靈力,一一煉化每一座分壇的陣法節點,貫通這座上千年不曾運轉過的大陣。
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許恪順利的煉化了所有的陣法節點。
“刑止五瘟,消毒祛疫,攝!”
一聲大喝,許恪鼓蕩靈力,灌入大陣樞紐五瘟神杖之中,啟動了這座囊括萬里的五瘟大陣。
“轟隆!”
巨大的靈力震蕩,讓南疆瘟部疆域的大地猛的一震,一道道五色光柱沖天而起。
南疆瘟部萬里疆域之上,彌漫在天地之間的五瘟之氣,全都被大陣瘋狂抽取,化成一層淡淡的五色云光,在天空中流轉飄忽。
這股收攝之力,從瘟部疆域,逐漸向南疆各地蔓延,不斷收攝著南疆各處的五瘟之氣,消弭瘟疫之災。
這股動靜,自然驚動了南疆各處的修行者。
無數人驚訝的沖出洞府,遠遠看向了南疆瘟部的方向,只看到那邊五色云光飄忽流轉,燦若云霞。
“果真是五瘟正統!”
蠱教山羊胡子老頭,走出洞府,抬眼看向遠方那燦若云霞的景象,暗暗贊嘆。
“自從五瘟真君被五瘟老祖偷襲暗害,黯然殞落之后,時隔八百年了,五瘟大陣的霞光,又重新亮了起來。”
這樣的感嘆,同樣出現在瘴教、桃花教、五毒教和尸神教。
五瘟教主許子敬,雖然“心善”了些,但是,他真的是五瘟正統,他真的在正本清源,撥亂反正。
曾經那個被譽為“南疆正道”的五瘟大教,又回來了。
為南疆億萬民眾消弭瘟疫之災,這自然是好事。五瘟教行事手段改變,這同樣是好事。
許恪卻沒心思去理會這些。
啟動完五瘟大陣之后,許恪直接通過大陣,震蕩五瘟靈力,向所有五瘟教弟子下令,“所有人立即返回瘟神山”。
許真人誠實守信,說話算話,說滅你滿門,就一定要滅你滿門的。
等這些弟子回山之后,把清凈蓮、天羅傘連接進五瘟大陣之中,釋放一個幻夢之術,分辨這些弟子的心性善惡。
作惡的,自然一個不留。心懷善念,愿意走正道的,也沒必要殺掉了。
回山的命令傳遍了整個瘟部疆域,遍及各處分壇。
收到命令之后,五瘟教弟子們,心頭都有些惶惶不安。
五瘟教主“心善”,喜好揚灰,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這番召集回山,會不會又要揚灰呢?
五瘟大陣都啟動了,不回山就是死路一條。
回山的話……許教主正本清源,肅清了宗門高層,但是這些底層弟子,應該不在肅清范圍吧?
既然是五瘟教主,總不至于把宗門弟子全都殺光吧?否則,他當誰的教主呢?
懷著各種心思,五瘟教的弟子們,紛紛啟程,趕往宗門總壇瘟神山。
三天之后,所有人全都到齊。
十多萬五瘟教弟子,匯集在瘟神山腳下,如同漫山遍野的人潮。
“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通得過考驗。”
許恪搖了搖頭,伸手一揮,調動大陣靈力,施放了一個覆蓋十多萬人的幻夢之術。
在夢境之中,這些弟子的心性顯露無遺。曾經做過的邪惡之事,全都被清凈蓮引發了出來。
邪惡之輩,超過了一半。
練氣初期的新入門弟子,絕大多數都沒有作惡。練氣中期的弟子,沒有作惡的差不多一小半左右。
練氣后期和筑基期的弟子,全特么都是惡行累累,罪孽滔天。
這也正常了,五瘟教是邪派呢!
除了底層弟子之外,其他人只要有機會作惡,都會去作惡,就算一開始不想作惡,在邪惡氛圍之下,也會跟著作惡。不選擇同流合污的,都活不長。
之所以還能有一半弟子沒有惡行,主要是因為底層弟子的人數更多,他們入門不久,實力不強,還沒資格作惡。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凡是作惡的,通通一把赤瘟毒火,直接燒成灰燼。
等到幻夢結束之后,一眾弟子悠然轉醒。
然后……十多萬人少了一半,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五瘟教主“心善”,喜好揚灰,果然真實不虛,親眼目睹了。
“諸弟子聽命!”
“各處職司缺額,按品級倫序,替補晉升,暫代職司。”
“各處代理壇主,重新整理名冊,報本座審定。”
“五瘟大教正本清源,撥亂反正,宗門律令重新修訂。暫令:安心修行,各自其職,各行其事,不得肆意妄為,不得傷人作惡。”
“而后,宗門律令重訂,再行頒布,爾等遵照執行。”
“一干人等,各歸其位。退下吧!”
許恪通過大陣靈力傳音,向剩下的這些弟子宣告“時代變了”。
“謹尊教主諭令!”
一眾弟子戰戰兢兢,躬身領命,匆匆離去。
至此……五瘟邪教徹底滅門。
凡是能活下來的,都是沒有殺過人,沒有作過惡的,至少是沒來得及作惡的。
許真人誠實守信嘛,說滅門就一定要滅門的。
收回清凈蓮和天羅傘,許恪坐在五瘟大殿的臺階上,看著眼前的這片天地,心頭有些愕然。
我……好像是出來歷練紅塵,淬煉真靈的吧?
一不小心,就滅掉了一個宗門,殺掉了數萬名五瘟教邪道修士,還創下了“心善”,“喜好揚灰”的名頭。
這個……似乎有點離譜了些?
算了算了,這是個意外。
五瘟教的事情,還是要讓宗門派人來打理,我可沒這個閑工夫來管這些瑣碎雜事。
伸手一揮,調動五瘟大陣龐大至極的靈力,許恪用靈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為樞紐,轉化空間靈力,開啟了一座小型的遠程傳送門。
從瘟神山頂的五瘟大殿,直接連通了赤炎城傳送平臺。
掏出一枚玉簡,留下一道信息,通過傳送陣傳了過去。
片刻之后,這枚許恪錄入了信息的玉簡,被傳送平臺鎮守執事送到了陣法殿主手里。
陣法殿主看到許恪的標記,又馬上啟動傳送陣,把玉簡傳送到了昊陽大殿。
“許恪的信?用玉簡傳送回來的?”
掌教真人伸手拿起玉簡,神情有些發愣,“許恪不是去梁國歷練紅塵了嗎?這么點路程,還用得著通過傳送陣發信?”
嘴里嘀咕著,掌教真人放出一道神識,探入了玉簡之中。
然后……
掌教真人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臉上的表情一片呆滯。
“滅掉了一個宗門?占據了南疆萬里之地?”
“這就離譜!”
“你不是去紅塵煉心的嗎?你告訴我,這叫紅塵煉心??”
“滅一家宗門,這叫紅塵煉心?”
(本章完)